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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这么说倒是叫人出乎意料,姜维重病,王宫里事无巨细全部都由她一手接管,而朝中更有她的亲生父亲打理,她不相信谁,又在防备谁。
“本宫可以帮你救出沈汐和尹清风,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为国主保住这江山社稷,你答不答应。”欧阳于馨凑近白晓静面前,她话说得极轻,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
“白某愚钝,听不懂娘娘话里的意思。”
“别装了,当日御林军将尹清风和沈汐关押的前一晚,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一切么,你之所以没有负隅顽抗,是因为你有更大的计划,你想保全尹清风的性命以及名誉,所以,你不想让他是洪国大世子的事情曝光。”头戴凤冠的美貌妇人凤眼微眯,她仿佛早就洞悉了一切。
白晓静听到这里,神色有异,原先她只将欧阳于馨看做一名深宫妇人,没想到她的心机城府也这样的厉害。
她说的没错,那日姜维因欧阳洵挑拨沈汐并非他亲生女儿,一怒之下下令将沈府所有人打入死牢,当时白晓静在场,可她却什么都没有做。
原先为沈承之伸冤时,她凭着一个‘理’字敢于在朝堂之上同姜维唇枪舌剑,可现在欧阳洵手里有个致命的把柄,那就是尹清风的身世。
如果这件事被公诸于众,不单尹清风会死,沈汐会死,就连已经惨遭万剑穿心的沈承之也会被从坟墓里挖出来,收留敌国王子,意图不轨这可是叛国的重罪。
再加上欧阳洵别有用心的添油加醋,沈承之定会被描绘成通敌叛国的罪人,说他对昆国早有异心,一直以来都在和洪国暗中jiē触。
说不定,还会拿当日沈汐粮草被劫挂钩,说是他们父女早有预谋,白白牺牲了昆国几千士兵的性命。
沈家满门英烈,怎受得起头颅被砍下,挂于城楼曝晒的羞辱。
那岂非是比死还要残酷。
“王后娘娘希望我怎么做。”她现在不得不同欧阳于馨合作,只要能救出沈汐和尹清风,把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哪怕有一天事情当真被公诸于众,也是山高皇帝远,不论是欧阳洵还是姜维,都是鞭长莫及。
而她也相信,欧阳于馨是最可能帮自己办到这件事的人。
“我要你私下里去找慕容谦,让他用羽国铁骑的兵符来换沈汐。”
“可是这羽国的兵符,不见得会在慕容谦的手上,况且这次他父王慕容厉亲临昆国,由他时时监视,慕容谦想搞什么花样,难如登天。”白晓静思忖了一下,摇了摇头表示这事不太容易办到。
那可是统领一**力的兵符,哪有可能这么容易就交出来!
她也不认为,慕容谦能有那个本事说动自己的父王花这么大的代价去救沈汐。
也许对慕容谦来说沈汐是他的一切,可对羽国来说,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话虽如此,既然欧阳于馨提出了条件,她还是不得不去试一试。
离开关雎宫,白晓静一路都在想,欧阳于馨想要对抗的究竟是什么人,会让她害怕到动起利用他国之力的地步。
她想要保护的会是什么?
据暗卫所说,姜维待她并不算好,至多也就是尊重,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多了猜忌,少了信任。
她很清楚,不论自己怎样真心对待姜维,他永远都不会将心放在自己身上。
她就像是他心中的一枚刺,拔不去,不致命,但疼痛。
所以,就连生有七窍玲珑心的白晓静也糊涂了,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欧阳于馨会不顾一切为他守住一切么。
甚至不惜背叛自己的父亲?
罢了,生于皇家,就注定了过不了安生日子,谁都一样。
天色渐晚,她满怀疲惫地回到了落脚的‘红拂’客栈,店小二一见她回来,立刻迎了上来,手上还拿着一封厚厚的书信。
“小姐,方才有个公子将这个托我交给您。”
白晓静接过信,顺道打赏了小二几个银钱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信件上没有署名,正觉得奇怪,等仔细研读了内容她不由喜上眉梢。
这一叠厚厚的纸根本不是什么信,而是当年被沈承之劝服的那些将军们,联名上书要求丞相欧阳洵释放沈府一干人等。
联名书上字字铿锵有力,无不渲染着沈承之义薄云天的个性,他惨死于京城之中,令仍旧关切昆国社稷的老臣们是可忍孰不可忍。
有了这个,恐怕欧阳洵想要将沈府斩草除根的野望暂时还得落空一段时间。
这也就给了自己去同慕容谦相谈借用兵符一事提供了宝贵的时间。
剩下的,就要看这位羽国太子的了。
想不想救是一回事,救不救得了是另一回事,白晓静丝毫不怀疑慕容谦对沈汐的感情,可他那样温吞的性子,要他做出类似于盗国的事,实在也难为了他。
从前,她很羡慕那些住在皇宫里的人,他们坐享荣华富贵,要人生就生,要人死就死,多大的尊荣。
可是现在,她一点也不羡慕了,因为他们不自由,又没有安全感。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背叛你的人会是谁,是骨肉至亲,挚交好友,还是曾许诺永不相弃的爱人。
深宫之中,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带着一张让人无法看透的面具过活。
姜维如此,欧阳于馨也是如此。
第六十七章、死牢()
第六十七章、死牢
拿着欧阳于馨私下给予的腰牌,白晓静不请自来的来到丽云宫,这里住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羽国太子慕容谦和他的父王。
在门前踌躇再三,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去试一试。
不论结果如何,全当是命。
凑巧的是,此时此刻慕容谦并不在这里,起初白晓静看到花厅有一身材挺拔的男子背对自己站在那儿,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很快她就发现那个人不是他。
他是谁?
