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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表妹的几句话,墨源心中大震,如同醍醐灌顶。是啊,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确有恃功自傲无所顾忌的苗头,总认为万事顺心,可以随心所欲,说话做事很少还有过去那般诚惶诚恐如履薄冰的感觉了。
“表哥自己应考虑清楚,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是未来的仕途前程,还在红粉佳人的儿女情长。”丹霏站起身来。言辞变得更加犀利。“贪得无厌,只会让人更快走进坟墓,万劫不复。”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丹霏起身说道,“有时间多多照应红玉,别辜负了我那可怜的妹妹。”
墨源心中百感交集,说不清是感激还是羞愧,他珍重地点点头,说道:“表妹你放心,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
又道:“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丹霏最后望了他一眼。不知为何摇了摇头,起身朝厅外走去。
…………
江南池州府府衙。
王沛然在后院中侍弄着他的花花草草,安平公主慢悠悠地从房中踱出来,双手捧着隆起老高的腹部,动作小心而缓慢,见沛然聚精会神,心无旁骛地沉浸在那些花草中,禁不住失声笑了出来。
“相公对这些花草,可比对为妻还要在意多了。”安平忍不住打趣道。
沛然这才注意到身后的安平,唬了一跳,连忙起身扶住她,不无责怪地说道:“我的姑奶奶,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到处乱跑,当心动了胎气。”
“去。你懂啥?”安平缓缓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都五个多月了,还那么容易动胎气吗?现在正要多走动走动,才对腹中的孩儿有好处呢。”
沛然笑了,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安平的小腹,故意说道:“原来是这样啊,相公正好约了人,到齐山白沙湖去赏菊,不如就一道去走动走动。”
安平轻轻地擂了他一拳,说:“你想害死我啊,为妻哪里能爬得动山啊,也只有在这院里院外散散心罢了。”
沛然却不依不饶,故意吊她的胃口:“你可不知道这齐山的景致,当真是美不胜收。相公还是初夏时去过一回,那山上沟壑丛生,怪石嶙峋,四野草木葱茏,尤其是数不清的洞窟,个个不同,大洞套小洞,洞中有洞,洞洞相连,还真是别有洞天呢。”
又说:“白沙湖更是一番浩渺景象,碧水连天,蒹葭苍苍,身临其境,万虑皆净啊……”
这一说,倒是让安平无比向往,抬起头来,眼望天空,轻叹道:“那真是可惜了,如果不是这孩子,为妻与相公相携相搀,登高望远,把酒临风,正当深秋叶落之时,诗情画意,不亦人生一大快事?!”
沛然见对方突生惋惜和遗憾,不忍心继续揶揄下去,急忙安慰道:“不急,不急,待明年开春,满山遍野子规盛开,百鸟争鸣,我们一家三口再巡游踏青,也是可以的。”
安平闻言,这才心情转好,缓缓回过神来,温柔望向沛然,感叹道:“时光如梭,过得可是真快,离开京都一转眼,就有半年多了,不知道母后皇兄他们怎样了,还真是有些想念啊。”
沛然说道:“上月墨源从杭州过来,已经转告相公一些京都的情况,似乎都很好,无需挂念。”
说到墨源,安平忍不住赞佩道:“还真看不出墨源他竟有如此能耐,北伐建功,南下平乱,如今已是从二品的副枢密使了,升迁之快,想是本朝开国以来,也无人能与其相比了。”
沛然笑笑:“你是不是含沙射影,嫌弃相公官微职小,无所作为啊?”
安平敛住笑容,正色道:“相公如何会做如是想?你到池州以来,励精图治,将这穷山恶水之地,治理得井井有条,为妻一直很赞佩,怎么可以说是无所作为呢。”
她顿了一顿,接着说:“人各有命,焉能一味攀比?得之我运,失之我命,顺势而为就可以了。再说,高处不胜寒,树大必招风,朝中的波诡云谲让人步步惊心。不瞒相公,为妻倒是很享受眼下闲云野鹤、粗衣淡饭的日子呢。”
“真的?”金枝玉叶的公主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虽说依照她的品性,沛然不是很意外,但仍是无比感动。他攥住安平的手说道:“功名利禄对我来说,虽然有也很好。如果无也不遗憾,真的不想看得很重。可是我最感幸运的是,能有你这样一个通情达理的妻子,平生无怨,此生足矣。”
安平笑笑,假意叱道:“又来贫嘴,哄为妻开心是不是?”说完,站起身来说道:“不跟你闲扯,我走了。”
沛然急了,说:“相公说的都是真话,你怎么就不信呢?”
