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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萧盈娣怔愣,其中一个宫女说道:“今日秦南王大婚,格格作为太子福晋,理应打扮地隆重些,得了殿下指令,我们才敢过来替格格梳洗打扮的。”
虽说如此,萧盈娣还是不习惯眼生的宫女服侍自己,况且那几个宫女本是她倚梅轩当差的人,那个说话的宫女她自然认识,叫彩月。彩月说是奉殿下之命才敢进来服侍,既解释了她们对她冷眼相待的原因,又为自己留有一丝余地,连宫女都擅长玩弄心机,果真不简单。
不理会彩月和其他几个宫女,视她们如若空气。几个宫女站在屋子里,略显窘迫,对看几眼后,都各自忙碌开来,选衣服的选衣服,添炭火的添炭火,整理床铺的整理床铺,好不殷勤,只是与她们明日里的冷嘲热讽对比下俩,显得过于讽刺。
彩月走过来,满脸堆着笑:“福晋,奴婢来为你盘发髻吧。”
萧盈娣面容淡然,说道:“你们平日里伺候我的机会不多,我的喜好你们尚且还不知。碧珠伺候我多年,机灵手巧自是不在话下,各种发髻也是信手拈来。”说着,唤了碧珠过来。
萧盈娣这话虽是委婉回绝,但又怎听不出来其中的责怪之意。彩月干笑着呆立一旁,窘得脸臊红一片,一时不知作何回应。
眼见片刻之间,碧珠就挽好了发髻,彩月忙端起首饰盘,拿起一支缀满珠玉的金钗,殷切讨好地说道:“这支镶珠宝鎏金簪看起来雍容华贵,配上福晋这张天生丽质的脸,可谓是锦上添花,一定能艳压群芳的。”
那镶珠宝鎏金簪是那日去安宁宫太后赏赐的,彩月捧得那首饰盘里多数都为太后赏赐,贵重那是自然,只是太过华贵,戴在头上倍感沉重,所以萧盈娣并不喜爱这种高调奢华的首饰,是而一直放在梳妆台上,并未动过。
如今彩月提起,萧盈娣忍不住想起许久未见的太后,心里一阵沁凉,本就对金银首饰无爱的她,心中又多了几分怒气,透过铜镜对彩月狠狠瞪了一眼:“我只不过是参加秦南王的喜宴,又不是选秀。今日秦南王和祈月格格才是主角,怎可一夺他们风采?况且今日出席的妃嫔众多,如此惹眼是要招来谁的宠幸?”
萧盈娣的话堵得彩月无言以对,若说妃嫔为争夺君心,盛装打扮倒有重获恩宠的机会,但她不过是太子福晋,出席今日喜宴,算作绿叶陪衬,既不需要吸引皇上获宠,亦不可盖过新人之貌,所以彩月的话难免有些欠考虑。
本意是要夸赞福晋貌美,谁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彩月怔愣片刻后,尴尬地放下首饰盘,去帮着其他宫女做事。
萧盈娣不是个爱打扮之人,仅有的两次隆重打扮分别是上月大婚时,还有一次便是今日。上次陆笙羽回到新房时,醉醺醺的,倒床便睡,不曾看过她的模样。如今是第一次见她好生打扮一番,第一眼望去,黑眸中掩藏不住惊艳,片刻之后惊觉失态,又恢复以往对萧盈娣常有的冷淡。
昨夜陆笙羽睡在幽兰苑,所以冯雪是陆笙羽一同出来的。冯雪本就温婉美丽,平日里也是略施粉黛,看起来端庄大方,只是今日她身穿绯色宫装,发髻上头饰较她平常多了一些,最惹眼的便是蝶戏双花鎏金簪,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与萧盈娣略显端庄素雅的打扮对比,冯雪更像是嫡福晋。
冯雪许是看出了这一点,脸上窘迫尴尬,忙走上前,说道:“素日姐姐不曾打扮已觉得清丽脱俗,如今只是略微打扮一番,竟是倾城佳人,惹得我好生羡慕。”
萧盈娣半打趣地说道:“妹妹也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美,说羡慕我岂不是取笑我了?”
冯雪脸更红,急急说道:“我没有取笑姐姐的意思,只是我与姐姐站在一起,若是被有心人看见了,指不定会以为我这是有意要掩姐姐风采了。”说着,苦恼地皱起眉头,“我本是不喜这样打扮,但这是殿下特地嘱咐宫人的,我也不好违背殿下的意思,姐姐不会生气吧?”
