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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啊,你攀上了达因斯兰家族?”看着兰芯那细瘦冰冷的大长腿靴子上那个古老家族专属的显目的狼毫标记,这些日子的功课不是白做的,邵祈自然将一切了然于心。
只是,她是怎么攀上那个家族的呢?
犹记得当年那一夜,阴雨泛滥,鬼哭狼嚎,仿佛电视剧里面演的那个恶魔到来时一样,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永无止境的黑暗。
他只觉得浑身冰凉,从未有过的那种冰凉,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往造就的滔天恨意,才能让一个儿子亲手活生生的削掉自己生身母亲的四肢?
犹记得当年那一场血流成灾,即使是大雨滂沱也依旧冲不净眼前刺目的血色,那个削瘦的身体手起刀落间并不是多么的潇洒干脆,并不是因为心里面极致的痛苦与矛盾。
他是笑着的,不是那种狰狞到扭曲的森然诡异,也不是那种暴怒发泄后的松快畅然,优雅道极致的笑容,仿佛正在做着一件意境高雅不容玷污的事情。
刻意放慢的动作,即是让人充分感受到那之中的痛楚,更是带着引人入胜的优雅,仿佛是在做着史上最最精致的雕刻,那是人的肉体和血液一起渲染的图画。
女人痛呼的声音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四分五裂的残躯像风中的垃圾一般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那本是曼妙修长的双腿已经是死气沉沉的废品,本能的你会觉得她应该是死了,但是那微微起伏着的胸膛却是充分的说明了生命存在的痕迹。
到处都是腥湿泥泞的味道,血液专属的铁锈味道更是仿佛饥饿了千万年的恶鬼一般,不顾一切的强行钻入了他的耳朵。
蛮横的模样,似乎要将那狭小的耳道给生生的撕裂、挤爆似的,他不停的反抗,不断地告诉自己别受影响,可是似乎这场战争的ji烈程度实在大大的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正反两股力量在他的身体上展开了殊死的较量。
而较量的代价就是身体遭受双倍的作用力,在这汹涌澎湃如洪水猛兽的作用力下,他的气血也是和现在一样的翻江倒海,只是那个时候的他还不懂得自控,不懂得接受,只会一味的反抗,所以只能不停的干呕,呕到胃里空空如也,呕到最后连酸水也吐不出来,直到最后陷入了昏迷。
那样一个血淋淋的只剩上半生的人彘,是怎么活下来的,还能和达因斯兰家族扯上关系?
是仇恨吧!
依尔亚的性格是乐意找一个有如此滔天恨意的手下的,即使她并没有多大的能力,可是单凭这股仇恨的火焰,只要利用得当,往往也是会得到不少意外的惊喜的。
至少自己讨厌的人也会有多多少少的麻烦,毕竟是于自己没有任何坏处的人,能够伤到对手,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所以,她会有机会,所以她能有今天这成功站起来的模样。
这一切几乎是注定的,也或许是她当年活着的时候就已经预见的、明白的将来了。
那冰凉刚硬的高跟鞋虎虎生风着、力道十足,虽然知道那是和整条腿一体的假肢,可是邵祈还是不觉得兰芯会有什么可怜的,毕竟她当年做了那些害人的事,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活该。
虽然被自己的儿子这么对待实在有些让人震惊和义愤,可是他毕竟不是什么善碴子,即使是当年还是个小孩的他也并不觉得这个女人值得他同情,毕竟那个时候的他的确只是被血腥的场面吓到了而已。
“真是难得,你居然忍了这么些年,现在才找到我们继续这么肆无忌惮的发泄报复,是你不敢找你的亲生儿子,还是你实在已经没用的连这个想法都不敢有了?”吐出一口腥腻的血沫儿,邵祈似乎是刻意的嘲笑着,即使身中迷药动弹困难,也丝毫不损分毫的骄傲。
邵祈是骄傲的,即使是最最不堪的时候,即使是跪地求人的时候都是骄傲的,那种骄傲和普通人的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固执和纠结不同,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不管他做出了什么,你始终会觉得他是骄傲的,不受任何因素的影响。
好像他天生就该是那样,没有任何的事能够改变,这也是邵华的执念一直在他身上的原因吧,即使他有时候也想尝试着改变这份骄傲,将他狠狠的撕裂,但那也不过只是片刻的想法罢了,没有人愿意轻易的毁去一块璞玉。
“还敢嘴硬,我叫你嘴硬,你以为你是什么,谁不知道你和你那狐媚子妈一样,就是一只天天被人操的鸭子,你和那畜生之间的事儿,别以为没有人知道!”女人骂骂咧咧的,似乎是踢打的累了,慢慢的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给自己已经出了一层汗的身体补了一杯水。
第一百零六章 又是再见()
邵祈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堪,或许是因为面对的是兰芯,浑身的汗毛竖立起来已经变身成刺猬的他已经没有空闲来hui味这份难堪,或者说即使难堪又如何,再难堪能难堪过眼前这位此种之王么?
