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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能去;大厨房不能去;慈济医馆不能去;安雅轩不能去……统统都不能去。
别怪她。
别怪她不辞而别。
别怪她来去匆匆。
别怪她从此消失……
易倾南边走边在心里默念;一步步走到了后门处;相对于前院大门的热闹喧哗;这里显得很是冷清;半个人影都没有。
大门紧闭;门闩是插上了的;并用一根粗粗的铁链反复缠绕;上面还挂着一把大铁锁。
易倾南上前摸了一把;猜想大概是因为前院出了大事;府里怕有人趁乱浑水摸鱼作出偷盗的行径;干脆将后门锁死;防止内患。
只是她去意已决;一把锁怎拦得住?
易倾南稍微倾听了下四周动静;便是后退几步;一溜小跑提气跃上棵大树;再从树干跳到那高高的院墙上;哎哎;近来疏于练功;必须要靠助跑加借力才能上墙;动作也是滞涩难看;实在贻笑大方。
不止她自己这么想;那隐在暗处的观众也是看得摇头;哭笑不得。
就这技艺;还学人家飞檐走壁?
易倾南在院墙上身形一顿;怪了;她好像听到一声熟悉的冷笑;但不可能啊;那个人此时应该还在前院忙都忙不过来;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她爬墙上房?
一时间又惊又疑;又带点说不出的期待与莫名的激动;心跳如鼓。
她徐徐转头;正对上一双深沉如夜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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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梦耶?非耶?(中)()
天;真是裴夜!
此时他正在不远处负手而立;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俊脸微冷;眸色含冰。
";自己下来;还是我抓你下来?";
";我……我自己下来。";易倾南咬着唇答出这句;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还没走出裴府就被抓了个现行;但心底居然不是太难过;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悠然感觉;隐隐欢喜。
也罢;就再多待一天吧;多看看他;看得腻歪了再走;免得以后在外挂念。
不过要对这么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看腻歪;可能性貌似不大……
易倾南定了定神;止住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慢慢从院墙滑下;小心翼翼走到他跟前;赔笑道:";将军……";眼神却止不住往他身后左右梭巡;沈家大小姐呢;怎么没在他身边?
";乱看什么?";裴夜瞟她一眼。
";没;没看什么。";易倾南干笑两声;收回目光;奇怪了;外面不是闹成一锅粥吗;晕倒的佳人需要陪护;他难道有分身之术?终是没忍住;问道;";郡主呢;您怎不陪着她?";
裴夜沉默了下;淡淡道:";不关你事。";
";是。";易倾南应了声;心底稍感委屈;人家只是关心下主子的另一半嘛;干嘛凶巴巴的?忽见他已经迈步往回走;微愣了下;下意识小跑跟上;边走边是鄙视自己;这奴性啊;什么时候才改得掉?
裴夜不说话;她也不敢吭声;主仆二人就这样走回了飞鹤园。
园子里仍旧没见人影;裴夜也没在园中停留;直奔寝室而去;易倾南在后跟着;进了房间才看见变化不小;门窗大开;单是外厅就少了不少家什;内室里更是搬走不少;那张黄花梨的雕花立柱大床只剩下个光秃秃的床架子;各种被服软饰均不见踪影;地面还有清水冲刷过的痕迹。
易倾南略想一下;便已明白;这将军主子是有轻微洁癖之人;自然容不得自己寝室中曾有人颠鸾倒凤一夜风流;若不是那张大床质地做工均属上乘;他怕是把床都拆走丢掉了。
裴夜只在门口站了一站;就转身去往外厅;在张太师椅上坐定;他眼波一转;还没说话;就见那少年已经心领神会拿起工具;开始打扫起来。
易倾南干得很卖力;不仅是把房间里里外外重新清扫过;桌椅箱柜也重新拭擦;特别是那张大床;每一根床脚都擦得干干净净;等把地板上的水渍拖干;便取来垫被铺上;床帏挂好;还刻意熏上了香;这一切做得轻车熟路得心应手;完毕后洗净双手;见得将近午时;又自觉去往小厨房张罗起午餐来。
午餐过后又是一番洗洗刷刷;末了又烧水泡茶;奉上香茗;整个过程中裴夜都没说话;只偶尔看她一眼;似是若有所思;就这一眼;惹得她心头七上八下;阵阵发毛;但转念一想;这回出逃她是暗地谋划秘而不宣;被逮到时不过就爬了次墙;墙外的风景还没看清楚呢;罪过不大;应该无恙。
裴夜一盏茶喝下;瞅了瞅那近旁侍立的少年;淡声发问:";方才爬墙是想去哪里?";
终于还是来了!
好在她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答道:";我想出门去趟医馆。";拉老爷子当挡箭牌;这个理由还算充分吧?
