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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朝臣借此机会能够吐故纳新。
但是蔡宇鑫也有自己的委屈,赵倨做事向来优柔寡断,但是最近却是一反常态,大事小事都爱亲自做主,与此前早已判若两人,甚至有些刚愎自用了。对于老臣的去留,赵倨或许在朝会之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并不会因为是否有人出班弹劾而有所改变。
太后的目光,此刻确实有些咄咄逼人。
蔡宇鑫心中惊惧,小心翼翼地答道:“圣上虽然年幼,处理国事多无经验,但现下倾心勉力,已是难得。”
“哀家的意思,如果有人比圣上更强,更能干,你看应该如何办?”太后知道不将话挑明,谨小慎微的蔡宇鑫怕是一辈子也不敢说出一句真心话来,“能否换个人,坐他那个位子?”
蔡宇鑫闻得此言,吓得几乎就要尿裤子了。还好这话是出自太后之口,换做其他人,这就是诛灭九族的重罪。只是,这太后莫名其妙地召自己来,难道就是为了询问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吗?这女人究竟意欲何为,是真心还是假意,是相互商议还是刻意试探?
蔡宇鑫不是省油的灯,他绝不可能为太后的几句没来由的话就失去理智,失去警觉,更不会被对方的所谓信任所迷惑,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回太后,圣上登基为帝乃是天意,就算有人办事能力比他强,强上千倍万倍,那也无法改变这一切。再说,继承大统必须是赵家血统,先帝后嗣,或者是有先帝遗诏,否则按照祖宗法度,都是万万不能的。”
顿了一顿,他又说:“如今圣上在位多年,并无过分失德之处,太后不必拿如此为难的话题来问老臣,老臣心中惶恐。”
太后见蔡宇鑫推三阻四,几乎就要将墨源的身世说出来了,但是话到嘴边,最终却又咽了回去。太后深知,蔡宇鑫绝非善类,他能够在朝中兴风作浪几十年,几上几下,没有几手玩弄权术的高超伎俩是难以做到的。太后不敢过于张扬,事情没到关键时刻,绝不能透半点底,否则,赵墨源一定会处在风口浪尖之上,欲罢不能,再也没有安生之日。
所以,她不能说,现在还不能。
“哀家倒是听说圣上有个兄长,流落民间,如果此人在,也应该很大年纪了。”太后故作遗憾地长叹了一声,随即端起茶盏喝茶,掩饰自己内心的失望。
“回太后,这些内宫的事情,微臣就不得而知了。”蔡宇鑫哪里还有心思联想太多,此刻他恨不能及早结束谈话,从慈宁殿中抽身,今日议论的这种话题若是传到赵倨耳中,太后作为皇帝的母亲或许没事,他蔡宇鑫可就危险至极了,“还有,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太后也就没必要旧事重提了,于事无补。”
太后终于打消了与他交底的念头,话锋一转,落到了蔡袅娜身上:“蔡贵妃身子不爽利也有很长一段时日了,虽说一直在调养,但哀家观察,她的心情总是郁郁寡欢,哀家这就有意思让她出宫去散散心,你看如何?”
蔡宇鑫当然巴不得二女儿能回家住段时间,当即接过话头说道:“这当然是好事。我们父女二人也是久未谋面啦,感谢太后如此开恩,能如此体贴小女。”
太后兴致全无,挥了挥手说:“既如此,你就回家准备准备,明日就让蔡贵妃出宫回家。”
又说:“如没有其他事,太师就告辞吧。哀家这里也要休息了。”
蔡宇鑫喜出望外,同时恨不得早些离去,当即起身施礼,退出了殿外。
他并未注意到,大殿中有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如影随形,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
…………
皇宫慈元殿。
赵倨今日心情还算不错,漫步来到大殿,先是示意站在殿门口的太监不要高声喊叫,想要给殿中之人一个惊喜。继而静悄悄入得殿来,只见闵菲菲一个人,正背对大门,聚精会神在桌子旁蘸墨作画,赵倨缓缓走到她的身后,驻足张望,偷偷观赏起来。
微微泛黄的宣纸上,有一枝出离水面的荷花,亭亭玉立,含苞未放,一只小蜻蜓轻盈地站在旁边的荷叶上,似乎在"yun xi"叶子上那晶莹透亮的露珠。这幅画整个画面结构紧凑,奇巧灵动,让人赏心悦目,尤其笔画娴熟,功力颇深,赵倨看了也不免心悦诚服。
禁不住就在美人身后轻声叫了一声好。
闵菲菲闻声吓了一跳,回转身看见是赵倨在身后,慌张地住手弃笔,就要下跪施礼,赵倨连忙托住,笑嘻嘻地说道:“免了免了。早听说你一副好丹青,今日一见,才知果然名不虚传。”
闵菲菲白皙的脸上微含笑意,莺声婉转地说:“圣上不要取笑奴婢了吧,是谁说奴婢会作画的?”
赵倨微微一愣,说道:“应该是赵墨源吧,朕不太记得了。”
闵菲菲浅笑嫣然,轻声道:“赵墨源乃是一介官员,料理政务或是统兵打仗或是在行,这琴棋书画的风雅之事嘛,怕是恭维之言居多了,圣上何必当真?”
