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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过无数次这样的刑罚,可是沐颍希是唯一一个被刺入十八根银针之后,没有发出一丝痛呼之声的人。
看似柔弱的人,骨子里却透着倔强,这样的勇气,他不得不佩服。
拿着银针的手不禁微微颤抖,他是人,自然会有恻隐之心。面对呼吸微弱的沐颍希,张清再也无法下手。
“来人,将沐侍卫送回牢房。”张清摆了摆手,知道继续审问下去也无意。
束缚四肢的锁链被解开,沐颍希下意识的想将身体蜷在一起,可是四肢早已麻木,动了动,却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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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被人粗暴的抓在手中,身体被人用力的提了起来。
疼痛早已耗去了沐颍希所有的精力,她无力反抗,若不是狱卒抓着她的手臂,她早已狼狈的摔倒在地。
沐颍希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痛呼,这是她在他们面前保留的最后的一点尊严。
沐颍希离开后,张清若有所思的看着长凳上留下的一滩血迹。
金针刺穴的伤口极小,血无法涌出,那个地方又怎会留下血迹,张清百思不得其解。
沐颍希被人送回了牢房,被银针刺入的地方疼得麻木。
除了疼,沐颍希再没有其他的感觉。
沐颍希蜷缩在地上沉沉睡去,她梦到自己置身在黑暗中,找不到方向。
突然她听到孩子的软糯软糯的声音,“娘……娘……”
沐颍希猛地睁开双眼,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
小婴儿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不舍的望着沐颍希。小婴儿很小,看不清长得像谁,但是头顶毛绒绒的卷发,让沐颍希明白小婴儿就是她与顾宸轩的儿子。
沐颍希吃力的伸出双手想要将小婴儿用在怀中,她伸出一点,小婴儿就往后退一点,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抱不到小婴儿。
“宝宝,我是娘亲……宝宝,我是娘亲……”沐颍希不停的落泪,一点一点的朝宝宝爬去,却始终触碰不到。
宝宝小小的身体开始变得模糊,一点一点消失在眼前。
沐颍希大叫着惊醒,自己依旧被困在冰冷的牢房中,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处,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的枯草。
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心中还是不甘,抱着最有一点希望,颤抖的用手按住了自己的手腕。
感觉不到宝宝的脉搏,靠着墙的身体滑落在地,身体蜷在一起,不住的颤抖。
她不是合格的娘亲,她害死了自己的宝宝,她为天启煜做事的时候从来没有考虑自己的身体,不曾考虑过若是遇到危险,宝宝会不会有事,直到失去了才明白腹中的孩子对她有多重要。
她的宝宝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的美好就消失了。
她的宝宝甚至还没有见到自己的爹爹,顾宸轩还不知道宝宝的存在。
绝望的泪水不曾停止,沐颍希仿佛要将此生的泪水全部流尽。
如果心脏停止跳动,她是不是就不会痛,她是不是就可以去陪自己还未出生的宝宝。宝宝还那么小,一个人在哪里会孤单,会害怕。
…………
天启翊一直守在天启聆的身边,深怕自己离开,自己的胞妹就再也不会醒来。
天启聆感觉到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看到了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人担忧的为自己包扎伤口。
“聆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天启翊见到天启聆醒来,立刻小心翼翼的将天启聆拥在怀中。
天启聆用力的甩了甩头,又用手揉了揉额头,迷离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天启翊,许久没有反应。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肚子很饿,头也晕乎乎的。
“六哥,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天启聆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聆儿,有人想要害你,你看到害你的人了吗?”天启翊试探的问道。
天启聆歪着头看着天启翊,脑海中慢慢浮现出昏睡前的事情,“六哥我知道有人射伤了我的手臂,是沐侍卫救了我。她懂医术,知道我所中之毒与她当日在围场所中之毒一样,她替我包扎好伤口,就去追刺客,她说会让四嫂将解药送过来。”
天启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越说,天启煜的脸色会越来越难看。
“六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还是担心聆儿,聆儿已经醒过来,没事了。等聆儿好了,聆儿还要亲自谢谢沐侍卫救了聆儿的命。”天启聆伸手探了探天启翊的额头。
天启翊按住了天启聆的手,柔声道:“聆儿,你先好好休息,六哥现在有事。”
天启翊不敢将自己冤枉沐颍希的事情告诉天启聆,他不敢想象沐颍希送到宗人府之后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赶到太和殿的时候,天启煜正急匆匆的从殿中走出。
“六弟何事如此慌慌张张,聆儿出事了?”说完天启煜就知道猜错了,若是聆儿有三长两短,天启翊不会以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的面前。
“四哥,你先去宗人府救沐侍卫,我去和父皇说明真相,随后带着圣旨就来。”天启翊焦急的说道,深怕若是晚了,沐颍希有了不测。
“你快去。”不曾责备天启翊,天启煜现在一心只想将沐颍希带离宗人府,进入那里的人很少有人活着出来。
天启翊用力的点了点头,飞快的朝御书房跑去。天启煜神色凝重的朝宗人府跑去。
一路策马狂奔,天启翊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宗人府。
牢中的狱卒见到天启煜怒气冲冲地闯入竟没有一个人敢拦住他的去路。
天启煜随手抓了一个狱卒,提着他的衣襟冷声问道:“沐颍希在哪里?”
