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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城现下情况如何?”君逸问道。
那人干咳一声,回答:“大军压境,杜将军明令禁止任何士兵主动攻击,所以两方是相峙的局面。”
君逸:“皇上,您有一个地方疏忽了。”
叶天智又是眉头一跳:“哦?”
“这位勇士千里迢迢敢来京城,一路上必定滴水未进就赶进宫中报信,皇上是否让他歇一歇,喝口水?”
“是朕疏忽了!来人,赐坐,上茶!”
那人受宠若惊,五体投地跪下,叩谢圣恩,满面红光地喝了一杯茶,稳坐在君逸身旁。
对这位美名远传的君逸看法更上一层。
他不仅满腹经纶,治水有方,且心细无比,为他人着想……即便那个人微不足道。
“炎城将士有二十万,随时能调去四十万,瓦刺派八十万大军,几乎是倾巢而出……”君逸沉思。
“凤城有十万将士,随时能调去三十万倘若调兵遣将,派二十万支援炎城,那么凤城最多只剩下二十万兵力,如果墨朝发难,恐怕第一失守的不是炎城。而是凤城。所以凤城的兵力,不得随意调配。”
君逸字字珠玑,句句有理。
要是让叶天智去想,恐怕会忽略墨朝,因为墨朝一直对倾朝俯首称臣,虽是一个朝代,其地位早已江河日下。
“况且,瓦刺按兵不动,意向不明,我们千万不能着了他的道啊!”
叶天智愈发觉得君逸说的有道理,静静听他继续说。
“如今看来,只有随机应变,以不变应万变,两种办法。”
随机应当怎么变?
怎么应万变?
叶天智派人送君逸回去了,说是第二日上朝时问问其他大臣的意见。
结果,问还不如不问,那些大臣的无非就是打与不打,还为此争得脸红脖子粗。
一群纸上谈兵,空口白话的乌合之众罢了。
叶天智坐于龙椅,越听越怒,抬手,“拿笔来。”
殿前公公恭敬递上。
御前公公早知叶天智会有此举,将准备好的帛卷展开,铺于叶天智面前。
叶天智点点头,“还是常公公了解朕的心意。”
殿上大臣看到皇上在拟圣旨,纷纷停下议论和争吵,好奇皇上在写什么。
叶天智寥寥几笔写完,吹干墨迹,印上玺印,递给一旁候着的殿前公公,溘目吩咐:“念吧。”
殿前公公接过,展开五彩锦帛,念:“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朕决定派君员外前往炎城,如有不服者,拖出去斩了。”
一道近乎口语的圣旨,让君逸忍不住低咳。
前行几步,叩首谢过圣恩,接圣旨。
瓦刺拖了一年,终究是按耐不住,要出兵对倾朝不利了。
君逸临行当日,叶言十里长亭送别。
依依不舍之情,看的陆白一阵气闷。
倘若叶言是白天的太阳,可以给你光明,给你温暖,陪你踏遍天下,伴你青丝白发。
那我便是夜间的月亮,仅能给你一丝光亮,给你鞭策,陪你秉烛无眠,伴你阴晴圆缺。
君逸一队人轻装上阵。
刚出京城半日,就被官道上一位老人拦住。
其他人不耐烦的喝斥,让他快快让道。只有君逸看到老人后,跳马恭敬扶住他,惊道:“赵主事?!”
赵主事,摸摸君逸的头发,“哎——好孩子,都说要叫赵爷爷,你又忘了?”
君逸脸红,“赵爷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赵主事笑眯眯道:“林老头的想法我也知道,我是来助你们一臂之力的……孩子,过来我给你说句话。”
君逸侧身,赵主事耳语几句,拍拍君逸肩膀,“时候不早了,老身就不耽搁你们的行程了。孩子,切记那一句话,若是炎城将士敢不服你,只管拿出来,保证他们会对你俯首称臣。”
从宫中出来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懂眼前这位老人胡说什么。
一句话就能让那群糙汉子对白面书生俯首称臣?笑话!那个老头定是神经不正常,胡言乱语!
第一百章 炎城()
八月月底,正是野物肥美,秋蟹膏鲜之季。放眼望去,倾朝上下,叶叶飘零,雁雁南飞,诉不尽的离别愁绪。
叶言没有跟随君逸一起去炎城,一是他要抽空去打理自己的封地,二是他要暗中谋划一些东西,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若他跟去炎城,难免会让有心人在皇上面前告几句御状。
于情于理,全都不和。所以他便同君逸分道扬镳,各奔西东。
君逸等人,还未抵达落脚的驿站,一场凄凄冷冷的秋雨下了起来,待到驿站时,一刚人浑身淋的湿透。
尤其是君逸,他本就不会骑马,颠簸一日,可想而知。
眼见君逸嘴唇发紫,浑身发抖,陆白再也忍不住,从横梁上落下来,拿过他的手握住,“护法教了几年的武功,你竟然连抵御寒冷都忘了。”
君逸恍然想起,讪然道:“长久不用,是我忘了……”
颠簸一日,掌心死拽缰绳竟然生生磨出两个明晃晃的水泡来。
君逸顺着陆白的视线才发现手中不知什么时候起了泡,猛咳两声,结结巴巴地解释:“呃……这个是……”
陆白:“不会骑马,偏要逞能。”
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青色药丸碾成粉末,和一点水抹在水泡上,陆白问道:“还有nǎ里起泡没?”
