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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人笑了:“太后的玺印,大梁开朝多年,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若是没有陛下的圣旨,只怕下官,不能奉诏。”
陈志安笑了,看着那位大人道:“我知道,王大人一向是翰林院的闻人,当朝文武谁不知道王大人刚正不阿?然则如今乃朝廷非常之期,有些事还是当便宜行事。”
“便宜行事?”
王翰林仰天大笑,“自古以来哪有王权可便宜行事的?多少年多少代,谁人听闻过?”
陈志安道:“古有圣贤,得上王监国之重托;王翰林何言闻所未闻呢?”
王翰林更笑,“老夫所言何意,难道陈大人不知道吗?非要我说明白的话,有些话可就不好听了!”
“难道大人你非要逼着我说清楚?”
陈志安脸色变了,冷峻非常,“王翰林,我尊重你的文风,故此对你已忍让多次,若你就此打住的话,自然无话可说,若你不肯,只怕到时候会让你下不来台。”
“什么混账话!”
王翰林全然不惧,“那你就说说,老夫有何罪过!”
陈志安冷笑,随即竟然将目光在赵恪的脸上扫过随即才道:“你有何罪过?赵侯爷。”
赵飞扬看着他,“陈大人唤我何事?”
“你为殿前司总领武官,我想问侯爷,这咆哮朝堂该当何罪?”
赵飞扬一窒,他没想到陈志安竟会使出如此手段,不过他尚未开口,就听一直都坐在丹樨下的陈羽环开口了,“小安,何必难为侯爷?”
“是。”
陈志安不语。
赵飞扬此时还回头对王翰林使了个眼色,希望他不要再继续下去,若是此时住口,或许可以免难,然而王翰林为人如此,此刻怎么会干休?
“陈大人,你说我有罪,如今呢?赵侯爷不语,太国仗也未曾开口,你倒是说说老夫罪在何处?”
“完了。”
赵飞扬心中暗忖,只怕王大人的大限已到。
果不其然,此刻就看陈志安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道:“王翰林,看来你还不明白;刚刚赵侯爷与太国仗都有意饶你,可你却不思己过,肆意妄为,如此看来还是要给你一些教训了。”
说着,就看陈志安对殿外道:“来人!”
早有禁军闯入,陈大人道:“将王大人拖下去,廷杖八十!”
“诺!”
这群禁军当然都是陈家安排的,所以此刻拉着王翰林根本毫不留情,往外就走,终于,程政允开口了:“且慢!”
“程大人?”
程政允道:“王翰林就算咆哮朝堂,可他的年纪如何能够受得起八十廷杖?陈大人此举有草菅人命之嫌。”
“若是照大人所说,岂非年岁大人的人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嘛?”
程政允笑了,赵飞扬也差点笑出声来。
就听程大人道:“难道不是如此嘛?如今这朝上,岂不正是年纪罪长者,无法无天了嘛?”
这句话,是说给陈羽环听的,因为当今日朝堂年纪最大的就是他。
不过陈羽环却似全然不懂地样子,依旧淡笑着扫视众人。
陈志安被这么一弄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程大人还要开口,然则此时就看他那羞成怒,对那些禁军道:“还不速速拉下去,打!”
“是!”
禁军扯着王大人往外就走,都知道一旦出了大殿,就是王大人归西之时,可一切如此,与该如何解救呢?
正此时,赵飞扬出手了。
他走到禁军身边,竟出手给了他们一个一个耳光。
这一下,所有人都愣了。
大家都看着他,唯有赵飞扬此刻睥睨禁军,傲然说道:“本侯爷主掌殿前司,大殿内外之赏罚除陛下外,皆由我管,尔等退下!”
第149章()
第149章
禁军没有动,却也没敢出声。
所有在场的大臣都看着他们,这一个非常重要的时刻。
见禁军不动,赵飞扬更是冷哼一声,反手又一个耳光猛抽在那头目脸上,这一下的力道比刚才强上太多,禁军脸上顿时出现几个红印,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滚!”
禁军,还是不动。
赵飞扬心中着急,此时此刻,若是自己镇不住他们,不但王大人性命有危,只怕自己日后也将在难以作为。
对抗陈氏决不是他一个人,或是几个人可以做到的。
他必须要团结朝内朝外的臣公,只有大家联合起来才能获得胜利,而他的所作所为,直接关系到了自己的威望。
事到如今,赵飞扬当机立断,心下一狠,竟抽出禁军的佩刀反手本着他的脖子直接劈了下去!
电光火石,鲜血飞溅。
只是那禁军虽然已被惊的面色苍白,然而他还活着,刚刚的血,不是他的。
王翰林!
