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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说鹤丸骗自己。但事实上,自从太刀向他宣誓效忠的那一天起,鹤丸答应他的事情样样都做到了。
效忠于他,一直陪伴他,用心保护他、教导他,甚至在生活琐事上也细心体贴。
连老师都说过这振鹤丸对他实在上心,这种上心甚至压过了鹤丸本身跳脱飞扬的『性』子。
然而反观作为主人的自己,他似乎从来没能给鹤丸带来什么好处。
太刀自始至终只对他提过两个要求:希望他保重自己好好长大,还有不能丢下鹤丸。
他都答应了。
但是……
每一次,每一次。无论是曾经打算带着暗堕的山姥切去流浪,还是想要改变过去最后被抓走,又或者是现在……
不管有多少理由,他每次都做出了最让鹤丸伤心的选择。
他真的是——太过分了。恃宠而骄也要有个限度。
“对不起。”九原杉再次低头。
“对不起……”
鹤丸国永需要的不是审神者的道歉,他眼睁睁看着小孩站直转身,一步步朝着那个破败神社的深处走去,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冻结。
“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鹤丸国永声音沙哑,第一次念出了那个名字,“九原杉。”
小孩的步伐顿住,这一刻,连道歉的话都苍白无力。他深吸了一口气,肺里全是神社中衰败腐朽的霉味儿,“我很喜欢鹤丸,因为鹤丸很好,很好很好。”
“但是我不好,所以,所以……”
“鹤丸……可以讨厌我。”
九原杉迈出一步,反手关上破败的纸门。确信外面的刀剑看不见他的那一瞬,眼泪就已经不受控制地滚落。
角落里的山姥切国广全是骨质的脸连表情都没有,但那双眼睛里的担忧和焦虑对于非常熟悉他的九原杉来说很容易解读。
又设置了一层隔音结界,九原杉一边用脏兮兮的袖子抹掉眼泪一边道:“我最近情况有点特殊,所以才变得很容易哭,没关系的,不要紧。”
“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九原杉一靠近,山姥切又开始退。虽然他现在已经被审神者用结界困住了,但还能小范围打圈。
“山姥切……”九原杉无奈的语气像是在抱怨不听话的孩子,“你,多少相信我一些啊。”
山姥切国广怎么信?听到鹤丸国永和审神者的对话,他弄不清的虽然还有很多,但别让审神者得逞就对了。
如果不是那个术需要山姥切的配合,九原杉都打算霸王硬上弓了。他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不可能收手的。
小孩停止了跟自己的本命刀玩绕柱走的“游戏”,任由暗堕的付丧神离他老远,自顾自坐在了有着厚厚一层积灰的木地板上,把自己团成一团。
“山姥切能听我说说话吗?我有好多事情,好多心情,一直一直都想跟你说一说,只想跟你说。”
九原杉的动作和话语让山姥切国广放松不少,虽然无法出声,但他还是很愿意听审神者说话的。在溯行军身上只让人觉得充满了狂躁和杀意的猩红眸子显『露』出温顺的柔和感,澄净又温柔。
九原杉对着他『露』出笑脸,“果然,山姥切就是山姥切啊。”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也还是他。
“我恢复记忆之后一直在找你。”不顾阻拦、不惜代价,孤注一掷地走到了自己的本命刀面前。
九原杉这会儿像是一点儿也不着急,语气舒缓轻柔。山姥切国广则是眼也不眨地看着他,静静听着小孩的话。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贪心的缘故,明明他们都对我很好,但是……”
“审神者、主人、大将、惣领……他们大多都是因为这个……”
“我不是对此有什么不满,如果不是这些身份,我也找不到自己会被人喜欢的理由。”
山姥切国广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意识到现状之后还是戳着那个破损有些严重的终端输入文字:'不是这样的……'
九原杉低头看了一眼终端后笑起来,“因为是山姥切才会真心这么觉得啊,就跟哥哥们一样。”
无论怎样都会觉得他很可爱。
“我从小就不被自己的父亲喜欢,分家的那些人讨厌我,就连小槿也……小槿是我妹妹,明明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亲妹妹……”
“母亲、青翎、哥哥们……也就只有他们会真心接纳我。不是冷静审视、客观评价之后的肯定,只是因为私心偏爱我罢了。”
“长谷部尊敬我、爱戴我、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但是他对我的溢美之词简直像是在说另一个人。”九原杉说到这里有点无奈,“我心里明白自己没有他想的那样好,无法达到他的期望,就会觉得有点沉重……”
“鹤丸,鹤丸真的对我很好,非常的,非常的……”九原杉说起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太刀,鼻腔里又有些酸涩,但他还是努力扬起了嘴角的弧度,“我总觉得鹤丸会后悔。”
“如果不是因为我,鹤丸现在大概还是过着非常悠闲的日子,每天要『操』心的就是恶作剧后怎么才能不被自己的审神者逮到……”
十多年前,鹤丸国永既然选择了悄悄从稽查队离开,偷偷生活在一座普通的本丸,就说明付丧神更喜欢那样的生活。
“我总是任『性』妄为,让鹤丸熬神费心,还害他受伤,让他难过……”他刚刚的选择大概已经彻底伤了鹤丸的心。
太刀甚至第一次没有称呼他为“主人”,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那意味着什么,九原杉很清楚。
“我想过等到有一天我不再是审神者了会是什么样?长谷部要是对我失望了要怎么办?鹤丸如果后悔了……他如果后悔了,我要怎么做?”
