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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南芊倒是时常同她说一些,她娘交予她的东西,但华南芊又是个大咧性子,什么事情经她一转达,基本上也就去了精华只剩下糟粕了。
所以,对于男女之间的情爱,女子的矜持,她统统没有具体的概念,就如她喜欢萧幕亦,腆着脸去纠缠他也不过是凭着心中的念想去做而已。
做的对不对,怎么样做才能抓住男子的心,她统统不晓得,她被萧幕亦亲上也不止一次了,旁的姑娘早大可以哭闹着要人家负责了,她却不晓得,只是本能的觉得这样太过亲密的心悸,却也不明白接下来是要怎样对待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唯一还晓得的就是,他若从了她,便会同她成亲,这是最最稳妥的一步了。
念槿愣神恍惚间,萧幕亦已经单手将她的手腕移开,人还没来得及起来,就听到砰的一声,老将军大大咧咧踹开门吼道,“浑小子,老子快要饿死了,你倒是出不出来吃……”
“……饭”老将军呆滞的吐出最后一个饭字,虎目瞪的老大的望着地上姿势暧昧的两个人。
待他反应过来,萧幕亦已经淡定的起了身,搭手将同样有些石化的念槿拎起来,若无其事的整了整有些弄乱的衣裳。
念槿此刻头发上的束带有些松散,歪歪的搭在头顶,几缕发丝凌乱的落了下来,样子极是狼狈,她也跟着理了理衣裳。
老将军僵着虎躯,一句话也没有说的又砰的关上门出去,只听门外兰朵儿大声道,“刚刚那什么动静?他们不会…打起来了吧?”
老将军挥手,“没事没事,都去吃饭吧。”
屋内的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书房门,与兰朵儿打了个照面,兰朵儿惊奇的发现两人脸色都有些尴尬,又见那个轻薄了她的那个白衣公子脸色酡红,发丝凌乱,惊道,“真的打起来了?”
她有些不大忍心的对萧慕亦道,“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那个事情,可能…确然是一件误会,”抬眼猫了念槿一眼,道,“既既然你都揍过他了,就算了吧。”
“我没有揍她。”萧慕亦睨了眼恨不能钻到土缝里的念槿,缓声道。
“是吗?那他怎么脸色这样红?而且,唇肿的那个样子,不是被揍的扛不住自个咬肿的吗?”兰朵儿一脸疑惑的道,“还是说,你竟然”
描画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见过打架在书房打的吗?”
念槿羞愤的一抹头,一句话也不说的爬上肥妞的背,甩起一鞭子,留给人一起飞扬灰尘
“你竟然用辣椒水灌他了么?你看他生气成这样子”兰朵儿惊诧道。
念槿单马漫无目的的在城中奔了许久,心中有些波荡,还未及她反应,一只庞大如夜蝠的黑色身影只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咻然脑后一疼,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晓得了。
051 死得瞑目()
时光悠然如微风吹起的那一片洋洋洒洒的蒲公英,顺着人意姗姗踱步到六月的尾巴,十三皇子定下成亲礼的六月二十八日。
阖宫上下,都沉浸在一片锣鼓喧天的喜庆当中,宫门前高悬着大红喜花,迎亲的队伍自城中央浩浩荡荡的连绵至宫内,十三皇子还未劈出宫,大红喜轿如龙舟船头引着浩荡的队伍陆续进入宫内。
这一日,皇上的脸色泛着熔光,竟难得的精神奕奕,朝中前来喝喜酒道贺的群臣不由得感慨,人逢喜事果然是精神爽啊。
萧慕亦眸色平淡的站在傅少城身旁,与众人一起道贺,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在喜娘的搀扶下,一身大红喜服蜿蜒迤逦的拖着厚重的长尾来到众人面前。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余着背光的阴谋在不为人知的黑色阴暗里,吐着淬毒的獠牙,随时准备着扑上前将所有人凶残吞入腹中。
与此同时的这一日,念槿正提着仅剩的一口气被高高吊起在幽暗潮湿的一处洞谷,受了几日折磨的念槿要死不活的包着一口热气,尽管如此,还能想着,大约宫中此刻都在忙着操办婚礼的事情,并无暇关照到她是否是丢了。
不晓得那个带着獠牙面具的黑衣人给她吃了颗什么药,现如今,她只觉得浑身软塌塌的,没有半分力气,神智倒还清醒,恍惚间还记得今日似乎是她十三皇兄成亲的日子。
不一会儿,神思的累了,眼前又昏暗了下去。
如此过了许久,她觉得是很久,但不晓得究竟是多久,久到这幽暗的洞谷深处再空无一人,墙壁四面燃点着火把也有些蔫蔫,辨别不出是白日还是黑夜,洞谷中安静的只听得见滴答的水滴声,每滴答一声,念槿便觉得毫无知觉的身体上就寒冷上一分,仿佛身上那不多的热气,又流逝掉一分。
念槿悠悠忽忽的荡在冷湿黑暗的洞谷,有些可惜没有能够去凑一凑十三皇兄成亲的热闹,恍恍惚惚中,竟记起来两年前太子成亲时,她斜着眼望着群众中,不动声色的萧幕亦,脑中想象着那样的红袍之下的萧幕亦,会是怎样的惊眸风华。
她觉得心中很暖,也觉得自己似乎是回光返照了,因她突然脑中和耳中皆开始出现幻觉。
她仿佛听到巨大的喊打厮杀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眸中模模糊糊晃动着几条人影同一群黑衣人搏斗的样子,然后她似乎是望见了萧幕亦,她望见他神色惶急紧张的朝她一眼望来,眼中的疼惜令她觉得胸口一阵悸动。
她想跟他说一句:看到你来救我,我真的很高兴。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只好扯了个笑容,好像这样就能让他不要太担心。
念槿蔫着脑袋想,神明还是厚待了她,在她将死之前,能够看到他疼惜她的眸光,尽管是幻觉,也觉得心满yi足的可以安息了。
幻觉里画面一转,四周无数支羽箭如同夏夜的流星雨一般,密密麻麻的朝着她呼啸而来,她缓缓闭上眼皮,唇角展出一抹满足的笑意,成功的‘死得瞑目’了。
又不晓得过了多久,念槿终于有了些意识,耳边听得仿佛是柳翠嘤嘤的哭声,念槿有些惶惑,她尝试着张唇喊了喊,却发不出声音。
眼皮极为沉重的张了开来,入眼是熟悉的梨花木雕大床的床顶,周围飘着藕荷色的帷幔,外层还裹了层半透明的白色纱幔,却不是她的公主府寝宫还是nǎ里?
