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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要是计呢?”於阵警惕地看着燕王,虽说自己的确想说开战,但要是不小心一点便会血流成河,战争本身向来不是纸上谈兵能够想象的。
燕王微微一笑,握住他冰凉的小手,柳於阵从来不用考虑用计这个问题,他不会,他不是柳丞相,也不是队伍里的军师,他只是凭借直觉去执行命令的人,这种事他怎么知道该怎么做。
“按照柳丞相说的去做,加强北方守卫,从禁卫军中抽调人马去调查秦王是否被刺。”燕王幽幽地道,“至于附属国的问题,这还得请丞相帮助本王。”
柳於阵被这温暖的大手捂得一愣,顿时恢复了平静,嫌弃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怎么帮?”
“当然是有请丞相跟本王去各附属国走一趟。”
“神马?!”各附属国?那岂不是柳国也得去?!
054 下个阶段()
有关军事的汇报就到此结束,尽管柳於阵还在为秦国发生的事沉思,总觉得有些不安,但议会很快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后面的事他几乎没有听进耳去,主观排斥了没用的信息,什么河道整修,什么增收纳税,什么官职升降,这些小事哪讨论起来意义何在,还不如出去跑一圈更让他感觉舒畅。
座下的人还在唐僧一般念着“咒语”,於阵昏昏欲睡,只差一点就能贴上燕王的肩头了。
“啊。”於阵小声闷哼,混账,竟敢捏他?!
恶狠狠地白了一眼凶手,燕王脸色颇为难看地回眸冷对,“丞相,国家管理该是你的职责。”
谁要我当丞相的来着。
“这些事我压根就不懂,大家看着办吧,我想回去了。”说着,他便起身想走。
试想让一个常年接受狙击和间谍训练的士兵改行去做总理,这是什么概念,何况柳於阵本来就很懒,他宁愿花二十个小时在山地训练,也不愿意呆在课室学习。
“回来!”燕王低沉霸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不过是个丞相,从柳国借来的丞相,在大堂之上公然离开可谓是蔑视王权至极,一时间无数双眼睛正看笑话似的看向了他。
柳於阵咬唇道,“为什么啊,我真的搞不懂,你明知道我不是柳……”
“丞相,刚刚才说了你是为我国誓死尽忠的人,你的言行同样代表着柳国,那么你现在的态度,是想告诉本王你不愿意为大燕出力?”
“不是,我是说……”
“那么丞相,对于增加赋税的事你怎么看?”
“……”好可恶的燕王,他每说一句都被他顶回去,半点放过他的意思都没有。
瞪眼看着他做什么,他也会瞪眼,这些愚蠢的古代人类根本不能理解现代文明是如何发展的,就算他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他们也未必会采纳,再者他常年在国外生活,对国内的政治经济体制印象全无。
但是在这里要是不想出点什么,恐怕燕王会跟他没完。
从他这段时间的观察,这个时代的制度远远落后于西方庄园主模式,若与奴隶制对比倒还说得过去。
人们自给自足,对农民而言生活最大的区别只在于征税者谁,征税多少,这是个负强化甚至惩罚的模式,交不出税的人要罚。
於阵瞥了燕王一眼,重新坐回位置,“比起征税,现阶段不如加大荒地开垦、移民边区、推广新作物以提高生产量,主动增加国库粮食提高竞争力,再将土地国有,借给农民使用,将国库重点投放在开垦上,做得好的奖励,做不好的也不罚,但税收不变,从主观上刺激他们的努力,比起强制他们交定量的赋税更加有效。”
“哦?这还真是天外奇闻。”燕王顿时眼睛一亮,如看世间珍奇一般看着柳於阵,他的於阵明明心中有物,不逼他一把他就死活不说,看来以后要寻找更能刺激到他的事物才好。
满朝文武皆为惊叹,“开垦的决定固然是当务之急,随着大燕人民日渐增加,对附属国的扶持和统治也能随之得到很好解决,但是土地国有这可是一个很冒险的尝试,这意味着有钱有势的人将被剥夺财产。”
“就是因为你们太在乎自己的利益,不能发挥国民的作用,因此国家才不能进步。在西方,国家可是很鼓励国民创造,开疆辟土的,所以闭关自守者才会失败。”
“西方?”燕王自然想到的只会是西方风之国,柳於阵怎么会知道风之国的事?
“我是这么说了,要不要这么做可全看你们的意思。”於阵耸了耸肩,看向燕王。
燕王正心情大好,“此事有待再议,待本王与丞相协商过后再做决定。”
总算熬到退朝的柳於阵全身虚脱得很,走到后堂几乎就能睡着了。
他们怎么能这么啰嗦,好歹明知道他的想法不能兑现就马上放他走嘛。
“於阵,你可知道你在朝上说的那些话,很可能招致怨恨?”燕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比起平时温柔得多。
於阵猛然抬头,略有些生气地道,“那你还非让我说?”
