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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什么?”苏城池侧过身去,几乎不去正眼看她。可见,怒气之盛。
李玉儿面色一顿,显然这已不是第一次受到他的冷落。羽睫颤了颤,李玉儿微微抬头,眸色清澈,“妾身是想来问问王爷,那日王爷说要纳【彩凤楼】的胭脂姑娘为妾,不知……是否当真?”
“这样的事,你不是已经操办过多回了吗?还要问本王做什么?”苏城池冷眼斜看,不着一丝情愫。
“原先都是些小门小户的女子,倒也是清白人家,但是妾身听说彩凤楼是风尘之地,所以……”李玉儿面露难色,欲言又止不敢说得太白。
苏城池怒容,“怎么?你敢违逆本王?本王就是要纳风尘女子为妾,难道还要经你同意不成?你这个平阳王妃是不是做腻了,想要换给别人试试?”
这样一说,吓得李玉儿的面色当下就变了,再不似方才的唯唯诺诺,更多的是惊恐与惶然,“妾身不敢!妾身如今所有皆是王爷所给,怎敢忤逆王爷的意思。”
“哼,谅你也不敢!”苏城池嗤冷,“你要清楚,如果没有本王,就凭你前朝镇国将军府遗孤的身份,足以让你凌迟赴死。是本王让你免受灭顶之灾,护住你九族安然。李玉儿,你最好识趣些,再惹本王不悦,本王随时都能将你打回原形。”
“是是是。”李玉儿吓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看了她一眼,苏城池只觉厌恶,“滚!”
急忙起身,可笑李玉儿一介王妃,竟只得个落荒而逃下场。
其实,并非李玉儿不够漂亮,才不得苏城池之心,实在是内中乾坤太多,当中的恩怨纠葛还得从几年前说起。当然,也与若倾城密切相关。
五指握得格格作响,苏城池面色青白,宛若指关节的颜色。容色沉重,苏城池缓步走向佛堂,极为规律的木鱼敲击声,老远便能听见。松缓了表情,苏城池轻手轻脚的走进去。里面的佛幡静静垂在半空,到处可见昏黄的颜色。
即便白日,烛火也是长久不熄。
扑鼻而来的,是清幽淡雅的檀香,令人如坠幻境,没来由好一阵心平气和。
佛座前的地面上,一名身着素雅,面容虔诚至极的妇人,一动不动的跪在蒲团上。她的手,正一击一顿的敲着木鱼,方才的木鱼声便是由此而来。
苏城池缓缓走过去,在妇人身旁的蒲团处盘膝而坐,轻轻的喊了一句,“娘。”这神色,与方才愤怒已极的男子,判若两人。
妇人徐徐扭头看他,脸上依旧淡淡的表情,眼底也未见一丝波澜,“池儿,你来了。”
她,便是苏城池的母亲。苏氏赵琴文!
闻言,苏城池微微颔首。
“池儿有心事?”赵琴文放下手中的木鱼,但仍捏着一串佛珠不停的在手心里转动。
苏城池望着她,忽然道,“娘,你会不会想念爹?”
一句话,让赵琴文的脸色瞬间顿了一下,眼底的光瞬时亮起又暗下。唇角微微抽搐一下,赵琴文略显痛楚,“池儿怎问起这个?”
“娘只管回答孩儿,想还是不想?”苏城池幽然轻叹。
“如何能不想?若是真的可以不想,那我进这佛堂做什么?正是因为无法克制自己的思念,所以只好让神佛来助我。”赵琴文的眼底,漾开一层薄薄的雾气,“三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爹。如果时光可以倒转,我宁愿当初死的人,是我。总好过这永无止境的思念,不死不休的煎熬。”
苏城池半低着头,许久才道,“那娘恨吗?”
赵琴文的表情骤然僵住,仿佛明白了苏城池这些话语的意思。轻轻摇头,赵琴文起身,苏城池忙搀着她。
缓步走到长明灯旁供着的灵位之前,上面写着先考苏靖之位。
“娘不恨。”赵琴文直视苏城池的眼眸,敬佛的人,心慈仁善,自然有爱无恨。
“为何?”苏城池一怔。
“娘有你爹的爱,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仇恨这东西,只会慢慢消磨掉心中的爱,让人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赵琴文自然知道苏城池心中所想,不禁出言规劝,“池儿,娘知道你恨她,因为她,你爹才被活活气死。可是,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大汶已灭,若纣已死,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苏城池的眸色骤然变得恐怖,“放下?如何放下?孩儿做不到!”
