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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染枫叶点亮最艳丽的颜『色』; 等深深浅浅的黄尽归大地; 冰雪的白覆盖整座本丸,湿冷的寒气侵袭水上的小楼; 他们就会烘起暖炉; 坐在炉子边一边烤地瓜一边取暖。
整个冬天九原杉都会窝在山姥切怀里。小孩身体不好,格外怕冷; 只有他们两个在四时院的时候,打刀就一直抱着他; 用那件有点破烂的斗篷把自己和主人一起裹成个圆球。
主从二人独处的时间很长,但说的话其实不怎么多。
他们都是很擅长发呆的『性』格。九原杉脑子里要么在演算灵术公式,要么不知道天马行空地想些什么;付丧神对时间的流逝更不敏感; 只要静静看着自己的主人; 就能神『色』安然地任由日月交替; 四时轮转……
何况九原杉后来身体状况不好,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打刀付丧神抱着怀里的孩子,两人一起罩着斗篷蘑菇蹲。这大概就是那座本丸的狐之助眼中,四时院里定格最久的画面。
团成一团的九原杉突然有点冷,他缓缓睁开眼,发现原地只剩下自己一个,山姥切国广和狐之助都不知所踪。
“山姥切……”还带着点刚睡醒沙哑的稚嫩童音在四时院中回音不绝,整栋屋子一下子褪去了温馨鲜亮的『色』彩,像是废弃多年的荒宅,空气里全是灰尘和木板受『潮』发霉的味道。
九原杉一下子没了睡意,彻底清醒过来。没顾得上去想四时院的不对劲儿,到处寻找失去踪影的山姥切国广。
纸门被急促拉开的声音像是撞『乱』了心跳的节奏,小孩越是着急寻找,越是心慌气喘。
小孩找完了四时院,沿着廊桥往本丸跑,一低头,突然发现湖水里出现了打刀的倒影,水面突然被不知哪里来的石子敲碎,九原杉立刻回头,只看见了某个街道转角处一闪而过的白『色』斗篷。
一直在追逐,身边的景『色』也变得光怪陆离,但九原杉没有心情去思考那些,只是焦急地寻找着那个身影。
他总是在某个路口或拐弯处看见斗篷扬起的一角,或者是付丧神金『色』的发丝,但等他跑过去,却什么也找不到。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小孩不肯放弃,一直跑一直跑,跑过长长的昏暗通道,终于看见洞口明亮的光,快步冲到出口的地方,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雪原。天『色』昏暗,寒风裹挟着大片的雪花搅弄空气。
那里,在那片山坡的最高处似乎有个裹着白『色』斗篷的人影踽踽独行。小孩下意识地觉得那就是山姥切国广。
他朝着山坡的最高处跑去,“等,等等我……”积雪和迎面吹来的烈烈寒风阻碍着他的步伐、淹没了他的呼喊。
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越来越快,步伐也越来越沉重。
更快一点,要更快一点才行……
即使心里再怎么催促自己,他也没有力气了。四肢发软,口腔里甚至有了血腥味儿。风雪和时间带走他身上仅有的温度,疼痛袭来,仿若刀剑加身。
茫茫风雪里,那个人影留下一串脚印,渐行渐远,最后彻底消失在一片苍茫之中,了无痕迹。
雪地里的孩子怔愣半晌,泪珠突然从眼眶里一颗接一颗地滚落。
他站着的地方又回到了最初的四时院,风雪的气息淡去了一些,鼻尖又萦绕着那种灰尘和木板『潮』湿的霉味儿。
身后传来纸门被拉开的声音和稍显焦虑的呼唤声,“大将,大将!”
『药』研藤四郎轻轻摇着似乎被梦魇住的审神者,“大将,醒一醒。”
看到审神者慢慢睁开眼,『露』出还残留着泪水的墨『色』眸子,短刀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温声问他,“是做恶梦了吗,大将?”
