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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忙得脚不点地。
这些日子忙着做战前准备,知制安排好了城中事务,又要在各处布置机关。解骏一路跟着布置陷阱机括,难得歇一日,却被张勐喊了过来。他来是议事,却没想到张勐一句话不说,已经原地转了三圈了。
解骏坐在位置上,一条腿抬到椅子上,撑着一只手给另外一只手修指甲。他那匕首削铁如泥,此时在他手中却乖巧得犹如玩具似的。
“城主,若是心中拿不定主意,大可找人来问,何必自己苦想。”
张勐问:“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左右不过担心战事,还能有什么?地牢里,不是还关着祝家人么,余大人都牺牲了,他家万死难辞其咎,问问,怎么了?”
懒人一旦动起脑筋来,非常人可比。解骏本来不爱管事,但听闻了盛丽城的惨状后,自觉地来了议事厅。人沉默着,脑筋没有少动。
张勐犹豫:“这会不会让少主为难?她最重情义了,他们毕竟是余夫人的家人。抓进来这么久,少主也没管。”
“你一个杀手头子,心思那么细腻做什么,就算杀了他们,少主也不会怪罪你的。”
“你这小子,说话不带讽刺人的。”张勐犹豫道,“我去问了他们不说怎么办?难不成要用刑?”
处理别的事情,张勐不见犹豫,唯独处理和莫晓夜相关的事情,磨叽得很。大概是因为心中有所顾忌,太想做到完美,反而失了平时的聪慧。
解骏无语道:“去问吧,我估计他们是真不知道什么内幕。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坪山城要是不在了,他祝家哪可能富贵得了,左右不过一群,被白家晃点了的蠢货而已。”
他将匕首又插回绑腿里,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却用脚将地上的指甲屑都踢散了,直到粗略一看,也看不出来。张勐见他习惯性处理善后的动作嘴角抽了抽,心中直骂:你踢散了,不好打扫卫生的好吧!
“那你还叫我去?”
解骏耸肩:“给你找点事情,做免得紧张。”
“那我不去了!”
“去吧,有时候,蠢货也聪明。说不定就在哪句话上,点到了关键。”解骏勾住张勐的肩膀,“小的陪您去。”
743祝家的美梦()
解骏和张勐出生入死十几年,彼此,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不会像奴才一样自称“小的”。他这句话说得阴阳怪气,反而冲淡了张勐心中的紧张情绪,招来一计铁拳轻捶。
“滚你丫的!”
祝家人全都被囚禁了起来,住的,却是特别安排过的,不但通风透气,连衣食都有风满楼的专人负责。除了不能出门放风之外,并没有受到虐待。
祝夫人见张勐走了进来,尖声道:“还不将我放出来!当真要造反不成!”
张勐被逗笑了,隔着栏杆反问道:“怎么关你祝家,就成了造反了?祝家,是暗夜神不成?”
祝家主和夫人关在一个牢房里,两口子不知道,一切都是莫晓夜吩咐的,还想唬吓张勐开门。见夫人吃瘪,接过话头道:“我女和女婿,是你家少主的救命恩人,你关了我们,就是对你家少主不敬。”
张勐表情抽搐:“白家那边的祝家人有多少?”
祝夫人往后缩了缩,没有做声,这个小动作被解骏看进眼里,杀气瞬间蒸腾。他走去墙边,拿出了一根带着倒钩的棍子,在栏杆上敲了敲,发出铛铛的声响。张勐块头大,看起来有些胖,当屠夫都没有违和感,此时板起脸来,还没做什么,已经让人感觉到森冷之气。
“或者换种说法,祝家知道白家那边的议院军有多少?”
祝家主见事情败露,蛮横道:“你觉得,我,我会告诉你吗!”
“你不告诉我也无所谓。你就做着想当城主的梦么,也不问问,白鹏飞同不同意。”
当初,祝家三长老说了,白家有议院军支持,刚刚,张勐也在这点做出了肯定。看来白家重新拿下山南,是铁定的了,只要白家进了坪山城,祝家就有了希望。
祝家主决定守口如瓶:“这个就不劳阁下担心了。”
解骏吐了口唾沫,擦着祝家主的面飞了过去:“你们让我很恶心。亲手将自己女儿送进地狱,也不知她会不会原谅你们。”
祝夫人慌道:“老爷,你别听他胡说!”
祝家主点头:“对,我不会信他的。”
“你女儿被带到盛丽城叫阵的时候,全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肉,奄奄一息。你女婿为了救她,被白家炸得粉身碎骨……真正的粉身碎骨,一地碎肉,捡都捡不回来……你说,你女儿,会原谅你们吗?”
“你骗人!”