听到身后响动,那人转过身来,样貌俊逸,而且看上去同慕容谦也有几分相象。
可是他的眼睛与哥哥完全不同,那是一双欲壑难填的双眸。
“我知道你来是想做什么,不过你来迟了一步,王兄已经去了死牢。”他带着三分笑意缓缓开口,语气平静没有波澜,仿佛沈汐入狱的事对他一丝一毫的影响也没有。
“你说你知道我想做什么,那你便说说看。”也许只是为了探听一些消息,白晓静产生了想要与这个男人周旋的想法,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个人应该就是羽国的二皇子,慕容楠。
“你想求王兄去救沈汐,就算你不说,我也一清二楚。白小姐,我看你还是别白费这个力气,现下有父王在这里,你以为他会任由王兄未做非为么。”
他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白晓静惊讶之余也紧张了起来,可慕容楠看似无心的话语却也让她无法等闲视之。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就反驳了这个男人,如果想要救出心中所爱也算胡作非为的话,世间还有什么正义可言。
慕容楠也不同她多费唇舌,只是意味深长的勾唇一笑。
也就是这个笑容,让英姿飒爽的白家少主心中胆寒。
原以为沈汐在这昆国未曾有过好日子是因为她特殊的身份所致,可如今看来,哪怕是名正言顺的羽国太子慕容谦,他的日子又能好过到哪里去。
不,甚至于说,他活的更加辛苦艰难也说不定,那些对王位觊觎的宵小,定是时时刻刻在诅咒着他,要他不得好死。
其中很可能包括同父所生的亲弟。
真是印证了一句话,声誉天家,有谁能无垢地活一辈子,慕容谦想活下去,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尽管这会使他成为另一个人。
无意再与眼前的男子纠缠,白晓静兀自离开丽云宫,一路赶往关押着沈府一干人等的死牢。
她不是没有见过监牢,可她一进去还是吓了一跳。
偌大的监牢里,满溢着浓重的血腥味,斑驳陈旧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上面的血迹有的还没有干涸。
沈汐和尹清风就是在这样的地方过了好几天?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心中抽痛,那是她钟爱的男子,她怎舍得让他受这样的苦。
可这心痛,也只不过是个开始。
她越往里走,就越明显地觉得阴冷无比,虽然有欧阳于馨的腰牌在手,她可以畅通无阻地在死牢前行,可如果能有选择,她绝不会再次踏足这个鬼地方。
有其他不相干的死囚,见到这如花美眷来到不见天日的死牢,纷纷疯了似的从木栏门缝里伸手向她抓来,看管的牢头立刻就是一鞭抽在他们裸露的手臂上,留下深深的血痕。
“住手,别打他们。”白晓静立刻喝止。
“小姐,您是不知道,这些死囚可坏着呢,非得这样惩治他们才行!”牢头面对白晓静的时候马上又换上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直让人觉得恶心。
白晓静注意到这些死囚好像都不会说话,只一个劲地冲着她嚷嚷,话说的含混不清完全听不懂。
“他们怎么了?”她疑惑的看着牢头,没想到这个泼皮露出一副想要知道,得给些好处的谄媚样。
在收下几两银锭子后,牢头才说出其中的原委。
这些人,大都在受审之前就被割了舌头,而且犯下的几乎都是滔天的罪责,也没有人在乎他们的舌头还健不健在。
“进了这个地方,也就是个等死的,熬个三年五载,也就去了。”
听了这些,白晓静再扫视两旁的牢房,果真发现这些人呜呜叫唤时,口中已空荡荡的,没了舌头。
等等,割舌头。
忽然,一丝灵光闪现,她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再仔细观察这些死囚,他们虽然受了非人的折磨,可眼中还是清明一片,不像是会作奸犯科的歹人。
难道他们之中也有和沈承之一样,被奸相欧阳洵设计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