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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大殿,素布卷着朱漆巨柱,纯金的雕龙也似乎带着伤悲。
今日,纵然是天子登基,然而先皇的离去,仍令百官沉浸于哀痛之中,毕竟那是他们知己,是他们所忠诚的人。
只是先皇已去,新皇登基,再多的悲痛也要藏在心中,换了主子,即便他还是个孩子,可仍要有敬畏之心。
跟何况,当今太后所主外戚一党,权倾朝野,更有苏定方、程政允等文武功勋老臣压阵,这一场皇权的更迭,必然不会发生任何动乱。
“百官跪!公子适临朝!”
随着内官高呼,众臣俯拜,那稚嫩的公子已踏足朝堂,向着他的宝座,一步步走去,他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惊恐。
文武两班,为首之臣,皆已为他奠定了今日的一切,所有血腥早已被掩盖,就踏在他的脚下。
第161章()
第1六1章
“先帝崩,天下尽哀,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公子赵适深谙先帝之躬,天性兼任能持重大事,为人谦逊,兼及德行高尚,品操行贵,更得先帝钦诏,今日继大统,得神器,登临宝座,御极天下!”
少年公子褪去素服,皇袍加身,当九冕旒冠于头上,公子,再不是公子,而是皇帝。
大梁帝王——赵适!
“众臣朝拜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文武的朝贺声中,赵适登上了皇位,端坐大殿,那一刻,他便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之一。
“天子已定,大梁自今日起改元新熙。”
那一年,是新熙元年。
“众臣平身。”
赵适面对众臣,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坚毅,同时他的眼中却有一阵肃杀。
“今日朕登临大宝,众臣之内,功勋之人甚多,朕自当不忘各位功绩,只望列为臣公日后与朕同心同德,为大梁臣民,披肝沥胆,拓土开疆。”
“臣等,追随陛下!”
众臣再拜,赵适令其平身。
这一刻,臣子中有一人上前,恭恭敬敬的道:“陛下,今日即为陛下大贺,臣请陛下,大赦天下,以彰陛下之恩,慈悲心得。”
“陈爱卿。”看着他的舅舅,皇帝脸上带着一副说不清的神情,“爱卿所言,朕已知之,原按先例当如此,只是爱卿可明,朕之年号是为何意?”
陈志安道:“新者。取木者也,对之于旧,引为新进、开始、初现、首次之意;熙者,光也,和悦、兴盛之态;本之当空之阳;陛下取新熙为元,臣揣陛下之意,欲开新局,破往昔之旧,更上层楼。”
“正是如此。”赵适笑了,“爱卿既明朕意,又何故如此?凡罪者,皆应得惩,岂能因皇权更迭而使其侥幸?爱卿此事不必再提。”
陈志安面色一变,却为说什么,而此刻众臣心中对这位新皇帝也都有了一些不同的看法,然而那一刻,他们更觉的这位帝王能够将大梁带上新得高度,毕竟这否定,是需要勇气的。
而皇帝此刻继续下去,愤然起身,对百官道:“列为臣公,朕今日登基,正借此时,于列位讲明,朕之所图——天下;故此,朕将与列为携手并肩创前所未有之局面,无论法度、官员、体制等一切,皆当从新而论;功勋、爵位,官职,一切皆由所为而定,朕将予列为臣公以公正。”
“臣等,多谢陛下!”
皇帝颔首,“言及此处,朕还要说一事;凡我皇族亲、戚之为官者,更要殚精竭虑,为天下计;既是新朝,朕谕天下,凡皇亲、国戚、宗族之官员皆官降三品,从新建功后再行擢升,为天下表率!”
那日的情景,小皇帝绝不会忘记,甚至到现在为止她也不认为自己做的不妥。
看着皇帝回神,太后方道:“那些话,你说了,无妨;可你知道吗,从那一天开始,你这皇位已然不保。”
皇帝眯起眼睛,看着太
后,片刻方道:“这是为何?”
“新朝无赏,又无故而罚,试问天下,谁人能受?”
“可儿臣只是为了让他们去作天下表率啊。”皇帝道,“那日后各位亲属再建立功勋者,儿臣重重奖赏了啊,难道这还不够吗?”
“你得奖赏,虽然不少,然而你看当今朝堂,可曾有一位不是勋爵出身能够做到正一品的吗?皇儿,你为何如此?”
“他们的功勋尚且不足。”
太后笑了,“为娘虽然不懂朝政,然而这官职任免娘还是知道的;朝中所有职务,除却你父皇最后也免去的那几个之外,其余的没有正一品大员,可是从一品呢?但凡臣子都知,非勋爵而能得从一品者皆为上卿,大梁国制,上卿者为参勋,那是荣耀,你却连这个都不舍得送给他们。”
“儿臣以为还不是时候,况且也未等那一天,我已失去了对朝权的控制。”
“娘是在救你。”
太后有些激动,“当时,你非但不肯赏赐给他们荣耀、爵位,而且还对自家人下狠手用苛刑,你舅舅只因为说错了一句话,你就当着文武大臣的面打了他三十廷杖;儿啊,那棍子好受,可他的心里又会怎样?娘知道你意在树立自己的威信,可那样做了,威信有了,也伤了人心。”
“陈志安吗?”