被短刀扶着坐起来的九原杉花了好长时间才分清梦境和现实,搞清楚自己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他在做和梦里一样的事情:寻找山姥切国广。
输入罗盘上的时间和空间坐标,直接跳跃到那个点上,然后就能找到打刀。事情当然没那么简单,不然上川行定也不会让九原杉做好此行不顺利的准备。
罗盘所指示的时间和空间坐标是准确的没错儿。但时空跳跃从来没那么精确,本丸的审神者和刀剑付丧神们出阵都只能降临在某个历史节点时间前后,少则几天多则数月的时间误差都有可能出现。还有地理位置,也只能确保在某个范围内而已。
这无疑给他们寻找目标增添了很多麻烦。而且,按照罗盘所显示的坐标,山姥切国广本身也在不停地进行时空跳跃。
九原杉是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根据鹤丸所说,打刀很可能是在追查当初被『操』纵着故意驱赶追杀他跟和泉守兼定的时间溯行军,也就是害的和泉守碎刀、山姥切暗堕的那伙人。
那群人无疑是在针对九原杉,至少也是对他怀有浓重的恶意或者某种会伤害到小孩的目的。
这样一来,他们的行动就得更加谨慎,万一一个不小心让审神者身陷敌营就大大地不妙了。
还有一个问题,审神者是人类,如果不想对身体造成伤害,每天进行时空跳跃的次数最好不要超过三次。
总是有点误差的时空跳跃,一直在移动的寻找目标,有所顾忌的行动,还有审神者的身体状况……
在这些因素的影响下,他们出门一个月了,手里还握有指示方位的罗盘,却每每和对方错过,直到现在也没能找到山姥切国广。
就像是某种注定的宿命。
这让九原杉越来越心焦。他既担心再拖下去,山姥切国广的暗堕会影响到分灵意识,一切无可挽回;也忧心上川行定那边的情况,想尽快找到山姥切国广早点赶回去。
要不是刀剑付丧神们硬压着,小孩根本就不会去控制每天时空跳跃的次数。可即使如此,连续一个月的奔波和时空跳跃也已然让小孩吃不消了。
身体方面的问题还在其次,主要是审神者之前神魂上受到的损伤还没有养好,如今又长时间奔波在外,生活条件简陋也罢了,最要命的是审神者的情绪很不稳定。
焦急又忧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紧迫压抑,每天都在期待和失望之间来回起伏。正常人这样都要被折磨疯,更何况是精神受损的小孩子。
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时空正是风雪交加的深冬,寒冷的天气似乎加重了审神者的病情。到了这个荒僻的村落,鹤丸国永不得不强硬地『逼』着审神者停下来休息。
审神者执着于找回山姥切国广,已经快要魔怔。再加上他的病,大家怕刺激到小孩快到极限的情绪,全都小心翼翼,没刃敢勉强他。只有鹤丸……
审神者对上鹤丸的时候多有让步,这一点越到后面越明显。但鹤丸国永完全不觉得高兴。他最了解九原杉不过,小孩突然特别听他的话,绝对是在心虚。
审神者在心虚什么?还能心虚什么?
今天鹤丸把审神者和其中四刃留在这里休息,太刀自己则带着罗盘,和另外四刃一起,冒着风雪去外面替审神者寻找山姥切国广的踪迹。
『药』研藤四郎接过小夜拧好的热『毛』巾,细细擦掉小孩眼角的泪水和额头上的冷汗。
如果鹤丸殿真的先审神者一步找到了那振暗堕的山姥切国广,是会把他带回来,还是会二话不说直接碎刀以绝后患?『药』研很怀疑这一点,但短刀什么都没说。
那边山姥切长义的声音传到九原杉耳朵里,打刀似乎是在指责髭切刚刚开窗时间太长,有可能让他受凉。
原来是髭切开了窗风雪吹进来一些的缘故啊,怪不得梦里最后莫名出现了雪原……还有鼻尖萦绕的霉味儿,是他们落脚的这间民舍墙壁和地板都发霉了吧?九原杉有些凝固的思绪迟缓地转动着。
长义最近似乎有点暴躁,一点小事都会生气,为什么呢?
九原杉突然发现,因为太过专注于自己的目标,这段时间他对身边的刀剑太过忽视了。
山姥切长义跟髭切拌了几句嘴,觉得没意思就停下了。他走到屋内的堂火边烤暖了身体,这才跪坐在审神者身边,『摸』了『摸』小孩的手。
“果然还是很凉。”
九原杉神魂受损之后,原本已经调理好的畏寒、体温偏低的『毛』病再次复发。小孩怕冷似乎还有些心理『性』的原因,所以到了这个风雪铺天盖地的时空后精神更不好了。
山姥切长义从『药』研手里接过审神者,把被子往上提了一些,自己从身后揽住小孩,然后让身上的披风罩住他们两个。
“『药』研去配『药』吧,他交给我来照顾。”
『药』研藤四郎点点头,打开『药』箱开始忙活。
小夜左文字从堂火上方吊着的陶锅里舀出热汤递给审神者,“主人。”
九原杉刚从一场糟糕的梦境中醒来,情绪低落,不是很想吃东西,就摇了摇头,神『色』疲倦。
“用来暖手。”小夜接着道,他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用了木碗,这样就不会烫到审神者。
九原杉朝着短刀『露』出浅浅的笑,接过了木碗,“谢谢小夜,你自己也去吃吧。”
他双手捧住木碗,虽然还是有点烫,但也很温暖。
山姥切长义从他身后伸出一只手扶住碗沿,“你可以松开些,这样温度就刚好。”
他也怕小孩手上没力气,打翻碗烫伤自己。
九原杉依言放松了力道,只是虚虚挨着木碗,这次真的是刚刚好。
他靠着身后的打刀,又往付丧神怀里缩了缩,“果然,还是有相像的地方。”山姥切国广和山姥切长义。
本体几乎一样,付丧神『性』格却完全相反的两振刀,总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让九原杉感觉到某种相似。就像是……兄弟一样。
审神者这话没头没尾,山姥切长义却立刻领会到他在说什么。打刀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