“你若不说,本王怎会知道柳丞相竟然如此深藏不露,於阵,本王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燕王的笑容特别灿烂,贴在於阵身边,吹出的起都是温暖的,惹得於阵本就昏沉欲睡的身子更酥了。
柳於阵连忙跳开,离他远远的,“就算我深藏不露又怎么样,他们还不是不会同意。”
“土地完全国有确实不能兑现,但是王权在本王手上,想要怎样做还是本王说的算。”
水晶帘下,燕王一句话轻描淡写,却是野心十足。
於阵惊奇地看着他,不禁驻足,那个人永远如此高高在上,霸气威严,器宇不凡。
他最欣赏这样的人了,但是不能被他看出来,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挑起燕王俊美的面颊,挑衅地说“小子,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还不快让我揍一顿”,这种挑衅最终页没有出现,他只是怔怔地看着燕王,心里不住地瞎捣鼓。
“你会按我说的做?”
“别忘了,你可是本王的丞相,本王若不听你的还应该听谁的?”捏起对方下巴的人是燕王,毫不意外的眼神挑衅也是燕王,不过为何被他挑衅总有种十分龌蹉的感觉。
於阵倔强地把头一扭,“一个月!别碰我!”
“本王是很想守住这个约定,但是柳於阵,咱们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谈一谈,关于你窝藏本王的安信公子一事?”
於阵顿时浑身一僵。
啊!该死,他果然知道了!而且还知道得这么快!
055 就来一次()
马车飞快地将两人送往帝王寝宫,按照规矩,柳丞相需要先把燕王送回宫殿后才能回府。
平日里肃静安宁的宫阙如今好不平静,一路驰行的马车里,时不时地传出两人争执的声音。
“咳咳……软禁别人是违法的。”於阵单手叉腰,义正言辞道。
燕王不以为然,“违法?本王便是法。你要是不把安信交出来,那就交出自己。”
交你个头,“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龌蹉念头,把他给你准没好事,不交!”
“本王思想龌蹉?呵呵,於阵,你现在才看出来吗?”说着,最喜欢动手动脚的燕王顺势朝他压了过来。
柳於阵毕竟恢复了体力,身手非常矫健,他尊重对方地以极快速度脱了靴子,一脚抵上了张牙舞爪扑来的燕王,“你够了!”
“……”眼睁睁看着那个被脚丫子抵着胸口的男人表情一点一点凝固,发出非常恐怖的杀气,柳於阵马上有了想跳车窗逃走的冲动。
说到底他又跟着燕王回来完全是出于任务计划,要是不能把安信留下,那么要跟燕王jiē触的可能性可能就此下降,所以宁愿把安信放在府中刺激燕王。
柳於阵显然不擅长攻心计,他不知道,把安信留在府上得来的不过是燕滕华巨大的醋意罢了。
他连忙放下脚,老老实实做出投降的动作,露出求饶的表情,“您不介意我问个问题吧?”
“说。”燕王冷漠抬眸。
“我很想知道那天我们们回来大燕的时候,那些人为什么攻击你,说实话我是为了这个才决定留在你身边的。”没错,首先得跟要人维持良好的合作关系,队长是这样说的。
燕王转怒为笑,随意一把握住柳於阵的手,便是十指紧扣,“哦?那么说柳丞相是为了保护本王才留下的?本王可以理解为你愿意做本王的人了么?”
於阵脸上立即拉下黑线,真想一个字甩在他的帅脸上,“滚……”
但他忍住没说,十指紧扣传来的温度如此温热,正暖化着他没人陪伴的孤独的心。作为跟要人维持好关系的一种途径,稍微出卖一点点色相还在忍耐的范围内。
“但你不能伤害安信。他是无辜的!”
“哼。”燕王闷哼着,笑意未减,挑逗地看着柳於阵。
这笨蛋於阵不知道我是故意放走安信的,本想给安郡王的子嗣留个活路,呵,原来倒很有利用的价值……
这混蛋燕王怎么又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我,肯定又再打坏主意,我得防着他!
“想让本王放走安信也行,那么安信该做的事就由柳丞相替他做如何?”
就知道这老狐狸会这样出招!说来说去还是想上他!
光看安信身上的伤他就知道了,又是咬痕又是……的,要是答应燕王的要求岂不是让自己羊入虎口?
“啧。”柳於阵咬唇,为难极了。
“於阵,难道本王没有告诉过你么,你这个样子太可爱,会让本王忍不住想要毁掉你。”燕王伸手一拽,被牵住的一方力气不足以抵抗,便只得落入他的怀抱,“如果你真为安信好,就不该收留他。”
“被你上一次……你就放了他?”於阵忍着巨大的不甘心,终于问出口,他留着安信自然还有别的用处,如果没有中间人,他很难知道茗歌和其他人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