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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说道:“人的容颜一定会随着时光流逝而消失的。岁月似刀,刀刀催人老,一个女人不能靠美貌过一辈子。”
墨源忍不住点点头,答道:“姑娘的容貌的确举世无双,无人能及。”
说完,他情不自禁地吟诵起来,赞叹闵菲菲。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媚;水媚兰杜芳,采之将寄谁;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如此夸赞,令闵菲菲的脸颊顿时红润起来。
墨源心道,闵菲菲的话颇有道理。一个风华绝代的佳人,如花似月的年纪,能够这样看待自己的容貌,也算是睿智到了极点,如同君子居安思危一般,委实不易。
“所以,我一直都在寻找一个人,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闵菲菲的脸色绯红,心里的激动令她脸上的表情渐渐生动了起来,面若桃花,看得墨源心醉神迷。闵菲菲说,“这些年我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就是为了找到他,你来了,令我看到一丝曙光。”
墨源心惊之下,也不免激动。闵菲菲的话已经表明,她对自己是心仪的,是格外看重的。
“虽然身处**,但我至今还是冰清玉洁的女子。”闵菲菲的眼神里满是热烈的火焰,“自信能配得上天下最好的男子。”
墨源霍地站起身来,一把攥住闵菲菲的手,说道:“你对墨源如此看重,令我感激莫名,无以为报。”
那芊芊玉手,柔若无骨,指如葱根,墨源攥在掌中,直令自己心如脱兔,乱颤不停。
“你若知我懂我,必珍惜我。”闵菲菲并未挣脱墨源的手,而是用极为哀婉温柔的话语,轻轻呢喃道。
“我懂你,会珍惜你的。”墨源慌不迭地答道,一把将美人揽入怀中,用手抚摸那丝缎般的秀发,用身体感受佳人柔弱身躯传递过来的体温。那种柔软温馨的感觉阵阵袭来,他整个人顿时心猿意马,如痴如醉,难以自持。
他的右手温柔地从对方的发髻轻轻滑过,触到闵菲菲粉嫩的脖颈,令两人都情不自禁微微颤动了一下。那只手向下,贴紧了只隔了一件浴衣的紧实却有些单薄的脊背,轻轻滑动着,抚摸着,两人一时都有些沉迷。
意乱情迷中,墨源的另一只手,摸索着探向闵菲菲的白皙粉嫩的面颊,美人在肌肤相触这一刻,两只闪亮的眼睛溘然闭了起来,长而微弯的睫毛如两只停在鼻翼边的黑蝴蝶,轻轻抖动。这妩媚的神态给了墨源无比的**,他几乎难以自制地将手向下,探向浴衣里美人那滑腻瘦削的香肩。
闵菲菲蓦然惊醒,轻轻而又坚决地一把推开了墨源,退后了两步。用略带疑惑而委屈的眼神定定望向尚在迷失中的墨源。
“我……”墨源也是醍醐灌顶般地如梦方醒,为自己适才的唐突失态感到无地自容。
闵菲菲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去,她轻轻向上拉了一下松弛的领口,有些幽怨地轻声说道:“难道,你也和其他人一样,只是喜欢我这身子吗?”
“不!”墨源不假思索地急忙辩解道,“不对,我是情难自禁……”
闵菲菲不说话,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墨源的脸,那两道寒光如刀子般让墨源感到心惊。
“那你为了什么?”声音依然动听,只是在墨源听来,多了一丝疏远和凛冽。
“我……”墨源嗫嚅着,一时想不到理由。是的,自己难道不是垂涎对方的美貌吗?身边佳人如云,圣上赐婚五个女子,还有一大堆的相好,虽然有些并未有男女之事,却也一直**着,若即若离。自己到底为什么,又喜欢上这个闵姑娘了?
“我是钦佩姑娘你为人高洁,不落凡尘俗套,有骨气,有理想……”墨源自然不是笨拙之人,转眼间就找到一堆说辞,“当然,姑娘貌若天仙的风姿,墨源也是仰慕至极,无需否认。”
一席话,说的闵菲菲神情回转,脸上渐渐又有了笑意。不愧是连中三元的才子,哄起女孩子来也是口若悬河,字字珠玑,闻者无不悚然动容,坚信不疑。
“既如此,请珍惜我,懂我。”闵菲菲轻声细语,极尽温柔地说道:“你我初次见面,自然不可逾矩,所谓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只要你是真心实意,他日菲菲这命薄之躯,自然也是你的,何必急在一时?”