那一双软弱无力的手,此刻竟硬生生的攥住赵飞扬的刀刃,血不断的王下流,但他的脸上却依旧坚定。
“侯爷,老臣知道,侯爷如此是为了救我,然而此事与这军士无关,他不过微末之人,怎能拗过那群混蛋?侯爷,不就区区八十杖嘛,老夫还受得起。”
说着,王翰林松开刀刃,对赵飞扬深施一礼,又对其余大臣拱了拱手,迈步往外就走。
而陈志安的眼睛似乎快渗出血一般,紧盯着赵飞扬的同时还道:“给我狠狠的打!”
是这句对是一场闹剧!
陈志安竟敢如此杀人,在众臣的心里留下了不同的印象与态度,而朝散之后,所有人都没有离开。
因为王翰林的尸体,就横在大殿得的门口。
若是想要出去的话,就必须要在他身上跨过!
八十庭杖,老大人只受了两下就毙命了,虽然八十下打完,可老爷子并未遭罪。
当然,这算是那禁军对他的报答,若不是王大人阻拦,赵飞扬一定会宰了他!
看着地上的尸体,所有人默默无语,他们都在等着程政允或赵飞扬开口;这两人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俨然成为了没有归属在陈氏党羽下群臣的领袖。
“程大人。”
程政允叹息着摇头,“侯爷今日可有无奈之感了?”
赵飞扬苦笑,肃然的苦笑,“我想不到王翰林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此倔强。”
“好人好报,那禁军为谢王翰林之恩,特意下了重手,王大人倒们没有受罪啊。”
赵飞扬点头,他知道,打人也是技术活,八十廷杖,能让你到了第八十下才咽气活受罪,也可以头几下就让你丧命,不在吃苦。
这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中。
赵飞扬颔首,“可他们实在不该将王大人的尸体就放在这里。”
“他们这是在给众臣看。”
“看?”
赵飞扬冷笑,“那就让给他们看不成好了。”
说着,赵飞扬此刻蹲下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王翰林道:“王大
人,赵恪,为您收尸送行!”
说着,他竟一把将那血肉模糊的尸体背了起来,一步步向着宫外走去。。。。。。
“你身上怎么都是血啊!”
苏雨萱见赵飞扬回来,朝服上血迹斑斑,担心非常。
赵飞扬道:“这不是我的血,麻烦你等一下你把它浆洗干净。”
“好。”
苏雨萱见果然不是赵飞扬受伤,自然安下心来,洗洗衣服自然不是问题。
苏雨萱去洗衣服,赵飞扬直接找到了苏定方,将白天朝堂上的事情说了个清楚,老将军听过不由面露愤恨之色,“陈志安何敢如此!”
“岳父大人,王翰林死得冤枉,他们杀鸡儆猴,老大人做了替死鬼;我今为他收尸,明日还要为他出殡扶柩。”
“好。”
苏定方表示赞成,“如此,一些用度,苏府来出。”
“岳父大人。”赵飞扬道,“我觉的这个用度苏府来出不是不行,却不够合适。”
“恪儿你想怎样?”
“我想这个用度,可以向朝臣们收取,并且是记名的,由此咱们也能看臣公们的态度,争斗已然开启,今日朝上的杖毙之事就是开端。”
苏定方皱起了眉头,“如此一来,岂非有逼迫之意?”
“此时此刻,如不逼迫,只怕已不行了。”
“好吧。”老将军颔首,“那就照你说的去作,但虽然如此,这事也需要一个牵头之人,这就让老夫来做吧。”
说着,苏定方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两枚金叶子来,“这个给你,名册上第一列第一个要写老夫的名字。”
赵飞扬笑了,“只怕岳父大人还是晚了一步,那第一名已有他人。”
“谁?谁能比老夫还快?”
赵飞扬笑道:“岳父大人正是小婿。”
一夜无话,第二天,赵飞扬就带着人各家各户去收钱去了,不得不说他这一招果然够狠,原本还有一些摇摆不定的大臣,在此刻也自动归属在他这一方。
虽然他很清楚,那些大人们背后不定怎么咒骂自己,但赵飞扬全不在乎。非常之时,非常手段吧。
再者说原本有些人就是如此,若不强来,只怕无法令他们做出明确选择。
这一次,王翰林也算是得到了自大的哀荣。当朝二品扶柩,文武官员随行,且不管真心假意,但至少他们来了,一般得大臣绝对无法享受这般荣耀。
他死了,死去的值得嘛?
值,又不值。
当出殡结束,赵飞扬代替王家宴请了所有参与其中的人,虽然没有陈家人,但赵飞扬却却叫罗通,谁都知道是他心腹的罗通,生生将一桌酒席抬去陈家!
这是一种手段,也是一种态度。
赵飞扬,非常人矣!
酒席间。
这种白宴,列席之人大多壮壮样子,尤其是他们这般关系,更不会有多大得悲痛,所以绝无人会醉。
而不醉,正是赵飞扬想要的结果。
酒宴中途,见大家都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