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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逸看过地图,并没说什么,只是说瓦刺大军来时通知他。
这样一说,赶来开会的几个老臣个个都气的七窍生烟。
更加坚定了朝廷无人这个想法。
君逸走前,对杜文湛说:不出五日,瓦刺必来。
杜文湛信了。
但是其他人不信,二十万人,人人不信。
然而事实却让他们不得不信。
第五天夜。
有一士兵仓皇闯进杜文湛房内,跪倒在地,“报——”
“瓦刺突袭!”
杜文湛迅速穿戴好铁甲,沉声问:“来了多少人?”
“约三十万!”
“通知军师没?”
“没!”
“滚一边儿去,没通知还回答的如此理直气壮,赶紧去!”
“……是!”
杜文湛登上城墙,不用远眺也能看到,炎城十里以外,星火点点,连城一片,火的海洋!
三十万人……
炎城可否抵挡住这一击?
“现下形势如何?”
无论何时,他的声音都如此安定,古井无波。
一身白衣,翩然风华,正是君逸。
杜文湛答道:“三十万瓦刺人在十里以外,正缓缓进军。”
君逸在城头站了片刻。
仅是片刻。
“不用等了,瓦刺人今晚绝不会攻城。”
杜文湛惊闻,“此话怎讲?”
君逸不急不慢地回答他,“瓦刺人在炎城百里以内驻扎,拨三十万人逼近炎城,连夜赶路必定疲惫无比,定然是明日开战。”
杜文湛有了一丝动摇。然而动摇过后,他还是决定坚守在城上。
因为……
这里不仅有他,还有炎城二十万将士,还有炎城内的十几万百姓,还有倾朝百万的百姓!
君逸下了城墙,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陆白如鬼魅般出现在门口,拿出一张纸,“炎城将士,忠于前朝的名单。”
君逸接过,扫了一眼。
“择日……除掉另一方人。”
陆白点头,“是!”
夜风阵阵,城头灯火通明,静待瓦刺大军。
紧张的气氛静静流动,随时都能凝固起来,定格在开战的那一瞬间。
瓦刺人的军队前行五里,在距炎城五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斗转星移,他们竟然如君逸所说,一夜安稳,并无攻城的动机。
翌日,秋高气爽。
攻城开始!
君逸重新登上城墙。
轻描淡写地吩咐杜文湛,“该用的招数都用上……这场战役将是极为惨烈!”
杜文湛听的心惊,君逸来炎城后只说过两次有关这场战役的事——瓦刺大军五日必来,瓦刺大军夜间不动。
两次,只说过两次,却次次说中!
这次他说此场战役极为惨烈……那必定是惨烈的!
黑压压一片士兵涌上城楼,从君逸身旁匆匆走过。
甚至有人嫌君逸碍事,让他让路。
君逸依旧我行我素,站在最高处,看到最清处,也是最显眼的地方,观察局势。
如果说他两年前还是块未经打磨的璞玉,而今他便是风华内敛的羊脂玉。
不动时,他是玉,动时,他是出鞘三分的宝剑!
两里外的瓦刺大军前方,有一人,骑着普天之下难寻的汗血宝马,披一身寒光四射银甲,手持红缨长枪,顾盼自雄,八面威风。
看到炎城上方,一抹极为惹眼,无法忽视的白色,停下三军,隔岸相望。
素白衣衫,不染俗世。
恬淡温和的气质,即便是隔了一里,祁青也能感觉的到。
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公子,站在城墙上方有何贵干?
祁青唇角凝起邪凛的笑,抬手——“夺下炎城,留下白衣公子。”
第一百零一章 炎城()
滚滚历史有过多少个十月,然而还不及今日寂寂秋朝来的惊心动魄!
二万万炎城将士,金鼓齐鸣,喊声枕地!
杜文湛一身铁甲手持长缨枪与君逸并排站在城头,言语间尽是轻松写意,“不知君逸看来,这场战役我军有几分胜算?”
君逸稳如泰山,“炎城高城深池,固若金汤,对上瓦刺人起码有七成胜算……”
还有一句他没说出。
如果胜,也是胜的极为惨烈。
杜文湛抚掌一笑,“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哈哈!炎城将士听令!死守炎城,击退瓦刺那群兔崽子!”
“死守炎城!”
“死守炎城!”
“死守炎城!”
…………
烽烟起,战鼓擂。
瓦刺三万万大军逼近,架云梯于城楼,舞刀攀爬!
下一秒,炎城士兵一刀结束他短暂的生命!
雨点般的箭矢拥上城楼。
有的人倒下,后面的人立马补上去!
