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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弄痕扭头看了兰姬一眼,徐徐起身,“贵妃娘娘,不知奴婢此言是否正确?”
“皇上冤枉啊!”兰姬骤然高呼,“臣妾也是刚刚才知道瑞香的尸体被深埋于此的!”
慕容元策凝眉,“证据确凿,岂容抵赖!”
“皇上!”兰姬一脸的梨花带雨,娇容哀戚,“臣妾本不知情,只觉得婢女秋玲近日颇为怪异,才偷偷跟到此处发现了泥土下有恙。臣妾还来不及挖开,皇上便进来了。臣妾当真冤枉,实在是不知情啊!”
“秋玲?”慕容元策看了若倾城一眼,只见她双眸生恨,容色绝然。
兰姬继续边哭边说,“是。都怪臣妾管束不严,没有发现宫人们的嫌隙,以至于秋玲剑走偏锋,做出这样丧心病狂之事。皇上,臣妾有罪,臣妾知情不报,请皇上宽宥!”
“你!”弄痕没想到兰姬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推脱在秋玲身上,不觉怒从心上,眸色微微漾开一抹杀气,“兰贵妃巧舌如簧,果真教人佩服。只是,你以为咱们都是傻子吗?几句话就想把自己身上的罪恶撇得干干净净,世间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皇上明察!臣妾确实不知情!”兰姬哭诉,这样哀伤的容色像极了苏青宁死之前的颜色,一样的哀怨动容,一样的刻骨铭心。
慕容元策的眼神敛了一下,不去看她。
“皇上!”兰姬跪爬至慕容元策脚下,一把抱住他的下肢,娇颜垂泪,好不惹人怜惜,“皇上如此要赐臣妾死罪,臣妾无话可说。臣妾是这样深爱着皇上,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着与皇上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如今臣妾能再见皇上一面,臣妾死也甘愿!”
这样的声色,果然换来慕容元策低眉凝望。
指尖轻轻挑起她精致的下颚,慕容元策笑得凉薄,“很多年前,朕深爱的女子也是这般泣泪,与朕话别今生。朕曾经当着她的尸身发誓,这样的错误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闻言,兰姬的脸上溢开欣喜的颜色,不禁深情唤道,“皇上……”
“很多年以后,朕犯了同样的错误,失去了毕生挚爱。朕原以为自己是恨着她的,直到那一剑贯穿她的身子,朕才明白,什么是遗憾,什么是悔恨!那一场大火,让朕的心也跟着她死了,所以兰儿,此时此刻朕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朕不爱你。以前些许有过自欺欺人的念头,而现在,一丝一毫都没有。”冷冷收回自己的手,慕容元策眸色无温。
兰姬的笑凝结在唇边,整张脸霎时惨白如纸。身子重重瘫软在地,神情呆滞至极。
她明白,一切都趋向于不可逆转的方向。
若倾城顿在那里,慕容元策的话语她听得一清二楚,心痛如绞。他说他爱的是……他不爱苏青宁了,也不爱兰姬,他爱她。可是慕容元策,还来得及吗?心好疼,疼得无以复加。把人心都伤透了,还来说这些个掏心窝子的话,有用吗?
没有言语,慕容元策忽然执起她的手,笑得心酸备至。
这样的眼神,仿佛有种贯彻今生的错觉,若倾城觉得自己就像赤果果站在他面前,被他狠狠的看穿。触电般缩回手,若倾城满脸泪痕的容颜愈发显得慌乱,烛光下,凄楚迷离。
干笑几声,兰姬昂起不甘的脸,“皇上既然认定臣妾杀了瑞香,可有人证物证?就凭瑞香埋在臣妾的宫中,就要认定臣妾的罪名,是不是太过儿戏。要知道,承欢宫里不止臣妾一人。”
“秋玲何在?”慕容元策冷喝。
窦辞年急急忙忙上来,压低声音道,“回皇上的话,奴才遍寻承欢宫都未能找到秋玲。奴才已经教人去外头找了,想必很快会有结果。”
兰姬傲然冷笑,眼神仿佛要吃人。
弄痕一惊,“糟了,方才是刘福海带着秋玲出去的,想必是……”
若倾城怒容,“杀人灭口?!兰姬你好狠,为了自己竟可以不折手段。想不到你连自己的贴身婢女都杀,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何如此狠毒?”
斜睨若倾城一眼,兰姬无温寒笑,“夕妃没有证据,为何要诬赖本宫?即便秋玲当真出了事,也与本宫无关。要知道,本宫现下可是一直与夕妃你在一起,何来的分身术可以杀人呢?”
“贵妃娘娘只怕是高兴得太早了,小心乐极生悲啊!”一语划破苍穹,所有人骤然回眸。之间寂寥面色森冷,从远处缓缓而来!
承欢宫覆灭()
“贵妃娘娘只怕是高兴得太早了,小心乐极生悲啊!”一语划破苍穹,所有人骤然回眸。之间寂寥面色森冷,从远处缓缓而来!
