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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的给军师缠上纱布,整个过程,真如君逸所言,君逸不但没有喊疼,且一直浅笑凝视。
直到大夫缠好纱布、叮嘱忌口、收拾东西、出了房间、陆白关上门、陆白坐到床边、陆白摸着君逸头发、陆白轻声说:
别忍了……
君逸才忍不住落下一滴泪水。
却也是笑着落下的。
“小白……你不知城下有多少残骸……一脚踩上去,白骨尽露……”
“我并不怕疼……但是……看到他们,揪心的疼,疼的撕心裂肺……”
君逸溘目,平定心绪,再睁眼时,眼底已经恢复往日的澄澈,一如当年一样,一望到底。
“告诉杜文湛,瓦刺大军造出六十五万人的幌子来欺骗我们,实际上不过十万人,另外……”
“祁青带领五十万大军,朝凤城去了!”
瓦刺人意不在炎城,在凤城!
凤城外城平时只有十万大军驻扎,只要祁青无声无息地抵达凤城外方攻城,凤城有什么力气去阻挡他们呢?
只能眼睁睁看着城破,家亡,国灭……
此乃军中机要,君逸正是因为去探听此事才暴露了行踪,被一队士兵伤到肩膀,匆匆落逃。
现在瓦刺人已经知道他们的计谋败露,想要一举端下他们,动作要快!
“还有,我认为去探听消息的那个探子……是敌方的奸细!”
君逸说了一串,穿好衣服起身,“我去找杜文湛,刻不容缓!”
炎城四十万将士竟然被瓦刺人给摆了一道!
杜文湛气的一蹦三尺高,下令明日聚集二十万人,定要给嚣张可恨的瓦刺人以沉痛的打击!
傍晚十分,杜文湛登上誓师台,身边站着风华绝代的君逸。
“明天血战炎城,剑锋所指,直挑四方,扬我大倾男儿之志!”
台下士兵一阵热血沸腾,静悄悄地等待君逸的下文。
然而君逸再没说什么。
他们心底不禁怅然若失。
君逸君逸,一个炎城军师中的奇葩。
他竟敢独身一人,深入敌方内部,探取消息!
他竟然是一个,身负重伤,眼却不眨一下的铁血汉子!
他不弱,谁再敢说君逸弱不禁风,恐怕炎城四十万将士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将你淹没!
翌日。
杜文湛带领雄赳赳的二十万大军,直捣黄龙,打的群龙无首,弄虚作假的瓦刺人溃不成军,直退千里。
千里之外,等待他们的却是一个白衣人带着十万大军赶尽杀绝。
大雪纷飞,落在红黑色的血泥上。
腥风扑鼻,令人作呕。
仅用了五天,炎城将士灭绝了曾以为不可能打败的瓦刺人。
眼下形势紧张,祁青带着五十万人赶往凤城,如果不及时派去支援,凤城恐怕在劫难逃!
君逸先行一步去凤城通风报信,由杜文湛带领三十万将士赶往凤城支援。
留下十万看守炎城。
姬火派小楼刺探祁青的消息,得到他带着五十万大军正缓缓朝凤城前行,没有留下士兵蛰伏在炎城外面。
如此一来,炎城暂时得以安宁。
【*>;。
第一百零三章 三国乱()
曾经有一个人说过。
待皇上封我为王爷,我陪你吃遍天下,可好?
后来皇上封他为王爷,那人又说。
待我君临天下,必定遣散妻妾,只爱你一人。
…………
前往凤城刻不容缓,一路走来,柳吐新芽,草长莺飞,春江水暖。
路上只有两个人策马狂奔,一白,一青。
“凤城平日有十万将士驻扎,我已通知其他三军前去援助,不知瓦刺的军队已经到了nǎ里……”
君逸在炎城闲着没事,勤练马术,勉强可以自己骑马,所以和陆白并肩而行。
陆白沉声回答:“据姬令主所说,已到旸南城,不日就能抵达凤城城外百里。”
两人还有两日路程。
然而还不到下一个驿站,两马疲累,几乎脱力。
君逸咬牙下马,“陆白,我先行一步,你负责把马带到驿站!”
陆白不同意,紧跟着翻身下马,“不行,我要跟着你。这马不要也罢!”