狱卒不敢得罪天启煜,颤抖用手指为天启煜指明了方向。
天启煜用力的将狱卒推开,快步朝沐颍希所在的牢房。
天启煜站在牢外,心跳几乎要停止,沐颍希蜷缩着身体睡在冰冷的地上。
“还不把门打开。”天启煜大声喝道,又怕惊醒了沉睡的沐颍希,小声的道,“小希,我来接你回家了。”
除了奔来的狱卒,张清也亲自赶来。而睡在地上的沐颍希没有任何反应。
“四皇子,沐颍希是宗人府的犯人,没有皇帝的圣旨,下官不敢开门。”张清不卑不亢的说道。
“把门打开,你没看到小希睡在地上昏迷不醒,若是小希有任何的差池,本王立刻要了你的命。”天启煜厉声喝道,他知道若是没有圣旨,单凭他一人之力,无法将沐颍希顺利的带走。
张清低头寻思了许久,恭敬的道:“四皇子,下官可以将门打开,但是四皇子不能将犯人带走,否则这罪责谁也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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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那么多,还不将门打开。”天启煜恨恨的道,心中焦急万分,深怕沐颍希出了什么差池。
天启煜是皇位的有利竞争者,张清不想得罪有可能成为皇帝的天启煜,命人将门打开,他相信,即使将牢门打开,天启煜单凭一人之力也很难将沐颍希带出宗人府。
牢门被打开之后,天启煜飞快的冲到沐颍希的身边,将沐颍希紧紧地抱在怀中。
“小希,醒醒,不要睡了,你知不知道我们们都很担心你。”天启煜抱着沐颍希冰凉的身体,害怕的说道。
若不是可以感觉到沐颍希微弱的心跳声,他会以为怀中抱着的是沐颍希冰冷的尸体。
沐颍希感觉到温暖,不停地往天启煜的怀中靠。
天启煜不舍的抱紧了沐颍希冰凉的身体,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天启翊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拿到了圣旨立刻赶到了天牢。
只是看到狱中的一切,手中的圣旨彷如千金重,他来的太晚了吗?
他犯下的错再也无法弥补吗?直接将手中的圣旨扔给张清,天启翊冲到了天启煜的身边。
“四哥……对不起……沐侍卫还好吗?”天启翊害怕的看着天启煜。
天启煜只是沉默的抱起了沐颍希,径自地从天启翊身边走过。
“四哥……”天启翊歉疚的叫道。
天启煜依旧没有回答,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沐颍希一人。
他不敢带她回宫,不敢让宫中的御医替她诊治。天启煜抱着沐颍希找到了一家医馆。
大夫见到有生意上门,立刻站起起来,回应他的却是脖子处的利剑。
“救她,否则我就要了你的命。”天启煜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公子……请将你怀中的公子放在这里……”大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瞬间布满了冷汗。
“她怎么样了?”天启煜焦急的问道。
大夫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沐颍希,战战兢兢的应道:“姑娘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
“孩子?”天启煜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
大夫不明白为什么天启煜明明很在乎睡在塌上的女子,可听到她小产了,竟然露出了笑脸,难道孩子不是他的。大夫不敢多想,只知道,自己若是治不好塌上的女子,他就会没命。
“我没问你孩子,我问你她怎么样?”天启煜厉声喝道,心中暗自窃喜,那个孩子没有了。
“她的穴道被金针刺入过,气血逆流才会导致小产,只要好好休养身体就会恢复。”话语刚落,大夫只觉得自己脖子处传来凉凉的湿意。至死他都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为什么会遭来杀身之祸。
天启煜缓缓地解开了沐颍希的衣服,看到沐颍希身上被金针刺穴后留下的痕迹,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他发誓一定要杀了张清。
拿出怀中的伤药,小心翼翼的替沐颍希上药。
绝望的泪水不断从沐颍希的眼角滑落,虽然人没有醒来,可是大夫说的话她都听得到。
她没有保护好她和宸轩的孩子,她是一个不合格的娘亲。
天启煜将沐颍希小心的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