身后暗处,一个人影一步一顿的走出来。及至烛光下,才看清此人的容貌,竟是秋玲!在其身后,刘福海被五花大绑,由两名侍卫押着,朝慕容元策走去。
“奴才寂寥参见皇上,参见夕妃娘娘。”寂寥恭敬施礼。
“起来说话。”慕容元策面色一沉,扫一眼面如死灰的兰姬。可以看见,她的惊恐和讶异并不亚于这里的每一个人。
“寂寥?这是怎么回事?”弄痕不解的蹙眉。
寂寥看了兰姬一眼,笑得尖锐,拧头望着弄痕道,“你与我分离后,我便去了春风殿请皇上和夕妃娘娘一道来承欢宫。及至出了春风殿,我深感不安,想着应当事先去承欢宫探查一下,免得到时候惊了皇上与夕妃娘娘。想不到,很不巧。”寂寥俯身盯着兰姬美丽无方的脸,声音幽然如鬼魅,“正好看到刘福海扛着秋玲离开承欢宫。只怕贵妃娘娘始料不及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恰恰是寂寥坏了您的好事。更不巧的是,奴才救了秋玲回来,当面指认贵妃娘娘您……杀了瑞香!”
话音刚落,秋玲扑通跪在地上,一路跪爬到慕容元策跟前,声泪俱下,“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是奴婢知情不报,奴婢该死!奴婢亲眼看到贵妃娘娘杀人,却不敢上禀皇上。是奴婢贪生怕死,奴婢眼睁睁看着瑞香死在眼前却不能出手相救。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若倾城的身子颤了一下,弄痕一个箭步忙搀住她的手,“没事吧?”
轻轻摇头,若倾城的脸色极为不好,却倔强道,“没事。”
“兰贵妃,你还有何话说?”慕容元策嗤冷,如夜的眸子眯起危险的弧度。
兰姬目露凶光,冷冷笑着,“一着不慎,满盘皆落索。臣妾无话可说!”视线,狠狠定在秋玲瑟瑟发抖的脸上,恨不能吃了秋玲。
快速走到若倾城身旁,慕容元策伸手揽她入怀,高悬的心这次缓缓放下。冷眼瞥着兰姬,慕容元策冷声喝道,“传朕旨意,废去兰姬贵妃头衔,即刻下狱,一概罪行待审过承欢宫众人再行定夺。”
语罢,拥着若倾城头也不回的离去。
冰冷的视线,尽头是漆黑的夜,无边无际。那抹绝尘,那个头也不回的男人,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就这样走出了她的生命。和别的女人一起,将她的爱恨离愁践踏在脚下,弃如敝屣。依稀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男人与她缠绵温存,那样的蚀骨柔情,那样的迷人口吻。他的吻,密布全身,悄悄占据了她的心。她甚至想过,要为他生一个孩子,哪怕是背负背叛组织的罪名。
可是现在,她终于明白,最是无情帝王家。
自古君王,负情薄幸。
唇角扬起一抹绝望的冷笑,兰姬面色如纸,眸色如刃。
那一夜,慕容元策只是抱着若倾城,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相拥。若倾城黯然枕着慕容元策的胳膊,心口生疼。他毫不掩饰的对白仿佛就是说给她听的,那样真挚,那样真实。可是,她该拿什么样的心情去接受,拿怎样残破的人生去承受?
不断的告诫自己,若倾城已死,就死在那场大火里。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会心痛。就连被他紧紧拥在怀里,她都无法抑制想哭的冲动。
身子微微的颤抖,不由的往慕容元策的怀里缩了缩,整个人与他零距离jiē触。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他的心,只愿为她而活。
虽然,有些迟来。
慕容元策笑了笑,细密的吻轻轻落在她雪白的颈项,安然的闭起眼眸。就这样,静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抛开一切的相处。
唯你欣喜,我才心安。唯你心安,倾国亦然。
夜很长,因为难以成眠。瑞香的死,让许多人的命运都因此更改。
若倾城长长的羽睫颤了颤,眸色微凉。萧贵妃,对不起,到底瑞香还是随你去了。很抱歉,倾城什么都不能为你做,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我,多少人无辜惨死,不管是曾经还是以后,我都是罪孽深重的那个人。
瑞香,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绝不叫你白死!幽冥鬼府,你真的能遇见萧贵妃吗?还有弄凉……
真好,从今往后你们可以相依为伴,就像以前那样。唯独我与弄凉……
一滴泪沿着眼角滑落在慕容元策的胳膊上,他的身子颤了一下,骤然将她拥得更紧,好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体内,化为他的生命。
寂寥端坐在屋顶,漆黑的夜里看不清他的表情。身后一阵异动,紧接着是弄痕微凉的声音,“你会不会觉得心痛?”
“如果我说不会,那一定是骗人的。但如果你要问我是否会后悔,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寂寥幽然,“只要她幸福,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弄痕没有做声,寂寥却又开口,“不要问我值不值得,因为世间没有肯定的答案。也许在很多人眼里,我已然是个小丑,根本无法企及她的脚步。可是,我甘之如饴。只要每天能看到她,就足够了。”
“可是倾城会心痛。”弄痕缓缓开口,“但那是愧疚,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是。那又怎样,只要她记着有我这个人,我便什么都不在乎。”寂寥翻身跃下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