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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帧自然是听不得别人说白素素不对。他知道,凌一帆给白素素的描金是特制的,根本不用破身直接就可以洗掉。为此,他心中还感激了凌一帆好久。后来白素素和他一起之后,为了自证清白,也曾用过描金点过一笔。
那一笔,至今都还在。
比起白素素的纯洁,秦玖儿却是让他不齿。
她先是爬了喾厉的床,又为凌一帆生孩子。传说,还和一个侍卫不清不楚。
他毫不掩饰的鄙夷之意,被秦玖儿看在眼里,略尴尬了一下:“看看这夜都第一美男子……尽喜欢说些荤段子。”
她没和凌一帆“睡”过,她心里无比清楚,但她却不能否认喾厉。
781秦玖儿之死()
秦玖儿的悲惨命运,由勾搭喾厉算起。
那是她这一生最耻辱的一夜,被萧帧勾起了回忆,也不好过。
她顾忌孩子,坐起身来。低吼道:“麻烦你现在给我滚出去,否则被旁人看到,毁了我名声,我还要戳穿你不是男人的秘密,你脸上也不好看。”
“是啊,我都被你秦家害得这么惨了,我该如何呢?”萧帧慢条斯理地向她走了过来,食指摩挲着他光滑的下颚,回忆道,“你爹是自杀的,但是,你的妈妈们都想杀了他,唯有你母亲去救了。可惜啊,你爹到死都没护着她,而是护着那个生了儿子的小寡妇。”
他话锋一转,又感叹道:“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是你爹做得最对的事。毕竟嘛,他没儿子,都是因你娘而起,是你娘在背后下的狠手……可你爹不甘心没儿子嘛,越是没有,越是娶得多……你家还真有意思,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他伸手一招,从外厅进来一个仆人。仆人手里捧着个盘子,分别有一杯酒,一根皮绳和一把匕首,都是致人于死地的玩意儿。
秦玖儿见这些东西在家族处理人时见得多了,惊恐道:“你想做什么!白素素是凌一帆害死的,不是我!”
“你说我想做什么?你知道我那一刻的感受吗?”
萧帧歪着头,他本就长相俊美,此时却显得格外阴柔了些。
凌一帆在他进来时,早就做过交代。他知道那杯子里装的不是毒酒,只不过是迷药罢了。他伸手撩起那根皮绳来,扯了扯。皮绳十分结实,又浸过油,韧性十足。他敢肯定,他要是功夫像莫晓夜那样好,一定能直接用它,拧断秦玖儿的脖子。他站了起来,眼中有精光闪过,仿佛黑暗中闪过的烟火,一闪即灭。
“秦家让我断子绝孙,我便让秦家断子绝孙;秦家只要还活着一人,我萧帧便是死了,也要爬起来,将他灭了!”
“你……你敢!被喾厉知道了,不会有你好下场的!”
萧帧突然笑了起来,将提起的皮鞭又放下了。他将皮绳递到左手,右手又拿起匕首来,笑道:“哈哈!你被他卖了一次,还要被他卖第二次……活该你被卖了还要替他数钱!不过我可以仁慈一点,给你选择的余地。”
秦玖儿这才意识道,萧帧是真的要杀她了。凌一帆,果然干出了留子去母的事情。
她尖叫道:“来人!来人啊!”
萧帧有意将这过程拖得更长一些,只要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如今这摇尾乞怜的模样,他就觉得十分解恨。
他幽幽道:“你说,要不是他点头,我又怎么能靠近有隐卫保护的你呢?别再做梦了!”
“不可能的!喾厉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你以为你成了他的人,他就不会对你下手?”
萧帧猛地冲了上去,动作十分迅速。皮绳在他手中挥舞成鞭,一下子就绕住秦玖儿的脖子,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
秦玖儿一边用手解着脖子上的绳子,一边吼道:“萧帧,你会不得好死的!你敢动我一根毫毛试试。你这辈子,都会是孤家寡人!”
萧帧已经趁机把住了绳子的两头,往两边拉扯。他一字一句地在秦玖儿耳畔道:“我的家人早就被人杀了,我的命根子,早就被你秦家切了。你说,我不是孤家寡人是什么?你以为,你说得这样毒舌,我就会怕你?”
他双手十分用力,仿佛积压了四年的仇恨,这一瞬间全都迸发了出来。秦玖儿立即觉得喘不过气了,她吐着舌头,断断续续道:“你!没有子嗣……没有,家人……没,没有爱人!呵,白,白素素……”
说到白素素,萧帧手中的力气一松,给了秦玖儿喘气的机会。她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觉得嗓子火烧般刺痛,但是她顾不得了。她知道自己今日必死无疑,萧帧这一刻,不过是因她的话而失神,是绝不可能放过她的。她这一刻再也想不到怨恨旁人,再也不畏惧,只想尽情的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只想尽自己最后的努力给萧帧难堪。
她哈哈大笑道:“哈哈……白素素早就知道你不是男人了!是我说的!哈哈哈……”
萧帧一惊,操起身旁的匕首,一刀割断了她的喉咙。鲜红的血喷了他一身,可他却似乎感觉不到温热。他到底还是幸存了些理智,在秦玖儿捂住脖子未断气时,对着她狠道:“你怕是还不知道呢,喾厉根本就不是个人,我倒好奇,他如何碰你?你这一生,其实,不过都是在自掘坟墓!”
