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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干什么!”
近卫骑军的人哪里肯眼看着自家女人被带走,愤怒的出手阻挡,双方当时就是冲突了一阵。
勾六直视着苏阳,眼睛有些红:“苏公子,你想干什么?那些女人是咱们兄弟的亲眷军属!你怎么敢光天化日下强抢?”
苏阳却是大笑道:“亲眷?军属?你这贼军头在说什么笑话?那些不过是逃奴贱婢,本公子作为州礼司秉笔,前来缉拿,有何不可?你们居然敢阻拦,是想造反了吗?”
第97章 我们也是有后台的人()
面对苏阳的耀武扬威,勾六等人虽然怒气满盈,却心中凉凉。
伎乐坊虽然也属于青楼妓寨,却是官营,而黎娘等女妓则是戴罪之女,做女妓是一种刑罚,想要将她们赎出来,不仅仅要得到她们的卖身契,还得到州礼司相关部门为她们削去奴籍才行!
只是这类程序对平民是天大的难事,对拥有官员身份的人来说一般不难办,像是勾六等人,基本上都有军官身份,看中女妓后,只要交得起钱,相关部门一般也不会卡他们。
但是现在,州礼司的秉笔亲自来找麻烦,这个程序就有点难过了,尤其是苏阳一口咬定黎娘等人是逃奴,这种蛮横的态度实在是让勾六等人有些发慌。
耀朝地方官府的机构配置完全是照搬中央,只是级别较低,为首者自然是州牧,其下是对应中央三公职位的上卿、中丞、卫尉。
上卿是州牧副手,相当于中央宰相,地位尊崇,本来是统管州郡封国政务的,但在诸侯割据的当下,职权早已被州牧分割了许多,只作为州牧助手存在,但依旧有着相当的权威。
中丞近似于御史台,是诤谏、检查、监督机构,如织州中丞,手中更有一支刺探情报的队伍,兼职情报部门。
卫尉对应于中央的最高军事长官大司马,是地方的军事力量指挥官,当然,军队的最高权力在连年征战中早就转移到当地诸侯手中。
这三大权力部门之下,就是吏、户、礼、兵、刑、工六大司职衙门,这六大衙门也是具体的行政部门,根据各自职司,接受上级三大权力部门领导。
六大司职衙门中,一把手自然是部门司长,其下有副使数名,再之下就是秉笔、掌簿、干事等职位。
秉笔已经算中上层官吏。
苏阳正是州礼司秉笔,在其部门中,只比司长、副使们职位低,官职已经不小,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苏阳还不止压了勾六等人一级,起码有三五级,而且处理黎娘等伎乐坊女妓去留问题,正是他的职权范围。
难道说,好不容易摆脱单身狗行列的美事,就要在此夭折了吗?
至于苏阳本人,见压制住一干低级军官,勾六等人一副不忿又犹豫的模样,直到掌握住了局势,便冷笑着挥挥手,要手下继续刚才的强抢女人动作,同时心中一口恶气稍稍宣泄。
他的官职、身份远高于勾六等人,按照道理,女妓从良这种事情根本用不着他亲自来处理,但他还是来了,正是因为心中那口恶气不散,念头实在不通达。
作为枢赤炎手下最得宠的宠臣之一,自诩织州未来最顶尖的人士之一,他一向心高气傲得很,也经手了许多枢赤炎不便去做的事情,比如说帮枢赤炎聚敛财富,用以维持奢侈的生活,说他是枢赤炎的代理人也没什么不妥,织锦城中,即便是那些大佬,又有几个不给点面子?
然而,在这种无人不给面子的情况下,他却接连被敲了几记闷棍,其他不说,光是前段时间被端掉的牛魔帮,就让他心痛了好久。
可巧的是,今天居然又有人在他手头的聚宝盆之一,伎乐坊里作伐,而且搞事的人里,像卢直和勾六这种,都是在牛魔帮事件中上过他的黑名单的,自然让他要炸,若非如此,他哪里会亲自赶来给几个基层军官难堪?
看着这些贼军头眼瞅着到手的女人再次被抢,无奈又不敢反抗的模样,真是让他太愉悦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舒爽,舒爽啊!这种欺辱人的感觉,真是舒爽!
然后就听到一名手下惨叫的声音响起,那响声还挺有节奏感,定睛一看,却是被一个年轻人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来来回回扇个不停导致的特殊音效。
苏阳大怒:“好一个贼军头,居然敢藐视上官,折辱差役!你这是要造反吗?”
年轻人睨了他一眼:“第二次往我们头上扣造反的帽子了啊,难道我们反不反是你说了算的?你将我们的直属上司,织州州牧大人置于何处?我们的忠诚,难道州牧大人不知道吗?还是说,你已经不将州牧大人放在眼里了,所以可以随意污蔑她的亲军下属?”
苏阳闻言,牙后根一阵抽痛,神色也严肃起来,眼前这年轻人,不好对付啊!