皇帝冷笑,“他是朕的舅舅啊,本就该帮我的不是吗?”
“他帮助你了,那个时候你才坐了几天皇位,只因为他于苏定方意见不合,你竟然。。。。。。拉拢外臣当然没错,可毕竟是自家人啊,苏定方助你登上皇位,可是你舅舅呢?要不是他,染公子那一剑,早要了咱们母子的命啊;我劝过他们忍耐,等你真正树立起自己的威信以后,必然会对他们有所报偿,可是。。。。。。”
“儿啊,娘真的想不通你到底是在想什么。”
皇帝面色肃然而变,看着太后,许久之后才强忍着道:“母后,儿只希望做一个真正的皇帝,不希望他们在儿的面前指手画脚;您知道的,我的政策,每一条他们都要加之干预,那岂不是在挑战皇权吗?”
“可他们所加,难道有什么错误?”太后的语气有些急,“再说,他们本是功勋,你且年幼,这也是应当的,我当然希望你可以做一个真正的皇帝,一言九鼎,可是你需要历练啊,有些事明明不必发生,可。。。。。。你操之过急了。”
“那为娘的您,为何当初不与我说?”
“我对你说过,你是如何的反应?”
赵适一愣,忽然消了起来,“少年意气!”
太后叹息起来,“若非是你那个时候。。。。。。我无奈之下只好让他们把持朝政,若不然,早晚有一天你会被别人所取代;你父皇还有一个弟弟,两个侄子啊,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替代你。”
“但是他们不会,也做不到。”
“如果家人们不再帮你呢?我还可以作为太后,你应该相信,你得几个舅舅有本事让他们奉吾为尊。”
皇帝,眼中忽然寒光一闪,随即却无奈而笑。。。。。。
第162章()
第1六2章
太后与他说了很多,很多很多,最终,皇帝明白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何,为何自己的母亲竟然会帮着别人夺走自己的权力。
可此时明白了,已有些太晚了。
误会,总会误事,还会让你失去更多的东西。。。。。。
“母后。”此时的皇帝,更是想一个儿子。
“一凡。。。。。。事到如今,娘也没办法帮你,一切只能寄希望于那个赵恪,只是儿啊,千万不要再做错事了,我看他对你还够忠诚。”
“儿知道。”
皇帝说起赵恪来还是非常信任的,“他是皇儿见过的,最可信的一个人,甚至我觉得她就是我的哥哥。”
“恩?”
太后眉宇一动,随即释然,“那好,你就把他当作是哥哥吧,其实皇儿这一次结束之后,你还可以将他培养成你得权臣,兵权、政权斗可以归于他一身,只要控制住他,大梁永远都在你的手中。”
皇帝没有说什么,而是起身对太后道:“母后,今夜已太晚,您还是好好休息,皇儿告退。”
“等等。”
太后此时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衣服来,看样子虽然不够华贵,做工却是最上乘的,“这是为娘为你做的衣服,只是不知道合适与否。”
“怎会不合适?”
太后叹了一声,“这已是三年前你来时,娘看你的身形做的;一晃,咱们两个已有三年不曾这般说话了。”
说着,太后亲手将那件一衣服披在皇帝的身上,果不其然,这衣服已不合适,可太后想要拿去时,皇帝却摇了摇头。
“母后,这件衣服就这样,好吗?”
一夜的阴霾后,第二天的晨光终于带来几分生气。
赵飞扬晃了晃自己僵硬的身体,虽然一夜未睡,然于罗通这一趟出去回来,倒是给了他不少思路,而他也终于解开了那书册之谜。
苏雨萱此刻走了进来,未施粉黛,青丝长垂,反令她多出几分别样的柔美于媚色,“梳洗的水都弄好了,快去洗个澡,等会回来,这燕窝粥也就好了。”
赵飞扬笑了,“我吃不惯那些东西。”
“不行,你一夜未睡,吃不下,也要吃的。”
赵飞扬无奈,最后只能点头,“那好吧,等等我。”
一刻钟后,赵飞扬已梳洗清理完毕,苏雨萱陪他进粥,可此时忽然小轩外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除了苏雨萱外,能够随意出入小轩的只有两个人——罗通、小六。
听脚步就知道这一定是小六那个家伙。
果然,当门被推开,火烧屁股一样的小六喘着粗气道:“公子!公,公子外面来人了!”
“来人了?”
赵飞扬道:“谁?来这里作什么?”
“公子,那个,是,是陈麒,陈麒啊!”小六刚才跑的太急,此时上气不接下气,赵飞扬眉头一皱,道:“你且歇息一下,我去看看。”
“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