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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掠过一丝波澜不惊的冰冷,慕容元策扬起迷人的唇角,“既然如此,你便让她出来,朕要仔细瞧瞧,看她到底是不是那个刺客。”
眸子里有微光漾动,若倾城抬头道,“想必弄痕还在自己房里,待明日臣妾……”
“不必了,朕亲自去!”慕容元策忽然推开她,大步流星朝偏殿的婢女房而去。
若倾城几欲阻止,已是为时已晚。她何其清楚,弄痕根本就不在房里,此刻人去屋空不正给了慕容元策一个降罪的机会吗?
心下一顿:坏了!忙不迭抢在慕容元策前跑到弄痕的房门前,若倾城故意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弄痕?弄痕快些起来,皇上要见你!”
慕容元策扭头看她,眸色似月清冷,仿佛要将她彻底看穿。心底凄寒,若倾城这样做,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样子这个弄痕当真有问题,抑或是此刻根本不在房里。
“娘娘,奴婢正在穿衣,马上出来。”房内响起弄痕脆亮清晰的声音。
值得吗?()
慕容元策扭头看她,眸色似月清冷,仿佛要将她彻底看穿。心底凄寒,若倾城这样做,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样子这个弄痕当真有问题,抑或是此刻根本不在房里。
“娘娘,奴婢正在穿衣,马上出来。”房内响起弄痕脆亮清晰的声音。
若倾城一脸释然的望着慕容元策,却见他狠狠回她一眼,愤然甩袖而去。身后,若倾城款款施礼,“臣妾恭送皇上。”
远远的,目送慕容元策没入夜幕的背影,若倾城的笑瞬间敛尽。转身急忙推开弄痕的房门,大步流星走进去。关上房门的瞬间,她听见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倾城……是我!”
头,骤然昂起,若倾城赫然转身。
寂寥站在烛光里,身着太监服饰,容颜不该分毫,一脸轻浅笑意。他的眼里放着光,在看见她震愕转身的瞬间,仿佛天上的星辰集体落入他的眸中,灿烂无比。望着若倾城呆若木鸡的模样,寂寥笑得有些酸涩,“怎么,多时未见,你已不认得我了?”
“怎么会……可是冷宫的地道明明都……”一时间若倾城不知道该对寂寥说些什么。
“明明都已经被大火烧塌了对吧?你放心,这次我是光明正大进来的。我……”寂寥顿了顿,有些话到了嘴巴,还是被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
若倾城看着他,一直没有说话。烛光摇曳,房内的气氛略显尴尬。
目不转睛望着若倾城半垂着头的模样,寂寥涩涩的笑着,又能看见她了,真好!只是……他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的她美得无与伦比。绝世姿容,倾世身段,锦衣华服,珠钗美玉。她该有这样的风华,也只有她才配得上这样的盛世繁华。这一颦一笑间的美丽,岂是世间所有字眼可以形容的。
在寂寥眼中,若倾城美得不似凡人,在他心里,她是神。只能用来顶礼膜拜,不能有丝毫的亵渎。
“我本来想来找你跟弄痕,岂料刚从后院进来便听见了你跟皇帝的对话。所以我才躲进弄痕的房间,佯装弄痕的声音。所幸,唬住了皇帝保住了你。总算我还有点用处。”寂寥略带自嘲,转移话锋。
“可是你学弄痕的声音,为何如此相似,连我都听不出有假。我当真以为弄痕回来了!”若倾城蹙眉。
不自觉笑了笑,寂寥有些得意,“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我可是出身神偷世家,这些唬人的东西不过都是些基本功罢了。”
若倾城被他逗了一下,也跟着漾开淡淡的浅笑,“如果你哪日也唬我,我怕是也会认不清呢!”
面色一敛,寂寥的笑凝在唇边,眉目间的笑意一扫而光。换上的是无比诚挚而认真的神色,他的话很轻,却很坚定,“这世上,我寂寥可以骗任何人,会骗任何人,唯独对你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欺骗。”
羽睫颤了一下,若倾城抬眼看他,笔直撞进他如夜的眸子里,心有些微微的疼。他本该有更好的人生,更潇洒的世界,却因为她的突然出现,将他的世界搞得一团糟。为她,他娶了弄凉,换来一世的婚姻束缚。而今,他又为她甘冒大险,再次进入这危机重重的宫闱。对寂寥,若倾城有着说不出的愧疚。欠他的,一点都不比弄凉少。
见若倾城只是垂着头不说话,寂寥勉强的笑了笑,一声轻叹,“可以让我留下来吗?”
“你不该进来。”若倾城忽然开口。
寂寥却显得有些高兴,无关痛痒的关心也是一种付出后的回报。心酸的笑着,寂寥摇头,“不,其实我早该进来。如今,你是赶也赶不走我了。这辈子,你到哪,我便在哪。你不必内疚,因为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你觉得我是自作多情也好,是来替代弄凉也罢,都不会改变我心意。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我只是想静静的陪着你。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可以第一个站出来为你遮挡。在你伤心难过的时候,陪着你一起坚守。无论以后你会遇见什么,会有怎样的改变,在我心里,若倾城还是若倾城,寂寥会一直站在你身边,不离不弃,不死不休。”
若倾城看着他,羽睫轻轻一抖,瞬间掉下泪来。浓浓的鼻音,声音哽咽,“值得吗?”
