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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别的。
“你也是三天禁闭,自己是什么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好好想清楚。”上川行定把刀放进盒子里,利落地合上盖子,付丧神的人形跟着消失不见。
他的目光落在属于九原杉的其他五刃身上,“主殿年幼,你们在效忠他的同时,亦有引导指正之责。”
“到小杉身边之前我就叮嘱过你们。”
“任由事态失控是怎么回事?”
『药』研藤四郎、鹤丸国永、笑面青江、髭切、小夜左文字都没辩驳,低头默认了这份指责。
上川行定的目光在鹤丸国永身上停驻了一会儿,这才继续道:“全都呆在自己房间里反省,三天后再出来。”
……
清了场,客厅里就只剩下上川行定的队伍,堀川和歌仙换了地毯把东西归位,一切都恢复原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和上川行定手边的铅盒又刺啦啦地提醒着什么。
“主人,您何必如此,有话好好跟九原大人说,他是个乖孩子,会听您的。”堀川觑着上川行定的表情,还是说完了后面的话,“这样做,九原大人可能会怨您。”
“他要是懂得怨恨亲近之人就好了。”上川行定却给出了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回应,“小杉不能这样下去了。”
“主人,”一期一振反倒觉得九原杉已经足够早熟,“九原大人年纪尚小,『性』子又柔软,您要他严厉对待自己喜欢的刀,未免……”
“求全责备,”上川行定淡淡扫了说话说一半的太刀一眼,“你是想说这个?”
一期一振垂眼,他就是这个意思。
上川行定倚在沙发上,『揉』了『揉』额头,“如果小杉是普通孩子,他就是和那些小姑娘一样,什么都不想,任由刀剑付丧神给他做主宠着他我也不会说什么。”
“可他不是。”
“九原家是世家大族,情况复杂,斗争也厉害,最近几年一点儿也不太平,小杉的父母……”
“真正和小杉亲近又能保护他的,就只有他那两个哥哥,可九原松和九原枞两个整日忙于不夜山社和九原家的事务,实际上投注在小杉身上的时间和精力有限。”
“最近这一年半,小杉和他哥哥们也就见了一次,相处时间三天都不到。”
听到这些话,付丧神们已经理解了九原杉的处境。
“最近已经传出消息,九原家打算和平宫家联姻。”上川行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觉得不怎么妙,九原松成婚对他自己和九原家的发展来说都是好事,但对九原杉来说就不一定了。
“九原松疼爱小杉这个弟弟,但弟弟就是弟弟而已。”上川家兄弟间的关系没有九原家那么亲密,所以他才更冷静客观,“等九原松成婚,他自己的孩子出生……”
“一旦有了自己的家庭,原本是一家人的亲兄弟就会变成亲戚,为了各自的利益奔忙……”
坐在一边的膝丸抬头看了上川行定一眼,缓缓道:“您的顾虑……很有道理。”毕竟源氏已经把这样的事情,上演过无数遍。
“就算我小人之心也好,”上川行定的手指抚过已经变凉的茶杯,“短则三年长则五年,事情就会变成这样,到时候小杉也才15岁左右……”
“等他回到九原家,还是这样绵软的『性』子,不会应对来自亲近之人伤害,不会保护自己……”
上川行定还有更深的忧虑,九原杉的身体情况很特殊,小孩一旦彻底妖化,被九原家做成式神都有可能,九原松能护住九原杉多少?
世家大族是什么德行,上川行定心里门清,所以才揪心。
……
九原杉和他的刀被上川行定关在房间里反省,他们不能出去,上川行定的刀却可以进来。
一期一振把送来的水果放在一边,先拿出了医『药』箱,对小孩温声道:“您手上的伤好些了吗?『药』研很担心您。”
九原杉摇头,“没事,一个小口子而已。”他看见送来的漂亮果盘,还笑了一下,“倒是给我点关禁闭的氛围啊。”
虽然这样说了,付丧神的上『药』包扎和果盘他都没拒绝。
太刀的动作很温柔,一期一振的『性』格就是这样,但九原杉却觉得他今天对自己的态度比平时还要关切。
“我没事,”小孩还出言安慰了太刀,“不要担心。”
“老师还生气吗?”