这句话,让墨源的心定了下来。
…………
杭州保济堂。
钱联志望着手下几个人,心情有些压抑。这都三四天了,派出去的人跑了不少地方,也发现了一些疑点,却并未找到有关孟南醒贪腐的有力证据。
这样下去,自己如何向总舵主交代。
想到那日赵墨源对自己的细心叮嘱和谆谆告诫,钱联志深知,这件事事关重大,否则总舵主也不会再三强调要抓紧时间,深挖这个大宦官的底细。如今事情进展不顺,他自然感到心急如焚。
怪罪下来并非关键,但耽误了总舵主的大事,却是最重要的。
“那每年的贡品和生辰纲,没有底数的吗?只要知道一进一出之间存在的差距,孟南醒是否从中渔利,不是就可以轻易地发现?”
钱联志脸色阴沉,说出话来自然语气严厉。不过他也知道,这几个手下办事一向利落干净,如今束手无策,必是遇到了极大的困难。
果不其然,下属中一个年纪较长,人唤风婆的的老者回应说:“分舵主,不是没有去查,而今每年送往京都的财物数值已经有了些眉目。”
“哦?”钱联志闻言动容,随即问道:“如何搞到手的?”
风婆回道:“我们在明金局的内线冒险买通了知**,得到详细的清单,应当是可靠的。”
钱联志喜上眉梢,急切地说道:“那就很好啊,再与进来的物品进行比较,就可知道明金局有无私吞侵占了不是?”
风婆却是一脸的无奈,说话的语调中彰显着无奈:“只是每年进入明金局的财物宝贝多如牛毛,数不胜数,没有统一的账目,而各地收集、购进和缴纳这些材料的品种数量都是官府中最为机密的事项,了解者寥寥无几。其中的详情,除了各州府的知州、通判,其他官员几乎无人能知。”
听了风婆的话,钱联志的脸色又陡然凝重起来。
“你是说无法查到物品来源,所以就算知道了物品进京的情况,还是无法确证明金局是否在其中作祟,是吗?“
钱联志眼望风婆,想再次确证自己的猜测。
“是的,正是如此。“风婆点了点头。
钱联志陷入了沉思。这么说,虽然前面冒了很大的风险,做了极大的努力,只要无法掌握各州府送到杭州明金局的财物情况,终归还是前功尽弃。
但是,总舵主交代的第一件事,如何能够半途而废。赵墨源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可以说令自己没有退路。
他横下心来,凛凛说道:“看来,用普通的办法已无法达到目的,从今日开始,不得不冒些更大的风险了。”
风婆心中一惊,急急说道:“分舵主,你是说要……”
他没有说下去,但他知道分舵主会怎么做。不过,这样的风险确实很大,一着不慎,黑蝠社就会成为官府注意的焦点,而如果行动失败或者稍有差池,社中弟兄的生命都是危在旦夕。
“值得吗?”风婆有些担心,禁不住问了一句。
“值得!”钱联志肯定地点点头,他没有说出理由,因为他并不想让总舵主到了杭州的事情被属下知晓。如今官府与黑辐社这种帮会之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插奸细的事情早已屡见不鲜。不值得为解释这件事而泄露天机。
“只是,行动要同时进行,这样才能令他们无法防备,每一次行动必须事先周密安排好,不能有一点差池,而且,我们的目的也绝对不能让对方知晓或者猜测出来。”
钱联志是个胆大心细的人。
对于属下的办事能力,他本是极为放心的,但此次行动,关系重大,他必须事先做好安排。
…………
明金局主事府邸。
一连串的消息传到孟南醒这里,他觉得江南已经不再是风平浪静的江南了。
湖州、睦州、衢州和越州等地纷纷发生绑架案,而这些绑架案所针对的,都是知州、通判之类的主要官员,有知州本人被绑的,也有他们的近亲属如儿子、父亲被绑的。蹊跷的事,一桩接着一桩,奇怪的是,这些案件又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
绑匪神神秘秘,至今也未弄清楚是何人所为。
这些绑架案之间,应该是有些联系的。孟南醒猜测。这其中,预示着什么不祥的重大事件即将发生吗?
孟南醒感觉自己有些坐不住了。
第16章 烽火江南()
成章曰:马林义北线破敌,王显和阵前藏私
这些事情,与那个新到来的钦差赵墨源有关吗?
孟南醒陷入了沉思。他到杭州的三年时间里,一刻也没有放松过对京都的关注,朝廷的风吹草动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虽说与赵墨源从未谋面,素不相识,但赵墨源春闱夺魁、状元及第乃至圣上赐婚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个年轻人,因而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番赵墨源来到杭州,统兵剿匪,更加验证了他此前的猜测,这个人确实是羽翼渐丰,如鱼得水,眼下已经获得了圣上和太后的充分信任。
这样的人,他很欣赏,很钦佩,当然也就更加关注。因为这样的人,既可以是自己政治上最得力的伙伴,也可能是最棘手最危险的对手。赵墨源是敌是友,他不能妄下结论,必须详加观察,仔细辨别,这样方能决定下一步应当采取的应对措施。
如若成为朋友,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一个是京都朝中的股肱栋梁,一个是富庶江南的经济财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