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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触碰自己的主人,却在看到自己晦暗的皮肤上溢出的秽气后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审神者的情况,怎么可能瞒得过身为本命刀和他朝夕相处的自己。
只不过,他也有自私的时候。总想着再多一点点,再给他多一点点时间,再多一点点……
让他陪在自己主人身边的时间,再多那么一点点……
拖延到今日,鹤丸国永和这座本丸的其他刀剑终于不打算再继续放任他了。
他其实也一直在等着这一刻的来临“走吧。”
三日月宗近微微阖眸,再次睁开时,眼里又是那种看尽千年沧海桑田的平静。他起身拉开卧室的门,对着已经暗堕的打刀付丧神躬身道“山姥切国广殿,请。”
山姥切国广走出审神者的卧室,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呆的最久的地方。
四时院里是有给他专门准备的房间的,但是从第一天被审神者召唤开始,他几乎就没在自己的房间里住过。
他总是和自己的主人在一起,每一天,每一天,每一个黎明清晨,每一个日落黄昏……
他们都以为,在一起的时光还有很久,久到足够稚嫩的孩童长成风华正茂的少年,久到岁月老去,青丝白发。
他们都以为,直到最后还能在一起,黄泉碧落,生死相依。
看着三日月宗近缓缓拉上卧室的门,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被永远分隔在他再也不能触及的地方,山姥切国广突然想要不顾一切地推开眼前的太刀,再一次冲进卧室,将床上的小孩紧紧抱进怀里。
带他一起走好了,什么都不去想,也不要顾虑未来。
……但是不行。
很想再看他一眼 ,
不能再多看他一眼,
再看到他的话,
所有的觉悟都会瞬间崩塌。
他并不那么惧怕就此消失,但是……
想看见他,想要守候在他身边,
生生世世效忠于他,
但曾经的誓言对于现在的他来说,
已经变成了奢侈到遥不可及的谎言。
所以他只能控制着自己,像是『操』纵着什么与己无关的木偶傀儡,转身,下楼。
似乎毫不动摇地,走向离审神者越来越远的方向,从此天涯陌路。
本丸的44振刀剑全都出现在了这里,大多都还是第一次见到暗堕之后的山姥切国广。
付丧神们许多都与山姥切国广并不相熟,但他们全都来了,神『色』悲伤而怅惘。
三日月宗近接过小狐丸递过来的本体,对着被刀剑们围在中央的打刀“为了取信于主人,也为了让他死心,得罪了,山姥切殿。”
小狐丸、髭切、膝丸也拿着本体站了出来。
“山姥切殿原就是本命刀,暗堕之后单从实力上来说只会更强,就让我们也『插』一手吧,三日月殿。”
髭切说的是事实,既然做就要做的像样一点,三日月宗近这一次没有拒绝。
这一场在本丸所有刀剑注目下的战斗,不像是实战,也不像是切磋。对于三日月宗近四刃而言是告别的仪式,对于山姥切国广而言……
不是真的生死之战,他却打的很疯狂,不去再去压抑自己,宣泄出所有的疯狂。
所有刃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场原本是用来作假的战斗最后变得越来越激烈,锻刀室外特意空出的一片区域里只有一连串刺耳的刀剑交击声,在场的付丧神们却仿佛听到了某种撕心裂肺的哀嚎。
明明围着他的四振刀剑才是在这场战斗中落于下风的,山姥切国广却觉得自己正在被一股无可阻挡的巨力一点点绞杀着,连惨叫也不被允许。
三日月宗近一直非常冷静,冷静地纵容着山姥切国广的发泄,也冷静地估量着场地和他们身上的痕迹,等到一切到位之后,从容有余的收招。
刀剑入鞘的声音将山姥切国广从战斗的状态中惊醒,刚刚还气势凌厉的他忽然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沉寂下来。
和他战斗的几刃比他身上的伤要重的多,但山姥切却觉得自己才是最狼狈不堪的那一个“这样就行了吗?”
越是到了这种时候,山姥切国广反而不想像平日那样低头缩在斗篷里,他挺直了脊背,神『色』淡漠,语气平静“碎掉我才比较好吧?”
