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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伙左右为难之时,团长及时的从北川县城回来了。看见宿营地堆满了的时令蔬菜,立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为了不辜负人民群众对我们的一番好意,又为了不浪费粮食,团长当即命我们把西红柿、黄瓜搬回帐篷当水果吃。并吩咐炊事班中午就地取材,用其他的时令蔬菜给我们全体参战官兵加个餐,改善一下伙食。
多谢那位无名大哥的无私捐助。来了灾区这么多天,顿顿吃方便面、面包、压缩饼干,差点都忘了正常食物的味道。要不是这位大哥的新鲜蔬菜和水果,我们消耗的体力也得不到迅速的恢复和补充。
打了牙祭的我们,战斗力顿时成双倍的提升,下午不到三点钟,我们就完成了宿营地细化整理工作。拿着装备,正准备有些想法的。正巧,前方进县城处,有一批从我们部队运来的乳化炸药,需要派人去看护。听到这一消息,近水楼台的我和蒲文贵班长,还有机械连的排长,当然是求之不得的自告奋勇。
看到我们这样强烈的要求,自然就顺水推舟的安排机械连排长带着我们三个人去了。说起这乳化炸药,本是为了进北川的唯一一条道路真的大不同的话,就用它们把挡路的石头给炸开。可,如今看来,它们已经是多余的了。只能等后面再遇到困难,我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再请这些老伙计们出来帮帮忙。目前,为了防止这些乳化炸药被不明就里的动用,我们只好轮班守候。昨晚,参谋长李湘已经守了一夜。
背着挎包和水壶,我们四人就出发了。炸药就放在进羌族山寨的门口处的帐篷里,经过交接,我们很快就接管了这份工作。帐篷的四个角,一个角一个人,我站在进羌族山寨口子外边的角,我背后就是普文贵班长,他面前是我们打通的进北川县城的唯一道路。
原先的生土,经过两天的踩踏,早已经是一层厚厚的黄土,还带灰尘的。虽然,今天已经是灾后第五天了,但,不时扯着喉咙叫嚣的救护车,在我们面前来来回回进出,从来没有感觉到这声音竟是这样悦耳的好听!说明奇迹还在发生,依然有幸存者不断被送上来。
忽然,一声绵绵的磁性声音在耳旁响起:“请问:解放军同志,你们这里还有吃的没有?”循声看去,原来是一位皮肤黝?的川妹子,在想普文贵班长寻求帮助呢。
听了这话的我们,顿时不约而同的都把手摸向挎包,各自都想拿出自己最后的支撑。但是,明显普文贵班长快我们一个节拍,毫不犹豫的拿出了留给自己的那一份口粮。当我们再把自己的口粮递给那姑娘的时候,已经明白过来的她,竟是死活都不肯接下我们的,且一个劲儿的对我们说道:“谢谢解放军哥哥,谢谢解放军哥哥……”然后,‘唯恐避之不及’的就跑掉了。
怕她吃不饱,我们大着声音向她跑开的方向喊道:“你要是吃不饱,前面还有个食品免费供应站,里面有饼干、香肠、矿泉水。”
同样是怕我们担心的她,立马回过头来回到道:“知道了,谢谢解放军哥哥。”听到这样的答复,我们提到嗓子眼的心算是踏实了。
“又做了一件好事。”我心里开始默默的数着……
天色渐渐再次黯淡了下来,蜀山的暮色开始升起,山里的凉气侵袭上我们手臂。顿感有些冷意的我们,纷纷解下了挽起的袖子,竖起了迷彩服的衣领,以期能以此挡住侵袭而来的寒意。
然而,就在此时,先前往县城方向而去的黝黑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返回来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趁我们不注意的之时来到我们站岗的位置,又趁普文贵班长不留神之机,猛的往他怀里塞着些什么。
只见反应过来的普文贵班长,不停的推说道:“不要,不要,真的不要。你自己留着吃,我们营区里面有很好的后勤保障。”
“不行,你一定要接着。刚才,你把自己吃的都给了我,你肯定没有吃的了。”姑娘十分执着的努力着,想把手里的东西塞给普文贵班长。
他二人你来我往的推来推去,引起了不少路人的围观。为了怕引起不明就里的路人误会,更怕影响部队的名誉,也估摸着这小姑娘指着,一旁负责的机械连排长和我们赶紧劝普班长道:“普文贵难得这姑娘的一片好意,你就收下吧。”
盛情难却,加上我们在一旁再一打气,勉为其难的普班长总算是听劝,接下了小姑娘硬往他怀里塞的东西,打开包裹的纸一看,原来是刚刚摘下的枣子。此刻,这些枣子对灾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稀世珍品。当再次抬头来找这姑娘,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大难之中必然彰显中华儿女的大爱无疆。看着普班长捧在手心里的枣子,在场的我们四人无不感慨良久。那晚,我们回到宿营地后,将这枣子一一分食,不知是我们被灾区人民的自强不息而感动,还是因灾区人民的无私而动容,觉得这枣子从来没有的甜蜜。
第十七章:毫不犹豫()
