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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花容失色,言语慌张:“是不是奴家什么地方伺候不周,惹两位爷生气了……”
要知道,被客人下逐客令,这在秦楼楚馆之中可不是小事,她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若是被春香楼的妈妈知道了,她一定会受到责罚的。
“你多心了。”皇甫洛赶忙解释,随即又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牡丹,“我们确实有点事,等一会还会再喊姑娘过来的。”
牡丹这才放心地离去了。
直到牡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皇甫洛起身关了房门,他的脸这才陡然阴沉了下来:“墨源,这次西北之行,怕是不那么简单。看来我们还是有必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墨源点点头,这件事情虽小,却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征兆,不知道州府的接风宴罗星汉是否参加,如果单单落下了墨源一人,则就值得认真玩味了。罗星汉和蔡卓尔这帮武将,应该是对文官有不小的抵触,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如果包括帅司在内的所有人都掺合在里面,这又算个什么事情呢?
排挤,抑或是藐视?墨源脑海里一堆混乱如麻的念头。自己被大家当成摆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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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春香楼回来,墨源的心情甚至比临出门之前更加郁闷。
皇甫洛在屋中踱来踱去。思索着对策,终于停下脚步对墨源说道:“既然知州大人府中有喜事,没有通知我们,不如我们不请自去,倒是更有意思。”
墨源会意地笑了笑:“好吗?会不会太唐突?”
话是这样说,心中也觉值得一试,也就顾忌不到许多,当下就吩咐手下备马,两人更不搭话,直接奔知州郑天翔的府邸而来。
也许是根本没有料到墨源等人的到来,郑天翔的脸上除了疑惑,就是说不出来的尴尬。得到下人的通报,他急匆匆与蔡卓尔以及其他几位作陪的将军一同到府门迎接。
“不知监军大人到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郑天翔的脸上还是一副谄媚的神态,表情却也显得极为诚恳。
墨源滚鞍下马,脸上丝毫找不到一丝不快的神情,反倒是如沐春风般的和蔼可亲:“临时想事情要找知州大人谈谈,没想到这里如此热闹,倒显得本官有些唐突了。”
看如此情形,罗星汉并未参加接风宴,墨源和皇甫洛心里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
郑天翔稳稳心神,将蔡卓尔介绍给墨源:“想必二位还不曾认识,这位就是京都禁军统制蔡卓尔。”
蔡卓尔上前一步,抱拳行了一个军礼:“下官蔡卓尔见过监军大人。”
墨源的一双眼睛在对方身上停留了很长时间。
蔡卓尔一身便装打扮,身形健硕,与蔡宇鑫和弟弟蔡不群的孱弱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不论怎么看,他们都不像是一家人。
“蔡将军不必客气,远道而来,辛苦了。”墨源回了一礼。他说的是大实话,从歙州赶到秦州,千里之遥,路上走了有十数天。
郑天翔笑了一笑,说:“大人好像与蔡将军还有点渊源吧,这么说大家都是亲戚。……快,大人到里面就坐吧。”
墨源对这句话的理解是,蔡玲珑经过圣上赐婚,注定是墨源的妻子,所以蔡卓尔自然就是墨源的内兄,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但至于说大家都是亲戚,莫非这郑天翔……
“大人有所不知,下官乃是蔡将军的娘舅。”郑天翔似是看出了墨源的狐疑,一边领着墨源进府,一边轻声解释道。“今日外甥方到,还不及到帅司府去,就直接先过来了。”
原来这样,墨源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第一次见到郑天翔就觉得有些面熟,原来蔡不群与这郑天翔是舅甥,面相有些相似,也难怪蔡卓尔来到秦州,一不到帅司府报到,二不找自己这个监军,敢情他是先走亲戚来了!
进到庭院之中坐下,接风的宴席看样子已经进行到一半了,酒桌上略显狼藉,所有的菜肴都已动过筷子。郑天翔连忙招来管家:“快,重新弄些上好的菜肴来……”
墨源看到这些人沆瀣一气,胡吃海喝,早已心中有气,如何肯同大家一起饮酒,当即制止道:“墨源不是来喝酒的。听说蔡将军人到了秦州,却没有去帅司府报到,不知为何啊?”