见他一副认真的模样,安平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好了好了,为妻信了,我去睡一会儿,有点困。”
沛然这才放下心来,正要扶安平进屋,却见一个州衙的衙役急匆匆跑进院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札,大声说道:“京都有廷寄过来,催促大人即刻进京。”
“哦?”王沛然吃了一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副枢密使赵墨源大人大婚在即,圣上让大人回京参加婚礼。”
第5章 风雨欲来()
成章曰:奇女子忍痛成全赵墨源,明眼人尽心帮助雷高阳
京都飞凤客栈。
自从墨源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后,闵菲菲就发现他始终愁眉不展,郁郁不乐。是在朝中遇到什么难事了吗?还是身体不适呢?她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墨源阴云密布的脸庞,期望能从中找到答案。
“住的还习惯吗?”墨源在凳上坐下,关切地问道。
“很好了。”菲菲浅笑道,“这里比杭州要冷,好在我本是扬州人,对这种气候倒没有太多的不适。”
“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掌柜的说,我已经打过招呼的。”墨源还是没有挑明来意,只是一味地表示生活上的关心。
“你身子不爽利吗?”闵菲菲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会无精打采的?“
墨源一怔,随之说道:“没有,我很好。只是,只是……”
他支吾了半天,还是没有勇气将心中的话说出口。
闵菲菲诧异不已,疑惑地问:“是为了我吗?”
墨源沉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闵菲菲心中已是明白了许多。但她仍是不愿相信自己的揣测,低声问道:“是遇到麻烦了吗?”
墨源再次点头,满含愧疚地说道:“太后催促我完婚,未婚妻子那里对你这件事相当抵触,朝臣中已是议论纷纷,预计太后那里就不大可能会同意……”
他滔滔不绝地说下去,闵菲菲却是越听越觉得寒意彻骨,一颗心渐渐冰凉,冷了下去。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墨源所说的这些,在得月楼,在来京的路上,在客栈中,只要人一闲下来,无所事事,脑海里全数都是这些东西,挥之不去。但是想到墨源在杭州之时的信誓旦旦,想到他对自己的一片痴情,心中就又不停地自我安慰,告诉自己,这些担心纯属多余。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深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墨源察觉到菲菲的表情有异,终于止住了话头,诧异地用一双眼睛,望了一眼面前这个美到极致的女子。
她的冷艳原来也是可以这般美,美得令人不忍直视。
原先打算摊牌后请求菲菲原谅的话就变成了一番貌似掏心掏肺的表白。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为这些动摇的,我会娶你,即使失去太后的宠爱,圣上的器重,即使满朝文武鄙夷,天下人耻笑,我都在所不惜。”
说到动情处,墨源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他似乎是被自己的一番言语所感动,猛然将佳人拥入怀中,然后无所顾忌地狂吻起来。
闵菲菲吃惊不已,未及反应过来,就被一阵疯狂的热浪所席卷,所淹没。她的心,冰雪消融般又逐渐暖了起来,愈来愈热,终致热血沸腾。她动情地迎合着对方,泪水肆无忌惮地倾泻而出。是啊,自己一生苦苦寻觅的,不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吗?愿意为自己放弃一切,愿意为自己去拼去争去死。她满足了,因而痴迷了,沉醉了。在墨源动手解她衣襟之时,她竟然没有拒绝,而是默许了,坦然地接受了,她知道,自己的身子终归会是这个男人的,这个时刻总会来的,至于是在何时,她不清楚,只能凭直觉,她觉得这个时刻应该就是当下,就是自己被完全感动的这一瞬间。
这一番激情的涌动,将两人心底的欲火彻底地燃烧了起来。墨源在佳人温润滑腻的玉体上恣意妄为,反复索求着,似乎永远都不肯满足,闵菲菲则是银牙紧咬,香汗淋漓,在墨源的身下"jiao "不已,尽情享受着心爱男人带给她灵与肉的双重快乐。
直到两人彻底累瘫在榻上,闵菲菲还是如同身在梦中一般。她温柔地偎在墨源的怀中,久久不肯起身。
墨源望着双颊透红,鬓发散乱的菲菲,嗫嚅道:“你放心,我会娶你的,就算死了,都会的……”
其实他的心里正自疑惑,为何自己会说出这一番话,又会做出这一件事来,是对方这美丽到极致的容颜令他不忍放弃,还是温香软玉般的躯体让他蚀骨销魂,他不知道,反正,他不假思索,口不择言,完全忘记了自己来到客栈的目的。
来到客栈之前,他其实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说服闵菲菲断了继续交往的念头。玲珑和丹霏的奉劝和告诫,让他大梦初醒。是的,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切,全功尽弃,不值得,他要拼尽全力让菲菲放弃,放弃这不切实际的幻想。鬼使神差,不知为何见到了闵菲菲,自己就动摇了,以致于完全失去了自我。
闵菲菲却是傻傻的,痴情地望着眼前这个自己的男人。会么?他会是这样吗?这个才高八斗,俊俏无双的男子,真的是如此多情多义,为自己甘愿碎骨粉身?
自己盼望的,当然是与他双宿双栖,白头偕老,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