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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为她吹奏了母后最喜欢的凤求凰,这首曲子是我幼时立誓,将来为爱妻一声所奏的佳曲。
这难道是一个梦吗,我怎会做这样荒唐的梦。
我原以为梦靥该醒了,可是殊不知这却只是个开始。
我不断地看到自己与沈汐的过往,那些交织而成的记忆如同洪水猛兽一股脑向我袭来,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我不断地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人,一定是齐恪故意所为。
可是我骗不了自己的心。
当我听到自己小喜说,在世人眼中沈汐是无血无泪的杀神,可在我眼里,她只是一个需要小心呵护的小姑娘,我终于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抱住自己的头步步后退。
我不想再看下去,我没有那个勇气。
在死牢里,沈汐为了让我离开她,说了许多违心的话。
‘你觉得我很可怕是不是?慕容谦,其实你一直都看错了我,你眼中的沈汐,善良高贵,不染尘埃,可你睁大眼睛看看,你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所爱的人已经被一一杀死,她什么也没有了,如今她能活着,只是因为仇恨。’‘我这满身的伤痕,都是要提醒自己,从前的从前,有个名叫沈汐的姑娘,她有多傻,又有多天真。带上坚强的面具,她就是战场上勇猛无畏的‘杀神’,可当她取下面具,她就成了一个软弱无力,任人宰割的可悲女子。’‘戴上面具,我还能以报仇为目的活着,脱下面具,我会死的。’一字一句都是泣血,那个时候自己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忽然想起,在山崖下的时候,沈汐费尽心机要我相信她不是杀害父王的凶手,她对我卸下冰冷的面具,将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向我敞开,可我却一次次重重地伤了她的心。
她对我说,要我忘了她在死牢里说的那些话,我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可是现在我懂了。
为了同我在一起,她愿意放弃血海深仇,愿意放弃自己的家人朋友,她的世界只有我,可是我却毁了这一切。
她拖着断腿不远千里来寻我,可是她得到的却只是我冰冷的面孔和恶毒的语言,我骂她冷血无情,辜恩负德,我说我要亲手杀了她。
哈哈,我竟会说我要亲手杀了自己爱之如命的女子!
而我最大的不该,是生生将她送入姜斌的手中。
在七秀宫,我同她耳鬓厮磨,她那样热烈的拥着我,我明知不该控制不了自己,那天我也说了谎,我对姜斌说请他原谅我的一时冲动,可事实上这并不只是一时的冲动,每当我看着沈汐的眼睛,我有必须用尽力气才能克制自己想要将她紧涌的欲念。
我想要她,可我知道我不能。
后来,姜斌传我入宫,我在殿里没有见到一个人,最后我听到屋内好像有响动,屏风倒地的瞬间,我看到赤身**的沈汐和姜斌,他们以最亲密的方式结合在一起。
我在心里恨过她,怨过她,她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是我,却这样轻易地同姜斌上床,她到底是个怎样可怕的女人?
我的愤怒击溃了理智,如果我当时能够再理智一些就该看到她眼底深处的绝望的痛苦,她根本不是心甘情愿的,姜斌用她的亲人威胁了她,这一场结合本就不是欢愉的,而是残忍的占有和侵犯。
她向我无声地求救,要我带她走,我觉得好笑,你知道吗,我竟然觉得很好笑。
当她癫狂般抱住自己的头撕心裂肺地发出痛呼和叫喊,我愣在原地无法动弹,她笑着用奇怪的目光看向我,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渐渐向我走近。
“慕容谦,我曾经想过放弃一切跟你走,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求。这就是我的下场,为了爱你,我把自己弄得破烂不堪,为了爱你,一颗真心已然千疮百孔,这是我的命。”
“如有来世,我不要再遇见你,更不要爱上你,因为太苦了。下辈子我要做你的一颗牙,当我受了伤,你也会觉得疼。”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然后缓缓蹲下身子将脸埋在双膝之间。
“娘亲,汐儿好怕,娘亲,就救汐儿。”
“我好痛,爹爹,你在哪里。”
“哈哈,我没有爹,对,我要勇敢我不能哭的,我要保护娘亲,谁也不能伤害她。”
“义父,义父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汐儿,汐儿会听话,不会再去见师父,你不要离开汐儿。”
“不要过来!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我会带你走,我会带你走,带你走,带你走,带你走!!!”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嘶吼着叫喊,她整个人剧liè的颤抖起来,一双美目空洞的吓人。
她缓缓抬起头,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满头如瀑的青丝在一夕间寸寸成雪,红颜未老先白头,她看着自己手边银白的发丝无声地笑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焚心劫(慕容谦)()
