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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原杉怎么可能生气?小孩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用微颤的声音道:“老师,大哥,二哥,我……对不起。”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放下捂耳朵的手。
九原松心里一痛,这孩子……但他还是笑着,声音轻的像是怕吓到小孩,“总捂着耳朵干什么,哥哥都看见了。”
九原杉动作一僵,等九原松伸手拉他的时候顺势松开了力道,那对明显不属于人类的猫耳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下。
九原松的神『色』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把小孩揽到怀里,轻抚着他的背。等九原杉放松了一点儿,不再拧着,这才认真看了那对耳朵一眼,轻笑一声,“还挺可爱的。”
九原杉攥着他前襟的手指倏然收紧又松开,抬起头看他,眼眶有点发红,“哥哥……”
九原松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又亲了亲微微颤抖着的那对耳朵,“哥哥在这儿,小杉不怕。没事,我会保护你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
他抱起地上的孩子,跟着奴良组的人进了广间。大人是无所谓的,但九原松不舍得让失而复得的弟弟站在外面吹冷风。
……
奴良组妖怪们的宴会可不像人类贵族那样拘束,刚开始安静了没多久就『乱』起来,几杯酒下肚,满场『乱』跑不说,喧哗声还越来越大。
随着傍晚的到来,阴气上升,妖怪们就更加肆无忌惮地疯起来,早把有人类的客人在座这件事忘到了脑后。奴良鲤伴也没有约束他们的意思,垂眸看着手中酒盏里倒映的光影,笑而不语。
九原松虽然是世家子,但他十四岁就离开家在外面历练,三教九流,妖魔鬼怪都打过交道,对这副景象习以为常。神『色』淡然地给短胳膊短腿的九原杉夹菜,当然,剥虾的工作得交给九原枞,他一向干不好这种细致活儿。
比起不夜山社那种组织比较松散,接触人员也比较复杂的地方,时之政怎么说也算是官方机构,一直在稽查队工作的上川行定倒比那兄弟三人还不适应这种场面。
他虽然私下里一副不良青年的打扮,但那都是当年故意气他家老爷子的,其实上川行定接触的人大都端着正经样子,参加的宴会也是,这会儿倒是第一次见识什么叫做群魔『乱』舞。
刀剑付丧神们倒还好,只是属于九原杉的刀都有点心不在焉。好不容易见到失踪快两个月的主人,他们还没说上一句话,没『摸』到一片衣角。
可是也没刃敢从九原松手里抢人,那是审神者的长兄,连上川行定都只能退一步在边上看着,他们更没胆朝着兄长大人怀里的审神者伸爪子,只能拉着一直跟在审神者身边的压切长谷部细细询问审神者上身发生的事情,也把他们这边的情况和打刀通通气。
九原杉身体变小之后,跟幼童一样容易犯困,吃饱没多久脑袋就一点一点的。
九原松把小孩放进九原枞怀里,“阿枞,你先带着小杉去休息吧。”
九原枞知道自家大哥要留下和奴良组的首领说正事,点了点头就抱起小孩,打算跟着奴良组带路的妖怪离开。
九原杉这会儿清醒了一下,拉住了九原松的袖子,“大哥……”
九原松伸手捂住小孩的眼睛,“睡吧,你不用『操』心这些,哥哥会处理好的。”
九原杉坚持了几秒,最后还是乖乖松开手任由九原枞抱着他离开。
等接风宴结束,奴良鲤伴、九原松、上川行定三人移步后面的静室,在袅袅茶香里淡去酒后微醺的醉意,开始谈九原杉的事。
奴良组救了九原杉的命,九原松和上川行定再次郑重向奴良鲤伴表达了感谢,还有想要报答奴良组的意思。
奴良鲤伴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像压切长谷部和九原杉说起这话的时候那样一笑而过,“这样啊,那还真有件事,我想要询问一下你们。”
宴会结束的本就晚,他们说完话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三人一起泡了会儿温泉,洗掉一身酒气,又说了不少和九原杉相关的琐事,这才各自去休息。
……
上川行定看了走在身边的九原松一眼,眉头微微皱起,“松君,过去不可以被改变,我们现在身处时间洪流之中,行事要谨慎,承诺也是,还请你牢记这一点。”这一次,他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职责,而是为了九原家兄弟着想才说出这些话。
九原松微微侧过身,但他的视线并没有落在上川行定身上,反倒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过去不能被改变吗……”青年的声音里透着沙哑和慵懒,“小杉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过去就已经改变了。”
“不是有‘观察本身就足以改变一个现象’这种说法吗?呵,就算不较真,时间溯行军、时之政的军队还有检非违使,哪个的存在都是对既定过去的破坏,只要你们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松君!”上川行定眉眼一厉,“你想做什么?”