祝家对莫家的所作所为不满,还不只在被断了白家的生意上,还有坪山密道的事。明明是自己家发现的密道,却被莫家霸占。之前生意好时,他们也就不计较了,如今都要断了生路,当然得想点别的出路。白家三长老上门来抓人时,祝家本是誓死不从的,三长老百般无奈之下,表明了身份。
有余三这个女婿在,他们感觉多了张保命符似的。霍家是莫晓夜的夫家,就算是他们做出了什么错事,有余三作保,莫家也不会太过计较。毕竟,莫晓夜名声已然坏了,要再嫁十分困难,霍家有要求,莫晓夜不敢不从。
换句话说,要是白家输了,莫家手下,必定会多出几座城来。有了城,就需要人手,以祝小冉和莫晓夜的关系,他家捞个城主当当,也不是问题。祝家想要一脚踏两船,神不知鬼不觉地爬上高位。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把全世界的人都当做了傻子。
张勐气道:“白鹏飞想要的,只是密道的入口罢了,你送了祝小冉过去,严刑拷打之下,秘密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你祝家死不死,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以内。你现在,一定还做着白家攻破坪山城的美梦吧!我敢说,他破城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抓了你们去拷问!”
“不可能!我们歃血为盟了的!”
解骏鄙视道:“喝点血酒,就能遵守誓言了?能不能不要这样天真……你两个把血全放出来,白鹏飞也绝对不会眨眼的。他屠盛丽城几万人,杀你两个,就和杀狗一样容易!发个誓能当饭吃么?”
张勐冷笑:“当年,要不是我家少主答应白家结干亲的条件,你以为,你祝家能被放出来吗?这些年来,要不是看在我家少主面子上,白家会帮扶你么?人说养狗还要给主人摇尾巴,你这一家子蠢狗,竟连主人都没有搞清楚过。”
解骏说:“和他们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平白侮辱了智商。”将那棍子又挂了回去,“也侮辱了老子的棍子。”
“也对。留着他们的狗命,回来给余夫人收拾。人说虎毒不食子,这夫妻俩,也是毒过畜生的人了。”
说话间,两人勾肩搭背出了牢狱。
解骏还觉得不解恨,对牢头吩咐道:“从今天开始,一天送一顿,你们吃什么,他们吃什么,不用特别照顾。”
张勐好奇:“前段时间,见你天天往外跑,做了什么?”
“事情那么多,你怎么就天天关心起我来?”解骏扫了一眼张勐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动了动肩,却没让张勐把手拿开。他的脸轻微抽搐了一下,不自在道:“反正,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做杀手的,最容不得旁人近身。
解骏如此,张勐其实也是如此,但同时两人心中又明白,等打过仗,这浑浑噩噩混着过了几十年的人,不知道还在不在身边。黏糊,就黏糊一些吧。反正,也不像以前整日在刀尖上,舔生活的时候了。
张勐打了个哈哈,谄媚道:“我说解大人,你要是有空,帮我把城里的米草收了呗。”
解骏先前还在为多年同事情谊感慨,却没料到张勐直接甩了任务来。他气得一巴掌打落张勐的手。
“滚!”
“我说真的,山南多草木,攻不进来,大半是要用火的,到时候,一烧一大片……”
解骏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往城里召集人手去了。
张勐心细如尘,又在坪山耕耘多年,城里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子下。他怎么会不知道解骏在城外做些什么,故意将收米草的事情交给解骏去,就是不想看解骏操劳。在城外通道布置机关的事,是知制大导师一手主持,布置机关的人,非得要亲力亲为不可,否则到时候派个新人去,找不到机关,或者不会运用,白白延误战机。
744叫阵()
可关键也在此,谁督造谁上场。
解骏这番,是存了死志了。
人与人之间的情分,本就有深浅,张勐到底还是自私的。
人说杀手无情,无数次出生入死,说情分或许不够,顺不顺眼,还是有的。
在城主的召集下,城民们头裹皮巾,手持镰刀,已经做好了准备。
解骏说:“既然准备好了,就开动吧!先割自己家的。”
民众你看我,我看你,却未有动作。
终于,有个农夫大着胆子问:“大人,米草刚灌了浆,还未到成熟的时候,割下来的米大多也是焉壳子。现在收了,我们靠什么过活啊?”
解骏眼睑微垂,不将目光放在那一张张希冀的脸上,才觉得心中好受了些。
“白家要用火攻的,你们现在不收,就真的颗粒无收了。”
不仅颗粒无收还要破坏战术。
可了胜于无,就算再舍不得,该做的,还是要做。
只是今年山南连连遭难,不知,会有多少人会饿肚子了。
这不是解骏该考虑的问题,他现在考虑的,是如何能打赢这场仗,活下来再说。不然,人都没了,要粮谁吃?
有人叹道:“这白家真是作孽啊!”
有人附和:“就是!”
有人恼怒:“你扯我做什么,许得他白鹏飞做,不许旁人说么!”
有人冷漠:“这城还不定是谁家的呢,咱不说莫家坏话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