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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德妃这么些年,春纤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像今天这样的事情,知道的太多了对自个儿可不好。
于是,她福了福身子,就朝殿外走去。
去储秀宫的路有些远,加上是在夜里,长长的宫道上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因着心里藏着事,春纤的脚步有些快,没一会儿功夫,额头上就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宫里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春纤并不敢直接惊动了成嫔,只让人偷偷地寻了成嫔身边的贴身宫女宜春,将德妃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她,然后便折转回来。
待宜春将德妃的话传到成嫔耳朵里后,成嫔先是皱了皱眉,然后便猛地站起身来,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许多,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娘娘,您怎么了?”宜春瞧着自家娘娘的神色,随即担心地问道。
看着成嫔慌乱地走到床前蹲□子将床榻底下的一个檀木盒子寻了出来,宜春的眼睛里露出一抹不解。
娘娘什么时候,在床榻底下藏了一只盒子?
成嫔没顾上她的疑问,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拿了出来,放到桌上。
“入夜的时候偷偷找块儿空地埋了,千万别被人发现。”成嫔看着那檀木盒子有些微微地愣神,许久才沉声吩咐道。
“是,娘娘,这里头是?”宜春一脸的不解,
成嫔瞅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只是本宫的一些旧物,你拿去埋了便是。”
宜春听了,虽然依旧有些疑心,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檀木盒子朝外头走去。
入夜后,宫女们都睡熟了,宜春偷偷地拿着檀木盒子走到了院子里,环视了四周片刻,见没有人,便拿起树下的一把铲子用力地挖了几下,很快就挖出一个洞来。
正将盒子放进去的时候,她突然起了一丝好奇心,自家娘娘口中的旧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心里想着,手指便不由得触摸在那只檀木盒子上。
从娘娘那里出来后,宜春一直都觉着有些奇怪,娘娘入宫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答应,除了些碎银子连件贴身的衣物都不能往进带,娘娘又哪里来的这些旧物?
宜春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疑惑,伸手慢慢地将盒子打开,里头是件做工极为精致的肚兜还有一只拨浪鼓。
看到这些,宜春伸出的手硬生生地停在了那里,良久,才将那件肚兜拿了起来。
娘娘所说的旧物,竟然是这两件东西?
宜春的手触摸在软软的肚兜上,冬日的寒风让手下的布料冰凉似玉,她将那肚兜拿到眼前仔细的看了看,隐隐的一阵熏香传入了鼻间,好闻的很。
此时,一阵寒风吹来,刮着枝叶嗖嗖地响了起来,宜春的心扑通扑通直跳着,指尖一颤,手中的东西猛地落到了檀木盒子里。她迟疑了一下,很快便用土将盒子给掩埋了起来,然后拿手给压实了,再往上头铺了一层枯黄的落叶。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很晚很晚了。宜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房间里,撩开被子躺了下去。可是这一晚,她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想着方才见到的那件小肚兜。
娘娘说,这东西是她的旧物。难不成娘娘入宫之前,便已经有过身孕了?
宜春心里想着,却立马摇了摇头。
秀女入宫前都要先由有经验的嬷嬷验身,这后宫里,是容不得半点儿不贞洁的女子存在。
更何况,娘娘若不是处子,头次侍寝后是没有落红的,倘若如此,皇上定然大怒早就让人处死了娘娘,娘娘便不会从一个小小的答应成了如今的一宫主位了。
想明白了这些,她心里头便有了另外一个疑问。倘若这东西不是娘娘进宫前的旧物,那娘娘为何要小心藏着?再者,自家娘娘的旧物德妃怎么会知道,还特意派了春纤姑娘过来告诉娘娘这件事情。
那件肚兜,到底有什么古怪?
含着这样的疑问,宜春用了好长时间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却觉着喉咙里有些难受,脑袋里也沉沉的,她只当是昨夜在风口上蹲着着了风寒,强撑着起身收拾妥当回到了正殿。
见她进来,成嫔使了眼色将殿内伺候的宫女都打发了下去,低声问道:“怎么样?”成嫔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宜春的身上,眼睛里带着一抹小小的紧张。
“娘娘放心,一切都办妥了。”宜春恭敬地回道,却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成嫔随口问道。
“娘娘恕罪,许是昨夜受了些风寒,吃些药便好了。”
“嗯,不舒服就休息一日,本宫这里有她们伺候便是。”
“是,奴婢多谢娘娘。”宜春福了福身子出声谢道,得到成嫔的示意,这才转身朝殿外走去。
少时,有宫女过来回禀,说宜春姑娘情况不对,像是有些发热,听到这话的成嫔脸色骤然一变,连手中的茶盏都掉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其实宜春姑娘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第93章 人痘()
“什么?”听着那宫女的回禀,成嫔骤然变了脸色;手一松;茶盏便掉到了地上。
宫女蓉慧看着自家主子突然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小声地叫了一声:“娘娘;要不奴婢去请太医过来瞧瞧?”
