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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抬头,见陆子衿目光远眺,不知道在想什么,又低声问道:“王爷,属下要去监视吗?”
“为何不去?”陆子衿冷眉一挑,低头看着他:“他可视你为忠仆,你当然得做出忠仆的模样给他看。”
“是!”西未利落应允。
“去吧。”
西未却并未离开,而是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
陆子衿蹙起眉头:“怎么还不走?”
像是犹豫了好久,才缓缓抬起头,西未眼中有了些挣扎:“王爷何时放了我妹妹?”
“你急什么?”陆子衿徐徐说道:“你好好替我做事,你妹妹自然安全。你妹妹呆在我这里是不会有事的,但难保她落在苍弥手中会怎样,所以你现在应该放心才是。”
陆子衿说得冠冕堂皇,西未听得却是难受异常。他心里有着对太子的愧疚和对妹妹的在乎。血浓于水,在义字面前,他终是选择了亲。这些年他一直将妹妹隐姓埋名藏着,跟随殿下这么些年,连殿下都不知道他有个妹妹,却被顺谦王发现了。若不是顺谦王暗中将他妹妹绑走,他怎么可能背弃殿下。殿下对他有救命之恩,而且这些年殿下对他不薄,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为殿下闯。可独独拿妹妹作要挟时,他不能摒弃他这个江湖人最看重的义字。
陆子衿进西未还是呆跪在原地不动,不悦地蹙起眉头:“还不走!”
西未无精打采地起身,嘴里痛苦地呢喃:“只要王爷让我妹妹安全,我一定听王爷吩咐。”
西未离开多时,陆子衿却是站在原地,抬头望着树林里光秃秃的树干,以及树干上未融的积雪,眸子渐渐眯了起来,野心盘旋在他眼中,誓要摧毁他的理智。
陆子衿抬手用力一拳打在旁边消瘦的树枝上,“吱呀”一声,树枝缓缓地折断,无声坠落到地上。
二十二的忍气吞声也该够了,同样是皇子,他凭什么成为最不受宠的那个。他能文能武,可谁看到他的身上优点,仅仅是因为一个巫师的荒谬预言,就说他是克星转世,至此他在整个皇宫的地位比一个宫女太监都不如。皇子的身份却没给他皇子的荣耀,住在冷宫旁边,每夜听着冷宫里的一群疯女人吵闹,夜不能寐,粗茶淡饭,食不知味。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该有,那些二十二年未曾拥有的荣耀,他要尽数拿回来!
仿佛睡了一世那么久,萧盈娣醒来的时候,精神好了不少,全身都轻松许多,头脑也清醒了。她早已不是格格命了,身子却还是娇惯的很,稍一受冷,就会有病症出现。回想起那日落入冰河中的场景,萧盈娣忍不住狠狠地颤抖了一下,那种刺骨的寒冷,她今生都不愿再体会,就好像密密麻麻的寒针插在她身上,冷得她血液都仿佛要凝固,全身麻木没有知觉,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痛苦了。
所幸那日遇到陆子衿,因他奋力相救,她才逃过一劫。思及此,她脑海中又忍不住想到陆子衿那温柔的眉目,以及他叫她盈娣时的温柔缱绻,当然这些都抵不住他对她深情款款的承诺,他说的那句“你这三年的痛苦,我愿意用余生为你背负”,她至今想来都觉得心里暖暖的,忍不住就扬嘴笑了起来。
她还记得他当时在她心不在焉之时,塞给她一个东西——红豆?对的,红豆。萧盈娣一看自己身上穿着衣服,俨然不是那天那件里衣,一下子坐起身子,掀开被子,在床上翻找了许久,也没有看到那颗红豆,匆匆下床,弯着身子,四处寻找。
就在此时,房门打开,陆笙羽立在门口,看着屋中那个兀自忙碌并未察觉他的到来时,他的眸子冷得愈加厉害,反手关上房门,从袖口中取出一个东西,对着那个忙碌的身影问道:“你可是要找这个?”
闻声,萧盈娣纳闷地转身,一眼就看见陆笙羽手指之间夹着的那颗红豆,一时喜出望外,正要上前伸手接过,但看到陆笙羽那张满含怒气的脸,她脸上的喜色瞬间消散,又恍然发觉自己身上只穿了单薄的里衣,脸颊染上羞红,慌乱地爬回床上,将被褥紧紧裹在身上,闷闷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陆笙羽走到她床边,俯看着她,无声冷笑:“你在我面前倒是装起纯来了。你那无真材实料的身子我压根没兴趣,有什么好藏着,我又不是没见过!”说着,动作粗鲁地一把扯开她的被褥。
一阵寒气袭上全身,萧盈娣不满地扯回被子,可另一角被陆笙羽死死拽着,根本拽不回来,萧盈娣气得瞪他:“既然我引不起你的兴趣,既然我穿着里衣的模样你已经见过了,那你还看什么!”趁着陆笙羽一瞬间的不注意,一把将被子扯了回来,这次捂得比方才还严实,还不忘警惕地瞅着他。
见她把被褥夺了回去,陆笙羽也没再去扯开,将指尖夹着的红豆摊放在手掌心,放在萧盈娣跟前:“你很在乎这个?”
