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格格?”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萧盈娣摸寻着走到门边,透过门缝,正好瞧见对面屋瓦上一个黑影移动,想必是见她房内烛光熄灭,以为她是入睡了,便打算寻个更近的位置趴着。
知道屋外有人监视,萧盈娣故意提高音量,对着漆黑的房间说道:“碧珠,我前几日做了噩梦,不敢一人独睡,今夜你就睡在我屋吧。”
以前在睿王府的时候,主仆两人时常同床而眠,如今萧盈娣这么说,碧珠想也没想就应允了。
主仆二人躺在床上,萧盈娣却迟迟没有说话,漆黑的房内,躺在身侧的碧珠因为方才说漏嘴,心虚不敢开口打破沉寂。以前两人同睡一起时,常常有聊不完的话,如今萧盈娣的沉默让碧珠心里更是不安极了。
“格格,你睡了吗?”
萧盈娣依旧没有应答。
“格格?”
良久,听闻外面迟迟没有动静,萧盈娣才出声,语句清晰,丝毫没有半点倦意:“我没有睡。”
顿了片刻,侧过身子,面朝着碧珠:“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没事啊。”碧珠的回答吞吞吐吐,明显在掩饰。
虽看不见碧珠的神情,但她是不是在撒谎亦或是隐瞒,萧盈娣很清楚。“碧珠,这宫里我能信任的就只有你了,如果我们都不能坦诚相待,又如何度过漫长而又孤寂的一生呢?我们之间不需要刻意隐瞒。”
见碧珠沉默不语,萧盈娣继续说道:“有些事你瞒着我不一定是好事,相反的,你说出来才会有解决的机会。总好过被他人发现,弄得我们措手不及的好。”
萧盈娣后面的那番话才真正使得碧珠动摇,碧珠掀开被子起身,跪在床前,开口便是:“格格,奴婢对不起你。”
夜晚寒凉,碧珠又只穿了间里衣,大病初愈的她实在不能再受寒,萧盈娣让她回到被窝里说话,碧珠执意不肯。
碧珠很少对她下跪,萧盈娣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可担心她的身体,萧盈娣坚持让她回到床上。“三年前的家破都没能让我倒下,还有什么是我所不能接受的。你先上来。”
犹疑片刻,碧珠终是爬上了床。耳边想起碧珠的低咽声,回想这段时日所发生的事,若说蹊跷,唯独是她出嫁那日让她心存疑惑。心中一阵不安,似乎隐隐猜中碧珠刻意的隐瞒的事把八成与她出嫁那日有关。
“我出嫁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盈娣的话让碧珠一时停止了抽咽,显然是没料到她已经想到那里去了。半晌之后,泪珠密集下落,呜咽声变成了哭泣声。
“格格”难以启齿的话语迟迟未出,萧盈娣的心却是绷得越来越紧,神色凛然,似做好万全准备:“说吧。”
碧珠眼一闭,眼中泪水不停滑落,卡在喉间久久说不出的话在一瞬间快速蹦出,语调极快,且怕隔墙有耳,说得极其小声,可萧盈娣终究是听见了。
“格格已不是完璧之身。”
萧盈娣整个人震得完全没了反应,脸色苍白,身子无力瘫软下来。饶是有所准备,也不曾想过会是这样一个让她难以预料的消息。
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萧盈娣张了张嘴,再次求证:“你……你刚才说什么?”
“那晚,格格那晚出了事情。”碧珠哭泣着说完,那一句话愣是在萧盈娣心里激起了千层lang,俨然就快要淹没她的思绪。
“所以新婚第二天,你才会割破自己的手指冒充落红?”萧盈娣平淡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响起,空灵而可怕。
“是。”碧珠应得小声且谨慎,“那夜殿下喝醉,奴婢想借由殿下酒后乱性掩盖格格非处子之身的事实,可是……都怪奴婢太粗心了,所以才会弄巧成拙。”
“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除了我,就剩下梓月了。”
萧盈娣紧绷的心稍微松懈了一点,梓月和碧珠都是伺候她多年的丫头,早已是左膀右臂,想来她们不会将这消息说出去。
其实自打嫁进皇宫的那刻起,萧盈娣就没想过会在这深不见底的利益纠纷中明哲保身,只是她实在想不透有人竟然早在她出嫁那日就布好了局等着她跳。那晚碧珠和梓月走后,飘进房间里的奇异香味原来根本不是普通香料,而是参杂了迷魂香。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翌日碧珠和梓月神情怪异。可睿王府里的家仆都是在王府伺候多年,进进出出都是知道的,到底是谁能避过人眼,趁天黑进入她闺房?
难怪那天早上起来觉得头晕乎乎的,腰酸背痛,腹部更是剧痛,原来其真相远远比她想象到的可怕。到底是谁要害她?
往往对事情真相了解得越透彻,就越让人对这世间充满着警惕和防备。三年前那碗陷害她的补汤尚未弄清楚,眼下她又在出嫁前一夜失身,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人设计好的?以后还有多少陷阱等着她跳?