一期一振动作一顿,暗自叹息一声:自己主人的忧虑,不无道理。
“主人没有生您的气。”太刀包扎完收拾好东西,“长谷部也只是皮外伤,主人有分寸。”
“我知道。”九原杉和压切长谷部之间有契约,当然知道伤不重,只是看着厉害。但从打刀被放进刻有符文的铅盒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感觉不到和长谷部之间的契约了。
那个盒子能够隔绝契约感应。
挨打不算什么,对于压切长谷部而言,真正可怕的是被孤零零地丢在一片黑暗的地方,连主人的存在都感受不到。
上川行定这一次是决心要敲打压切长谷部和其他刀剑,抽鞭子更多是做给九原杉看。
“对了,这里有您的信,今天刚收到,早上没来得及给您。”一期一振从怀里拿出信件来,非常普通的信封,上面的笔记有些稚嫩。
是夏目贵志写来的。
九原杉在看信,一期一振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信写了整整三大页,大多是些日常小事,提到了那个御守很有用,夏目贵志虽然还是能看见妖怪,但再没遇见敢凑过去吓他甚至追着他跑的,生活一下子平静不少。
但是,因为夏目之前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即使送他回去的的场静司和名取周一有好好解释,可领养他的那位亲戚原本就觉得这孩子邪门,出了这次的事,忙不迭把他送走了。
夏目贵志在那个地方呆了不到半年,连班上同学的名字都没记全,又匆匆离开。
他给了九原杉自己的新地址,在信的末尾说到自己这次会听话,希望不要再被送走,不然可能会收不到九原杉的回信。
可即使收不到,只要他换了地方,都一定会来信告诉自己唯一的朋友,让九原杉不要担心会断了联系。
九原杉看完,把信纸折好。信封里还有一片四叶草的标本,被夏目小心粘在一片浅蓝『色』的硬纸上,没有因为长途寄送损坏。
标本和写着祝福话语的硬纸片一起,被九原杉小心夹进边桌下常看的书里。
九原杉站到窗边,看着屋外的艳阳天。阳光依旧刺眼,蝉鸣嚣扰。飞鸟振翅远去,而他们都还未长大。
妄念()
爱是一种妄念;
需要被人反复证明。
我们的幸福和烦恼,
全都由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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髭切住南面的房间,遮光的窗帘全都拉着,屋内的温度凉爽宜人; 甚至不需要脱外套。
他姿态懒散地躺在自己的单人沙发上,将膝丸刚剥好的松子一颗颗丢进嘴里。
“弟弟丸,你快点。”他偏头看着正坐在桌前认真写报告的弟弟; “明天一早我家惣领就出来了,到时候战报要是还没写完,我会被念叨的。”
“所以阿尼甲,你能不能把细节说清楚; 我又没跟着你们一起去执行任务; 很多地方不知道写什么啊。”膝丸看着纸面上空出来的部分,十分无力。
“哦呀~细枝末节的事情谁会记得啊,什么都不管; 只要喊惣领最棒; 源氏万岁不久行了,其他的一直都是长谷部在管啊,再不济还有『药』研。”
“阿尼甲; ”膝丸停下笔,神『色』认真了一些; “‘源氏万岁’这样的话; 九原大人可能不介意; 但上川队长多听到几次; 你就要被遣回训练营再次进修。”
“唔,”膝丸这么说,髭切也没生气,“现在已经不是源氏的时代了啊。”
不知想到什么,髭切又笑起来,“不过你说我家惣领不介意我说这种话,是错觉哦。”
“诶?”膝丸写不下去以后又坐在小茶几旁帮髭切剥松子,听到这话还有点惊讶,“九原大人一向宽和……”
“我说他和源氏的惣领比起来还差得远的时候,他生气了呢。”
膝丸剥松子的动作顿住,语气加重,“阿尼甲!请不要对九原大人说这样的话,那个孩子……”
“他是怎么回事呢,本丸什么的?”
膝丸沉默了一会儿,想想这也不是多么机密的事情,就把情况向兄长透『露』了一些,“九原大人刚来时之政的时候接手的是别人的本丸。”
“那座本丸的刀剑付丧神眷恋前主,不肯接受九原大人,做了很多伤害他的事情……”
“所以,唯独对那个孩子,不要说他不如自己以前的主人这样的话。”
“哦。”
“阿尼甲!”膝丸看自己兄长翘着腿漫不经心的样子再次强调,“我是认真在跟你说这件事。”
“是是,我知道了。”髭切总算端正了坐姿,“认真丸认真起来真可怕。”
“我的惣领上川队长,不会让类似那个本丸刀剑的付丧神留在九原大人身边,阿尼甲如果不想奉九原大人为主,可以向上川队长说明,总好过不用心被训诫,甚至遣返……”
“我没有说不愿意侍奉现在的惣领啊,”髭切举手投降,“物似主人形是没错了,严厉丸一点儿都不可爱啊。”
“阿尼甲……”膝丸放缓了语气,“你的『性』子我也知道,别给九原大人添麻烦啊。”
“叛变丸,你究竟是谁的弟弟?”
“总之不是连弟弟的名字都记不住的哥哥的弟弟。”
髭切:……
申请换个弟弟,不然他就要再多个“弟切”的名字了。
“因为我家惣领被那些刀欺负了,所以才被上川队长带回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