九原松靠着身后的木栏杆,手肘支在上面,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月光泼洒在雪地上,在他身后映出一片白光,“小杉……小杉虽然变成了妖怪,但他还活着,幸好他还活着。”
“所以我现在没想干什么。”
上川行定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心下一凛,不是不能理解但还是气闷,“小杉那犟起来不管不顾的『性』子也不是没个源头,都是你教坏的!”只不过九原松比九原杉城府深的多,旁人不大看得出来罢了。
九原松听了一点都没生气,反倒笑了出来,“我的弟弟,当然是像我的。”
“只是,上川队长,小杉现在这副样子,绝不能让外人听到风声。”
上川行定点头,神『色』也严肃起来,“我知道,我会处理好时之政这边……”
……
山吹乙女一直点着灯等着自己的丈夫,奴良鲤伴走进房间拉上门,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怎么还不睡?”
“鲤伴大人,”山吹乙女靠在他怀里,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中投下的影子宛如蝶翼,“小杉他……”
“小杉总是要归家去的,乙女。”奴良鲤伴轻声道,“好在他的兄长和老师看起来人都不错,确实对他很好。”不是小孩天真的一厢情愿。
“一起泡温泉的时候,他们追着我问了很多小杉的事。”都是些非常细小的生活琐事,不是真心爱护那孩子,一般人想不到那么琐碎的问题上。
奴良鲤伴也快两百岁了,自认为看人还是有几分眼力的,九原松他们既然有心也有能力护住九原杉,那就算是过了他这一关。
今天他没直接表态,但这会儿心里已经同意他们带走九原杉了。不然,他是不会把小猫妖交给那些人的,就算他们是九原杉的家人。
九原松他们对妖怪不算陌生,但养弟弟(学生)和『操』纵式神是两码事,当然需要向身为妖怪还把九原杉养的很好的奴良鲤伴请教。
山吹乙女虽然有点不舍,但也是为九原杉高兴的,“那就好,那孩子乖巧可爱,家里人自然不舍得他流落在外。只可惜……我原以为可以收养他……”
“唔,我也这么想来着。”奴良鲤伴笑了一下,“我还打算过几天雪化之后就带他去见见父亲和母亲……但既然他家人千里迢迢找来,还那样疼爱他,那孩子当然还是想回去的,再说……”
奴良鲤伴今天和九原松、上川行定两人说话的时候涉及到了很多东西,滑头鬼已经对他们的来历有了点模糊的猜测。
“那孩子不能留在这里,至少不是现在。”
弄哭他()
但他们所有刃;
都只猜中了开头,
没猜中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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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持续的时间很长,直到最后一个妖怪喝趴下才算尘埃落定。九原杉离席最早,但也过了他平时休息的时间,这会儿昏昏欲睡。
小孩在不夜山社的时候; 除了灵术是由九原松亲自教导。剑术训练、生活琐事; 全都是九原枞负责。二哥身上的气息对小孩来说太熟悉了; 所以九原枞帮他擦洗手脚的时候,九原杉习以为常; 一点没影响他继续『迷』糊; 还小动物一般往哥哥怀里钻。
猫耳在头顶很显眼,但冬天小孩穿的厚,九原杉又故意缩着; 等九原枞铺好被褥,脱掉小孩的外衣时才看见自己弟弟身上的那条尾巴。
猫咪的尾巴比较敏感; 九原枞的手指碰了几下; 半睡半醒的九原杉就睁开眼,但还是没清醒; 只『迷』『迷』糊糊叫了一句,“二哥……”
九原枞把被褥里的弟弟抱起来,『摸』了『摸』他的耳朵和尾巴; 叹息声几不可闻。他从怀里掏出之前从掳走九原杉的绑匪那儿拿回来的玉牌; 重新挂在九原杉脖子上。
玉牌上刻着九原杉的名字; 能够保护玉牌的主人免受其他人的灵术暗算; 也是九原家本家嫡系的身份证明。真要说起来,比那串价值连城的灵珠还重要,应该随身带着。
“下次,千万别弄丢了。”
九原杉乖巧点头。
九原枞看见他这副样子,再多的担忧都变成心底柔软的怜爱,他『摸』了『摸』小孩的头,抱着自己的弟弟躺进被子里,像九原杉小时那样,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
……
九原松回房间的时候,九原杉睡着没醒,但客居他处的九原枞瞬间就睁开了眼,确认是兄长这才舒缓了表情。
九原松看到自己的两个弟弟,笑容变得真切柔软起来,把纸门关的严严实实,迅速甩掉木屐和足履钻进被子里。
还是九原枞靠窗,九原松靠门,九原杉睡中间。这是他们兄弟三人在外面过夜时的惯例,主要还是为了护着年纪最小的九原杉。
刚泡过温泉的九原松身上冒着热气,还有这些日子以来九原杉很熟悉的淡淡的硫磺和冬樱混合的味道,小猫妖不自觉就滚到长兄那边去了。
早有预料的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