第一百四十二章、焚心劫(慕容谦)
小喜从屋外冲了进来,她抱住蹲在地上胡言乱语的沈汐,一声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可她就是不肯抬起头,只是紧紧抓着自己满头的白发,用手牢牢将脸遮住。
我看着小喜的眼神,她那么愧疚,那么心疼,在那一刻,我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却仍旧固执地不愿意承认。
一直到沈汐爬上高塔,她迎风赤足站立在城墙边,仿佛随时都会羽化登仙而去。
风吹起她银白色的发丝,她眺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姜斌上前想要救她下来,可是她开口说的话让所有人吃惊,她说她在找一个人,那个人曾经很喜欢她,她要等他一起走。
我看到那个冷漠的自己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恨不得上前将自己掐死,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地对待她,为何。
她凄然一笑,说出生前最后的一句话,她说她不会放过我和姜斌,她要两国百姓的性命以偿她红颜未老头先白的债,说完这句话她就毅然决然地跳下了高塔,我只抓到她一小块狐裘的碎料。
她摔下去的时候,解下脖子上的一枚玉佩奋力向我扔来,我伸手一把解除,展开掌心,原来是我的玉溪承华佩。
“这一次,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她在猛然坠落的瞬间,好像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呼啸的风将她的声音吞噬,但我却清清楚楚看到她的口型。
玉佩上的余温源源不断向我涌来,我在那一瞬间记起了所有的往事,我曾经如何深刻的爱着这个女人,许下过怎样的誓约,那就像是枯藤长出了新芽。
汐儿,汐儿。
我握着玉佩无声恸哭,这不是真的,这都是一场梦,一场梦啊。
等我醒来,一切都会变回原来的样子,汐儿,这一次我一定会带你走。
耀眼的白光渐渐散去,眼前没了那些刻骨铭心的幻象,我缓缓抬头看着周围,朝臣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母后也站起身子用担忧的眼神望着我。
可是我的眼里已容不下任何人,天地万物都已经化作虚无,只有这撕心裂肺的心痛才是真实的。
“你听到过全身骨骼碎裂的声音么,慕容谦,你知不知道那有多疼?”齐恪双拳紧攥,随时都像要将我碎尸万段,可我知道他不会让我死。
因为他会让我生不如死。
其实何须他再煞费苦心,现在的慕容谦,已经成了一个废人,在亲手害死自己一生所爱之后,难道他还能幸福度日?
粉身碎骨,我听过很多次这个词,却从没有体会过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还记得她的脸,还有那些从她身上流出的血,我从不知道一个人会有那么多的血可以流。
然而,我却只是一心想要忘记这段记忆,欢天喜地准备自己的大婚。
“汐儿,你为什么要死。”我跌坐在地,无力地喃喃自语。
如果恨我,怨我,就来杀了我,为什么要杀了自己,为什么。
你明知道我爱你胜过自己的生命,胜过这世上的一切。
“齐恪,你今日自投罗网,任凭你如何武功高强,也得送命于此!”姜斌大声叫嚣着又提剑向齐恪刺去,这一次齐恪竟然不闪不躲,直接被他刺中了右肩。
“这一剑,就当我为她还了你的不杀之恩。”齐恪冷笑声仅用食指和中指就将长剑折断,断裂的剑身还插在他的肩上,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很快就染红了他大半的白衣。
“你为她还,你凭什么为她还,齐恪,你欺她骗她,最后害死了她,你竟还有脸面说这样的话?那晚在七秀宫中,是谁动了手脚在香炉里下了迷香,如果不是因为撞见了沈汐和慕容谦欢好的一幕,我又怎会失去理智那样伤她!”姜斌狠狠丢开手里的断剑,指着齐恪的鼻子就一顿通喝。
迷香?我忽然恍然大悟,管不得那晚沈汐会对我投怀送抱,而我竟也迷失了理智,难道这一切都是齐恪做的吗?
奇怪的是,听到姜斌的话,齐恪也是一脸震惊和茫然,照理说现在汐儿已死,他根本不必再惺惺作态地演戏。
“你胡说什么,几天前我在黎国,怎么可能在七秀宫中下迷香,姜斌,你这谎话未免说的太荒诞了吧!”
争锋相对的二人同时沉默起来,因为他们意识到这件事情里蹊跷众多,如果姜斌没有说谎,齐恪又确实没有下过迷香,那么究竟是谁在幕后筹划了这一切?
他们唇枪舌剑争论不休,我只觉得疲惫不堪。
“你们别再说了!”我奔溃般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站不稳,一双柔软的手适时扶住了我。
姜喜顾不得自己会身陷危险,牢牢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子。
我轻轻拂开她的手,我知道自己亏欠了她,但那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我不能一错再错。
“小喜,我不能娶你。”
“慕容谦,你胡说什么,难道你要悔婚?”姜斌闻言抢先一步质问我,我坚定地迎上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