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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漫不经心:“要不是你一直说这不对那不对,我能有这般怀疑吗?问你哪里不对你也不说,只说是有地方出错了,二弟,你真把我们当傻子呢?”当着贾敬的面贾赦凑到了贾政跟前,小声问着,“我只一句话问你,自拟回来,可有和弟妹……”未尽的意思,是个男人就都没明白。
贾政僵住,半天回答不出来。
贾赦便对着贾敬要求道:“家门不幸,叫敬大哥看了笑话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分家之事再不能拖了,还请敬大哥做个见证,今日便叫这事完了才好。”
贾母哪能容得贾赦这般容易就分了家,直喊道:“不行,我不同意。”
贾敬却不愿意理会她了,点头说道:“怪道你想分家,如今这府里,果然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分了家,也好。”显然,贾政王氏就是那个需要整顿的对象了。这话落地,王氏的哭声都弱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觉得羞于见人了。
贾政铁青着脸,对着贾敬咬牙切齿。
贾母眼见不行,狠狠撂下话来:“今儿除非我死,否则,我看谁敢分家!”对着贾赦道,“你要想逼死我,你就分家。大不了,我下去找你爹去。他才走不久,我赶一赶,不定还能追上他,一起过奈何桥。”
对着贾母这般以死相逼,贾敬直皱眉头,往日只听人说贾母偏心,今日可算是亲眼见到了,这哪里只是偏心,简直是偏心偏的没边了。做了这般的丑事,贾母还这样护着贾政,慈母多败儿,这话说得真真没错!
贾赦却没多大反应,只是笑着请贾敬先去前头坐,道:“怕长辈们等久了,还请敬大哥帮着应酬应酬,母亲这里,我还有话和他们商量。”
贾敬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看见贾政心里就堵得慌,点点头答应了:“那你慢慢来,也不着急,我在前头等你。”顿了一刻,才勉强对着贾母贾政道,“我也不是那嚼舌根的人,你们放心。”说罢甩袖就走。
贾赦看着贾母贾政脸上变幻不停的难堪愤怒之情,不知怎么的就想笑,天知道,他这辈子都没见两人如今这幅样子,真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虽然眼前的是他的母亲,他的弟弟,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一体,王氏怀孕的丑闻爆出去,荣国府也跟着丢脸,可他还是不得不说一句,这事闹的,真是畅快!名声算什么,能叫他出口恶气,他做什么都高兴!
“不知道母亲可还记得二弟之前是为什么去了金陵?”好整以暇的,贾赦问着贾母,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贾政。
贾母一提这个,眼角都掉了下来,等着贾赦:“你父亲当时就说了,此事再不许提,你还敢说?!你要违逆你父亲不成!”
贾赦也不高兴:“母亲当我愿意这样?只是你瞧瞧二弟做的事!反正我是再忍不下了,想必父亲在地下,也不会怪我的。”
没了贾敬,贾母少了顾忌,说话可是难听极了,冲着贾赦冷笑道:“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你二弟的人品我最知道,他做不出这样的事!你陷害自己的弟弟,你亏心不亏心?!”
这话说得贾赦是火冒三丈,当即跳了起来,大怒道:“我算计陷害他?母亲说话可真没道理,他做错事,就一定是我害的?我就是有通天的能耐,还能叫他主动去睡女人?!”
屏风后,“女人”难堪地咬紧了牙。
贾母窒了一下,干脆耍起了无赖:“你个贵府公子,怎么说话的?”
“话糙理不糙!”贾赦气急了,懒怠再跟贾母纠缠,直接说道,“再争也没意思,母亲决定吧,要么,我把之前二弟所有的事都抖落出去,由敬大哥做主,族中长辈商议,我和二弟分家。要么,我闭嘴不说话,和二弟分家。你自己选吧。”
半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贾赦连最后一丝的委婉都没有,直接开出了选择给贾母挑,贾母气得眼见又要晕过去,贾赦凉凉扔下一句:“母亲身子若是不是,只管回屋歇息,我和二弟说,由着二弟选,也是一样的。”暼着贾政,“看二弟的身子骨,该不会也不好吧?”
贾母原本要翻白的眼睛里登时透出了怨毒的光,坐直了身子,阴冷道:“看来,老大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贾赦也不笑了,只道:“儿子已经要走到绝境了,总不能坐以待毙不是?!”
“所以你就赶尽杀绝?”贾母冷笑一声,“好啊,你不就是要分家吗?那就分家!”
贾政猛然抬起了头看着贾母,想要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整个人又萎靡了下去,闭上眼睛,失落地站到了一边。屏风后,两个女人都捏紧了帕子,一个满脸惊慌,一个满身喜悦。
贾赦可不以为贾母是什么好性子好说话的人,毫不客气,直接问道:“母亲这话,是愿意分家了?”
贾母冷笑连连:“你不是听到我的话了?还问什么?”脸色一变,“不过要分家,以后你二弟的事,你就绝不准对外吐露半句!”
