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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狼吞虎咽啊,可是摔下来的时候身上全是被岩壁上的石头割裂的外伤,再加上天气严寒,把伤口都冻裂了,这会儿恐怕是在发炎,浑身都没了力气,昏昏欲睡,一点食欲也提不起来。
嘴里还生了许多小水泡,这里没有盐,又没有蔬果,会得溃病也是理所当然。
见我也不反驳他,慕容谦有些尴尬地一屁股坐在我对面,隔着烧的正旺的篝火。
我竭尽全力逼自己将兔腿啃光,吃饱了饭也总算恢复了一些气力。
这四天里,我跟他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他把我当做空气一样,只顾着自己四处去找出谷的路,反正我的腿也断了,只能像个废人一样躲在山洞里守着那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燃起的篝火,从天亮一直等到天黑。
对我来说,现在面对慕容谦,已经是种折磨,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他已经为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是我自己不好,任性妄为辜负了他,他真的没有错。
明明心里很清楚这一点,可当他说他不相信我,他爱的是姜喜,要娶的也是姜喜,我还是隐隐地恨了他,毕竟宽容不是人的天性。
他不在我眼前也好,省的我像现在这样面对面时不安心,又紧张的要命。
“你为什么要寻死。”自从掉下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与我提起这个沉重的话题,我有些吃惊的抬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而后我微微低着头,反问了他一句,与你有关吗。
我这种不配合的态度显然是惹恼了他,他猛地站起身,将那堆篝火踢翻,不知道在发什么脾气。
“你说与我无关吗?沈汐,你杀了我父王,我向羽国的子民保证过定会亲手取下你的首级以慰父王在天之灵,你以为你自杀就能解决一切问题?我告诉,我不会让你死,因为你不配那么轻易得到解脱!”
这个男人,真的,是慕容谦,是我往日所认识的慕容谦吗。
忘川之水能够令人忘忧忘情,没听说过会令人性情大变。
你看,我情愿他不在我眼前的原因就在于此,每一次我们们说话都是以这样尖锐的话语告终,我真的累的。
事到如今,哪怕我跟他解释一千遍一万遍,我没有杀慕容厉对他来说也只是我在为自己找借口开脱罪刑,他心里根本就认定了我是凶手,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也罢,反正我们们能够出谷的希望渺茫,说不定一辈子就要被困在这里,又或许根本用不着那么长的时间,我的身体状况越发糟糕,恐怕撑不过几日了。
这天晚上,慕容谦宁愿忍受外面的天寒地冻,也不肯与我一起在山洞里避寒,我看着他倔强的坐在山洞口,单薄的背影看上去很是孤独。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在明知道他会抗拒的情况下,我解下身上的罩袍,轻轻披在他的身上,他竟然没有拒绝。
正疑惑的时候,我看到他的侧脸,弯曲纤长的睫毛不规律地微微颤动,原来他是已经睡着了。
我忍着腿部的剧痛,坐在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唯有此刻我才能如此接近他,感受他身上温暖的气息。
美丽的夜空繁星点点,这里虽然荒无人烟,可景色很美,我起了妄念,像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样对着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星虔诚许愿。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会选择跟他走。”
周围一片寂静,我只听得到自己声音还有慕容谦匀称的呼吸声,我侧过头凝视着他的面孔,忽然觉得很舍不得。
从前,他不止一次的说过我是他的命,哪怕是背弃了全天下的人,也不会放弃我,那些话我以为自己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我们们两个人的身份都注定了不能自由选择妻子和夫婿,这就是生于皇家的无奈。
但知道今天我才意识到,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那么清楚,他爱吃桂花糖莲藕,喜欢街边上的吹塑小人儿,最爱品玉龙山的清茶,这些他从没有对我说过,可我却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我想着从前那些甜蜜的回忆,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起先我还能抑制自己,可突然那疼痛剧liè到让我痛呼出声。
熟睡中的慕容谦被我惊醒,他当下第一个反应就是将我狠狠推开,我失去了倚靠,一下子扑倒在冰冷坚硬的地上,手掌不小心擦伤了一片。
“你干什么,不知廉耻。”
我趴在地上迟迟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看他,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他的话。
不知廉耻,不知廉耻啊。
心脏的疼痛还在持续,越演越烈,先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状况,像是灵魂要脱离身躯一般,可怕极了。
过了一会,大概是慕容谦觉得我情形不太对,走过来想要扶我起身,我一把挥开了他的手。