第十七章:毫不犹豫
5月18日,今天是进入灾区的地四天,也是地震后的地六天。
昨晚,宿营地外面的马路上,不知道什么机器轰鸣的一夜。要不是昨天回来得晚,还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机器这么吵。不过,幸亏我们当兵一般都是倒床便呼呼大睡的德性,以致于在这么轰鸣的机器响声,竟没有吵着我们瞌睡,反而成了我们的催眠曲。这不,愣是催着我们一觉睡过了头。
看看时间已经快六点半了,竟然没有值班员吹起床哨。不过,醒来的我们,拿起已经泛着白盐圈的迷彩服,很快穿戴整齐起来了,正纳闷儿怎么还没有人吹起床哨呢?后一打听,原来是上级见我们这几天太辛苦,故意将今天的起床时间推迟了半个小时。
吃过馒头白粥方便面的早饭,我们就被通知一人领一份口粮,准备今天再进北川县城作业。换其他已经连续工作多天战友们,在营区感谢和我们昨天一样的轻松活。于是,在其他战友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下,我们扛起第二炮兵第一救援队的大旗,浩浩荡荡朝北川县城进发了。
今天,我们分派的任务还是继续打通北川县城通往其下辖各个乡镇道路。沿着我们修建的道路,一路往县城走去,沿途见到的都是比先前更为惨烈情景。原来,整个北川县城是建在一个山坳坳里,其四面环山又高又大,县城就*裸的被群山围抱。当,地震来临时,被震得七零八落的山石,发了疯似的从山上滚落下来,击向围抱的北川县城的每一个角落。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城里的建筑、车辆、人群、牲畜,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滚落下来石头的活靶子。
怪不得活着从县城里出去的群众感慨的说道‘我们能活着出来,是侥幸!’拒不完全统计,北川县城常住人口有三万左右,流动人口有一万余人,而活着从县城里出来的群众只有两万不到。可想而知,这场灾难对北川人民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有的甚至是全家几口人,无一生还的。因此,这几天来,我们只要碰到当地的群众,都尽量的给他们我们所有的关爱。而这些关爱,说是关爱,其实充其量也就是把我们身上带的钱、吃的、喝的统统送给他们,想以此能让他们吃饱、喝饱不想家。
不到两公里的县城大街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从山上滚落下来的石头,小的就不用说了,大的七八个人合着都抱不过来。原先平坦的柏油马路,如今已变得崎岖不平,我们只能翻山越岭般的来回在碎石堆中艰难的前行。嶙峋的地面上,不时的还显现出斑斑干涸的血迹和压在巨石底下遇难者的遗体。
我们前面不远处,就是武警某支队的战友们,他们的工作就是专门负责把压在残坦断壁中遇难者的遗体安顿好。我们与他们相比而言,他们面临就是残酷事实,腐烂的、支离破碎的、面目全非的,不论场面如何惨烈恐怖,都必须给这些遇难者同胞们,以生者的庄严和崇敬。
在铲车和挖掘机的交相辉映下,我们修往陈家坝的道路进展很顺利,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们就往前面推进近3公里的路程。就在此时,一面墙壁上的壁报吸引了不少过往路人的眼球,那是一幅迎接奥运的彩色宣传画报,象征中国圣奥成功的吉祥物‘福娃’,举着‘祥云’火炬正在奔跑着,可墙壁上的时间却永远定格在了2008年5月12日。
要不是这该死的地震,墙壁上的时间应该是继续走动的,时间应该是公园2008年5月18日。多么希望这是场噩梦,然,现实却是真实的。
随着,通往陈家坝的道路好走起来,不少住在陈家坝的群众听闻这一消息后,纷纷都从绵阳体育馆暂时安置点回来了。遇到我们时,不断的询问着谁谁谁的消息,像是抱着极大地殷切期望,希望我们能给他们满意的答复。
说句心里话,我们也希望每次他们提问时,都能答对几个字,都不希望看到那期望被后,是副落寞的神情。可,每次我们张开嘴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于是,我们只能默默把内心的自责化作力量,释放到手中的铁锹上,使劲的一锹锹的把地面上堆积成丘的石子铲平,以便不断路过的人们,走在上面更舒坦,这样我们的内疚就会轻一些。
太阳渐渐上到三竿,灼热的温度炙烤着大地,同时也炙烤着我们。挥舞着铁锹的我们,很坏汗流浃背,干活的手套也露出了手指。有些战友们因为用力过猛,甚至连掌心的那块也被磨破了,掌心的水泡破后,褶痛的感觉实在是有些难忍。
正巧,看到旁边是几间倒塌日用平商店,万般无奈之下,几名战友只好准备在倒塌的废墟中找了找,看看能否有护手之类的劳保用品。不想,他们前脚还没迈进,背后就听见参谋长李湘的一声历吼道:“你们几个想干什么?”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