贾赦毫不犹豫地答应:“好。二弟也是我弟弟,我可不希望被人跟在在背后指指点点。”
贾母听得咬牙:“废话什么,我要你发誓,绝不对外说出你弟弟的事,哪怕半个字,就叫你妻子和孩子都不得安宁!”
贾赦原本还无所谓,一听这话眼睛瞬时就充了血:“你要我拿妻儿发誓?这话你也说得出来?两个孩子可也是你孙子,你怎么狠得下心?!”
贾母冷哼:“但凡你说到做到,何必怕这誓言成真?!”
贾赦对着贾母冷冰冰的脸,咬紧了牙根,从牙缝里挤出了话来:“好,好,好!你尽管放心,我说话,必然算话!”举起右手三指并拢向天,“苍天在上,我贾赦在此对天发誓,若我和二弟成功分家,此后各自度日,再不干涉,必不对外泄露其丑事只言片语,否则,叫我妻儿尽皆不得安宁!”恨声问着贾母,“这样、您可满yi了?!”心中发誓,若分家后贾母还敢有什么手段,他直叫人在外说话,自己不动口就是,就是自己不好过,也叫贾母贾政讨不了好去!
贾母怕没想到,她的一番话,不但没有帮到贾政,反而更加绝了贾赦对她的孺慕之情和贾政之间的兄弟情谊。
贾母舒口气,哼了一声:“他是你弟弟,你本就该让着他。还要我逼着你起誓,你还有怨言不成?!”
场面已经是出奇难看,贾母还有要求:“分家的话,所有财产,我要你和你弟弟五五分。”
贾赦当即笑起来:“五五分?母亲你不是做梦吧?”也不管贾母难看的脸色,“母亲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太多了?要是如此,莫若我现在就出去告诉长辈们老二的好事!反正现在也没分家,誓言还不作数!”
贾母瞪了贾赦半天,最后,也只能颓然坐到了椅子上……
120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抵所有男人的天性里;都有种决绝残忍的天性;或许曾经贾赦为了贾母的青眼愿意蒙蔽自己的双眼微得到贾母欢心而甘愿做任何事;在选择彻底放弃贾母后;贾赦很自然的就开始算计起了这个他的母亲。
作为上层贵族公子的贾赦,他或许才能并不出众;在一众官场上摸爬打滚的老油条狐狸面前;他显得手段生涩而又缺乏心计;但这并不表示他对官场的认知就比别人少。事实上,不论什么情况下,环境总是对一个人有着巨大的影响。
书香门第长大的孩子;哪怕天赋不高,作不出好文章,品评鉴赏能力却绝对会比一般人高。富贵人家长大的孩子;挣钱能力或许并不出众,但享受生活的能力绝对超过贫苦百姓。贾赦这样在名利权贵圈子里打滚长大的孩子,天生就对政治有着比一般百姓高许多的领悟。几十年荣国府长子的生涯,贾代善的言传身教,贾赦足以知道官场上不是我算计你就是你算计我,任何时候,想要对付你的敌人,无耻和不择手段永远都是最好的手段。任何誓言,任何承诺,在必要时候都是可以打破的,只要于自己有利,什么手段都是可以接受的……
抛开了情感,贾赦多年受到的教育很自然的浮现起来,贾赦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这般冷静地跟贾母做交易,拿贾政曾经犯下的错事为把柄,要挟贾母同意分家,甚至连发毒誓都很果断的答应了——其实对男人来说,誓言之类的东西,不过是轻飘飘几句话而已,这世上,人人都说神仙好,谁有真的见过了?男人发誓就如家常便饭,贾赦并不在乎。
而显然,贾母很信誓言,贾赦发过誓后,她看上去很明显地松了口气,贾赦心底冷笑,天真的女人,不过看在她是他生母的面上,只要她遵守诺言,那么,他也会给她最后一点面子,放过贾政,最少,他会闭紧自己的嘴,不会在外面透露关于贾政的半个字,事实上,在外人面前还要提起贾政,对于来说,也是件极讨厌的事,他宁愿自己的生活里从来没有贾政这个人才好。
但是显然的,贾赦的退步贾母并没有看到,她以为贾赦愿意发誓退让,那就是开始对她妥协了,她极是自然的得寸进尺,开始要求贾赦当初开出的筹码,要求贾赦将荣国府的财产与贾政五五平分。
她的态度是如此的天经地义,仿佛这不过是最自然不过的一件事情。贾赦登时被激怒了,她还真当自己好欺负了不成?“母亲可要想清楚了二弟如今的处境,您这般一再要求,儿子我就不得不考虑,到底要不要遵守前头的誓言了,了不起,咱们现在就请敬大哥回来,好好说道说道。”给贾母放下了最后通牒,贾赦实在忍不住,问贾母,“母亲不是最疼二弟?难道您就不明白,如今的境况,您只要还在意二弟,就没筹码再跟我谈条件了。”
贾母跌坐在椅子上,看着贾赦的眼神就如看着几世的仇敌:“你个逆子,我怎么就生了你出来。”
贾赦早不是第一次听见贾母说这话了,完全已经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