“你已经带兵灭了整个大汶,如今大汶皇族死伤无数,就差销声匿迹了。池儿,你爹如果地下有知,也该死得瞑目,你就……”
不待赵琴文说完,苏城池冷然打断她,“但是,她还活着。”
赵琴文的面色从未像现在这样难看过,整个人都有些打颤,“池儿,你何必赶尽杀绝?你明明……其实你与她之间……”
“我与她之间,只有深仇大恨,杀父之仇。”苏城池咬牙切齿。
“难道若纣的性命,还不能抵消吗?到底,她曾是你的……”
“她什么也不是。”苏城池恨然,“娘为什么处处偏帮自己的仇人?难道娘亲忘了,若纣是怎样逼迫我们们,险些让整个苏家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如果不是若倾城悔婚,爹就不会上殿力争惹怒若纣,将我们们全家发配趾幽国为奴。如果不是当今皇上爱上了长姐,我们们苏家,早已家破人亡。此仇此恨,我苏城池至死不忘。”
“池儿,难道你对倾城,一点余情都没有吗?”赵琴文自知劝不住苏城池,知子莫若母,苏城池的固执岂是她所能瓦解的。
苏城池的表情陡然变得格外怪异,似痛苦纠结,又似痛彻心扉。
不是不爱,相反正是因为爱太深,所以由爱生恨。爱到想要杀死对方,也只有苏城池,才会这样偏执。
紧握拳头,苏城池脖颈间青筋暴起,“娘,孩儿还有事,先行告退,改日再来看你。”语罢,随即拂袖而去。
若倾城!若倾城!若倾城!
站在花园正中的假山顶峰,苏城池仰头长啸,划破苍穹的声音如怨如诉,“若倾城……”谁也不知道,征战沙场所向披靡的平阳王,为何会有歇斯底里的一天?
苏城池之父苏靖,原是大汶元帅,手握重兵。于一次遇袭中,对若纣有过救命之恩。因此,若倾城与苏城池实则指腹为婚。但若纣有旨在先,若倾城成年之前任何人不准将此事告知若倾城。苏城池被允准可以随时进宫,与若倾城玩耍。
二人渐渐长大,在所有人眼中,这两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的英俊潇洒,女的倾国倾城。就连苏城池都单纯的以为,只等若倾城长大,便会如愿以偿的娶她为妻。
可惜,若倾城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个婚约的存在。
以至于在遇见慕容元策之后,深深的爱上。
若纣本来就宠溺着若倾城,得此消息,不动声色的派人诬陷苏家谋逆,暗地里以退婚为交换条件,保苏氏一门性命。苏靖性子刚烈,不堪其辱,上殿面君。谁知惹怒若纣,换来九族夷灭的下场。苏氏一族,只剩下苏靖一家五口存活,被若纣贬至趾幽国世代为奴。
为此,苏靖一病不起。
所幸一次偶然的机会,苏家长女苏青宁容貌出众,苏城池设计了一场美丽的邂逅,让苏青宁成功的嫁给了慕容元策。原以为这样会打消若纣的嫁女计划,谁知苏城池太低估了若纣的残暴。一纸圣谕,三道旨意。
其一:只做了一个月太子妃的苏青宁被赐死,且死后不得以趾幽国太子妃身份下葬。
其二:若倾城下嫁慕容元策,为趾幽国太子妃。
其三:镇国将军府遗孤李玉儿配与苏城池,与公主同日成婚。
苏靖原就奄奄一息,闻得爱女丧生,惊天巨变,当场气得吐血身亡。
如此恩怨在其中,莫怪苏城池恨若倾城入骨。
都说红颜祸水,想必是有一定的道理。若纣灭了苏家九族,却偏偏留下苏城池一家五口,也为自己留下了无穷后患。以至于后来苏城池领着趾幽国的兵叛朝,长驱直入,一举攻下大汶,生擒昏君若纣。
如果不是苏城池奉命清剿残部,他定会亲手杀了若纣,断不会让若纣有机会自尽,保全其死后的颜面。思及此处,苏城池仍是耿耿于怀。既然这漫无边际的恨,没有了出处,只好从若倾城身上讨还了。
平阳王妃进宫()
如果不是苏城池奉命清剿残部,他定会亲手杀了若纣,断不会让若纣有机会自尽,保全其死后的颜面。思及此处,苏城池仍是耿耿于怀。既然这漫无边际的恨,没有了出处,只好从若倾城身上讨还了。
李玉儿站在远处看着,轻叹一声,背过身去黯然泪下。她很清楚,当初若纣下旨让她嫁给苏城池,一则为了抵消当初的悔婚之愧,二则当时大汶战事迭起,如此指婚不过是想再次拉拢苏家父子为大汶效命。可惜,若纣到底打错了算盘,落得个国破身亡的下场。
落音在身后不免有些愤愤不平,“王爷始终忘不了公主,却只管拿小姐你出气。”
“你不要命了?”李玉儿面色一沉,声音有些微颤,“王爷与倾城本就有婚约在先,王爷对倾城念念不忘,也是情理之中。而我,不过是硬塞给王爷的物件,怎敢妄想得到丝毫的怜惜。”
“可是,小姐好歹是……”
不待落音说完,一抹凄寒至绝的声音陡然在身后响起,“好歹是什么?”
二人顿时僵在当场,吓得面色煞白。
苏城池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两人身旁,动作之快令人咤舌。光是他阴暗森冷的容脸,就足以教两个女子胆战心惊。
“李玉儿,你真当自己还是镇国将军府的小姐吗?告诉你,你的大汶早已灰飞烟灭。”苏城池狠狠的注视李玉儿越发惨白的脸,陡然捏起她的下颚,疼得李玉儿倒吸一口冷气。
见状,护主的落音忙不迭冲上来,“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