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修长的手缓缓抚过掌中的玉珏,慕容元楹眸色如霜,“不必带回来了!”
“是。”乔律明瞬间明白了慕容元楹的意思:杀无赦!
没错,早在两年前,慕容元楹就对独孤弄痕下达了必杀令,今日又何必带回来?一个独孤弄痕,毁了一座坚不可摧的无极山庄。一个若倾城,震撼了一个可以睥睨群雄的男人。可惜,这个男人不是他。至始至终,在若倾城的心里,唯有慕容元策一人!
眸子重重闭上,慕容元楹深吸一口气。乔律明低了低头,缓缓退出去。恰司马玉容走进来,乔律明躬身行了大礼,到底是王后,不似王婉柔般可以轻蔑。
“国主?”司马玉容欠身施礼。
随即换上若无其事的面孔,慕容元楹亲自搀起她,“怎么过来了?”
“父王的丧礼已然办妥,所以过来看看。”司马玉容说得很轻,很小心。目光极尽温柔,“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有心事?”
慕容元楹笑得轻柔,教人看不清眼底的色彩,“刚刚登位,还未适应罢了。你莫多想,好生休息才是。”
司马玉容笑而不语,心底微微疼。
到底,他没有说实话。到底,他的心如此难以捉摸。
那一刻,她多么希望问他一句,在他心里是否还有那个女子的存在?可是,她不敢。不敢将这好不容易握在手里的幸福推出去,好怕他会骤然转身,将她的所有美好打回原形。
唇,颤了颤,终究没能发出一丝声音。司马玉容只是盯着慕容元楹毫无情愫的眸子,无法一窥他的内心深处。
楹哥哥,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走进你的心里?我一直在努力,请给我机会!
“为何不说话?”慕容元楹的眸色有些沉冷,眼底一掠而过无温的色泽。视线带着些许谨慎,看在司马玉容眼里,心疼如斯。
艰涩的笑了笑,司马玉容轻轻摇头,“没什么,只是看到你身着黄袍的样子,想起了父王生前……”说着说着,眼里骤然滚落。
“好了!”慕容元楹缓了神色,顺手将她揽入怀中,“都过去了,以后有本王在你身边陪着。”
重重颔首,司马玉容顷刻间泪如雨下,心疼得无以复加。
明知父王惨死,明知父王被人所害,她却要装作若无其事,这样的女儿是不是不孝之极?于国,她托与异姓,视为不忠;亲,则为不孝;于裕亲王,则为不义;于惨死在慕容元楹手下的文武官员,则为不仁。
这般不仁不义不忠不孝,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可是楹哥哥,为了你,我义无反顾。若有一日,你愿为我如此,我死而无憾。
司马玉容抬头,只看到他精致的下颚,骄傲的容颜,远远眺望的眸子。在那双深渊的眼睛里,她看到了属于男人的桀骜和冷漠。
每个女人总认为自己有改变浪子的能力,却总在最后才发现,被改变的不是浪子,而是自己。直到撞到南墙头破血流,才明白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那个男人,始终站在原地,不曾变过分毫。
林荫小道,不远处立着一座茶寮。空落落的小道上,三三两两的赶路人背着包裹物什,经过茶寮的时候总要买碗茶喝,或是干脆坐下吃点什么再上路。过了这个茶寮,方远数里大抵都不会有歇脚吃饭的地方了。
“云儿饿了吗?娘与你吃些东西再赶路可好?”头戴轻纱斗笠的女子怀抱年幼的稚子,柔声轻问。只肩上背着的冷剑教人望而生畏,与这样的身份极不相符。稚子眉清目秀,长大定是个绝对俊朗的少年郎,看这音容相貌,像极了曾经叱咤一时的某个男子。
放过我的孩子()
“云儿饿了吗?娘与你吃些东西再赶路可好?”头戴轻纱斗笠的女子怀抱年幼的稚子,柔声轻问。只肩上背着的冷剑教人望而生畏,与这样的身份极不相符。稚子眉清目秀,长大定是个绝对俊朗的少年郎,看这音容相貌,像极了曾经叱咤一时的某个男子。
云儿懂事的点头,轻轻靠在母亲的肩头,“娘,我们们去哪?可是去见姨娘吗?”
女子的手,白皙纤长,轻轻拂过孩子的脸,“是。很快便能见到了。一别两年,怕是她也不知有你的存在。若是你姨娘见着你,铁定要高兴坏了。”
“娘,为何我们们要与姨娘分开呢?”待女子坐定,云儿撅着嘴问。
好一阵沉默,想来是女子在回忆着什么,许久才道,“娘不想连累你姨娘。江湖险恶,岂可让她与娘亲一道犯险。”
茶寮的主人是个三十开外的女人,眉目有些僵硬的妖娆,身段极为丰满,走起路来大幅度摆动腰肢。女人端着茶壶笑嘻嘻的走来,“这位客官要些什么?”说完,颇为怪异的打量着年幼的孩子,咯咯笑着,“哟,看着孩子俊俏得,真是白白净净,将来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子呢!”
