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音也吓个半死,“娘娘?娘娘醒醒?来人!来人哪……”
好在花未眠出行从来都带着一大帮的人,听见动静,留在不远处的赵元忙不迭领着清微宫的太监宫婢跑来。
徐徐睁开眼眸,花未眠终于吐出一口气,“若……若倾城!”
夏音与赵元急忙将花未眠搀起,松了口气,还好花未眠已有近六个月的身孕,否则必会出大事。
站在冰冷的雪地里,花未眠恨到咬牙切齿,“若倾城,本宫定不会放过你!”早晚有一天,她会亲手杀掉若倾城腹中的孩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花未眠比任何人都清楚。若倾城未出世的孩子,才是对她的最大威胁!
身子开始打颤,花未眠的面色陡然从微红急剧为青色,最后迅速化为悚然的惨白。
“娘娘……血!”夏音惊恐的尖叫。
花未眠怔怔的低头,脚下鲜血嫣红。沿着她的裙摆,渗入雪地里,格外耀眼。
一时间,整个后宫沸腾到了极点。
太医院的全部太医都呈现了手忙脚乱的场景,忙进忙出两个地方:清微宫与披香殿。
慕容元策就坐在披香殿的园子里,一动不动,神情肃穆至极。他在等,等最后的结果。方才太医来报,若倾城出现了轻微的出血状况,能不能保住孩子,还要看若倾城的自身。意思何其明显,他与她的孩子,濒临险境,是生是死尚未可知。
五指微微蜷握,忽然钻心的疼。
鼻间泛出一丝酸楚,麻麻的,有种流泪的冲动。
倾城,坚持住!
江泰安一抹额头的冷汗,哈着嘴里的白气小跑至慕容元策跟前,只一眼他的焦灼,江泰安便心底发怵。
“如何?”慕容元策迫不及待的开口。
“回禀皇上,云嫔娘娘的胎……保住了。只是……娘娘滚落时撞伤了头部,如今一直昏睡,微臣怕……”江泰安欲言又止,身子打颤。
撞伤头部?这意味着什么?看着江泰安吞吞吐吐的模样,慕容元策的心里忽然没了底。昏睡……然后呢?
正了正心神,慕容元策眸色锐利,“说。”
“若是头部积了血块,微臣怕娘娘会就此昏睡下去。即便醒来,会出现什么状况,也是很难预料。”江泰安惊出一身冷汗。
“朕知道了。”慕容元策猛然间觉得自己的心,冷了一下,双手都不由自主的颤抖。孩子保住了,可是若倾城却陷入了另一种危机。
窦辞年急匆匆的从外头跑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皇上不、不好了,贤妃娘娘她……”
二话不说,慕容元策大步朝清微宫的方向走去。
及至寝殿门前,却听见花未眠一声锐利至极的惨叫,伴着宫婢们端出来的,一盆盆污血。慕容元策的神情顿了一下,心中明白了一二。
耿太医自寝殿内走出,扑通跪在慕容元策跟前,拼命磕头,“微臣该死!微臣该死!微臣失职,没能保住贤妃娘娘腹中的龙子。请皇上降罪!”
近乎六个月的孩子,没了!慕容元策觉得心里没有一丝痛楚,相反,竟有一丝痛快。一种解除束缚的释然,仿佛困扰了许久的人,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出路。
“起来吧!”慕容元策不动声色,“贤妃现在如何?”
“稳婆已将娘娘体内的胎儿取出,微臣也开了药为娘娘止血。现下贤妃娘娘气血两虚,昏睡了过去。”耿太医有种劫后余生的侥幸,还好皇帝没有怪罪,否则他哪有命在。
窦辞年偷瞄了慕容元策一眼,冲耿太医摆了下手,耿太医着急忙慌的退下。
“皇上不进去看看贤妃娘娘吗?想必娘娘见到皇上,会平一平心中的失子之痛。”窦辞年轻叹一声。
慕容元策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你何必明知故问?”
低头轻笑,窦辞年岂会不知慕容元策的心思。当初慕容元策之所以宠幸花未眠,只是想从花未眠身上,取得一样东西。对花未眠,他何曾有过一丝真爱,半点在意!如今花未眠丧子,正好打压她以往的嚣张,对慕容元策而言,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没了孩子这个筹码,他倒要看看,花未眠的嘴还能有多硬。到时候,她必得乖乖的吐出实情,用来讨好他。
思及此处,慕容元策没有踏进寝殿,而是转身走向宫门。
夏音愣在门口,皇上他……难道……娘娘失宠了!
算不算我欠了你?()
“此话当真?”花未眠面色沉冷。
夏音重重点头,“奴婢买通了李沧木李大人手下的一个侍卫,才得的消息。那侍卫信誓旦旦,说是亲眼所见,想来不会有假。”
“这么说,弄凉果真在皇上手中。”花未眠恍然大悟,“莫怪若倾城会乖乖做她的云嫔,原是皇上捏住了若倾城的死穴。”按照若倾城的性子,没有把柄握在慕容元策手中,岂会这般容易,接受慕容元策的封诰。
低眉思虑一番,花未眠忽然道,“可查到人在哪里?”
