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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一想,墨源倒是心静了许多。想了一想,只能先将两人好说歹说劝回了房。这才有时间坐下来,冷静地思考着对策。
皇宫现在是绝对不能去的。墨源心想,情况不明,如果自己贸然卷进去,一定会是祸患无穷。不过,同文馆的大狱倒是可以去一趟,通过刘福明,也许能见到蔡宇鑫,如果见到了太师,或许自己就能知道点什么。
退一步讲,即使被人质疑,也可以推说是因为整顿吏治的事情吗,二人需要商量。
主意打定,墨源心里立时轻松。他唤来李安,让他速速备轿,自己则是抓紧时间更衣,整顿停当后急匆匆出府门,朝同文馆而去。
…………
第20章 君君臣臣()
成章曰:墨源探监得秘密,董光劝人出狂语
同文馆监狱。
得知赵墨源深夜前来狱中探视,蔡宇鑫一时欣喜得心花怒放。太后来过,却又匆匆走了,她只是为调动京都的禁军才来到这里的,说是会保护自己,救自己,但那女人,一向是笑里藏刀,她的话如何能信。望着眼前的赵墨源,老太师的心里终于有了些许着落。能在危险紧急的关头搭救自己的,看来也非眼前这个人莫属了。
他在圣上和太后面前都很得宠,眼下虽只是从二品的枢密副使,却是朝堂之上说话管用,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
最重要的是,他是自己的女婿,是自己最为可靠的政治盟友。
这一刻,他的心里也闪过许多奇怪的念头,包括自己指使童仁亮绑架软禁对方的父母。他知道有些事自己做得太过分,但是,那都是为了女儿玲珑,何况对方也是十分喜爱玲珑的。郎情妾意,自己所做的,不过是帮助两个有**不受干扰,顺利走到一起,这也有错吗?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又显露出笑容来,内心的愧疚感顿时消减了许多。
“蔡伯,你还好吧?”墨源一见到他,果然是一副和善而略显焦急的神情,“在这里没受什么大罪吧?”
对于监狱中的规矩,墨源心知肚明。他尤其担心年老体衰的蔡宇鑫,如果在这里被用了刑,那是一定扛不住的。
“还好,没吃什么苦。”蔡宇鑫心思不在这上面,何况狱卒们见到他这薄纸一般的身躯,以及手一碰到就难免散架的身子骨,谁也不敢动手来折腾他。他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当然太后来过之后,就没有人再敢打他的主意了。
“你到皇宫去过吗?”他此刻急于知道的,是宫里的情形,“圣上怎么样?见到太后了吗?”
墨源摇摇头,问道:“宫里看来很乱,各位大人都被抓到宫里去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他知道的情况比自己还要少,蔡宇鑫心里顿时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大臣们既未上朝,也未得到什么训示通告,墨源不知内情也在情理之中。
他将太后来到大狱后告知自己的话转述了一遍。
墨源越听,心里越是感到惊骇。怎么,赵丛里挟持了圣上?如此大胆,真是利令智昏了。太后搬兵去围困皇宫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处变不惊,只怕很多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啊。
墨源还在揣摩着事态继续发展下去会有怎样的结局,蔡宇鑫却说道:“谁胜谁败还说不定呢?墨源你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当然,尽可能不要让赵丛里得逞,他若上台,你我都没有好日子过的。”
是啊,新帝登基,自然是一朝君主一朝臣了,自己这种前朝宠臣自然不会得到重用,所以,能够帮助赵倨度过难关,是最好的选择,但如果有所举动,必须瞒着赵丛里才可以。
除了好言安慰老太师,并承诺尽快过来救他之外,墨源实在没有其他的话好说了。将太师送回监狱的石洞中,墨源正待上轿回府,却见那个校尉刘福明站在一处矮房的门口,不停地朝他使眼色。
墨源当然清楚他的身份,明面上是同文馆的校尉,其实他是黑蝠社京都分舵的当家人。
墨源支开下人,缓缓近身靠向刘福明。对方将一张纸片塞入他的手中,然后假意熟人相遇,寒暄了几句,这才各自分开,墨源随即打轿回府。
坐在轿中,墨源迫不及待地展开纸片,却见纸片上密密麻麻的一堆字,详细写明了两件事。
一是赵丛里带入京都的人个个武功高深,不可轻视。但人数也不多,约有一百多人,目前都已经在宫内。二是黑蝠社的弟兄们探知,枢密使董光的府上有一件旷世奇珍,那就是顾恺之的。
对于第一条消息,墨源一带而过。看来赵丛里真是可笑至极,百余人也想要造反夺权,真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了。如果此王爷没有其他的厉害后手,也只有功败垂成,束手待毙的份了。相比之下,他更为关心第二条消息,董光府上居然有这样好的宝贝。
