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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雨虹见萧仕轶跟来,脚下暗自加劲,但是萧仕轶却紧紧跟随,两人距离倏远倏近。人雨虹咬紧牙关急奔,不一会儿额头已经冒汗,好在路口不远,转眼人雨虹便既奔到,只半秒间隔,萧仕轶便也掠到跟前。
两个人还未站定,便又几乎同时向另一边悬崖跃去。
然而,为时已晚。他们都判断错了,宋嘉并没有向山下逃命,而是愤不择路,嘶嚎着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纵身跳下悬崖。只留下空谷传来的凄怆回音久久不绝——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本章完)
第101章 雨刃()
? 人雨虹没能拦住宋嘉,万分懊恼,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萧仕轶。萧仕轶面无表情,看都不看人雨虹,自顾离去。
这时自小屋内传出洛奇伟惊呼声:“北山兄弟,你怎么了?”
洛浅浅和张诚快速跑进屋内。
只见洛奇伟弓着腰在床边扶着宋北山。宋北山似要推开,但力气不足,他向前哈着腰,面前床边、地上,溅着鲜血。
洛浅浅慌忙上前帮着父亲扶住宋北山,眼中噙着泪花,带着哭音急道:“宋叔叔,您这是怎么了?”
宋北山用力抬起头,浑浊的双眼看了看洛浅浅,有气无力道:“你……女儿?”
洛奇伟赶忙应道:“是。”
“好,很好……”
洛奇伟看不出宋北山是什么意思,他吩咐张诚赶快叫救护车,然后想让宋北山躺下休息,被宋北山用力挣脱。
宋北山望着洛浅浅,“是我害死自己的儿子?”说着又是一阵咳嗽,他擦擦嘴角的血丝,脸上挂着凄凉又古怪的笑容,看着洛浅浅,既殷切期望得到答案,又十分恐惧。
洛浅浅内心慌乱,不知如何是好,她看向洛奇伟。
“北山兄弟,那天晚上,你把孩子放到屋里,自己不知道吗?”
宋北山惨笑一声,他把目光看向窗外,窗外站满了人,俱是洛奇伟的手下,宋北山并没有看他们,而是看向窗外那一片遥远的天际,就像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三十年前,宋北山与洛奇伟一起盗墓,后来认识了秦芳,他抢先一步向秦芳表白。宋北山性格直爽讲义气、心直口快、敢爱敢恨,与宋北山相处简单而热烈,洛奇伟则含蓄持重得多,秦芳本人也是简单直接之人,不喜欢拖泥带水,所以宋北山一表白她便答应,两人很快完婚。
然而宋北山性情急躁易怒,激情过后,生活磕磕绊绊在所难免,宋北山与秦芳开始争吵不断,有时秦芳会拿洛奇伟与宋北山做比较进行规劝,希望宋北山能收敛性情改改脾气,然而越是这样说,宋北山则越是恼怒,有时忍不住还会动手,当然秦芳并不是性格懦弱之人,每次都会针锋相对。
孩子出生之后,生活更加繁琐,宋北山脾气也越来越坏,开始的时候与秦芳争吵,洛奇伟解劝还管用,宋北山会自己到旁边生闷气,有时会酗酒,后来随着吵闹升级,不但不听洛奇伟的劝解,还会对其发火,使得洛奇伟非常尴尬,每次看他们夫妻吵得不可开交,他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宋北山性情反复无常,与他内心矛盾有关,一方面他觉得自己从小与洛奇伟一起长大,知根知底情同手足,洛奇伟绝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另一方面,他又觉得秦芳对洛奇伟一直心有好感,总会想着洛奇伟,而洛奇伟也对秦芳十分照顾。这让宋北山内心纠结难以释怀。
时间越久,内心折磨越甚。一直到爆发山洪那天。
那天一大早,天空就阴沉沉的,气压很低,胸口堵地喘不上气,宋北山愈发烦闷,看什么都不顺眼,本来他也想着不让秦芳出摊,但是他觉得自己这种烦躁恐怕难以控制,秦芳在身边,少不了两人又会因为小事发生争吵。最近几次争吵,宋北山都感觉自己有难以抑制的暴力倾向,每次他都得极力控制,但是他感觉自己恐怕控制不住了。所以无论秦芳怎么说,宋北山还是固执地让她出门。
下午下雨的时候,宋北山开始坐卧不宁。傍晚时分,洛奇伟来告诉他路口有山洪,让他去接秦芳,他没有去,他的脑子异常混乱,轰轰作响,他似乎都没有仔细去想洛奇伟究竟说的是什么,就胡乱随口应付。
洛奇伟出去之后,宋北山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焦躁不安,不知何故他总是瞄向墙角竖着的那把柴刀,很长的一把刀,十分锋利。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几次走过去把刀提到手里,内心有一种说不清的冲动。
天色越来越暗,窗外电闪雷鸣。床上熟睡的小嘉嘉不时被雷声惊醒,十分恐惧地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站着的宋北山,似乎得到了依靠和安慰,欢快地扭动起小胳膊小腿。宋北山心头大受震动,他连忙放下手里的长刀,伏下身来去逗小嘉嘉,直到嘉嘉重又安心地睡去。
宋北山的心情好不了多一会儿,便又和瓢泼的大雨一样哗哗低落下来。
洛奇伟和秦芳始终没有回来,宋北山的脑中不断盘旋着两个人的身影,一会儿洛奇伟,一会儿秦芳,一会儿大雨,一会儿山洪。画面交织反复不断,挥之不去,宋北山痛苦地双手抱头。
突然,宋北山听到窗户传来“嗒嗒”两声。他突然一惊,抬头看去,一个纸团从窗外“嗖”地飞了进来,骨碌碌滚到他的脚下。
他当时就像是着了魔,看到那个纸团的时候,恍惚中他觉得纸团里包着的是洛奇伟和秦芳两个人。他立即把纸团抓到手里,展开一看,只觉大脑轰的一声,瞬间天地都已崩溃,眼里除了地上的那把长刀,脑中除了洛奇伟与秦芳两人,再无它物。
纸团上写了短短几个字:偷情,村头破庙!
