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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原杉飞到鹤丸上方就又变回人形,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果然,鹤丸国永稳稳地接住了他,即使在狭窄的屋脊上,也轻松稳住了身形。
“鹤丸~”
比起笑嘻嘻一脸亲昵地在太刀颈窝『乱』蹭的小孩,鹤丸国永的表情可没那么明朗。
这孩子的生长速度明显异于常人,不过数日而已,就从两岁大变成了三岁的样子。这没什么,九原杉原本就是个妖怪,之前『奶』娃娃的样子和他十几岁的时候相差太大,明显是异常状况,能这样快速长大还更合理些。
鹤丸在乎的也不是他的外表年纪,而是小孩的心智。比起前些天话都说不顺,只能三个字、四个字往外蹦的说话水平,现在的九原杉和他们交谈时明显要流畅的多,和大孩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按照这样的情况,用不了多久,九原杉就会察觉到这座本丸种种不对的地方,他之前那些拙劣的谎言也会像泡沫般轻易被戳破,然后……
他们即将迎来的也许是这位稽查队审神者的怒火,就算这孩子跟表现出来的一样『性』格宽厚脾气特别好,他们也会被抛弃。
那么他该怎么应对这件必然发生的事呢?
鹤丸国永一手抱着九原杉,一手顺着小孩的脑袋抚过脖颈,沿着脊椎一路往下,一直捋到小猫妖断掉的尾巴尖。
如果九原杉知道真相后闹着要离开,他是把这孩子锁起来呢,还是关进笼子里?要不要……启用天守阁的那个阵法?
不行,那个阵法会让他养的小猫妖受伤痛苦,不能用。
还是把小杉锁起来好了,再打造一个足够坚固的笼子,就放在他的房间里。
这样,他们还可以继续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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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喜欢就会放肆,但爱就是克制。
这两句出自电影《后会无期》。
一梦()
这场相遇仿若黄粱一梦;
等你从梦中醒来的时候,
一切会回到原本的轨迹,
而“我”会在那里等着你。
~~~~~~~~~~
太阳正好,黑『色』的小猫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五虎退便从『乱』藤四郎手中接过小梳子继续给小猫梳『毛』。
阳光下小猫黑『色』的皮『毛』乌光水亮,五虎退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
好柔软,比小老虎的『毛』还要软。
五虎退看到九原杉只剩下半截的尾巴; 张口想问缘由又闭嘴。他还是记得的; 关于他们冒充新刀; 欺骗审神者跟他们结契的事。
这里其实不是九原杉的本丸,他们也不是九原杉的刀剑,根本没资格过问这种私密的事情。
五虎退情绪有些低落; 随着审神者一天天长大,鹤丸殿日益焦虑的理由,不仅是三日月殿他们; 连五虎退这样单纯的小短刀都能明白。
手下小猫的呼吸越来越平缓; 直接被他们梳『毛』梳睡着了。
三日月宗近在一边跟明石国行说着本丸的事务。
这座本丸的时空转换器已经被秋山千穗毁掉; 刀剑付丧神们无法出阵远征,也无法到达万屋等时之政的公共区域,所有的物资都得不到补给。
如果只是刀剑付丧神也就罢了,他们都是精铁所铸,只要有灵力; 多艰苦的环境都能活下去。
然而现在他们要养育一位年幼的审神者; 即使不是人类而是猫妖幼崽; 只靠着原来剩下的那么点东西缝缝补补地过日子也不是长久之计,总要想些别的办法。
五虎退他们也要干活的,哄睡了审神者给他盖上小『毛』巾就去田地里了。
本丸被固定在早春景趣,太阳被云遮住后空气还有些凉,九原杉很快就蠕动着滚到有热源的地方去了。
三日月宗近低头看向紧贴着他缩成一团的『奶』猫,微微叹了口气把它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捡起小『毛』巾重新给小猫盖好。
周围温暖的环境让小猫的睡姿放开了一些,最后选了个侧躺的姿势,后爪都蹬到了三日月肚子上。
明石国行看了一眼,取笑三日月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难得见他亲近你,也就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这样吧。”
三日月宗近这次没有笑出声,只是勾着嘴角,“主殿人小,那时候话都听不大懂,倒是挺记仇的。”
可不是?其他的事情都好说,唯独关于鹤丸的事就……可是鹤丸殿他……
三日月宗近和明石国行对视一眼,皆『露』出些许忧『色』。
他们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可这样的生活能不能维持下去也不是由刀剑付丧神一方说了算的,还有审神者。
九原杉彻底恢复以后愿意留在这里的可能『性』几近于无,然后他们要怎么办呢?