三日月宗近这种时候也还是能笑的出来“哈哈哈哈,山姥切殿太厉害了,好像做不到呢。”
“那么,就此别过”他又一次对山姥切国广躬身“请一路小心,山姥切国广殿。”
其他刀剑跟着三日月一起躬身行礼,和这振本应是同伴却因为种种缘由没能好好相处过的付丧神做最后的道别“请一路小心,山姥切国广殿。”
山姥切国广没有回应,这种时候他只是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看四时院的方向。
离得有些远,还隔着本丸的其他建筑,只能看见那个水上阁楼拱起的一角。
再见……
不,永别了,主人。
我曾经发誓要永远陪在你身边的,最最重要的,主人……
一直沉默着站在一边观战的鹤丸国永走上前对着山姥切国广道“我送你出去。”
山姥切国广没有再流连,转身跟着鹤丸国永出了本丸的大门。
本丸不走传送阵的话,结界之外的部分就是时空『乱』流。
“你不要怪三日月他们,这次的事情都是我安排的。”
“我知道是你”
“因为是你我才能稍稍相信那么一点。”
鹤丸国永沉默了一会儿,明知道这个问题很残忍但还是问出口了“契约的事情?”
山姥切国广转过头,不想让鹤丸国永看到自己眼里近乎软弱的神『色』,开口的声音却几乎要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我很快就能断掉和主人的契约”
“因为这次的污染暗堕之后,我似乎就能控制着断掉契约了”
倒不如说是契约一直在被吞噬着,只不过山姥切国广和九原杉每天都在努力地加固契约,现在才没有断掉。
两刃相顾无言了一会儿,还是鹤丸国永先开口“有些事情,我想向你确认一下,你和和泉守在墨俣战场上的一些事情……”
……
“我想,即使是现在的你,也还是能够为主人做些什么的”鹤丸国永将自己一直背在身上的小包袱交给山姥切国广“里面的东西你都用得到,自己小心。”
山姥切国广没有拒绝,接过包裹背在了自己身上。
“为了不让主人发现端倪,不能让你走传送阵,抱歉”
说起审神者,山姥切国广原本因为鹤丸国永所说的事情平复了一些的心情又酸涩起来。
他突然冲过去,拽住鹤丸国永的衣领“你发过誓会效忠于他的,无论他要去哪里,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陪在他身边,会好好保护他的,对不对?”
“对,鹤发过誓”鹤丸国永任由山姥切国广拽着自己“发誓会效忠于主人,无论主人去哪里,要做什么,鹤都会陪着他。”
“你记得就好。”山姥切国广放开了鹤丸国永,用近乎嘶哑的声音道“要好好保护他,不要做让他伤心的事情,不要让别人欺负他……”
“你比我厉害的多,各方面都比我厉害的多,你的话,一定能遵守自己的誓言,不会再让他难过……”
然而,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话,他怎么会将比自己『性』命都重要的主人托付他人。
但是,他只能如此。
正是为了保护主人,他才不得不离开他的身边。
鹤丸国永能体会到山姥切国广有多么不甘心,但他也只能又一次保证“无论用什么手段,付出任何代价,鹤都会陪在主人身边,陪伴他,保护他,绝对不让主人再伤心……”
……
山姥切国广穿过狐之助暂时打开的结界,进入了时空『乱』流之中,是生是死,前路何方全都无人知晓。
鹤丸国永回到本丸,和本丸的刀剑一起看着狐之助拿出刀帐,再看着刀帐上山姥切国广的立绘小像和当初的和泉守兼定一样,彻底暗淡下去。
狐之助呼出一口气,不知道是放松多些还是叹息的意味更重。
三日月宗近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缓缓开口“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怎么和主人交代的事情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本丸刀剑脸上怅然的神『色』一敛,全都变得沉重起来。
刚刚才舒了口气的狐之助立马因为炸起的『毛』胖了一圈“怎,怎么交代?”
那个场景,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天崩地裂一般可怕。
然而挑起这个话题的三日月宗近却很平静“山姥切国广殿已经碎刀”
“是三日月宗近折断了山姥切殿,碎片也被我丢进刀解池了”
“啊,对了髭切殿他们三个是帮凶”
“因为害怕暗堕会传染给审神者,进而影响到整个本丸我们才这么做的”
“你们都见证了这件事”三日月宗近顿了顿又补充道“除了一直在手入室里治疗的鹤丸殿”
“都记住我所说的话了吗?”
“那就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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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因为直到最后还是不太满意,所以改来改去更新的比平时晚,那个,原谅我吧。
刀解也可以()
我找不到你了
你在哪里
听到我呼唤你的声音了吗?
答应过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你
到底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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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非常香甜的一觉; 梦里再没有什么对着他步步紧『逼』的东西,好像所有的一切都缓和下来。
但是当九原杉彻底醒过来之后,再没了梦里那种轻松的心情。
山姥切国广和他之间的契约消失了。
“山姥切”九原杉呼唤。
他很快扫过卧房的内外室,没有。
“山姥切”
二楼的书房也看过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