萧盈娣不敢想象,哪怕只是想三年前的事加上她失身这两件事,她就浑身发寒。目光移向窗外,紧闭的窗户阻挡了外面的一切,这所有针对她的阴谋与在屋外暗中观察她的人都是一伙的吗?如果是,她真的有必要弄清楚那跟踪他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了。
迟迟不再说话,而是兀自发愣,以至于碧珠叫了她几次,萧盈娣都没有听见。最后碧珠扯她衣袖,她才晃过神来。
感觉到萧盈娣将头转了过来,碧珠惶恐不安地道:“格格,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萧盈娣也很想知道该怎么办?事情早已不是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陆笙羽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如今她拿着太后和叶非凡做筹码才换得片刻安宁,若是他知道他娶回来的嫡福晋早在婚前就已被人糟践,萧盈娣很难想象那时的睿王府还能不能保得住。
疲累席卷身心,萧盈娣却无半点睡意。碧珠将头蒙在被子底下,虽然极力克制,却还是有呜咽声传出,萧盈娣叹了叹气,安慰她的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好在现在除了你和梓月没有其他人知道,只要消息未被传开,我们还有机会。”
睁着眼睛想了一晚上,始终没有想到半点对策,在宫里孤立无援很难自保。萧盈娣烦恼未解,翌日醒来,就见一宫女神色慌张地跑进倚梅轩,不等她搞清楚什么情况,那宫女就跪在了萧盈娣面前,嘴里一个劲地说道:“嫡福晋,求你救救侧福晋。”
萧盈娣瞧了瞧认出这宫女是幽兰苑的人,一听冯雪有事,萧盈娣连忙上前,边往幽兰苑的方向而去,便问身后尾随的宫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宫女唯唯诺诺地回答:“是春娇……是她…惹恼了太后…侧福晋是无辜的…”从宫女断断续续的话语中,萧盈娣也明白了大概。
匆忙赶去幽兰苑时,太后和元妃都坐在正堂,屋中央跪着冯雪和春娇。今日陆笙羽一大早就出宫去了,也难怪宫女会跑来倚梅轩找萧盈娣的。
一进屋子,幽兰苑的人都战战兢兢地跪在太后面前,太后冷着脸,怒瞪着冯雪,而坐在其旁的元妃面上无喜无怒,猜不透在想些什么。萧盈娣匆匆行礼,低眼扫过冯雪,只见她满脸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了似的。跪在她旁边的春娇也亦是如此,双腿发颤,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这些天来,冯雪似乎并未和太后有什么接触,怎么会惹恼太后。
“太后,不知侧福晋何事惹恼了您?”想要为冯雪求情也必须先弄清楚缘由,那小宫女许是惊吓过度,表达不清,她也顶多是知道春娇说些触怒太后的话,可具体什么话,她却不得而知。
“盈娣,这事跟你没关系。前几日听闻你身子不好,哀家也是缠绵床榻多日,也没能来看你,如今可好些了?”
第63章 炫耀()
抬眸看着眼前的太后,虽说着关心她的话,可听在萧盈娣心里不过是客气的寒暄罢了。一个将她当做棋子的人,她又怎么能如以前那样对于太后的关心雀跃不已呢?如果真的担心她,即便是身体抱恙,遣个宫女过来询问一番总不为过吧。
低头垂目,又行了一礼:“承蒙太后关心,臣妾好多了。”
太后挥了挥手道:“如此便好,眼下没你什么事,你先退下歇息去。”
萧盈娣不但没离开,反而跪在了冯雪身边:“臣妾本是东宫主位,她们犯错,臣妾难逃职责。”
太后一时无言,拿萧盈娣没辙,一旁的元妃开口替太后解围道:“嫡福晋,这真不关你的事,是侧福晋没有管好自己屋里的奴才,说了些大不敬的话,理应受罚,你又何必跟着受罪呢?”
萧盈娣执意不起:“既然要受罚,臣妾愿一同受罚”
“姐姐……”冯雪在一旁感动地低声唤她。
一直哭泣的春娇见萧盈娣为她求情,心里有了希望,连连向太后哀求道:“太后饶命,是奴婢嘴贱,说错话,求太后饶命……”
萧盈娣虽不清楚春娇到底说了什么使得太后远在安宁宫都不由得怒气冲冲而来,但好歹冯雪待她不薄,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给冯雪受到伤害,包括春娇。
“太后,臣妾虽不知春娇说了什么话,但臣妾想她绝对是无心之过。她不过是个奴才,怎敢说出大逆不道之话呢?兴许是旁人听错了也未可知。还请太后娘娘三思。”见太后依旧面不改色,萧盈娣想了想,又说道:“侧福晋近日深得殿下之心,而侧福晋对其陪嫁丫鬟春娇又重视得很,春娇若真被赐了死罪,侧福晋自是难过至极,如此而来殿下和太后之间难免心存间隙,太后难道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若非看透与太后之间的姑侄关系,她也不至于扯出陆笙羽。
听了萧盈娣的话,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沉吟许久,最后竟是挥了挥手,说道:“幽兰苑宫女春娇以下犯上,本应赐死罪,念两位福晋替她求情,张嘴三十并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