想要再动弹,却是不能了!
惊喜之后,又幽幽的失望了,想来是真的死了,那样的箭雨下能不死才叫见鬼了,估计现在自己这一缕魂魄大约是飘在身体上,马上就要被牛头马面拘走,所以她的魂魄动不得这具身体了。
从前就听人说,人死了就是灵魂出窍了,会去往生平常驻的地方缅怀一番,然后灵魂便要轮入地狱,过奈何桥,饮忘川水,前尘往事一干二净,然后步入轮回,重新投胎做人…也搞不好是重新投胎做畜生!
听说有些人生前作恶太多,便会被打入畜生道,念槿翻了两下眼皮,觉得极是沉重,复又合上,脑中反复数落着,自己这辈子做了哪些恶事。
很小的时候打碎了父皇的一只翠玉茶壶,将父皇气的胡子都翘了。
在军中的时候,偷看了一个将士洗澡,大概是目光太猥琐,惹的人家以为她是断袖,吓得对洗澡有了恐惧阴影。
052 轮入畜生道()
在花楼的时候,赎了不少不大愿意卖身花楼的姑娘和清倌,将鸨母的脸气的发青。又想,这个应当不算是太坏的事情吧?
还偷过海棠的莲花酿,拽过萧老爷子的胡子。
还…还摸过兰朵儿的胸,将华南彦的合欢散涂在箭上刺伤了刺客。
最最令她心不安的是,少不更事时,其实,也不过是前两年吧,拆过萧幕亦的一桩亲事!
想到这里,念槿瑟缩了一下,她想,其他那些小打小恶应当不会让自己轮入畜生道吧?
但拆了萧幕亦那桩亲事,确是有些不大人道,她还记得有一句话叫‘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亲’,不由得心中有些忐忑,默默念叨着,千万别因为这桩事情将她打入畜生道了。
想起那件事情,念槿心中还是尤为的感慨,话说萧幕亦那桩亲,结的正是御史大夫之女严荞萝!
当时那严荞萝端的是望都城稍负盛名的端庄淑秀,望都城中有多少姑娘思慕萧幕亦,便至少有一半的姑娘羡慕严荞萝。
至今想起来,念槿仍然觉得,她将严荞萝同萧幕亦的这桩婚拆了,并不是因为羡慕那严荞萝,而绝对有一部分缘由是嫉妒她!
虽然嫉妒和羡慕之间究竟是差别在nǎ里,念槿想,因着她并不羡慕她有很好的文华,能同萧幕亦对上两句诗,但却嫉妒萧幕亦对她和悦的笑。
那个笑容,她至今想起来,还是……嫉妒的要死!哦,不对,如今她已经死了!
但是作为一缕游魂,她还这样贪恋红尘,不弃嗔痴是不对的!
阿弥陀佛,她完全不再嫉妒她了,想嫉妒,仅凭她小小一缕游魂是断然也再嫉妒不过她一具活生生的人了。
将自己归类为鬼魂这一认知令念槿颇为伤感,她犹自想着,那日她凭着自己公主的身份,将严大千金的婚事拆了这个事情,诚然,是做的过分了些。
所以那个时候,萧幕亦不理她三个月,也并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只是,那个严大千金投湖自尽那个事情,却真的是她自己投的湖,念槿记性一直不大好,通常一些事情她都不大能够记得住,但这一件事情,她记得清清楚楚的,她着实没有推她入湖,她要朝她下黑手,也不至于下的那么的没有水准,在青天化日之下将她推下水。
念槿感慨的想,所以阎王,这一桩恶行,却不能算到她头上!
然后她又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后来萧幕亦纵身跳下去救了那严荞萝之后,将她从头发丝到脚趾甲的一顿损之后,足足有三个月没给她好脸色,听闻严荞萝并无大碍了,才将将缓和了些脸色。
想想,又觉得自己十分的可悲,唐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