“有什么吃的吗?”女子抱紧了孩子,也不搭腔。
“有有有!馒头包子,糕饼点心,客官要什么?”老板娘的视线时不时落在女子背部的剑身之上,笑得有些不自然。
女子口吻微冷,“三个馒头。”
“好嘞!三个馒头!客官稍等!”老板娘走开,不多时便取来了三个馒头,置于桌案上。
云儿伸手抓了一个,却见自己的母亲呆呆的望着馒头发呆,也不敢往嘴里送。两岁的孩子,竟然生得与母亲一样谨慎的性子,来日的修为必是了不得的。
审视手中的白面馒头,女子忽然将馒头丢向周边的一个白发老者。老者显然被震住,急忙伸手准确的抓住馒头,眸色有些慌乱。只听见轻纱斗笠下,女子清冷熟悉的声音,“都出来吧。”
语罢,骤然起身,将孩子抱在怀中,从袖中抽出一条带子与自己捆绑在一起。
“独孤弄痕!”白发老者赫然扯掉伪装,白发落地,露出乔律明阴冷的面孔。
下一刻,轻纱斗笠被取下,露出女子真实的容貌。正是失踪了两年之久的弄痕,怀中抱着的,是她与千燎的孩子——千云。
“乔律明,到底还是让你们找到了!”弄痕无温,看一眼桌案上的馒头,“这点伎俩就想拿下我,你们未免太高看自己!”
乔律明目露凶光,“弄痕,你这个叛徒,如今还有何颜面在此高谈阔论?”
“叛徒?”弄痕轻蔑冷笑,“自始至终,我都不是无极山庄的人,也不隶属任何人,何来背叛一说?乔律明,你当我不知道吗?靖王已反,如今的你们亦是过街老鼠,自身尚且不保,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当真一个个不怕死吗?”
“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独孤弄痕,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初那个两仪阁主吗?靖王如今是云国的国主,对付你是易如反掌。我劝你乖乖束手就缚,到时候还能留你全尸。”乔律明怒声呵斥。
“想不到靖王有如此能耐,想必也是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独孤弄痕哧鼻冷笑,“乔律明,奉劝一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最好收敛自己,否则来日身死,必会惨烈百倍!”
乔律明冷然凝眉,手一挥,茶寮四周顿时涌现数十名黑衣杀手,一个个刀剑在手。刀锋掠过迫人寒光,倒影着属于弄痕的冰冷无温。
手,缓缓握住肩上的冷剑。整整两年,她未开杀戒,看样子今日不杀人,怕是不行了。
一声轻叹,江湖人,一入江湖血泪难了。到底,所谓江湖道,便是鲜血的祭礼。
“云儿,抱紧娘。把眼睛闭上,娘没说睁开便不许睁开。明白吗?”弄痕低头望着怀中的孩子,每个母亲,都不愿孩子看见自己双手沾血的模样。
千云用稚嫩的双手紧紧抱住弄痕的脖颈,闭起眼睛牢牢贴在母亲身上,一动不动。
长剑在手,弄痕还是当初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眉目依旧,心却不似从前冰冷。怀中抱着的,是她的一切,也是她唯一能紧拥的美好。
“上!”乔律明冷然下令。
一刹那,杀手们一拥而上,刀剑齐挥。
弄痕纵身一跃,腕上一抖,赫然迸射出数朵剑花,几名杀手顿时毙命当场。乔律明一惊,想不到弄痕的武功比之从前,愈发的精进,如今的独孤弄痕怕是难逢敌手。就算当年的千燎重生,也未见得是她的对手。
眸色一敛,乔律明忽然扬起阴冷的嘴角,视线紧紧落在与杀手交战的弄痕身上。
蓦地,乔律明陡然飞身上前,长袖一挥,一道白烟骤然扑向弄痕的面部。说时迟那时快,弄痕脚尖轻点,猛然退开几步远,却还是晚了一步。鼻间隐隐闻到一股撩人的馨香,顿时脚下一软跌跪在地,长剑深深没入泥土。
心头咯噔一下,突然一口鲜血喷出。弄痕的面色瞬间煞白,眸色似血愤恨,“断肠散?”
“不错!”乔律明笑得绝冷,“任你武功再高,也躲不开这致命的毒药!”
“卑鄙!”弄痕切齿,急忙暗暗运功,几欲逼出毒素。
闻言,乔律明笑得愈发不可收拾,清朗的笑声格外刺耳。蓦地,笑声戛然而止,乔律明狠狠盯着弄痕美丽的容脸,“独孤弄痕,凭你武功之高,我本欲留你一命,奈何你太不识时务竟与王爷为敌。如今,是王爷容不下你。来日到了下面,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弄痕跌跪在地,一口真气提不上来,面色更是惨白如纸。
黑色的血从嘴角缓缓溢出,一点一滴落在地上。
云儿陡然睁开眼,一下子抱住弄痕的脸,“娘?娘你怎么了?”
勉强笑着,弄痕嘴角的血愈发流得畅快,“不是叫你不许、不许睁开眼睛吗?怎的连娘的话也、也不听了?”
“独孤弄痕,你还有何话说?”乔律明的剑,就停在距离弄痕眉心几公分处。倨傲伫立,何等张狂。
弄痕的眼皮好沉,干涩染血的唇只颤抖着挤出几个模糊而坚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