山洪在村西头,破庙在村东头。
宋北山提着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还隐约能听到村西头传来的喧嚣声,他越往东走,喧嚣声越弱,不久,耳中便只有呼呼的风雨声。
庙门是虚掩的,被大风吹得吱嘎作响。天空漆黑一片,冰凉的雨水泼在身上,宋北山从外冷到心里,就像手中的那把刀一样寒冷。
宋北山一步一步站到庙门口的时候,他听到了屋内传出的声音。他嘴角扬起一丝冰冷的笑容,就像是期待已久的事,毫不犹豫,一脚踢开庙门。
顿时,惊呼声起,然而只一瞬间,惨叫声便接连响起。也只是片刻,所有一切又都复归寂静,像来时一样,只有哗哗雨声。
(本章完)
第102章 哪来的婴儿()
? 走出庙门,宋北山似乎觉得心头轻松了许多,他一路跑回住处。先把小嘉嘉用被子包好,然后找伞,找雨衣,找竹篓,找随身用品,每看到秦芳的物品,心头都忍不住隐隐作痛。他不愿多想,草草收拾,披上雨披,把竹篓一背,便头也不回地冲到了雨里。
很快,他身后的一切迅速淹没在雨声里,这个他生活了多年的地方与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包括那个他已经包好却忘记装在竹篓里的小嘉嘉。
此时,小嘉嘉已经惊醒,屋子空荡荡的,没有看到任何让他安心的亲人,确切的说连个人也没有。那时他还不到一岁,被父亲遗忘在屋子里,将会避免20年茹毛饮血的生活,但是不知道对他来说是幸还是不幸。他嚎啕大哭,不知悲凉是否从此扎根,或许多年后令他郁郁寡欢的噩梦就是因此而来。
宋北山逃得匆忙,完全没有察觉被遗忘的小嘉嘉,这一忘不只错过了28年,一生再无父子之缘。
他背着一只空竹篓冒雨往山里躲,这条山路往常他也走过,窄而且陡峭,晴天的时候走起来也很费劲,在这么大的雨中登山,时刻都有坠崖的危险。
此时,宋北山已顾不了那么多,他的心中也没有任何恐惧,就那样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往山上爬。
翻过一道山梁,他感觉雨比之前小了许多,他抖抖雨衣,忽然感到有点不对劲,怎么孩子在雨里这么久,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用手在竹篓一摸,不禁大惊:蒙着雨布的竹篓里,竟然仅剩一条小棉被!
他慌忙把竹篓取下来查看,小小一个竹篓,一眼见底,哪有小嘉嘉的影子。宋北山急了,他左思右想一定是自己滑倒的时候,小嘉嘉从竹篓里掉了出来。他不顾一切沿着来时的路往回寻找。
天黑路滑,宋北山摔倒过不止一次,他根本无法确定具体位置,他开始绝望,难以抑制的焦躁感又慢慢袭来,心中念叨,“算了,算了……”双脚已不知不觉贴近崖边。他闭上眼睛,所有的往事,一起涌现,又瞬间退去,顿时整个身心空空如也,所有感觉器官变得无比澄明,他甚至可以听到雨滴穿过空气的声音。
忽然,他听到脚下传来一声婴儿微弱的哭泣。
“幻觉!”宋北山心中默道,“嘉嘉,我去陪你吧……”想着,他往前挪了一步,顿时山石滑落,啪嗒嗒,一路滚下山坡,声音不太大,雨夜听来却也令人心惊。
这时,宋北山又听到一声婴儿哭泣。他立刻站住,侧耳细听,哭声从他右下方断断续续传来,若有若无。他心跳加速,用手电循声照去。脚下黑漆漆一片,树木丛生,什么都看不到。他又往右走了几步,继续搜索。忽然,他看到在树木掩映之中,若隐若无似乎有一个小布包裹。
宋北山心快提到嗓子眼了,他一刻不停,立即找出一根绳索,攀着绳子小心翼翼靠近那个布包。越近,他心跳得越厉害,当他一把抓住那个包裹的时候,他也看清了,里面裹着一个婴儿。
宋北山重又攀到崖上,把孩子裹在怀里,手忙脚乱除掉孩子身上早已湿透的衣服、被子,用竹篓里那条干棉被包好。他不敢再把孩子放进竹篓,用棉绳把孩子小心地捆在胸前。也不敢再继续冒雨前进,凭着记忆,他找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山洞躲避风寒。
此后几天,孩子发烧、全身浮肿,宋北山身边没带什么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