虐打暂息之间,浑身是后反劲的燃烧一般的灼痛,邵祈却是浑不在意的道:“我和他上床又怎么样,你难道没有么?”
微微一笑,仿佛是惬意而又有限的嘲讽:“当年你的丈夫和我母亲在一起的时候,你自己又做了什么?为了找人报复我们,你呢,你又陪了多少人上床?”
明亮的眼,仿佛是带着法官一样庄严的正气,义正言辞的死死定义道:“你又有多干净,说白了我只是为了生存,而上我的人也只有一个,可是你呢?你有什么资格拿这个打击我?你不配!”
该死!年轻的男子脸上是丝毫也不掩饰的挑衅,就像一只恨不得把对方撕裂的疯狗一样,那诡异的嘲笑让兰芯有一种似乎连灵魂都矮小起来了的错觉。
“牙尖嘴利的畜生!”兰芯气急,脸上是扭曲到极致的笑意,透明的玻璃茶杯在盛怒中在地上粲然开花,飞溅的玻璃碴子溅在邵祈的脸际,即刻生出几丝血痕。
邵祈皱眉,眼里却始终是挑衅成功的十足笑意,他不是真的不顾一切的挑衅的傻子,面对这个环境,他已经慢慢的掩盖了自己先前的陌生与胆怯。
兰芯费尽心思把他抓来,而没有直接的让他缺胳膊少腿的绝不会是她没想起来或者仁慈了,她的主人还对自己有兴趣,她暂时没那个胆杀了自己。
毕竟她的仇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报了,他深知兰芯一定是会找邵华报仇的,所以在那之前,她一定会万分的珍惜自己的生命的,所以一定不会违反上级的命令的杀了自己,只是皮肉之苦是怎样都逃不了的。
既然如此,何不激他一激?
兰芯会气急败坏的失去理智真的杀了他么?不,不会的,要是连这点自控能力都没有,她也活不到现在,走不到今天,不打没把握的仗的邵祈,自然赌博也是小心翼翼的衡量过的。
只是,尔亚眼中那抹毫不掩饰的兴趣?
他不会看错的,虽然尔亚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是他很少遇见的深不可测,但是从小生长的环境,察言观色本就是他的擅长,再加上第六感的惊人敏锐,所以那绝对不会是他的错觉。
邵祈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发麻,不仅仅因为眼前越来越复杂的局势,更因,为尔亚的动机。
尔亚到底看中自己的是什么?
是那种身在黑暗中对光明几乎是固执的世人难以理解的执着,还是于邵华之间恶性的抢夺竞争目的?
相信他,不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是他喜欢的经历。
正想着,一阵ji烈的疼,仿佛是排山倒海的感觉,那种疼就仿佛是砧板上的肉被切成了一片一片的,他只觉得自己被海lang撕扯得不断的往水里下陷着,在这过程里面,他似乎疼的连叫唤的力气就没有了。
迷离的有着层层重影的视线里面,仿佛盛开着大朵大朵的血色曼陀罗,他只看到兰芯笑容扭曲的面容,以及她手上明晃晃的滴着红色的血液的玻璃片。
冰冷渗人的光泽里,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她的血,亦或两人的血都在那里染成了一片。
多么像是血脉相融的画面啊,邵祈勉勉强强的牵起自己已经麻木的脸笑,那止不住的鲜血更是丝毫不客气的热情奔放,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么的,再没有反应的他只听见她阴测测的道。
“我到是想知道,等你变成这副模样,他还能不能再多看你一眼。”
“呵呵……”微弱的笑,似乎是嘲笑,却更像是撕心裂肺的生命燃烧,他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即使是男子也是会在意自己的容貌的,何况他本也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学生,如何能够接受得了自己毁容的事实?
然而明眼人也看的出来他的难过的时候,那个女人却仿佛是吃了上好的补品一般,浑身有着使不完的恨之利刃,举起凳子对着他的下半身狠狠砸去。
世界仿佛骤然的颠倒,那些原原本本的事情仿佛是风中的羽毛般,被风席卷的翻来覆去,七零八落的目光里面,邵祈只恍惚的看到这一瞬间,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的确是他过于自信了,她也许是不会杀了自己,可并不是代表她不会让自己丝毫的受损,显然一开始他忽略了这所谓的皮肉之苦的代价。
幽暗深邃的空间,似乎是密不透风的关押着死囚的密室。
眼前是黑压压的雾气,什么都看不清,仿佛回到了小学课本上的神话故事面所说的天地初开一片混沌的局面,什么也不记得,邵祈就像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孤魂野鬼在这个地方四处游荡着。
轻飘飘的,仿佛是一阵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憋得他拼命的往前逃窜着,仿佛只要停下来,就会被什么东西无情的撕裂似的。
可是不管他跑得多快,那股力量一直也没有松快的痕迹,反而压得他整个人撕心裂肺般的疼。
他跑啊跑,跑啊跑,就在他觉得自己要筋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