“你想死吗。”他以为我是故意在跟他闹别扭,可是事实完全不是他想那样。
只要他一触碰到我,我就浑身疼的不行,整个人都像要被活活撕裂了一样,我奋力朝着反方向爬,意图远离慕容谦。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忽然身子一轻再回过神时已经稳稳落在慕容谦的怀抱里,他紧紧抱着我,不顾我的反抗一声不吭。
“你不是讨厌我,恨我,要我死吗,你放开我,你应该抱的是姜喜,你爱她,宠她,眼里心里只有她,慕容谦,你放开我听见了没有。”我咬牙切齿地朝他怒吼,他却一动不动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你以为我想抱着你吗,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对于自己的事已经全体迷失了,可我觉得我认识你,你让我觉得很熟悉,在我把事情弄清楚之前,你不可以死。”
他在发抖,我明显的感受到了这一点。
他说他对我熟悉似曾相识,我竟因此心底又升起一丝丝的希望。
而世上最残忍的事,是老天爷给了你希望,而后又让你绝望。
第一百二十二章、沐业(沈汐)()
第一百二十二章、沐业(沈汐)
他抱着我度过了这难熬的一夜,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大亮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又出去找出谷的路了。
他的归心似箭与我形成鲜明的对比,我知道一旦自己离开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又将要面对什么,或者说面对谁,姜斌是不会放过我的,还有齐恪,我连同焯心璃以欺骗了他,哪怕是天涯海角他也会把我找出来,因为他最恨的就是被人欺骗。
我没有脸面去面对娘亲,当我纵身一跃选择以死来为我和慕容谦这段感情花上句号,就已经是从某种程度上抛弃了爱我的亲人,我那么残酷地让他们眼睁睁看着我死,连头都没有回。
说我懦弱也好,自私也罢,我只想留在这里,和慕容谦在一起,就算他记不起我们们之间的事也没有关系,一切从头开始也很好,至少他不会记得曾经我如何冷漠的对待他一片深情。
我躺在山洞里,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我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向我靠近过来,我立刻从衣襟里抽出削铁如泥匕首防范戒备起来。
脚步声越来也清晰,而且我听得出,绝对不是慕容谦回来了,他摔下山崖的时候左腿受了伤,所以有些一瘸一拐,而现在这个人步履轻盈矫健,定然有很高的武功。
当我看到来人是谁,第一反应是震惊,怎么会是他?
“沈姐姐,许久未见,你这日子过得可有点惨啊。”少年打量了我一下,看到我不能动弹的双腿后隐晦地笑了一下。
“沐业,怎么会是你。”
与初见时完全不同的是,那个常常躲在沐雨身后寻求庇护的柔弱少年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满脸算计的小鬼。
我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找到了我,那么齐恪也知道我的下落了么。
“放心,军师大人那里我并没有告诉他,这次来找你纯粹是为了哥哥,你这一死,闹得多少人跟着受罪,哥哥已经几天没有吃饭睡觉了,要是你再晚些回去,恐怕就只能见到他一具尸体。”沐业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他说的话很对,我做了自私又不成熟的决定。
可是如果给我重新来过的机会,我还是会这样么做。
既然齐恪还不知道,那么也许我可以说服沐业不要泄露我的行踪,现在这个时候,是我让慕容谦恢复记忆最好的机会。
“沐业,当初我什么也不知情,把你和沐雨从长欢楼里赎了出来带回沈府,我把你们都当做是我的亲人和朋友,现在我只想求你一件事,就当没有找到过我,你回去吧,好不好。”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过分,沐业下到这深谷定是费了很大的功夫,险象环生,我一句让他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未免太过分了些。
他没有立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只想蹲下身子飞快地点了我的穴道,令我动弹不得。
随后他轻轻扣住我的脉门,像是在为我诊脉。
当他脸上的神色越发难看,我就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糟糕了,事实上不需要他诊脉,我自己心里有数。
“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你的腿断了多久了?”他不顾男女之嫌掀开我的腿上的裙摆,一看到那双青紫红肿的腿也是一怔,而后沉默着撕下自己衣襟上一块白布仔细的帮我包扎在小腿上。
“血肿淤塞,都已经开始溃烂了,你这个样子还要留在这里吗,再拖三天,最多三天你这腿可就真的废了。”沐业眼底的心疼不像是装出来的,我想他对我也是爱屋及乌。
我知道自己的腿已经不能再拖了,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一旦哥哥知道我还活着,他一定会派人来找我,那我就势必又会和慕容谦分开,距离下月初一只有不到五天的时间,等他娶了姜喜为妻,一切就都晚了。
“沐业,你是个懂感情的人,别人或许不懂我为什么要这么傻,可是你应该是明白的。我和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