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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喊之后,转身蹬蹬地跑开了。
李氏见赵庭轩呆愣愣地看着安然跑开的背影,知道他心里也难过,忙上前安慰道:“爷且宽心,四少爷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兴许是咱们找得不够仔细,不如。。。”
“不必了。”赵庭轩声音沙哑,微闭了闭眼睛又睁开道,“明日启程,临州那边不能拖久,恐则生变。”
李氏唉叹一声,声音喑哑,无助而悲伤。
无论安然如何的闹腾,赵庭轩却是铁了心要走,无奈,安然最终被强行架上了马车。
安然视若仇敌般地瞪着同坐马车的赵庭轩与李氏,眼中血丝殷红,若眼睛是刀子,面前的这两个人早已经被凌迟了。
李氏思及安笙的失踪,就是掩不住地笑意。但是,这节骨眼上,她却是丝毫不能露喜,只得拿着帕子掩去嘴角的微笑,眼中淡淡地扬起薄雾,声音哀戚地移身坐到安然的身侧,不去理会安然的躲避,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二姑娘节哀。”
“不要你假好心!”安然猛地甩开了李氏的手,一脸鄙夷地轻眨眼眸,嘴角扬起轻蔑的笑,“别以为没有了安笙你就能如意,李氏,我会睁着眼睛好好看着你,看着你如何将你那书呆儿子扶上继承人的位子。”
安柯的书呆样儿一直是李氏心里的痛,他太过憨直无丝毫的戒心,单纯地就像是一张白纸。
李氏眼中阴霾一闪而过,哀伤地拿着帕子擦拭眼角:“二姑娘何苦说这些伤人的话,柯儿好歹也是你的亲弟弟,血脉相连、骨肉至亲,你。。。。就算不喜我,就是看你父亲的面子,也该嘴上留些情份。”
父亲?
何其可笑的字眼。
安然冷冷地瞥了一眼皱眉的赵庭轩,淡淡地说道:“父亲?”安然自嘲地一笑,“我再没有父亲了。”
原本念她失幼弟心中痛苦,不与她计较这些,谁料她竟说出这般无父不敬的话,赵庭轩顿时铁青着脸,沉声呵道:“孽障!你怎么能说出这般无视父亲长辈的话!”
安然视若冰霜地直视着赵庭轩,冷言道:“无视父亲?真是可笑,我有父亲吗?你配吗!”
见赵庭轩又伸手要打,她冷嘲地笑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大有‘你打呀’的意思。赵庭轩见她如此一时也又下不去手,甩了袖子冷哼一声背靠着车架闭目。
李氏张了张嘴动了动唇,却是没说出话来,叹息着坐到了一旁。
李氏的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赵安然越是与赵庭轩闹得僵,她越是开心。不过,安然毕竟只是个姑娘家,如何都威胁不了柯儿的前程,对她稍稍好些也没什么,何况她即将嫁入那样的人家,往后也没多少好日子了。
念及此,李氏对安然的冷硬态度便没那么耿耿于怀了,也乐得调和她与赵庭轩的关系。
因着寻找安笙耽误了些许多日子,故而并没有再投宿,只在沿途买了些吃食用品,夜以继日的赶路。安然的心思全在失踪的安笙身上,哪里注意到这些,尤其是李氏看她那同情的目光,她丝毫没注意到。
马车到底比骑马要慢些,到临州的时候已经是第七日的晚上了。
安然不曾向老太太请安,也没同赵庭轩说一句话,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陈嬷嬷一见姑娘进门,立刻迎了上去,急声道:“姑娘,你。。。唉,苦命的姑娘,这可怎么好呀!”
安然以为她是知道了安笙的事儿,顿时也红了眼圈,哽道:“嬷嬷,你,你也知道笙儿被劫了?”
陈嬷嬷一惊,慌了神,结结巴巴地问道:“姑娘说,说四少爷,被劫了?”
安然见陈嬷嬷一脸的惊慌,知她说得不是此事,便也不再言语,只默默地淌泪。
果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四少爷居然丢了。
陈嬷嬷见姑娘伤心,便不再多提,只想着寻个时间仔细问问菊儿。
连日来的失眠,加之车马劳顿,安然呆呆地坐在床沿上,背靠着床屐竟是睡着了。陈嬷嬷同菊儿小心地将姑娘放平,该好了被褥才蹑手蹑脚地合门去了外屋。
刚合上门,陈嬷嬷就拉了菊儿坐到一旁,轻声问道:“四少爷被劫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菊儿红着眼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陈嬷嬷听后顿时气急,却也无可奈何,只叹声道:“生在这样的人家,有了这样的父亲,也是四少爷的命。”心里却是念着,若是夫人活着,断不会如此了,只是,人已死,何来的如果。
菊儿对赵庭轩的冷情亦是嗤之,只是主子的事儿她一个丫鬟却是无法言说的。
良久,想起陈嬷嬷进门时的焦急,却又不是为着四少爷,奇道:“嬷嬷方才那么急急慌慌的,可是又有什么事?”
唉。。。
陈嬷嬷重重地叹了口气,哀道:“也是姑娘命苦,柯家的婚事可能不成了。”
菊儿见过柯云嵇,亦明了他对自家姑娘的心思,纵然姑娘不喜欢,好歹柯二少爷却是仪表堂堂,又是那样显赫的人家,她自是替姑娘欢喜的,只是如今却又不成了,惊道:“怎么会这样!那姑娘怎么办?”