这一说,蔡卓尔和郑天翔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蔡卓尔原以为墨源乃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就任监军不过是做做样子,自然也就不会对自己这种久经沙场的悍将动什么杀威,讲什么军令,何况他还是自己未来的妹婿,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礼数方面随便一些也不会有什么事情,至于罗星汉,看在太师的面子上,顶多也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内心深处更加难以启齿的一个心结是,向年纪轻轻,既无资历又无军功的一个文官行属下之礼,他感到憋屈别扭。
墨源见他无言以对,也不再继续问下去了,站起身,淡淡地说:“你作为禁军统制,自然知道这主将不到帅府报到意味着什么。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这就到帅司府去吧,至于罗帅司如何处置你,我倒是不便插手过问。”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几句看似轻飘飘的话震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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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源知道,从眼下蔡卓尔这件事看来,自己以文官身份统带武将,如果不露出点真能耐,还真是难以服众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好心好意放手于别人,人家还就把你看做了懦弱无能之辈,假以时日,只怕会把你当做庙里的菩萨,想起来烧柱香,忘记了就连庙门都不上。
但是,如果胸无城府地胡乱指挥,那也是极端危险的事情,绝非自己心中所愿。眼下最头痛的,是自己对整个战役都心中无底。
回到监军府,墨源对皇甫洛说道:“我想先到西安州去看看地形,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些准备。你就留在秦州吧,时刻留意这里的动向。”
皇甫洛却不愿意墨源只身犯险,说道:“主子,此去西安州,路途较远,何况前线情势危急,主子单独前往,难以令人放心,这秦州城内我会安排一些心腹之人,还是让我跟在你身边吧。”
墨源无奈只得点头。子衿知道了墨源的想法之后,也执意同行,当下,三人知会了罗星汉,只带了少许护兵,轻装快马,向北而去。
“固靖之咽喉,甘凉之襟带”的西安州,背靠天都山,前临销黄川,地处黄土高原西北部,属黄河中游黄土丘陵沟壑区。境内丘陵起伏,沟壑纵横,六盘山余脉的南华山、西华山、月亮山等由南向北深入境内,形成西南高、东北低的特殊地形,南部以南华山主峰马万山为最高。东部地形平坦。中部为梁峁残塬地带,其间丘陵起伏,沟壑纵横交错。
墨源仔细查看了此地的山脉沟壑,在地图上一一标记。回程的途中一言不发,始终都在思考破敌良策。
这西安州的地势真是妙不可言啊,墨源的心思越发活络,他隐隐感觉到,摆在自己面前的有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第10章 官道遇险()
成章曰:墨源大意回秦州,鞑子斗胆闯官道
墨源等人认真查勘当地地形后,这一日从西安州城出来,踏上了返回秦州的路途。
从西安州往南,有通向秦州的官道,其间有三个驿站,分别是龙头驿、驻驾驿和梅林驿。
来时走的也是这条官道,而且一路顺利,墨源辞别西安州守将时,便婉言谢绝了对方加派兵丁护送的好意,只与皇甫洛、罗子矜三人带着来时的十来个护兵轻装返回。
墨源对此次的西安州之行十分满意,因而心情舒畅,兴致颇高,一路上与二人谈笑风生,笑语不断,第一日晌午时分就到了龙头驿。墨源只是歇脚喝了碗茶水,就催促大家抓紧时间继续赶路。
“吃点东西再走吧,时辰尚早,晚饭前赶到驻驾驿应该不成问题。”皇甫洛见墨源过于焦急,禁不住安慰了两句。
驿站的守官驿站长是个憨厚的中年人,他也劝墨源等人打尖休息,吃点东西后再走。
墨源却道:“早走比迟走好,再说,你这个驿站长并不知道我们过来,现在午饭时间已经过了,重新生火做饭太耽误时间,大家如果饿的话,看看有什么干粮之类的,先吃着垫垫底吧。”
见墨源执意要走,皇甫洛与子矜只好作罢。那些护兵各显神通,在厨房中一通好找,什么萝卜之类的东西,只要是能吃的抓到就啃。皇甫洛寻到半块饼子吃了,子矜也咬了几口大馍,只有墨源坚称自己不饿,什么都没吃,一行人很快又继续上路了。
扬鞭催马,渐渐走出有三十里多地,人马又有些疲乏,行进的速度也就慢了下来。墨源坐在马上,抬头向官道两边望去,却见此处山峦起伏,群山绵延,四下里竟是看不见一点人烟,心道此地真是一个极为荒凉的所在。
再抬眼向官道尽头望去,官道笔直,对面依稀出现几个小黑点,逐渐变大,从黑点后扬起的尘土看,应该是有几十匹马朝自己这边驰来。墨源起先并未在意,因为官道上遇到成群结队北去的行人原本很正常,不值得大惊小怪。倒是皇甫洛眼尖,最先发现了不对:“不好,是鞑子!”
他这一声喊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循声望去,只见对面来了有数十骑马,马上之人均是身材短小,却个个身体健硕,蓬头垢面,须髯纷乱,手中持着弯刀,腰间跨着弓弩,肩后背着箭壶,一看便知是北鞑的精锐骑兵。
此地离两国的边界至少有百十里地,而且这里是官道,光天化日之下,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北鞑的士卒。这些人如果不是身怀绝技,骁勇彪悍,也绝对没有胆量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地向两国的边界赶路。
太大意了!墨源心中暗暗叫了一声。对方人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