怀着这样的担忧,眼看着九原杉越长越大,比起养孩子的欣慰,刀剑付丧神们心里更多的是不知平静生活何时会破裂的恐慌。
而这些刀剑付丧神中最受煎熬的,大概就是鹤丸国永了。
“鹤丸殿……今天是去天守阁那里了吗?”明石国行沉『吟』道。
三日月宗近大多数时候都在廊下坐着,闻言点了点头,“他去那边儿有一会儿了。”
……
鹤丸国永一步步迈上楼梯,经过这么一段时间,无人打理的天守阁似乎更加破败了,内室里最显眼的依然是那个阵法,可这里不止有那个。
在赶走了第一任审神者等待第二任审神者上任的那段时间里,他们按着最坏的情况做了充足的准备,跟私下囚禁审神者的反叛本丸甚至是暗堕本丸都有过来往。
鹤丸从壁柜里翻出原本准备用在秋山千穗身上的手铐脚镣。那个女人,明知道这些都是用来对付审神者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却给他们原封不动地保留着,什么意思?嘲讽他们的无能吗?
鹤丸国永把东西装进一个布袋子里,在天守阁中徘徊了一会儿,这才顺着原路返回。
回到刀剑们居住的地方,看到躺在三日月怀里睡的四仰八叉的小黑猫,鹤丸笑骂:“没心没肺的,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明石国行眼看他背着布袋进屋,低声跟三日月确定,“我好像,听到那袋子里有金属碰撞的声音?”
三日月宗近伸出手指捋了捋小猫脸侧的胡须,叹了口气,“应该就是那些东西,看来鹤丸殿已经下定决心了。”
没刃阻止鹤丸,把审神者留下来符合这里所有刃的利益,他们没有阻止的理由。
他们甚至应该感激跟审神者最为亲密的鹤丸国永为他们完成了最残酷棘手的一步。
……
这一天,大家一起吃饭、玩耍、洗澡……所有付丧神都知晓了鹤丸要干什么,但还是保持了沉默,『乱』和五虎退他们几乎不敢和九原杉的视线对上。
主人,明明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情,非常关心他们,能做到的全都有求必应,他们却自私地为了留下他不择手段。
比起短刀们,几振太刀无愧于自己悠久的历史和复杂的经历,各个神『色』如常。鹤丸今日对九原杉分外温柔耐心,小猫妖倚在他身边,笑容天真明净,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晚上,鹤丸国永铺好了被褥,然后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了那些镣铐。
刚洗完澡的小孩身上只穿着浴衣,无忧无虑地扑进今天刚刚晒过变得柔软又温暖的被子里,对着那边捣鼓着什么的付丧神喊:“鹤丸,鹤丸快来,被子很温暖哦,有阳光的味道。”
鹤丸国永动作一顿,拿着那些镣铐到了九原杉身边。铁链相互撞击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手给我。”鹤丸国永道。
九原杉以为鹤丸是在跟他玩什么游戏,乖乖伸出了右手。
太刀把手镣扣在九原杉腕上,但因为小孩的胳膊太细了,手镣一直溜到了手肘后面。九原杉虽然被他们养的长了不少肉,可毕竟是幼童,而这手镣是按成人的尺寸打的,已经调节到最小也还是没法用,根本就限制不了小猫妖的行动。
九原杉其实已经感觉到了手镣阻滞灵力的作用,这勾起了他许多不好的回忆,但因为给他戴上这个的是他最信任的鹤丸,小孩还是好脾气地跟刀剑付丧神商量,“我可以不戴这个吗,鹤丸?”
“如果要玩什么不能用灵力的游戏,我不用就是了,但是灵力不能流动我好难受啊,鹤丸。”
太刀听到他这么说,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迅速摘下了九原杉胳膊上的镣铐丢到一边儿去了。
做完这些,白发的付丧神才恍然回神,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我在做什么啊……”
九原杉伸出手指戳了戳他,“鹤丸还没想好要玩什么吗?”
太刀心情太过复杂没有回应他。
“鹤丸?”九原杉总算是察觉到他不对劲儿了,“是身体不适吗,需要我给你手入吗?即使没有受伤,用灵力保养也很舒服的,鹤丸要试试吗?”
鹤丸国永移开手,看到小孩依恋又关切的目光,忍不住揪紧掌心下的被子。
只要留下九原杉,这孩子怎么看他都无所谓。这当然是假话。
怎么可能无所谓?如果小孩眼里明亮的光都熄灭,再也不会对着他们笑,甚至会用失望的、厌恶的、憎恨的眼神看他,他真的无所谓吗?
可是,如果他什么都不做,等九原杉知道真相,也依然会讨厌他。
不过,那不一样。
他知道的,一旦对这孩子出手,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变得无可挽回。
一看到九原杉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和稚嫩的脸,鹤丸国永就没法儿对他下手。最后只能收拾了那些东西,甚至连夜把袋子扔进了仓库锁起来,眼不见为净。
折腾了一身汗和尘土的鹤丸又洗了一次澡,九原杉因为某种不安的心情亦步亦趋地跟着他,鹤丸也没有拒绝这个小尾巴。
两人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