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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仍不断涌出来,御灵希慢慢闭上了眼睛,在柳於阵的手指触及之前,他张开双臂向后仰去,就这样,被无情的黑暗吞没了身影,就这样,那个美得无比动人的聪颖帝王,再也不复存在了。
御灵希被这突如其来的坠崖惊得怔在原地,“御、灵、希!”徒然撕心裂肺的叫喊几乎震破天地,空谷传响,却不知那御灵希可否还能听见,“你这笨蛋!你、你回来啊!喂!开什么玩笑……你到底在开什么玩笑?!”
没有任何回应。
柳於阵呆住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那个男人竟然会选择服毒自杀,然后跳崖而亡。他根本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啊!
“砰——”双膝见地,不仅是因为身体柔弱无力,更是因为心中突然而来的空虚和恐惧。
“你就那么想让我欠你么?御灵希,你就那么想让我欠你?!我还你就是了。”柳於阵摇摇晃晃,双目无比莹润,水光闪烁。
缓缓取出剃刀刀片,柳於阵苦笑喊道,“御灵希,你跟柳陵一样喜欢折磨我。我离燕滕华那混蛋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呵,欠你的,我还就是了。”
手起刀落,面颊上滴滴答答落下血花。
曾经御灵希最最喜欢的东西,是他的眼睛……
“小希!有种你回来!啧!”柳於阵好不容易起了身,却又再一次跌落在地。
远处的佩环听见喊声连忙赶来巡视,却发现柳於阵独自一人坐在悬崖边上,双手捂着眼睛。
“丞相?!丞相您这是怎么了?!”佩环惊呼着,扑上来为他止血。
东边防守已经被突破了,虽然主子之前就提醒过她,联军很快就会前来攻破御灵国,不需担心,届时拱手让国便是,可是让了国,主子却在nǎ里?他在nǎ里?!
佩环四处张望,却nǎ里也找不到御灵希的身影!
“丞、丞相,主子呢?他怎么没有在您身边?”佩环的声音颤抖起来,似乎那吹着冷风的山谷正无情地回应着她的询问。
168 无法理解()
佩环像是顿时失了心,眼看着柳於阵用手指着悬崖下方,他双目涌出的不知是血还是与血混合的泪,斗大的月亮更将她的心口填入一片冰凉。
她的主子,就为了一个男人舍弃了自己的性命吗?一代枭雄建国故国,他就像是她心中的神。
佩环呜咽啜泣起来,跪在地上不知所措,“丞相,丞相为何不答应主子,您明知道他是这般烈性子,为何不答应他?!”
“我不知道……”柳於阵忍住疼痛,比起眼睛的疼,他的心更加不好受,“佩环,我是不是应该跟着跳下去才对?”
他真的不知道,比起佩环,他如今反而更加张皇失措。
想保护别人,带着这样的心情成为了刑警,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却成了害人伤人的那一个。
佩环吃了一惊,脸上还挂着泪痕,哭声却立即止住了,“不,是佩环失言了,丞相有自己的抉择,丞相没有错。”很难受,可是,就这样伤害单纯的柳丞相好吗?
“你骗我。你喜欢他,所以你应该会很恨我才对。”柳於阵激动地道,“为什么这样,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却要让他受到这样的折磨?我虽然不太明白感情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喜欢燕滕华,所以我不希望他受伤,这样想不好吗?为什么你明知道中毒的不是我,却不制止御灵希?!”
“佩环不能……”佩环下跪道,“佩环不想违背主子的意愿。”
“呵、呵呵。”柳於阵大笑着转过身去,放开捂在脸上的手,再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办到。
挫骨扬灰的痛楚在双眸处火辣辣地烧起来,光明失去了,他再也看不见东面扬起的战火,尽管兵刃交接的声音如此惊人,他却再无法知晓,同样失去的,还有看清燕滕华那俊朗面容的权力……
“佩环,我要离开了。如果你想杀我,那就杀吧。”柳於阵淡淡地道,他的声音中已经了无任何脾气,自来了古代,一波又一波无法理解的残酷现实让他再也分不清对错,“我很笨,队友们都说我很笨。也许这么笨的我本来就不该当兵。那样穿越过来的人也不应该是我。”
“丞相,佩环不会那样做的。”佩环抹干眼泪,真空的心,却还依旧固守着主子的命令,“主子曾让佩环永世陪伴丞相,佩环是丞相的丫鬟,不论丞相去哪儿,佩环都愿意跟着去。”
柳於阵心头一阵抽搐。
去哪儿?
他可以去哪儿?
“丞相可要去见燕王?他已经连同多国联盟一同进入了御灵国的境域,很快就能到宫城了……”
柳於阵顿了顿,摸索着转过身来,将近在咫尺的佩环搂入怀抱,“想哭就哭吧。其实,我根本不讨厌小希,我想跟他做朋友,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行呢?佩环你告诉我可以吗?”