他在罗盛威的教导下学习过古画的鉴赏,自然明白在画坛的地位和惊人的价值。墨源讶异的是,这幅画怎会在董府出现,又怎会被黑蝠社的人探查到了蛛丝马迹。
轿子已经来到了揽胜苑的大门口,李安命人打开府门,掀开轿帘请墨源下轿。一夜奔波劳累,墨源却是精神抖擞,睡意全无。
此时,东方早已露出曙光,新的一日即将开始。
…………
皇宫御书房。
赵倨虎着脸,不发一言。跪在下首的臣子,各怀心事,不知如何是好。
场面一时尴尬。
赵丛里果然是很好地掌握了这帮人的心理。对他们的要求是,要想活命,就劝赵倨禅让帝位。叶子健、欧阳山尊、胡志杰等人起先还振振有词说什么忠诚不二,不敢有辱圣上之类的话,但是在赵丛里将咆哮得最凶的何巨贵,当场砍成肉酱之后,这群人终于闭上嘴,认真思量起自己的处境来。
随后这些人,被一个个赶进了御书房。观文殿大学士胡志杰第一个进到房中,看见已经失去自由的赵倨垂头丧气地坐在案几后面,不由得心中大恸,欲待大放悲声,赵丛里不失时机地提醒道:“胡大人,有话直说,时间不多了……”
胡志杰一个激灵,心中酸楚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他偷偷抬眼瞥了赵倨一下,勉为其难,磕磕巴巴开口说道:“圣上……古人云,江山……代有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是以尧舜禹汤,择贤以让,传为千古佳话,今日微臣观嗣濮王风姿绰约,才能不凡,大有天子之风,微臣想……微臣想……”
他这里“想……”了半天,禅位两个字终是没能说出口。但赵倨已经从他的话中明白无误地领略了他的用意,不禁心中火起,眉头一皱,双眼怒视,就要拍案而起。赵丛里站在一旁,察言观色,假意哼了两声,赵倨一愣,登时没有脾气。
现在并不是他摆威风的时候,赵倨知道,自己的小命可在这位王爷的手里攥着呢。
听说了何巨贵的惨死,这位色厉内荏的圣上终于明白,嗣濮王是敢于动他的。在刀剑面前,逞强斗勇的结果就是白白丧失性命。
随后,左散骑常侍李桐被人带到了房中,他走路有些歪歪倒倒,细细一看,能注意到他的嘴角上还挂着一缕血迹,分明是刚才在外间吃了些苦头。李桐进屋的动作慢了一点,站在他身后的一个黑衣人抬起一脚,将他踹进屋内,他踉踉跄跄,顺势跪倒在了金砖地上。
赵丛里从凳子上站起身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李大人不必如此着急,劝说圣上,有话不妨直说好了。”
他这一句话,让李桐倍感压力。犹豫再三,李桐决意做个识时务者,不再与赵丛里作对,顽抗到底,因此清了清嗓子,对赵倨说道:“圣上,微臣希望你看清形势,及早禅位于嗣濮王。”
赵倨不发一言,只是漠然地看着跪倒在地的臣子。
随后,叶子健、欧阳山尊等人也被带来,所说的话与李桐所言大同小异,无非要赵倨让出帝位,让赵丛里登基。
赵倨被这越来越多的大臣,左一句右一句地聒噪得心烦意乱,终于忍无可忍,站起身来,轻吼了两句:“你们这帮贪生怕死的东西!朕今日算是看明白了你们!”
他不顾赵丛里投来严厉的眼神,也装作听不见对方假意的轻咳声,双目逼视着跪在地上的臣子,说道:“什么禅让?朕就算有心让贤,也还要认真考察一下人选,也还要选定一个合适的时机。”
“你们全都给朕闭嘴!”
赵倨越说越显激动。这失控的场面一时让赵丛里大感为难,太后已经吩咐,不可对赵倨用强,如今赵倨一反常态,无所畏惧于生死,自己反倒没有什么好招了。
正自犹豫之际,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高喊:“圣上!微臣有话要说!”随即走进一个人来。
赵丛里转身去看,不由得喜上眉梢。
这个人原来是董光。私下里,赵丛里早已与其有过默契,彼此会意,心照不宣,所以心中暗喜。董光虽然也被作为老臣弄入宫来,却并没有吃到一点苦头。
董光进入书房后,假意跪伏在地,然后振振有词地说道:“圣上,微臣以为,你还是及早禅让方是正途。”
赵倨冷笑几声,心道,这个董光,被自己贬官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了,今日如此神采奕奕倒是极为有趣,难道,他与赵丛里暗中勾结么?想到这里,他收起怒容,重新坐回椅子中,一字一顿地问道:“哦,董爱卿如此说话,自然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寡人愿闻其详。”
话中讽刺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跪在地上的所有官员都听得出来,只是董光似乎并不介意,而是抬头起来,失礼地望向上首的赵倨,厉声说道:“微臣是为圣上考虑,圣上若能急流勇退,不但能成为后世榜样,千古佳话,也能保全圣上的赵家后嗣,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话说得再清楚不过了,劝赵倨为了儿子,不要再做无谓之争。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