正所谓人嘴两片皮,官字两张口,一向以来,颠倒黑白,混淆是非都是官僚们的绝活,操弄权力,玩弄公正,强奸民意,是官僚们的看家本领,因为他们掌握着公权力,而且有着充分的组织性,小民百姓虽然人多,可是没有组织性,真正面对官僚集团的时候,其实是以一盘散沙的状态面对强大的组织,官僚集团在客观上处于优势地位,在这种无法平衡的力量对比下,是非黑白当然都是官僚集团说了算。
但是,当官僚集团面对同样具备组织性的群体时,是极为头疼的,无论是面对外部的成气候宗教、民族、资本等利益集团,还是面对内部利益不同的对立政治集团,往往充满软弱和妥协。
表现在外,就是官僚们往往具备盛气凌人和低声下气的双重态度,只看对方力量强弱,利益关系如何。
苏阳之前能肆意凌辱勾六等人,甚至敢让手下上前强抢诸位伎乐坊从良女妓,就是他看准了勾六等人在面对官位更高,又有后台的自己时,会摄于淫威,无所适从,不敢反抗。
这也是当今贵族政治的常态,一帮草民出身,辛苦爬到基层干部的泥腿子算个屁?能比得上他们这些含着金钥匙出生,权力和财富代际传承,早已结成复杂严密人脉网络的n代?他们才是真正的统治者好不好?
但这种压迫却并非完美无缺。
一方面,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如果太多人觉醒反抗意识,对统治者是极为不利的,毕竟,统治者永远是少数,被统治者才是多数,少数人只是凭借各种手段、谎言,将多数人分而治之,一盘散沙化,才能在保持局部优势的情况下压制多数人,如果多数人真的统一思想,群起攻之,少数人根本没有胜算,要知道,包括军队,也是被统治阶级人家的子弟占绝对多数,最强大的暴力其实一直掌握在多数人手中。
另一方面,统治阶级内部也从来不是铁板一块,不同利益集团的争锋从来不比战争的烈度来得差。
偏偏勾六等人在某种意义上其实也是一个政治集团的成员,他们都是枢赤莲的亲军,身上早已打上州牧大人的烙印,只是这些人并非很懂政治博弈,无法将这种隐形的政治资源利用起来罢了。
但是,一旦他们会利用这些资源,苏阳也得掂量着办,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点,织州的政治形势很微妙,枢赤莲和枢赤炎各自的力量正处于一个脆弱的阶段,如果有人引爆了火药桶
说得不好听点,他毕竟只是枢赤炎门下一条走狗,真的惹出了大麻烦,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而现在,年轻人的发言让苏阳意识到,对方不是勾六这些顺从于权力的顺民,并且还有着一定的博弈能力,这就麻烦了。
第98章 苦命的城守()
“有意思,真有意思,没想到一群贼军头里居然还混着你这么个带种的!”
苏阳心中念头急转,表面上却不露声色,这反抗的年轻人的确比勾六等人麻烦一些,也只是麻烦了那么一些罢了,算是本来十拿九稳之事中额外多出的枝节,却造不成什么大的波澜。
他可不信,自己堂堂州礼司秉笔,枢赤炎大人门下,还能在这种小人物手上吃亏不成?自己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就算事情往上面捅,上面的人该护着他的,还是会护着他,而眼前这些不过一些贼军头,战场上送死的炮灰,州牧大人还真能为他们出头?
她能依靠的到底是他们这些豪强世家,而不是草根泥腿子!
这么一想,他就胆气满满,决定将出头的刺头碾平,便指着年轻人,转瞬翻脸:“妨害公务,顶撞上官,罪无可恕,将他给我拿下!还有他护着的贱婢!”
那个被抽得脸颊变形的手下顿时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态度,觉得自己报仇的时候到了,狞笑着准备反击,没想到,年轻人根本不吃苏阳官威,甩起手啪啪啪又是几个巴掌到了他脸上,还是加重版的。
这一回,可怜的狗腿彻底被抽晕了过去,他不过是练了些不入流的功夫,哪里是心黑手狠,又有神奇传承的年轻人的对手?
“你敢拘捕?”
权威一而再,再而三被损害,让苏阳大怒,正想让手下一拥而上,对面却慢悠悠说起话来。
“我这只是正当防卫,按照织州律例,因经济关系发生的纠纷,管辖权在织锦城城守衙门吧?你们对我们赎买伎乐坊女妓的交易不满,正常的程序难道不是向织锦城城守衙门方面提出申诉,由城守衙门进行审理,评判是非曲直,下过定论后再行处置?你们州礼司擅自前来抢人,是违法的吧?信不信我去城守衙门告你一状?”
年轻人给了苏阳一个呵呵,偏偏他所言都是现在通行织州的明文规定,堵得苏阳那叫一个憋气。
这般给苏阳添堵的自然就是卢直了,他可不像勾六等人那般,习惯了这些高官显贵的淫威,不敢反抗,作为一名异世界来客,只要能确保自己有退路,就敢兴风作浪,更何况那些走狗想要来抢走黎娘,他更加不能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