两家已然默许了这门亲事,虽然并未过礼,却是许多人心知的,若是这般退了亲事,姑娘又是‘丧母长女’的身份,将来姑娘就更没了好去处了。
菊儿也很是焦急。
“听大爷身边的人说,大爷有意将姑娘许给鄞州王大人。”
第070章婚事有变1
更新时间:2013…7…8 7:49:54 本章字数:3333
陈嬷嬷的话令菊儿一惊。
“嬷嬷,王大人有妻室,难道要姑娘去做平妻吗?”
菊儿一颗心悬着,又急又难过。却不料,陈嬷嬷接下来的话更像是一根刺插在了她的心头。
“妾。”
简单的一字,菊儿却已惊登时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嬷嬷,不住地喃喃:“怎么会。。。怎么可以,姑娘是嫡女,如何做得妾!”
妾,这时候的妾却是最没身份地位的,即便是嫡女一旦做了妾,便如同泥一样被人踩在脚下。姑娘她身份贵重,世家嫡女却要送人做妾,大爷怎么忍心,菊儿忍不住掉泪:“嬷嬷,姑娘可怎么办呀?”
重利之下谁还顾忌这些虚礼,何况姑娘的身份本就尴尬,说是嫡女却有继母当家,她即便嫁人以后也算是无娘家可依,大爷野心勃勃,又有李氏险恶心计,姑娘如何能逃脱算计。
陈嬷嬷良久不语,菊儿呢道:“若不然去求柯二少爷?”
一记锐利的眼光看向菊儿,陈嬷嬷肃穆的样子顿叫菊儿熄了心思。
好人家的姑娘哪个会上赶着倒贴,这样做只会让姑娘更加难做人。思来想去却是没个法子,菊儿急的只差没冲到大爷跟前质问了。
屋内睡意朦胧的安然,隐隐约约地听到外面的谈话,起身披了衣服走到了门变,待听清楚嬷嬷之言,她才是彻底地冷了心。
此时,她说不清楚是想笑还是想哭。
有这样的父亲,生在这样的家族,她命该如此。
如今她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弟弟被劫匪劫走下落不明,亲生父亲待她不如奴仆,何苦来着。
罢罢罢。
她终究是争不过命,争不过天。
但是,她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
鹅黄的上衣锦缎披风衬着安然的小脸风姿绰绰,粉嫩的脸颊光滑细腻,长睫如羽扑闪着羽翅,轻盈而灵动,唇角微微上扬,不露齿不张扬,含蓄内敛,却又不失大方庄重,全无昨日初临家门的萧逊,整个人容光焕发,教人看之眼睛一亮。
“祖母,然儿昨个儿回来实在是累了,竟耽误了给祖母请安,祖母最疼然儿了,一定不会怪罪然儿的对不对!”
似是骄傲,却不恃宠,娇羞而温雅。
老太太见安然不似昨日的无神,见她想开了许多,心里也很为她高兴。
老太太亦是疼安笙的,他的被劫失踪,她心中亦是对劫匪充满了愤恨,只是寻之无果,她也只能唉叹一声罢了。
“二丫头快到祖母跟前。”老太太见她站得较远,忙伸手让她坐到跟前,眼圈微红怜惜道,“这才多少日子竟是瘦了好几圈,可见你是累的很了,昨儿个可睡得好?身上可有哪里不痛快,可一定不能瞒着祖母,若哪里不妥当须得告诉祖母。”
安然见老太太对她虽有怜惜,却是对安笙并无只言片语的寻迹之言,心中更是冷了三分,对老太太也只剩下一丝温情,却是再无了那份祖孙的亲情。
面上依旧是苍白,两颊却是笑出了两个小酒窝,虽笑颜不达眼底,然却是无人介怀。
“谢祖母的关心,然儿无碍。”
安然四下里瞧着,映辉堂的厅里竟是只她与四妹妹,竟是没其他人。这正是请安的时候,人都去了哪里,疑惑道:“怎么不见其他人?”
老太太面色微微一僵,却是无言。
四妹妹安雅却面带嘲讽皱眉道:“二姐才回来哪里知道家里的事,如今二伯父二伯母可是双喜临门,可不是忙得脚不沾地儿的,这自然是没时间请安了。”安雅见老太太不悦便收了话茬,又道,“前日我爹陪着我娘去了我外公家,如今还没回来。”
双喜临门!
安然手里攥着丝帕,强自挤出一个笑脸:“我竟是糊涂了,可不是二叔父忙吗,今儿一早听下人嘀咕呢,三妹妹竟是要许了柯二少爷。”安然转头腻在老太太跟前,笑道,“还没恭喜祖母呢,大姐姐许了李大人,三妹妹许了柯二少爷,具是名门之家,祖母真真是最有福气的。”
安雅自那日见了柯云嵇,心里便是存了心思的,但她亦明白,她年纪过小如何都不能如愿,便也只得按下心思。之前是许了安然嫁给柯云嵇,她心里多少有一分算计,而今换成了三姑娘安娴却是对将来有了难处,故而她心里亦是不大欢喜。
心中有结,难免说话没分寸,登时口快道:“这柯二少爷病重时许了二姐的,如今身子好了便换成了三姐,那可不是有福气是什么!”
安然顿时脸色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