君逸瞪他,“现在我是教主,我命令你不用听从老教主的命令了,你要听我的命令。”
陆白摇头,“你还未回连山交接教主之位,所以你还是我的少主,我还是要跟着你。”
君逸气极,甩袖离去,超轶绝尘,倍道而进。
仅用了一个瞬息,就离陆白有五丈之远。
陆白不敢马虎,紧跟其上。
两人用了一日半便抵达凤城,入城时还有许多百姓见到君逸激动的问候,君逸来不及寒暄,直往凤城外城而去。
瓦刺大军逼近,凤城将士严阵以待。
起先凤城老将军冯龙还不肯相信,然而君逸说了一句话,仅一句话。
却令冯龙大惊失色,对君逸俯首称臣。
祁青带着五十万大军缓缓潜行,想要给凤城,给倾朝一个致命的打击。
殊不知,君逸早已在炎城探到准确消息,并让杜文湛灭了驻扎在炎城外方的十万瓦刺军队,调兵遣将,支援凤城。
如果可以,君逸多么希望两方能兵不血刃,相安无事。
墨朝有多少兵力,君逸并不清楚。问了凤城的老将才知道,墨朝充其量只有五十万兵力。
假使瓦刺与墨朝联手,矛头直指倾朝……那叶天智一手打下的江山,怕是要改名换姓了。
江山改,三国乱。
免不了的战乱,免不了的牺牲。
“荆老将军,您看墨朝和瓦刺联袂的可能性有多大?”
豆大的油灯忽明忽暗,映的荆天脸上愈加沧桑。
深深的沟壑,满是岁月的痕迹。
荆天神色松动,“说什么老将军……我不过是侥幸从前朝乱世中活下而已,将军之名,早已名存实亡。”
紧接着道:“墨朝不可能和瓦刺联手,他有极大可能,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君逸面上表情冷峻下去,“哼,放心,我是不会让他们有利可觅的!”
接到叶言来的密信,他组织了两万余人,讨伐瓦刺。
其中有五千精兵,一人可敌三人!
不日,叶言带领的两万人,在祁青后方虎视眈眈,这场战争的渔翁,叶言是当定了。
凤城一战,十万将士背水一战,差点城破。
逍遥王爷带着两万将士,前来伸手援助。
不知怎的,瓦刺人对上叶言的军队竟然一败再败,三战三北,退出凤城百里以外,不敢前进一步。
是夜。
是凤城。
“这么晚还不睡,想什么呢?”叶言的声音传来,紧跟而来的是一件衣服,披在君逸肩上。
君逸回头,目光如水,眉间尽是温润,看到叶言,唇角漾出笑来。
“我在想,凤城给你我的评价。”
叶言:“哦?”
君逸:“他们说你是神将,上天派来解救凤城百姓的神将,哈哈……”
不仅如此,后赶来的炎城援军,皆是军心大向。
叶言捏住他的下巴,“那你呢?我记得你来治水的时候,他们对你的评价也是很高的,而且,我们一同上街时,凤城百姓全都认识你。”
君逸不自然地把目光移向他处,“呃……”
“那我来说,”叶言贴近君逸耳朵,“冠世风华,君倾天下……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君逸你是我的……”
话音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君逸紧张的唇上,“用不了多久,不用等太久……”
倾朝隆历十八年,夏末。
叶天智病情每况愈下,到了寸步不能离床的地步。
他身边每日只有几个颐指气使的宫女和太监,或太医院的御医。
偶尔可以见到一拨一拨的孙子孙女,以及暗示他可以写懿旨的太子。
经常可见的是,盛气凌人的二儿子,自己依旧玩世不恭的四皇子。
这天,寂静许久的龙塌前,来了一个人。
这人一身绛紫色鎏金锦袍,袖口贴花,头戴玉冠。
面如白玉,目似曜石,气宇轩昂,风度翩翩。
而龙床上躺着的叶天智,则是面容枯槁,形锁骨立,油尽灯枯。
目光触及垂垂暮矣的叶天智,他俯身,脸上尽是哀戚之色。
叶言轻声说:“父皇,你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今日的因,是他**种下的果。”
叶天智呆滞的目光转动几下,移到叶言身上,嘴唇嗡动,仔细听,却是两个不断重复的字……
“江安……”
“江、江安……”
片刻后,叶天智脸家忽地浮上一丝红色,面目红润,显然是回光返照。
叶言将他扶起,靠在床上。
叶天智重重喘息半天,“言儿……当爹的真是不合格……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给你……”
“权,钱,势……”
“而今爹大势已去,只想告诉你一句话……”
“千万不要为了江山,负了至爱!”
“只因碎月出游鸭,一日寻遍长安春……”
“我死后,把我带去长安宫……”
话至此,叶天智声音愈来愈低,忽而全身一松,再看时,双目已闭,溘然长逝。
叶言直起身,脸上看不出是悲,抑或是喜。
“来人啊,皇上驾崩了——”
片刻后,从门外跑来一群宫人,低低的抽泣声盘旋整个朝阳宫。
皇上驾崩,举国哀思,天下缟素。
殿前公公手握叶天智生前留下的最后一份圣旨,站在殿前高声朗读。
“奉天承运,诏曰:皇帝叶天智,隆历十八年驾崩,举国哀思!另,太子叶鸿麟,择日登基,钦此!”
继而宣读了叶天智的帝谥号:江安。
愿保佑江山安宁。
庙号仁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