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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齐的笑戛然而止,摸摸君逸柔软的头发,叹道:“孩子,我看中的不是你的官职大小,而是你的性格。”
“你平易近人,奉公守法,不忮不求,又隐隐是大才槃槃,冠绝当世之才,这样一块璞玉,怎能让他蒙尘?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一个像你一样重伤还不忘本职的人了!”
“倾朝——终会被叶朝颠绝,而我要寻的,便是你这样正直的大相之才!”
后来君逸答应了,同林青齐约好,治好东江水患回京述职时再正式拜认林青齐为干爹。
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干爹,并未对君逸治理东江造成什么影响,该养伤的养伤,该读书的读书,陆白限制自己的行动,君逸只能在方寸之地,闲得无聊。
又过了几日,在君逸强烈要求下,陆白无奈答应他去堤坝附近转转的要求,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搀扶君逸去了堤坝。
如今四月,堤坝已经建大半,有赵喜和施方代为管理倒也没耽搁多少,如今君逸身上有伤,陆白衣不解带地照顾,盯着他严禁随意乱走。
所以君逸只能呆在屋里,读书写字,煮茶下棋。
六月小荷初露,池亭赏鱼。
君逸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但是陆白依旧不许他随处乱走,监督堤坝进程由陆白代替,“主事”一职早已名存实亡。
但是君逸在凤城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出奇的高。人人尽知有这么一位好官,风神俊逸,惊才绝艳,不仅一心为民,治东江之水,且以身作则,事事亲力而为。
即便君逸现在极少出门去堤坝,只要去过一次,那些百姓也是交口称赞,夸君主事大伤未好依旧挂记东江水灾之事。
七月,正是泛舟湖上,荷塘采莲之季。
一连几场大雨,向阳镇附近的堤坝都稳若泰山,丝毫不为之撼动。
毫无疑问,这座耗时几乎一年,耗费巨大人力财力建成的堤坝,将为东江一带百姓,带来几十年的安稳!
——凤城城门——“赵喜,切记一年一次小修,三年一次大修,回京后我会向皇上禀明,推荐你来负责向阳镇堤坝所有事务。”
君逸一句一句叮嘱,事无巨细,赵喜听到君逸要向皇上举荐自己,喜形于色,一张嘴大大咧开,就没合拢过。
“……如果有事,及时找城主商量。就这样吧,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君逸被陆白扶着上了马车,遥望天还没亮的凤城,一股不舍之情油然而生。
夜空中还挂着圆月,疏星点缀,太阳远在东方缓缓上升,洒出万丈光芒,鸡鸣此起彼伏,正是清晨时分。
君逸选在这个时间走,就怕凤城的百姓出门相送,谁知一个人路过城门知道后,传给十个人,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等凤城百姓倾城相送时,君逸已经踏上了回京的路。
他们不禁扼腕而叹,在城门前足足站了一个时辰,翘首以待,直到天大亮,这才各回各家。
而君逸大伤刚愈,一路回安安稳稳京城,并没有被教主派去做其他事情。
如此一来,抵达京城已是八月上旬,天高气爽,丹桂飘香。
君逸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进宫述职,叶天智龙颜大悦,连升三级,君逸从八品主事一跃成为正五品员外郎,身着朱红朝服,金带十銬,雕琢精美的白玉簪子高高挽起长发,顾盼之间,唇红齿白,隐隐有倾绝天下之姿。
朱红色朝服意味君逸需要每日寅时进宫,听政议事,辅佐皇上。
从宫中出来,君逸马不停蹄去了宰相府,正式认林青齐为干爹。
此事在倾朝掀起一股不大不小的暗流,许多人对此嗤之以鼻,当然也有人认为君逸迫不及待地找了靠山,以免在各皇子争储时被当做炮灰。
唯有君逸和林青齐知道,干爹不过是个幌子。
一连住在宰相府几天,心里一直挂记着的古灵精怪的苏木,君逸着急回家处li事务,辞别林青齐后,匆匆回到君府。
却得知苏木早已被不明人士“买”走,只留一张银票和一张字条:
苏木我带走了。
第九十七章 不念(一)()
??陆白看过字条,淡淡说道:“这是姬令主的笔迹,苏木在他身边一定无事。”
为了使君逸心安,陆白特意加重“一定”两字。君逸将纸条揉成一团,心中怅然若失。
君逸:“明日再去找一个人过来……”
陆白:“属下失职,未能替你看好府里的人。”
“这事不怪你,也不是你管的,我累了,要休息,谁都不许打扰。”君逸说完,吩咐君府的婢女烧水,准备沐浴。
晚饭时分,君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听闻君逸回来了,本王要求见。”
门外,叶言鲜衣怒马,剑眉斜起,一双星目曜石般耀眼,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风流不羁,停在君府外面,高贵凛然。
看门的护卫齐齐摇头:“主子吩咐过了,谁都不见。”
叶言:“哦?不是在君逸寻到良人前,你们要一直称呼他少爷吗?怎么改口了?”