萧盈娣了解陆笙羽,他向来以她不悦而作为他快乐的来源,如果她说很在乎,他肯定是不会还她的,且还会误以为那夜她真的和陆子衿发生了什么,所以不以为地撇开头:“这红豆只不过是颗普通豆子罢了,殿下若是喜欢,便送给殿下好了。”
萧盈娣只猜中了一半,她料到了陆笙羽不会让她好过,却没料到他真的会以为她不在乎那颗红豆。陆笙羽用手指将那颗红豆翻了一下,红豆上的字虽刻得很小,但细看还是能看见。陆笙羽的脸比方才还要难看百倍,浓黑的眉毛如同打了个死结,鼻孔张张缩缩,似乎极力压着怒火,半晌,他才略带嘲笑说道:“还真是会玩情调,连名字都刻在红豆上。衿娣?还真是心细!”
听着陆笙羽的话,萧盈娣一怔,惊讶抬头,那时她头昏脑胀的,接过红豆也没放在心上,更没有细瞧,nǎ里会知道上面刻着字。她正要抬手拿来一看究竟,陆笙羽却先她一步紧握手指,红豆紧握他手心。看着她有些紧张的表情,陆笙羽眸子冷得如同千层冰雪:“既然你都不在意了,那就没必要留着了。”语毕,他转身打开窗户,扬臂一挥,红豆无声无息地从他手中飞出,落在残留有积雪的枯草中,不见踪迹。
萧盈娣几乎是想也没想地就从床上跳下来,奔到窗边,看着地上的枯草,早已不知道红豆掉落何处了。
萧盈娣不悦地对他嚷嚷:“你干什么丢掉它!”
陆笙羽回得理所当然:“你说了,我若喜欢便送我,既然是我的了,我自然有处置它的权力。”话语虽说的欢快,心里却是滔天大火在燃烧,险些就要失去理智。这一刻,他真的很生气,没来由的生气,他甚至气她那么在乎那颗别的男人送给她的一颗红豆。
萧盈娣双拳紧握身侧,气得脸红脖子粗,却无法与他争辩。在陆笙羽面前,她永远没有赢的可能。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打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第75章 怒火中烧()
大雪虽然已停,但天空依旧阴沉,寒风阵阵更是吹得枯草如同残烛一般,随时可能倒下。
萧盈娣一心惦记着那颗红豆,忘了身上只穿着一见里衣,冲到草地中仔细寻找,手指扒开枯草上的积雪,不多时,葱白的十指泛着红,冷风吹着她单薄的里衣飘摇,她蹲在院子里的模样看起来可怜且脆弱。
陆笙羽立在窗边,冷眸紧缩,她紧张蹙眉的模样尽数落在他眼中,如同在他满腔怒火上浇油。起起伏伏的胸膛里怒火肆意乱窜,紧握在身侧隐隐发颤的拳头证明他此时的隐忍。
他总是向自己证明、向外人证明他憎恨眼前这个女人,可这一刻他却因为她在乎别人的一颗红豆而怒火中烧,他已经越来越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
碧珠正巧给萧盈娣端要过来,见到这一幕,吓得赶紧朝着这边跑过来。
“格格!”
陆笙羽几个箭步冲到门外,冷冷地对碧珠说:“让她找!”
“可格格只穿了那么点衣服,而且格格该吃药了。”碧珠端着托盘,急得直跺脚。
“掉进冰河都能有贵人相助,那点冷又算得了什么!”陆笙羽话语里针对性极强,说到“贵人”二字,更是咬牙切齿。
碧珠见萧盈娣只穿着一见单薄的衣衫,怕她大病未愈又倒下,面色急切,可看陆笙羽凌厉地瞪了她一眼,她就吓得缩着脑袋,不敢再向前跨一步。
萧盈娣趴跪在地上,冷风吹乱她的碎发,凌乱地垂在额前,好不狼狈。十指红得如同蒸煮过一般,碧珠端着托盘,恨不得冲过去将萧盈娣一把抱住。格格自幼身子娇弱,本就大病刚愈,实在禁不起这寒风折腾。
闭着眼,不敢去陆笙羽阴沉的面色,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奴婢不知道格格又是因何事惹恼了殿下,但求殿下准许奴婢和格格一起去找东西。主子受累,做奴才的理应同罚,求殿下成全!”
陆笙羽整双眼都盯着萧盈娣,压根没听清楚碧珠在说什么,烦躁一挥手:“你给我住嘴!”说着,低头狠厉地瞪了她一眼,碧珠吓得再也不敢吭声。
碧珠自小被睿王爷收养,好在萧盈娣虽任性,但是个心善的主子,睿王福晋和睿王爷都不是个刁钻之人,碧珠在府内服侍多年并未受过什么罚,也不曾真正怕过谁。陆笙羽是她唯一打从心里害怕的人,他仅仅只是个眼神,都足以让她吓得冷汗直流。
看着萧盈娣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根不在乎天寒地冻,碧珠跪在地上也只能是瞎着急。
半晌之后,一直趴跪在地的身影忽然直起身子,手臂抬起,手指之间隐约夹着个什么东西。萧盈娣冻得苍白的脸上绽放出如花一般的笑容,枯裂的嘴唇弯起弧度,盛满开心的双眸紧紧盯着手中那颗红豆。她此刻开心的笑容看在陆笙羽眼里却是极其刺眼。
陆笙羽几步跨过去,步履之快,袍角擦过,枯草左右摇晃。
隐约感觉到身后寒气逼人,已经压下来的暗影,萧盈娣这次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