萧盈娣看了看陆笙羽,只见他视线在她们两人之间打量,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笑意。这分明就是陆笙羽故意的。他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现在以什么心态处事,高调之事她断不会做,然而他有意让冯雪打扮成如厮模样,难道仅仅只是想要向所有人展示她不受宠的事实,然后给太后一个下马威?可这样的结果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当时肯放了碧珠就表示他愿意与她达成交易,既然如此,他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
又细瞧了陆笙羽几眼,可他脸上并无半点表情,瞧不出他在想什么,只好作罢。
进入瑶光殿时,殿内已有不少人到了,萧盈娣和冯雪尾随陆笙羽坐下。甫一坐下,众人的目光皆是落在萧盈娣和冯雪身上,私下里交头接耳,虽不知在说些什么,大抵是讨论两人着装打扮的问题。习惯了当做被议论的对象,所以萧盈娣显得不以为意,而陆笙羽另一侧的冯雪明显羞窘极了,低着头,身子更是倾向陆笙羽,恨不能躲在他身后不再见人。
素云嬷嬷扶着太后进殿落座,视线落在萧盈娣和冯雪身上时,温和的面容暗沉下来,神色复杂。
皇上还未进殿,殿内交头接耳者甚多。对于皇家宴席一类,萧盈娣早已没了兴趣。以前年纪小,不懂事,陪同阿玛参加皇宴,看着满桌子山珍海味欢喜得很。如今对山珍海味既没了兴趣,对于宫中的人又心生提防,如此一来,宴会就显得越加无趣。
随着皇上进殿,殿内渐渐安静下来,直至鸦雀无声。贤妃待产不能参加,坐在他身边的是元妃,前几日元嫔被晋封为妃,一时之间流言蜚语不断,比之当年贤妃的盛宠,元妃略超一筹,甚至有人拿起曾经深得帝心的颜妃来做对比,说元妃俨然成了第二个颜妃。不过有人却不以为意,后宫妃嫔受宠向来只是一时,不可长久,元妃因着年轻美貌才会让圣上着迷,而贤妃有的却是一张和颜妃极其相似的脸蛋。
不可否认,皇上第一眼就看中贤妃,并盛宠至今,多少与她神似颜妃有关。
皇上拥着元妃扫视一眼整个瑶光殿,除开他左手边的一张桌子上无人落座之外,基本上都到齐了。又回望了一眼他左手边,眉头蹙起,眼含不悦。
正待众人揣测君心时,一个身影大步走进殿内,随即是爽朗的声音响起:“臣有事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嘴上说着饶恕之话,身子却是站直而立,丝毫看不出半点敬畏,皇上不悦蹙眉,身旁的元妃扯了扯他衣袖,凑近几分,低语道:“今日秦南王大喜,皇上何苦为了这种人扰了兴致。”
元妃说话间,湛王爷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虽听不见她与皇上之间的谈话,但他犀利的眼中却带有几分狐疑。
皇上看着湛王爷,最终还是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心虽不悦,嘴上还是带笑道:“既然来迟,不受罚说不过去,那就自罚三杯吧。”
“是,臣甘愿受罚。”湛王爷为自己斟满三杯酒,一杯杯饮尽,方才落座。
陆笛谦作为今天的主角,喝酒自是不可避免。一番下来,陆笛谦脸颊绯红,脚步不稳。席间一直装作没事人似的接受着众人的祝福,直到酒劲上来,头昏脑胀,理智渐渐被醉意取代,摇晃着身子走到陆笙羽那一桌前,目光从萧盈娣身边扫过,落在陆笙羽身上,举起酒杯,说道:“上次皇兄大婚,臣弟抱病未能出席,今日这第一杯酒臣弟理当自罚。”
说着,一口饮尽杯中酒。又斟满一杯,说道:“这第二杯酒臣弟敬皇兄和皇嫂,祝你们幸福。”
第65章 喜宴()
陆笛谦果真是喝醉酒了,他本是今天的新人,本该收到旁人的祝福,他却发过来祝福别人,众人登时愕然相望。
萧盈娣不胜酒力,对于陆笛谦的敬酒她又难以推辞,余光瞥向身旁的陆笙羽,只见他已经端起酒杯,等着她一同举杯。看来她是指望不上陆笙羽替她挡酒了,暗自叹了口气,举起酒杯,三人碰杯,一起饮尽。
辛辣的酒水穿过喉间,呛得萧盈娣不得不掩嘴咳嗽。本以为喝完这一杯便没她什么事了。谁知湛王爷竟站了起来,对着她亦是遥遥举杯:“以往臣与嫡福晋之间有过不愉快,今日这杯酒臣敬嫡福晋,就当是为过去的不愉快画上句点,嫡福晋觉得意下如何?”
萧盈娣打量着湛王爷,心中困惑不已,湛王爷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到底是什么目的?三年前她害得贤妃失子,代价便是整个睿王府,这样一个人怎会宽宏大度,与她冰释前嫌?萧盈娣侧目看向一旁的陆笙羽,只见他正忙着替冯雪挡酒,丝毫不曾关注她这边。
“嫡福晋难道不愿喝下臣这杯敬酒么?”
湛王爷的再次询问,更像是一种逼迫,抬眼扫视,只见与在座亲王对饮的皇上都忍不住将视线睇向他们这边。看来这杯酒是非饮不可了。
萧盈娣执起酒杯,与湛王爷遥遥一敬,面上淡然一笑道:“三年前是我不懂事,害得贤妃痛失爱子,理应是我先赔罪才是。没曾想湛王爷心胸大度,不与我计较,这杯酒我敬王爷。”
语音刚落,仰头一饮,杯中酒水尽数吞入腹中。
在座的亲王大臣见湛王爷对萧盈娣敬酒,也纷纷对她举杯相敬,渐而渐之,数杯酒入腹,肚中似有大火窜起,烧到她喉间,干涩难受,胃里更是极其不舒服。望向席间的双眼恍惚迷离,人影重叠,使得整间屋子异常沉闷。索性陆笛谦即使救了她,那些亲王大臣才纷纷将重点从她身上转回到陆笛谦身上。
开席之后,陆笙羽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冯雪身上,萧盈娣也落得自在。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屋子,一出来,夜晚的冷风吹在身上,使得她醉醺醺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三分。
盲目地朝着瑶光殿外的小路走,回头看了眼殿内的喧闹声,萧盈娣分外难过。许是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