“暂时没有。”夏音摇头,“那侍卫知道的就这么多,只说是看着李大人将弄凉押上了一辆马车,不许任何人跟着。所以,谁都不知道弄凉被带往何处。”
“怪不得近日不见李沧木陪驾,原是这样。”花未眠城府极深,眸子急速转动,“继续去查,务必给本宫查出弄凉的下落。”
“是。”夏音正色道。
眸子眯起危险的弧度,花未眠笑得森冷恐怖,“只要拿住了弄凉,就不怕若倾城掀出大浪来!”皇嗣在身又如何,弄凉才是若倾城而今的死穴。
若倾城,你不是最重情义吗?那本宫倒要看看,是你腹中的骨肉重要,还是对你誓死不离的弄凉重要。
若倾城这一睡足足睡了十几个时辰,待醒转,已是第二天的早上。昨日的天还是灰茫茫的,今日却下着蒙蒙细雨,颇有些别离的滋味。
“娘娘?”寒云见若倾城睁开眼,急忙搀她坐起,教身边的宫婢把一旁凉着的安胎药端来,“娘娘,太医嘱咐,娘娘若是醒了便立即服下。这药已然热过好几遍,如今尚温。”
膝盖处隐隐传来阵痛,这几日怕是要不便于行了。若倾城接过药碗,皱着眉头一饮而尽。好在孩子没事,她也不想计较什么。
放下药碗,寒云递上一盘蜜饯。
含了一颗在嘴里,若倾城低眉想着,依稀间,她觉得昏迷前似乎看见了慕容元策。那一双焦灼的眸子,始终在她脑子里徘徊。挪了挪薄唇,若倾城道,“本宫是如何回来的?”
寒云浅笑,“是皇上及时赶到,将娘娘抱回了披香殿。”
慕容元策?
心头一顿,真是他。
那么,他还是关心她的?他真的……在意她,还是她腹中的骨肉?眼神黯了一下,若倾城自嘲般笑了笑,若他真的在意她,先前就不会对她百般凌辱。此刻的关心,不过是对她腹中孩子的歉疚而已。
“娘娘,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寒云见若倾城久久没有回音,还以为她又哪里不舒服,不觉焦急起来。
“没有。”若倾城敛了心思,如今想这些无用的东西做什么,还是想想如何找出弄凉的下落更要紧。但寒云的口风极好,她左右套话,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心想,除非寒云真的不知道,否则寒云此人的心机便太过可怕。
掀开被子下床,寒云使人拿来衣服快速为若倾城更衣。一边系着她的腰带,一边道,“今日也真是不巧,恰逢云国使团归国,偏偏下起雨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倾城骤然昂起头,“你说什么?”
寒云一怔,不明白若倾城何以突然认真起来,不觉愣愣道,“奴婢……”
“你是说云国使团今日回国?”若倾城眉头微蹙,想起司马逸给的那个盒子,以及他当时说的话:除非事关生死,否则决不打开。
想来里头定是个重要的物件。
忙取过宫婢手中的外套,顾自穿上。若倾城掀开枕头下的被单,迅速将锦盒塞进袖管。二话不说,直奔出门。膝盖隐隐的疼,若倾城走得不是很稳当。
“娘娘?”寒云急忙撑伞追上她。
“寒云,你们都不必跟着,本宫稍时便回。”若倾城取过寒云手中的伞,直奔宫门口。
一路上撑着疼痛小跑,若倾城面色青白,额头细汗密布。
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若倾城,这个身着宫嫔衣服的女子,一脸惊慌的奔跑,到底所谓为何?若倾城不管不顾,只想在司马逸离开之前,把东西还回去。如此贵重的东西,她受之有愧,更不能留在身边。否则哪日惹来是非,定是其祸非小。
慕容元策正领着文武百官转回金銮殿,若倾城只能悄然躲在一旁。有慕容元策在,她绝不能出现。待慕容元策彻底离开宫门口,若倾城才敢跑过去,然而……使团早已走远,她却不能踏出宫门。
站在高高的城门楼上,若倾城一身蓝色锦衣随风飞舞。红色的雨伞下,美人轻叹息,生出了多少人的爱恨离愁。视线远远眺望,不由握紧手中的锦盒。华丽的雕饰与外表,仿佛蕴藏着神秘的力量。
司马逸,这样算不算我欠了你?你是故意的对吧?
若倾城半低着头,细雨打湿了发髻,湿了罗裙。
肩舆缓缓而行,司马逸撩开车子的窗帘,探头回望。蓦地,他忽然大吼一声,“停下!”一个咕噜,已经跃下马车,笔直站在雨里。
远处的宫墙上,一袭蓝衣的女子,撑着鲜红如火的伞,幽然伫立。透过密密麻麻的雨丝,他看的清楚,心底更是认定,那便是他魂牵梦萦的女子——若倾城。
“王爷?”随扈急忙撑了伞为司马逸遮雨。谁也不知道,这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王爷到底怎么了,自皇帝赐宴之后,便行为怪异。
遥遥眺望,司马逸笑得灿烂无比,“是她!是她!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