“值得!”他坚定如铁。
四目相对,若倾城泪流满面,寂寥一脸轻笑,眼底成殇。
一句值得,要用多少鲜血去换,多少泪水去抚平。一句值得,要付出怎样的不死不休,付出怎样的风华岁月。似水流年,何曾经得起这样的滚滚波澜。只道年少不更事,一字一句皆华年。回首向来萧瑟处,几多风雨几多情。
吱呀一声,弄痕快步走进来,乍见到寂寥也是吓了一跳,“寂寥?你如何能进来?”
“你能进来,为何我就不能进来?”寂寥敛了方才的神色,看了若倾城一眼。
若倾城拂去眼角残存的泪痕,“方才皇帝疑心于你,所幸有寂寥在,才能化险为夷。”
将锦盒递给若倾城,弄痕压低声音,“给,照你所说,从何园的枯井里取回来的。”
“这是什么?”寂寥一顿。黄色的锦盒看上去雕刻精美,华丽的外观格外注目。作为惯盗第一直觉,里头的东西很贵重,至少绝不是简单的物件。
轻轻摇头,若倾城的眼底闪烁着异样的神色,“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是云国英王司马逸送的。他只道是:除非事关生死,否则决不能打开。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打开过。被贬冷宫时,我悄悄交予瑾若,让她仔细藏在何园的枯井里。如今我已回来,便教弄痕去取回来,到底是司马逸送的贴身之物,不能让别人钻了空子。”
“何不打开看看?”寂寥有些好奇,弄痕也是,“我倒是诧异,云国的英王到底会送你什么,竟如此夸口,不至生死关头不能打开。”
若倾城紧咬下唇,犹豫了一下,纤纤玉手缓缓触向盒子的开关处。
倾城:疑心花未眠()
若倾城紧咬下唇,犹豫了一下,纤纤玉手缓缓触向盒子的开关处。
蓦地,她的手摁在了盒面上,骤然抬起头,“不行,我答应过司马逸,绝不打开。”说完,直接递给弄痕,“弄痕,此物交托于你,望你替我保管,万莫有失。”
弄痕愣了愣,“你就不怕我打开?”
微微一笑,若倾城摇头,“我信你。”简单的三个字,却教弄痕的身子都为之一震。小心点的接过,弄痕重重点头。
“你放心。”弄痕郑重其事。
翌日一大早,整个人皇宫都有些喜庆,到处可见忙忙碌碌的宫婢和太监。原是慕容元策册了萧城之女萧云蕾为明镜郡主,莫怪举宫皆庆。下午的时候,萧云蕾就会从宫里出嫁,经过正大门嫁入平阳王府为正妃。
花未眠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虽然对苏城池没什么很多情感,但到底是有几夜风花雪月在里头。如今亲眼看着情人娶亲,心里头自然要生闷气。远远的,看到若倾城携着一干宫人笑盈盈的走来,花未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她要生气,人家却有说有笑的?
看到花未眠站在不远处的亭子里,若倾城也不好掉头就走。何况花未眠已经看到自己,想走也走不了了。看了身旁的弄痕与寂寥一眼,寂寥会意的领着身后的宫人站在原地,任由若倾城缓缓朝花未眠方向走去。
“臣妾参见贤妃娘娘,娘娘千岁和安。”若倾城轻轻蹲身行礼。
“起来吧。”花未眠不温不火,声音却格外冰冷,“夕贵人好兴致,领着一大帮人在此悠闲的晃悠。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样服侍皇上才算尽好自己的本分。”她今儿一大早才知道,昨晚皇帝慌慌忙忙的离开清微宫是去了独孤辰夕那里。
所幸的是,皇帝后来怒气冲冲的走了,花未眠的心里才算平衡了许多。
故而现在对若倾城说的话,也是呆着无尽的嘲讽。嘲笑若倾城留不住皇帝,还敢与她争宠。
若倾城直起身子,依旧是浅浅从容的笑靥,“娘娘所言极是。身为宫妃,无论身处何位,尽心服侍皇上最要紧。总不能帮不了皇上分忧,还要与皇上添堵才是。”
闻言,花未眠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若倾城的话,分明暗指她仗着腹中皇子争宠之事。脸上挂不住,花未眠又找不到若倾城的错漏,自然不好当场发作。按住心中的愤怒,花未眠僵硬着笑容道,“夕贵人倒是个实诚人。”
“谢娘娘夸赞,臣妾愧不敢当。”若倾城不紧不慢的说着,眼底一掠而过冰冷的肃杀。花未眠,跟我玩嘴皮子,玩心计,你也不看看我是在哪里长大的。以前是我不屑这些不折手段的花招,如今你还当我是以前的若倾城般好欺负吗?
如果花未眠知晓若倾城是看着自己的母亲,身为皇后时如何一步步清理后宫妃嫔的,就不会在此班门弄斧了。
到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