“可是山姥切,我也害惨了你,也设想过倘若召唤你的不是我,你的生活是不是会像其他山姥切国广一样,平常、热闹又安宁?”
“但我从未想过你会讨厌我,会对我失望,会后悔遇见我。”
“就算你觉得我自私自利自以为是也好,我真的从未这样想过。”
“一秒都没有。”
“唯独对于山姥切对我的感情,我有这种自信。”
“所以,只有你,不要避开我。”
“不然,我真的会哭啊。”
九原杉从地上站起身,向前迈出一步,对着山姥切国广伸出手,“山姥切,过来我身边。”
角落里的打刀和审神者僵持了几秒,还是乖乖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下,然后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主人。
九原杉轻轻抚『摸』着面目全非的付丧神,眼睛里的光温柔而澄净。
年幼的审神者俯下身,在打刀骨化的额头上落下轻若羽『毛』的一吻,一如最初。
“以审神者的名义,赐福于你。”
“与我缔结本命契约,我所深爱之刃。”
“你可以……再相信我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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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什么时候偷情》
鹤丸国永(咬牙切齿):渥美晴乃……你个该死的恋童癖。
渥美晴乃(义正言辞):正太控和恋童癖是两码事!
鹤丸国永(质问脸):你为什么要教他那些东西?
渥美晴乃(脸红气喘):……『色』字头上一把刀,让人失去理智,无法自拔。
鹤丸(正宫的愤怒):我明明天天看着他,你们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
一起()
生也好死也好;
天堂地狱人间;
我都舍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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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审神者留外面的九位付丧神围拢在结界前,虽然这种行为没什么意义:他们看不见神社内的情形; 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鹤丸国永自从审神者的身影消失在神社深处后就一直站在原地,神『色』冰冷,目光暗沉。
“鹤丸殿; ”『药』研藤四郎在太刀面前微微低下头; “是我没能及时阻止大将……”
“呵,”像是雕塑一样静止了半天的太刀付丧神轻笑一声,嘲弄道:“他那是早有预谋; 我们哪里挡得住?”
他也好; 备受宠爱的长谷部也好; 审神者信赖的『药』研,还有喜欢的烛台切……他们所有刃。
“不管是谁; 不都被他抛下了?只有里面那个……”
压切长谷部立刻出声反驳:“主人只是; 只是因为好不容易找到那振刀,一时心情激动罢了。”
鹤丸国永偏头瞥了他一眼; 什么都没说。
一向注意仪表的烛台切光忠身上也有不少泥污,太刀顾不上清理; 他站在鹤丸身边,看着外表一片平静的神社,也不知道是想说服谁:
“那位山姥切殿; 如果意识还清醒的话; 应该不会让主人伤害到自己。”将心比心; 没有哪位付丧神会为了自己置审神者于不顾。
“你是不知道,”正因为对那两人都非常了解,鹤丸才无法心存侥幸,“山姥切的『性』格本来就……再加上他在那座本丸中的经历,对主人的话一向言听计从。”
“主人虽然年幼,可如果是要说服山姥切,办法要多少有多少。山姥切国广根本拒绝不了主人,几句话就会被套住。他要是能在主人面前说出个‘不’字,那才是奇了怪了。”
他哪次不是背着九原杉才能让山姥切国广按着自己的意思走?
“而主人那个『性』子,非要做什么的时候哪里会顾及后果?”
没等烛台切再说什么,从四处漏风的神社里泄出来的灵术光芒就说明了一切。
另一边的笑面青江、小夜左文字、髭切、大俱利伽罗、山姥切长义也都围拢过来。
压切长谷部几乎要贴在结界上,“主人……”打刀不自觉喃喃出声。他反驳鹤丸的时候斩钉截铁,但心里的不安泛滥成灾,根本控制不住。
这次的灵术和修复大俱利伽罗的那次没什么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