如彼岸花般妖艳的红色,朵朵溅起……落下。
汇聚成一摊浅流,静静流动,似乎可以随时停止。
“城头流箭太多,小心误伤。”陆白悄无声息站在君逸后面,递给他一样东西。
“流零给你。”
君逸惊诧地接过,刀鞘已经很破了,连精美的纹路都已经磨的模糊不清。
岁月在人间走过,留给它无尽的沧桑。
君逸从破旧不堪的刀鞘中抽出绝世名剑——荒野流零剑。
君逸觉得这把剑甚是烫手,“流零给我,你怎么办?”
陆白拿出另一把,正是左护法从不离身的轻鸿剑。
“此次回连山……”陆白顿了一下,接着道:“不仅为你拿到名单,还得到一个消息。”
“教主作古,左右护法双双离开……”
作古,直白一点就是死了……
君逸身形一滞,四周喧嚷的叫喊声,金戈铁马交错声,潮水般退开。留下白衣人怔愣在城头之上。
“左护法走前选了一位尊使连同我一起,担任连山教新护法,并留下了轻鸿剑,吩咐从那日开始,连山教教主就是你了……”
君逸拂袖转身,幽幽一句:“我知道了……”
即便是离开连山教多年,终究摆脱不了这个责任。
教主已亡,那是否可以结束他下的命令了?
当初他的一句话,君逸踏入官场。
如今他走了,君逸想从浊世抽身离去,却发现,不知何时,早已被红尘牵绊。
今日晴空方好,万里无云。
城下战局混乱,两方士兵杀的眼红。
君逸不忍看下去,悄然下了城楼。
三天。
炎城一战,损敌十二万,自伤十万。
尸骸蔽里,血流成河,积怨满于山川,号哭动于天地。
震惊百里,不丧匕鬯!
入眼便是满目暗红,断肢残臂,横于城外。
迎风即是浓浓腥味,流血汇集,静淌成河。
瓦刺大军渐退,退到十里以外,安营扎寨。
炎城暂且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一战就折了一半的将士,倘若瓦刺大军卷土重来……恐怕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
旁人都对朝廷派来的军师嗤之以鼻。
大军压境,他竟然有闲心在屋内喝茶,炎城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时,他正在屋里酣睡。
他们当然不知道,君逸在屋里坐着一项极为重大的决定。
夺兵权。
兵权可没有那么好夺,况且夺过来也没用,炎城将士只听从虎符的调遣……
不过,赵爷爷曾告诉过君逸一句话,如果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一句话,甚至可以调动起炎城眼里只有虎符的将士!
四十万援军涌进炎城,在内城城外驻扎。
他们一来,炎城粮草吃紧,恐怕撑不了一个月。
叶天智四处征税,惹起不少民怨,北方甚至有人揭竿而起,很快被逍遥王爷平定。
平定是平定了,那些人也被逍遥王爷收为己用了。
而京城那边,太子和二皇子私自结党营私,明争暗斗,气的叶天智一个急火攻心,大病不起。
至于他是不是真因为大病而不起,寻常人就不得而知了。
瓦刺人在十一月初派六十万人攻城,炎城将士短兵相接,三站三北,唯一一场胜利,还只是惨胜。
如今只余四十万人。
而瓦刺还有六十多万人。
瓦刺人第一次来,只用了五千人,第二次来,用了三十万人,第三次来,用了六十万人!
再来一次,他们莫不是倾巢而出?!
杜文湛站在城头观望,十里外,营帐数不胜数,栅栏里来回走动的人马磨肩接踵。
杜文湛的心,顿时比这十一月的冬风还凉。
好在连日大雪,交战双方俱是挂起了免战旗。
这日,大雪纷飞,天寒地冻。
有人敲响君逸房门,“军师,有一人自称苏木,说是来找你。”
话音还未落下,房门忽然大开,君逸惊疑不定地站在门口,焦急地问传话的士兵,“他人呢?!”
士兵答道:“还在内城门口。”
君逸不在跟他废话,飞奔而去,眨眼间消失在士兵眼前。
那小兵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确信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军师已经不见踪影了。
正准备回到自己的岗位时,他突然发现——军师消失的方向,竟然连半个脚印都没有!
踏雪无痕!
原来军师竟然是隐藏不露的高手!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不到一日,传遍了守在炎城四十万大军耳中。
那些认为君逸不过是混口饭吃的士兵,刷新对君逸的认知。
——内城城下——远远就能看到雪地里站着两个人。
一身火红,风骚惊天的姬火。
锦袍加身,披着裘衣的苏木。
一别三年,苏木的个子蹿的比君逸还要高,稚嫩青涩褪去,余下的只有一股灵动。
君逸定定站在苏木面前,“苏木,好久不见。”
苏木撅嘴,张牙舞爪地抱住君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