成嫔倏然看了过来;眼睛里带着容慧看不明白的畏惧。
“只是受了些风寒而已,就不必惊动太医了;你告诉她;这几日好好养着;没事就不必过来伺候了。”成嫔面上终于恢复了平静;吩咐宫女道。
“是。”容慧虽然觉着自家娘娘有些反常,可终是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她刚一转身,就被成嫔出声叫住了。
“娘娘;您还有什么吩咐?”
成嫔看了她一眼,道:“宜春既然病了,你就在跟前好好照顾她。”
听着成嫔的话,容慧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惊讶,自家娘娘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还说宜春只是受了风寒不必请太医,这会儿倒嘱咐她用心照顾。
“是。”容慧低着头,恭敬地应了一声,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容慧刚一离开,成嫔的身子一软,几乎跌到在地上。
发热,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热?想到昨晚交给宜春的那些东西,成嫔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那肚兜里缝着什么东西她可是一清二楚,成嫔不敢再想,只希望宜春真的只是受了风寒发热过几日便好了。
容慧告退后,成嫔的心里七上八下,没有心思干别的,只不时地往殿外瞅瞅。
伺候的宫女太监面面相觑,不知自家主子到底是怎么了?
过了几个时辰,容慧浑身哆嗦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娘娘,不好了,宜春姑娘脖子里长了许多痘疹!”
成嫔猛地站起身来,两眼一黑就朝地上倒去,被身旁的宫女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听了这话的宫女太监无一不露出一种恐惧的表情,宜春姑娘见喜了,他们一个个都逃不过。
“娘娘,赶紧将此事回禀皇上吧?”
成嫔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不可!”
这话刚出口便觉有些不妥,又沉声吩咐道:“先请太医瞧瞧,确定是不是见喜。”
话虽这样说,成嫔的心里却是已经知道答案的。昨晚她才将东西交给宜春,今儿一大早的宜春便身子不适,又发热不退昏迷不醒,到了这会儿已经有了出痘的症状了。
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涌了上来,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
很快,宋太医便赶了过来,一路上领路的太监已经将事情细细说了一遍,于是乎宋太医的神色一脸的凝重。
没等他请安,成嫔便免了他的礼,让人带着他到了偏间替宜春诊脉。
宋太医戴了口罩推开偏间的房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奴才敢踏进这间屋子了。
成嫔坐在正殿等着,许久不见宋太医出来,更是心急。她几乎不敢想象,倘若事情真的像她想的那样,她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在她等得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宋太医面色沉重地从殿外走了进来。
宜春染了天花,确认了这个消息的成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藏在心底深处的恐惧和慌乱也随之一点一点放大开来。
很快,储秀宫有宫女染了天花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眼中透着畏惧和恐慌,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也染上了这病。
在这个时代,天花称得上是一种最可怕的病魔,传染性极强,让人防不胜防,一旦染上了就意味着大片大片的死亡。一时之间,六宫诸人人人自危,看着储秀宫的目光都带着一股子畏惧。
消息传到乾清宫的时候,康熙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满人畏痘如虎,清初之时,豫亲王多铎,先帝皆死于天花。就连康熙自己也得过天花,当时被太医确诊后先帝便命人立即将他迁出宫去,好在他比较命大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还能硬生生地挺了过来。
李德全站在那里,看着面色阴沉的康熙后背不由得冒起一股冷意。
“传旨,所有妃嫔、宫人不得踏出储秀宫一步,违者格杀勿论。”康熙刚说完这句话,便紧接着说道:“命太医前去诊治,其他各宫也关闭宫门,无事不得擅自走动。”
“是。”听了康熙的话,李德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皇上这样,便是让储秀宫上上下下连同成嫔娘娘一块儿自生自灭了。
康熙的圣旨一下,别的宫里倒还没什么,为着自个儿的性命自然谁都不会没事儿跑到储秀宫去看热闹,关闭宫门最多就是不方便些。
可储秀宫便不一样了,成嫔跪在院子里听完了旨意,一张脸变得格外的惨白,怔愣了片刻,也不顾不得什么,猛地扑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