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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无子无嗣()
低眉嗤笑般冷哼几声,若倾城眸色微黯,“弄痕,你怕吗?”
闻言,弄痕的眉头不自觉挑了一下,“此话何意?”
“兰姬说得清楚,只怕你的劫数到了。”若倾城转身看她,绝世的脸漾开一抹素冷的担忧,眼底如雪凄寒。
“避无可避,不如直面灾劫。若上天垂帘,也许还有绝处逢生的一日。”弄痕幽然说着,眼底蒙着淡淡的哀伤。
若倾城望着她,忽然极度内疚,声音都有些哽咽,带着浓浓的鼻音,“你会不会恨我?”
“恨你什么?”弄痕凝眉。
“恨我用承诺困住你一生,原本你的人生,不该如此寂寂。我用金碧辉煌的高墙,换走了你的海阔天空。”若倾城说到动*情处,几乎要掉下泪来。强忍住心中的悲恸,若倾城深吸一口气,“如果你现在反悔,我绝不会怪你。”
弄痕神情哀戚的望着她,笑得凄楚悲凉,“如何反悔?还能反悔吗?除非弄凉能活过来。倾城,我做不到自欺欺人,你也不能。”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弄凉临死前的眼神,无限眷恋,无限绝望。是她,让弄凉成了一滩血水,连最起码的尸身都未能留下来。她不恨若倾城,因为若倾城是弄凉视为性命的人,所以她不悔。哪怕为若倾城背叛无极山庄,亦不觉可惜。
两行清泪陡然滚落,若倾城凄美的笑着,“你知道明天会发生何事吗?”
微微摇头,弄痕眨了一下眼睛,抑制自己的泪。
“明天……也许会、会让你置身险境,更有甚者,性命堪虞。”若倾城坚定的蹙眉,表情极为痛苦。
“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活得好好的,我什么都不在乎。”背过身去,弄痕潸然泪下,“若是弄凉还在,她也会这么做的。”
语罢,弄痕大步离去。若倾回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手抚上自己陌生的脸,这样美丽的面容却无法绽开如花笑靥。那些流失的岁月都在指尖化为乌有,那些纷飞的繁华都有尘埃落定的一日。
拾起案上华丽的红宝石琉璃枫叶珠钗,指尖无温的拂过尖锐的簪子顶端。若倾城微微拧眉,目色如霜凄寒。蓦地,簪子狠狠扎进指尖,若倾城眸色如夜,阴冷生绝。羽睫媚然轻扬,嘴角溢开深不可测的笑意。
外头的阳光愈发灿烂,金色的光带来某人的毁灭。
天牢之内,铁索森森。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清脆,一步一挪动,声声震在人的灵魂深处。兰姬面目凄寒,重兵押解,朝暴室走去。醢刑,想不到慕容元策竟会对她施以醢刑,当真无情得令人心寒。
站在天牢的大门口,兰姬仰面望着天,笑得古怪,“这样好的阳光,只能下辈子再见了。”
“娘娘岂不闻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凡事皆有定数,娘娘还是请吧!”窦辞年监督在侧,话语刺心。
“自作孽?”兰姬低头冷笑几声,“窦公公真会说笑。”眉色一冷,“难道公公就没有做过吗?”
窦辞年一怔,有些愠色,随即冷下脸,“奴才有没有做过,娘娘不必知道。奴才今日还能尊称您一声娘娘是出于对你的同情,过了今日,只怕奴才想叫,都没有机会了。”手一挥,身侧的侍卫当下一左一右挟住兰姬。
“慢着!”兰姬忽然厉声怒喝,狠狠甩开侍卫的禁锢,“我要见皇上。”
“你还以为皇上会愿意再见你这样恶毒的面目吗?”窦辞年脸色剧变,方才的有礼之态悉数扫尽,“兰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最多咱家会让行刑的人下手快些,不教你痛苦长存。”
兰姬嗤冷,目色妖娆,“不知道皇上是不是也像公公这般,对无极山庄之事也可以置若罔闻,无动于衷呢?”
闻言,窦辞年僵在当场,目瞪口呆。
许久才吐出几个字,“无极山庄?你……”
得意的冷笑,兰姬斜睨窦辞年一眼,冷傲伫立,“窦公公,还不快去请皇上过来?!”
狠狠的跺脚,窦辞年有些恼羞成怒,奈何也不能将这样的大事隐瞒。拂尘一挥,窦辞年恨然离去。
兰姬朗声笑着,有种胜利者的喜悦和将死之人的冷漠绝望。尤其是看到慕容元策冰冷的表情,凝滞的目光,她的笑意更加浓烈得无可复加。
“还能在临死前看皇上一眼,兰姬也算死而无憾。”兰姬望着眼前俊逸非凡的男人,他是皇帝,也是她付出一生代价的丈夫。如今要杀她的,也是他。不知为何,她心想恨他,奈何一见他时,又恨不起来。
“死而无憾?”慕容元策嘲讽的冷笑,“兰姬,朕已在此,事关无极山庄,你最好说个清楚。否则,朕会让你明白,除了醢刑以外更残酷的刑罚。”
“皇上对我,一点都不会眷恋了吧?!”兰姬低眉痴痴笑着,陡然滚下泪来,“自古君王多薄幸,原是我自掘坟墓,却还在那里窃窃自喜。到头来,情这一字,误我一生。皇上,你当真没有爱过我吗?”