秦玖儿双眼骤然瞪大,她听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嘴里嗬嗬了两声,已经说不出话来。
萧帧冷笑道:“我不算男人又如何!总有一天,我会将你儿也杀了,我萧帧一向说到做到!”
秦玖儿的眼角滑下两滴泪来,
有后悔,招惹上喾厉这样的魔头。
有庆幸,她的身子,总归是给了所爱之人……
辰九,秦振……
携手与“辰”……
秦玖儿认命地闭眼,咽了气。随着她的死去,萧帧也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他一下子跌坐在血泊里,好久都爬不起身来。素素已经知道了吗?知道他不能身为男人,这一生只能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他两人再相爱,也无法有夫妻之实。
床上的婴儿似乎能明白母亲的离世,哇哇地哭了开。
他的哭声刺得萧帧更痛。
他萧帧,这辈子,都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萧帧哭了,泪水冲去了脸颊上的血污,洗出他如玉般洁白的皮肤。终于,他站起身来。被他伸手一抹,脸上冲出的泪痕又花了。仿佛这,才是他脸上原本的颜色。
他终于想起了,那时,素素为了自证清白点上赤焰金纹。她只点了一点,没有描上满臂。从那时,她其实便是知道,他是没有能力给她幸福的,可她依旧还是那样做了,为了让他安心,也是为了帮他掩饰不能人道的事实。
世上恐怕是没有一个女人,能为他做到这般地步了。
他在血泊中站立许久,才敛去脸上的悲色,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782脑袋中的不明物()
凌一帆就坐在花园中的石凳上。
石凳石桌皆是青玉雕镂,和院子中的花草相映成趣。
上面一壶清茶,已经喝过几泡,显得有些淡然无味了。
他见萧帧一身血气走了出来,嫌弃地摆了摆手,道:“怎的搞得浑身是血,去梳洗梳洗再来说事。”
“是。”
萧帧话语不多,却让凌一帆心中微动。
同为男人,有多少不得不做,做而不得,得而要舍,舍了又暗自心酸的事。这一刻,凌一帆没来由觉得自己和萧帧不同命,却都是同样可怜。
他劝道:“别为那种人搞得自己如此狼狈,你的仇,我会找机会给你报的。”
萧帧知道,凌一帆说的,是议院里的那几个秦家家主。他点了点头,抱拳而立,行了一个大礼,转身去清洗血迹去了。
廖红辉一直坐在凌一帆身边。他坐着,坐着就真是坐着,没逾越半分规矩。凌一帆倒给他的茶,一口也没动过。放在面前,更像是被他虔诚供着的。他看着萧帧的背影若有所思。
凌一帆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一个人如此疯狂……”
凌一帆要用一个人,当然要将他的底细都摸一次,否则之前也不会说出让他和萧帧进去处理秦玖儿的话来。同样是死仇,他本就奇怪廖红辉的谦让。
“你不也和秦家有仇吗?”
“有是有,但让我像他一样,我却做不到。或许是我不够执着,也或许是这么多年的磋磨,让我失了当年的锐气吧。”
凌一帆又问:“你从没想过报仇么?”
“想过,当然想过,但这仇早先不已报过了嘛。当初进学院时,得了命定人的名头,我就想着以这身份,做出点轰轰烈烈的事情来。我投靠了莫佩兰,就是为了报仇。最后如愿在夜北当了城主,不过几天,就被打回原形。”
廖红辉回忆他不算精彩,却跌宕起伏的一生:“我回到夜都,那时,基本已经可以肯定命定人是莫晓夜了。我没了作用,莫佩兰恼我,于是我便沦为最低贱的奴仆。直到国主继位,莫家家主异位,我才又有了机会。”
“我的大仇因她得报,我投靠她,想着总能闯出一番事业。果然,我又如愿当了丹凤城主,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大展宏图了。但这不过又持续了两天,就被紧接而来的一系列变故打乱。我若不是有国主你保护,早已化为白骨。”
他这话不仅是在说自己的往事,也是在表忠心。凌一帆十分满意,当真是个聪明又知进退的人。廖红辉心中早就知道这一席话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在官场混迹了这些年,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他非常清楚。
他不去看凌一帆的眼,自顾自说道:“再回头去看,这一切繁华就如一场梦,快得让人抓不住痕迹。不,我的比喻不正确,那明明是一个淬了毒的泡沫……大人你说,抓得住的人就不会被毒,不会上瘾,那泡沫就不会破碎吗?”
“这比喻,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