护卫恭敬回答:“主子这次打凤城回来,认宰相为干爹后就吩咐过了,一律改口,称呼主子。”
叶言不再追究称呼的事,“那本王要求见君逸,你去通报一下吧。”
“这……”门口的护卫面面相觑,露出为难之色。君逸明令禁止,谁来都不见,但是逍遥王爷之前与他关系颇好,况且今时不同往日,叶言不是倾朝的小小三皇子,而是王爷……
叶言抚掌一笑,翻身下马,边说边走,“这样吧,你就当做没看到本王来过。”
等话说完时,他已经一溜烟进了君府,消失在护卫眼皮底下。
两个护卫瞠目结舌。
这、这、这、这……逍遥王爷何时变得如此无耻了?!
君府叶言来过许多次,熟门熟路地来到君逸房门前,叶言迫切想要见大半年未见的君逸,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燃着檀香,水汽袅袅,叶言定眼一看,圆木桌旁坐着的,正在擦头的。不是君逸是谁?
“苏木……帮我拿干布来。”君逸一头墨发扶肩而下,末梢滴水,显然是沐浴后还没来得及擦干。
叶言不吭声,走到一旁拿了干布,挑起一缕青丝,仔细擦着。
直到此时,君逸才猛然想起苏木早就被姬火带走了,陆白暂时不再府内,那么背后的人是?
不等君逸回头,身后传来一个曾无数次午夜时分,魂牵梦萦的声音。
“君逸……”
君逸浑身一震,立马起身连走几步,扭头便看到叶言满脸宠溺拿着干布站在桌边。
君逸深吸一口气,“三皇……”想起叶言已经被封为王爷,连忙改口,淡然道:“逍遥王爷来寒舍有何贵干?君逸长途跋涉未曾好好歇息,不便招待贵客,还请您移步王爷府……”
叶言静静听他说了一大串,等他说完,才说:“君逸,你这是在怪本王没有去凤城陪你?”
君逸拢了拢湿发,瞥叶言一眼,“卑职怎敢怪罪王爷,今日不便招待贵客,疏忽之处,还望王爷莫要放在心上。”
这是短短时间内,君逸第二次下逐客令。
叶言眉头紧锁,“君逸,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
君逸现在五步以外,黑白分明,澄澈见底的眸子盯着叶言,一字一顿:“君逸不听,王爷你还是走吧。”
绕过叶言,君逸拉开门去问下人找其他干布,再也没有理会叶言。
甚至是晚饭过后,君逸压根没有再回房间,直接住在书房。
君逸这是怎么了?
叶言冥思苦想,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君逸这是在吃醋!
叶言候在君逸房内,直到过了晚饭,直到过了戌时,未曾见有任何人来招待自己。
叶言坐不住,起身找到君府管家,却得知君逸早早去了书房,打算在书房住下。
分居?
叶言哑然失笑,几步来到烛光摇曳的书房门前,轻轻叩门。
“谁?”
君逸温和声音从书房里传出,叶言回答:“君逸,是我。”
然后他就看到烛光熄灭,屋内寂静无声,仿佛没有人在。
书房门从里面锁着,叶言几次推门不开,无奈地打道回府,明日再来。
倾朝每日上朝的官员有着极为严格的要求,三品以上袍衫紫色,束金玉带;四品袍深绯,束金带;五品袍朱红,束金带;六品袍深绿,束银带;七品浅绿,八品深青,九品浅青,外官则是黄色官服,束铜带。
君逸一早洗漱熏衣,穿戴完毕后出门,天还通黑,月落星沉,四处偶有哒哒的马蹄声,以及辘辘远去的马车声。
君府大门缓缓打开,君逸出现在门口。
风度翩翩,其眉如墨画,面如桃瓣,齿白唇红,即便是妖艳如此的朱红色朝服也掩不住出尘飘逸。
宛若浓墨勾勒而出,跃然而立,一笔一画皆是入骨风华。
惊艳了八月的晨光。
君逸对门口候着的叶言,熟视无睹,任陆白扶自己登上马车。希津津一声马嘶,两匹枣马绝尘而去。
整个过程,君逸连眼角余光都末曾施舍。
叶言苦笑,看来君逸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搭理自己了。
果然如他所想,一连来了几天,君逸都视而不见,直接进府。
好不容易逮住君逸出门时,叶言挡在前面,君逸则绕道而行,该干嘛干嘛。
于是乎君府每天都要上演这样一幕:
王爷早早起床站在君府门口,一路跟着,员外郎泰然自若地进宫上朝,下朝时王爷依旧跟着,员外郎或去宰相府,或去杜府,或去韩府,或逛街市,或去茶楼,或听书,或听曲,就是逍遥王爷喋喋不休再多,也未曾见他说过一句话。
君府众人纷纷猜测:莫不是主子和王爷闹别扭了?
寻常人巴结还来不及,根本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