柳於阵的怀抱是温暖的,厚实的,尽管他看上去如此孱弱,他的怀抱却一点也不柔弱。佩环像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归宿,一时忍不住,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掉。“因为喜欢啊,因为主子他只喜欢你,他的心里没有佩环……”
169 远走天涯()
都怪自己,若不是因为自己太过愚笨固执,御灵希就不会死,柳陵就不会伤心欲绝,燕滕华就不会受到伤害。
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流淌下来,寒风在脸上刮出道道忧伤的痕迹。
柳於阵正要抬步,忽而又顿住了脚步,幽香的花的气息传入鼻子,刺激着他敏感的嗅觉,仿佛眼睛的疼痛都被这股香气缓解,让他不禁驻足。
“佩环,昙花还开着吗?”
搀扶着他的佩环盯着他血染的双眸,心口一阵闷痛让她几乎无法开口言语,转头看向他正注视的地方,那朵淡紫色的昙花开得正艳,明月高照下,吸收月光精华的昙花凌风绽放。“是,丞相,开着呢。”
柳於阵慢慢地弯下身子,血液透过的他的指缝渗透出来,滴在地上,好似地狱的彼岸花,令人触目却又是如此凌然高贵的存在。
他摸索着摸到了那朵昙花,稍稍一用力,便将它折了下来。
深深嗅着这朵妖艳的绝世花儿,那气味仿佛还是御灵希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曾经他对这味道总是退避,可那人却如这昙花,一瞬惊艳,便从此消失在了他的人生。
御灵希要自己记住他,与其说记住,不若说,要怎么做才能忘记一个曾经对自己这么好的人呢?
柳於阵站起身,将那绽放中的昙花送入悬崖,拭去眼中不断低落的血液,新的血液很快又将面容遮掩,“小希,我的还礼,你收到了吗?如果这就是你们希望得到的结果,那我已经做了。我不会见燕滕华,也再也见不到了……你们满yi了吗?”
“丞相……”佩环双手搓在身前,她对柳於阵所能做到的紧急救治只有止血而已,柳於阵并不希望治好眼睛,而这双美得动人的眼睛也被刀片伤得太深,普通救治根本无法办到。
“轰隆”!
远处传来了房屋倒塌的声音,士兵的呐喊声惊破天地。
为了自己,国家之间又再开展了,想到柳国的居民因为他而流离失所,想到御灵国也正遭受着同样的命运,柳於阵不禁“呵呵”冷笑了起来。“走吧佩环。”
佩环拭去眼泪,重拾心情,尽管念念不舍那片山崖,但既然她如此相信着主子定然生还着,那又何必露出这么忧伤的神色?那个神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轻易丧生,不可能,她不信……
与此同时,闯入御灵国的军队却是人山人海,汹涌震撼。
多国联盟,如何能抗,本以为秦国会加入计划,事实上他们并没有等到秦兵到来。
坐在高高的战马上的燕滕华不禁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肖子配问道,“那秦容当真变回了过去模样?软弱无能?”
肖子配正色凝眸,“是有此传闻,不过王上怎好这样评价秦王,万一让别国人听去了,可会被当做话柄的。”
“本王管他作甚,‘那个’秦容最好不要回来。永远不要回来。”燕滕华幽幽地道,心里的期待感越变浓烈,“别废话了,本王要进去找本王的於美人去。驾!”
“王上等等!这御灵国安静得不太正常。”肖子配唤他不住,燕滕华就像脱缰的野马,飞快地穿越重重兵甲,一马当先来到了御灵国王城之下。
他是那么期待着这一天,再没有人能够阻碍他得到柳於阵。
还记得柳於阵说的那句“我们们不要再见了”,那本王非要见你,你又能拿本王怎样?
再说了,如果柳於阵你真的敢背叛本王,就算你回到自己的时代也上天堂好下地狱了也罢,本王都不会让你跑掉!
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当初将柳於阵错留柳国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难道他又做错了什么事了吗?
燕滕华无法按捺焦急的等待感,他迫不及待地兵临城下,为的就是快点得到柳於阵,既然要得到,又怎么可能留有“失败”这个选项?
“打开城门!御灵国若是投降,本王必不会为难你们。”燕滕华扬声喊道。
城墙上的士兵站作一排,各个表情凝重,尽管他们手中都持有弓箭,那些被月光照耀得闪闪发亮的箭簇让肖子配感到异常不安。
“王上快快回来!您这是做什么?”肖子配快速飞奔到他的身边,周围其他国家的士兵们都倍感诧异,大燕国的帝王居然这么毫无防备。
燕滕华不管不顾,继续道,“柳丞相在nǎ里?!你们若是不回答本王的问题,这联军便要攻进去了。血流成河,该不会是御灵希的遗愿吧?”
忽然,大门“咿呀”一声打开了,城墙上的士兵纷纷收起了弓箭,他们面色凝重,等着各国兵马进入。
为防有诈,先遣小兵如果查看,确定举国兵将都已投降,才内外驻兵,精兵随燕王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