“哎,”赵倨拖长话音,随意找了一个凳子坐下,又示意闵菲菲也坐下来,继续说道:“你是有所不知,赵墨源真是当今的奇才,不但文章锦绣天下无二,这书法也是精深无比,绘画虽不甚在行,但他鉴赏名画的功力,只怕当今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与他相提并论。你可不要小觑了他。”
“是吗?”闵菲菲故作惊讶地说道,“还有这种人,那他一定是文曲星下凡,是个迂腐之人了。这样的人做官,眼高手低,只怕是会坏大事的。”
“哈哈,你真是喜欢乱猜。”赵倨被她的话语逗乐了,“你哪里知道,他为人极为周到细致,处事井井有条。不但具有文人儒雅气质,而且还能够跨马蹬鞍,驰骋疆场呢!这样的能人,可遇而不可求,按照朕的估计,几百年也只能出这么一个!”
闵菲菲故意装作不大相信的样子,轻声问道:“真的?”
赵倨更乐了,心想这我还骗你干吗,随口答道:“真的,当然真的!”
既像是犹豫,又像是盘算,过了好一会儿,闵菲菲才幽幽说:“既然如此,圣上何不重用此人?奴婢在杭州之时,就听人说过,当今朝政虽然按部就班,但由一帮迂腐不堪的老臣把持,也就没有丝毫的锐气,如同病入膏肓的老人,气息奄奄。赵墨源这样的栋梁之才,如果使用得法,一定会让朝廷气象一新,焕发生机的,奴婢说的对吗?”
赵倨又是愣了一愣,沉吟不语。不知为何,他觉得闵菲菲的话不无道理,与之前自己的想法真是不谋而合。此刻,自己被皇后说动的心思突然又有些动摇了。
…………
京都方府。
其实在两天之前,墨源已经得知丹霏生病的消息了,只是当时他并未在意,以为不过是很平常的小毛病。打发走方府送信之人后,他的脑海里仍然被近日朝中发生的事情所困扰,说不尽的烦闷和不安,让他苦苦思索着对策,竟然将丹霏的事情忘在了脑后。直到方丹霏的贴身丫头再度来请,墨源才感到大事不好,急匆匆随着这丫头,坐着轿子来到了方府。
一来到翠竹苑,墨源就感到气氛不对,方昌义夫妇和府中几个管事的老妈子都在这里,像是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舅舅见到墨源过来,只是轻声同他打了招呼,正要与他说话,从闺房里走出来了诊病的大夫,让方昌义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怎么样?”方昌义一脸的紧张神情,焦急的目光一刻不停地在大夫脸上搜寻着自己想要的答案,“还有救吗?”
“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大夫阴郁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歉意,“真的是无力回天。她这病拖了一些时日了,应该是心力憔悴,日夜忧心怨愤所致,家人此前没有察觉出她的异常吗?”
方昌义闻言,整个人如同一具尸体般,突然就僵住了。
墨源走进院子前,虽有些紧张,但绝对没想到事情会糟糕到如此地步,听了大夫这话,他如同遭了雷击一样,当时脑中一震,两眼一黑,差点就栽倒在地,双手扶住了一根竹子,他望望方昌义,再望望大夫,产生了一种幻觉,似乎觉得这些人都在跟自己开玩笑。一直等到大夫摇着头,拎着药箱叹着气地走出院门时,他才真正醒悟过来。他大叫了一声,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推开阻拦自己的小丫鬟,飞也似地冲进了屋子。
病榻之上的方丹霏,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墨源望着,心里一阵酸楚,刚刚喊了一声表妹,眼泪就已经夺眶而出。
第26章 其心哀哀()
成章曰:表妹动情翠竹苑,太后封官状元府
京都方府翠竹苑。
方丹霏面色苍白,两眼无光,面颊消瘦,与上次见面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墨源心中哀楚,上前一把攥住丹霏的手,带着哭腔说道:“你这是怎么了?一些时日不见,怎会就变成这样?”
“表哥,你来了。”丹霏极为勉强地咧开嘴角,苦笑了一下,“看我蓬头垢面的,让你看笑话了。”
墨源一把将表妹揽入怀中,声泪俱下说道:“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我怎会看你的笑话,就算是心疼你,我都来不及啊。”
丹霏靠在表哥的怀中,感到周身无比的温暖,她的眼前,仿佛又回到了春天里,也是在这间闺房里,她勇敢抛开一切与表哥相亲相爱的那个时候,那情景,那画面,历历在目,那日的自己,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执意将自己逼上绝路,她不是以行动向父母抗争,也不是希图表哥对自己死心塌地,而是心甘情愿成为表哥的女人,她不愿机会错失,不愿将来终身后悔。她觉得,自己是以最决绝最悲壮的方式,表达心底对表哥的无限深情。
表哥也确实没有辜负她,一直都在帮助她,试图娶她。但是,似乎注定了,她和表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表哥不懈努力,奋斗,换来不断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