慕容元策冷眸无温,死死盯着她熟悉而陌生的面孔,“你从来只是充当替代的角色,而今朕已清醒,所以你的戏码也该落幕了。”
踉跄的跌退几步,兰姬面如死灰。下一刻,脚下一软,登时跌跪在地,“皇上不是要找无极山庄的情报吗,我就是无极山庄的人。”
“什么?”慕容元策心头一惊,不敢置信的瞪着兰姬,忽然有种被人蒙骗耍得团团转的感觉。不觉怒从中来,恨意难平。五指握得咯咯作响,指节的青白犹如他的面色,难看至极,“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迷惑皇上,祸乱朝纲。用后宫的力量,让皇上陷入绝境。还有就是……”兰姬顿了顿,陡然间笑得格外凄凉,“还有就是,让皇上你无子无嗣,枝叶凋零。”
话音刚落,慕容元策骤然掐住她的脖颈,血红色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所以你不惜用自己的孩子去换倾城的命,其实你真正的目的是倾城肚子里的孩子!朕只问一遍,太子是不是你杀的!”
“是,我要借、借皇上的手,杀了若倾城和、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兰姬面如猪肝之色,双目翻白,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在慕容元策的手下几乎要窒息而死,“但是太、太子真的不是、不是我杀的。”
“贱人!”慕容元策一声怒吼,狠狠将兰姬丢掷在地。
兰姬冷冷笑着,捂着生疼的脖子干咳着,“皇上恐怕不知道,在这宫里除了我,还有一人出自无极山庄。”
弄痕,非死不可()
“贱人!”慕容元策一声怒吼,狠狠将兰姬丢掷在地。
兰姬冷冷笑着,捂着生疼的脖子干咳着,“皇上恐怕不知道,在这宫里除了我,还有一人出自无极山庄。”
慕容元策恨然挑眉,“谁?”
“弄痕!”兰姬无温生冷。
“什么?”慕容元策的怒意骤然消了大半,如果弄痕是无极山庄的人,那夕妃她……眉目一敛,慕容元策眯起危险的眸子审视兰姬脸上的表情。
收到慕容元策诧异而略显疑虑的表情,兰姬忽然笑得欢愉,“皇上觉得很失望?因为事关夕妃,所以皇上不舍得了是不是?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不妨告诉皇上,弄痕不但是无极山庄的人,而且还是无极山庄至高无上的两仪阁主之一。除了庄主,唯有弄痕功夫最高。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计其数。她染过的血,何止我的千倍万倍。”
“住口!”慕容元策掠过一丝惊慌。
“皇上觉得怕了?如果弄痕是无极山庄的人,说不定夕妃也逃不了干系。皇上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夕妃跟我一样,也是奉命而来,皇上还会像以前这样喜欢她吗?”语罢,兰姬朗声大笑,笑得恣意张狂,直到泪流满面。
窦辞年急忙教人搬来椅子,慕容元策无温的坐定,冷眼怒视疯子般又哭又笑的兰姬,“带弄痕来见朕。”
闻言,窦辞年急忙施礼,“是,奴才马上去。”
事实上,若倾城早已料到会有这一日,早早的与弄痕等在云藻宫门口。看见窦辞年远远的跑来,若倾城的心咯噔一下,骤然沉入无底深渊。
弄痕轻浅一笑,“该来的总会来。”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若倾城回应她的些许哀伤。挺直身躯,若倾城大步迎向窦辞年,尊华备至。
直到看见瘫软在地,神情呆滞的兰姬,若倾城总算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就像弄痕说的,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携着弄痕,若倾城向慕容元策浅浅施礼,眉目温婉,“臣妾参见皇上。”
执起她的手,慕容元策没有说话,脸上仍是无温的表情。
“皇上,这是、这是怎么了?”若倾城笑得勉强,羽睫轻微颤动。
慕容羽神色一冷,骤然瞪着弄痕怒喝,“来人,将她拿下!”
刀剑霎时出鞘,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将弄痕团团围住。长剑凌厉,剑尖悉数指向弄痕。唇角牵出一抹不屑,弄痕扫一眼四周虎视眈眈的侍卫,“奴婢不知所犯何罪,还望皇上明示。”
“你与无极山庄什么关系?”慕容元策起身,将若倾城揽入怀中,死死的箍住她的肩膀,不教她靠近弄痕半步。
闻言,弄痕低低的干笑,冷哼几声,“皇上心如明镜,何必再问。”扭头看了兰姬一眼,弄痕眸色如刃,“兰姬,这就是你要的结局,现下你可满yi了吗?”
兰姬无力的抬眼看她,笑得轻纵,“满yi,当然满yi。黄泉之下,有阁主你陪着,兰姬一定不会寂寞。怎么,阁主这样看着兰姬,莫非想杀人?”视线狠狠落在紧拥着若倾城的慕容元策身上,兰姬说得阴阳怪气,“对了,我倒是忘了提醒皇上。这些个侍卫,在我们们尊贵的阁主看来,实在是不堪一击。所以皇上要小心了,两仪阁主的剑一旦出鞘,当真是鬼哭狼嚎啊!”
弄痕嗤冷,“兰姬,我不杀你,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