";为何不走前门?";裴夜又问。
";前门人多都堵死了嘛。";她说的这可是大实话;谁知道那些御林军什么时候能撤走。
";撒谎。";裴夜淡淡抛下这句;便不再出声。
";我没撒谎;是真的。";易倾南急急说道;不过底气并不太足就是了;特别是目光跟他对上;那冷清的眼神一望过来;顿感压力山大;她哪里坚持得住;先行垂眸;看向自己脚尖。
裴夜看着面前低头不语的少年;扯了扯唇角;";自己老实交代。";
易倾南听得一怔;";交代什么?";
裴夜眼眸微眯;轻道:";还跟我装傻?";说罢手一抬;掌中俨然是张皱巴巴的纸页;";我问你;这是什么?";
易倾南定睛一看;暗叫不好;竟是她想要写给他的留书;只不过写了个";将军";二字;再无法下笔;被她揉掉扔废纸篓里去了;那废纸篓每日都有写废的纸张;她也没太在意;谁知却落到了他的手里!
";呵呵;我写着玩的;您别介意……";
";是么?";裴夜脸色不变;声音却又冷了几分;将纸页往旁边桌上一放;";那;这些呢?";
还有啊?易倾南正暗自念叨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忽然看见他再度掏出的物事;登时傻眼了——布包;装有信件的布包。
";一封给容老爷子;一封给石居安;还有一封给周管事——";裴夜说得轻描淡写;实则微微咬牙;";那我的呢;就一张揉掉的……白纸?";
易倾南瞪着那眼熟的布包;瞪着那有意无意散开的缝隙;里面的信件隐隐得见;目光呆滞;脑子里嗡嗡作响;惊得说不出话来。
放在二虎那里的信件;怎么会落到他手里?
";说话。";裴夜冷道。
。
";我……";易倾南只觉背心生凉;冷汗涔涔而下;声音禁不住颤抖起来;";我不是……";饶是她机智圆滑;能言善辩;此时也没法给出个完美的理由。
二虎是不可能去向裴夜告密的;但问题出在哪里呢?
就听见裴夜在对面轻叹一声;悠悠地道:";听说你最近要出趟远门;而且还是由我派去出公差;可身为主子的我为何并不知情?";
这话就如同惊雷炸响;炸得易倾南头皮发麻;心跳如狂;但也从中明白了症结所在——七星卫!
神出鬼没的七星卫!
擅长追踪的七星卫!
无所不能的七星卫……
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一茬;早知如此;根本就不该去找二虎道别送信!
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您……都看了?";易倾南呐呐地道。
";你希望我看?";裴夜反问;声音不辨喜怒;但易倾南知道;他这是处在愤怒的边缘。
";不是……";易倾南无力摇头。
";你想走;想离开;如果因为裴府面临大难;我不会拦你;但你在大门口明明看见了;危机已解;一切平安无虞……为何还是要走?";裴夜慢慢地问;眸底一片浓郁。小家伙心生去意;自己并非毫无察觉;所以才会派七星卫跟进守护;却没想到;他会走得这样急;走得这样无所留恋!
";对不起;将军。";易倾南眼底泛酸;心头也是一阵凄涩;她能说什么呢?
";我平日有虐待你?";
";没有。";
";有打你骂你责罚你?";
";没有。";
";很好。";没良心的小子!裴夜在心底暗骂一句;看着那张可怜巴巴却又固执己见的小脸就来气;";你是卖身为奴的;生是裴府人;死是裴府灰;你记住这个;下去做事。";虽然那张卖身契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但如果能用这个来压制小家伙;倒也不错。
这个台阶来得顺利;但易倾南人却没动;还是怔怔站住原地。
";怎么;不服气?";裴夜挑眉;";也罢;说说你必须离开的理由。";
易倾南微微张嘴;本来已经打定主意接受失败;另择时机出逃;但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我爷爷来厩找我了;我要跟他回老家去;给他养老送终。";
这个答案显然是在裴夜意料之外;微顿一下才道:";你爷爷?亲爷爷?";
易倾南摇了摇头道:";不是亲爷爷;但他从小把我养大的。";
裴夜默想一下;道:";那你去将他接到府里来。";
易倾南心里还在盘算自己的卖身契要怎么了结;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您……您说什么?";她没听错吧;他说把莫老头接到府里?裴府里?
";我说接进府来。";裴夜又重复一遍;这座府邸地方这么大;多养个把人就是了;区区小事;他还能做主。
易倾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眶微微发热;心里也是阵阵温暖;有个小声音在叫着;对啊;要是把莫老头接进府来的话;自己可以就近照顾;而爷孙俩也不必东躲**远走他乡;再过那颠沛流离的生活;就算那银虎使追到厩来又如何;有裴夜;还有七星卫;他别想再伤害他们一根头发!
";可是……我爷爷脾气不好;性情孤僻不爱理人;他有残疾;没法干活;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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