君逸摇头,“没有。”
片刻,君逸缓过气来。
陆白起身,“明天你就不要单独一个人骑马了,今天跟在你后面,看你三次差点掉下来。”
君逸低头一阵猛咳。
也不带这样损人的,知道就好,何必要说出来呢!
再抬头时,已不见陆白踪迹,君逸不用想也知道他又回到横梁上了。
至于他说的不要独自一人骑马,根本不可能,为了赶路一干人都嫌骑马太慢了,况且急着赶去华祥城与四军会和,行程耽搁不得。
然而,第二天陆白让君逸明白,怎么骑马才不是单独一人骑。
——这厮直接骑马过来,将君逸掠进怀里,自称君逸朋友,知君逸不怎么会骑马,特意赶来。
其他人没有意见,陆白来后的确可以让他们放开骑,不用不着痕迹地等待君逸。
而君逸,把羞愤压在心底,表面云淡风轻,暗地里给了陆白一胳膊肘子。
仅用一月时间,一行六人,抵达华祥城。
四十万大军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
由于君逸带有十二金牌,军中急令,他们倒也没有因为君逸弱不禁风的外表而不服。
跟随君逸来的四人中,留下三人照料四军,陆白和另一人随君逸先一步赶往炎城。
倾朝隆历十七年,十月。
炎城不同于凤城,这里商品市场繁荣,四处充斥着各种店铺。
酒楼、食店、肉行、饼店、鱼行、馒头店、面店、煎饼店、果子行等就占半数以上,同时出现了如米市、肉市、菜市、鲜鱼行、鱼行、南猪行、北猪行、蟹行、青果团、柑子团、鲞团等行业。
君逸暗自称奇,由于八月到十月正是狩猎的好季节,街道两旁不乏卖皮草的猎户。
提到皮草,君逸想起,叶言送的白色裘衣被仔细收了起来,搁置在箱底,从未动过。
这只是炎城繁华的一面,出了内城,外城则是高有百尺的城墙,城楼上,一个身着铁甲,气势不凡的猛士站在上面。
看到内城出来了一抹白色,那人不由得击掌叫好,声音搁老远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竟然是君逸来当这军师,炎城必然不惧那些瓦刺的小虾米!”
一阵黄尘漫扬,君逸来到城楼下,恰好杜文湛赶来,两人各端两碗烈酒,相视而笑,一口气豪爽饮下,举手摔碎瓷碗!
杜文湛放轻力道,拍拍君逸肩膀,笑道:“一年不见,君逸变了许多啊!”
君逸浅笑:“是人都会变,你不也变了许多?”
杜文湛瞥到君逸身后的陆白,匆匆结束寒暄,疾步来到陆白跟前,狠狠一拍——陆白轻巧侧身,躲过杜文湛带七分力道的掌风,淡然道:“杜将军别来无恙……”
杜文湛哈哈大笑,“为兄甚是思念陆白兄弟,总想着切磋一二,你不知道,呆在炎城也没什么事干,都快闲出草来了!”
陆白不理杜文湛。
然而杜文湛像是极为习惯,毫不介意地带三人登上城楼。
秋风烈烈,乱风卷起白色衣袂,淡入红尘。
君逸眯起眼睛,远眺。
十里之外,模糊一片,根本无法分辨瓦刺人驻扎在nǎ里。
闭起双眼。似乎能闻到飒风卷来的淡淡铁锈味道。
炎城外城,城头将士个个神色严峻,身姿挺拔,不苟言笑。
“杜将军可有瓦刺人扎寨的图纸?”君逸问。
杜文湛忙答:“有,在屋内。外面天凉,我们回屋从长计议。”
在君逸抵达炎城前,瓦刺人曾派五千人来试探过一次,被炎城将士杀了个屁滚尿流的回去了。
炎城将士,军心大稳。
在君逸看来,事情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瓦刺人以游牧为主,各个都骁勇善战,五千人对上二十万人,若不是全军覆灭,那才奇怪!
杜文湛仔细铺好地图,请来一帮将士,听君逸有什么见解。
其中有个四五十岁的老头,似乎对君逸不屑一顾。
后来君逸才知,当初杜文湛带着半枚虎符一来,就把他的大靠山李新建的将军名头给挤下去了。
偏偏杜文湛什么都没有干,更没有立过功,甚至连正儿八经的战场都没去过。
这次朝廷又派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弱书生,荆天不禁扼腕叹息:倾朝这是没人了吗?!
君逸看过地图,并没说什么,只是说瓦刺大军来时通知他。
这样一说,赶来开会的几个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