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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倒是不觉得安国公主很小,她已及笄,出嫁只是早晚的事儿。李墨源与圣上同庚,今年是二十岁了吧,年龄大了一些,但相差五岁也不是很过分啊。再说了,今后两科如果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那安国公主不就和安平公主一样,要待字闺中了吗?”
赵倨听得此言,不由地点点头。皇后说的不无道理。三年一次科举,两科就是六年,那时安国也就二十一了,比现在的安平都要大了两岁。
要命的是,今后的两科还能有李墨源这样的人选吗?朕看未必。不,是绝对没有。赵倨眼前浮现出李墨源金殿对答,喜宴祝酒时的风采,真是可遇不可求的人才啊,外貌俊秀而又文采飞扬,精通茶道,书法奇绝,他还有哪些能耐未曾展示,是连朕也不知道的呢?这样的人别说两科,只怕再开十科也未必遇得到。
这样想来,他愈发觉得皇后说的就是实情。太后弃李选王,为安国留下一个理想的东床快婿,应该正是他苦苦寻求的正确答案。
“有道理,有道理。”揭开了心中谜团,赵倨疑惑顿消,禁不住一身轻松。
生姜还是老的辣啊,赵倨心中感叹。太后不但为安国公主选定了驸马,还在不知不觉中留下后手,顺带考虑了安国公主的终身大事。王沛然虽然不及李墨源有才,好歹也是高中一甲的探花郎。这样也好,今科的两名才子全都收入皇家囊中,也算是功德圆满。
想到自己钦定的状元、探花都能被太后赏识,他也不禁有点自鸣得意。
皇后见赵倨转怒为喜,终于心定,她接着说:“太后做事历来眼光长远,她既要考虑安平公主这桩迫在眉睫的婚事,还要未雨绸缪,为安国公主早作打算。”
又说:“王沛然比李墨源还要年长两岁,与安国公主成亲自然不合适,所以太后的选择也是无奈之举,或者说也是最理想的办法。”
赵倨欣赏地望着皇后,眉开眼笑地说:“还是皇后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王皇后巧笑嫣然:“多谢圣上夸奖,臣妾说过只是瞎猜,圣上不责怪臣妾多嘴就好。”
赵倨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朕听说蔡贵妃前几日到你的房中来吵闹,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皇后脸色一变。这件事圣上怎么会知道了?看来这**里耳目众多,今后说话做事需要加倍小心才行。
她轻声细语地回道:“本来只是一件小事,臣妾听说杭州明金局的孟南醒大人给宫里送来了一批杭州丝绸布料,就吩咐人先摆下,待划拨停当再分到各位妃嫔的殿中去。不料蔡贵妃得知后,先就挑了一些喜欢的拿到自己的坤宁殿里去了。甚至都没有知会臣妾一声。臣妾将此事告知了太后,许是太后责备了她几句,蔡贵妃就到淑宁殿来兴师问罪,把臣妾羞辱了一番。”
提起这件事,王皇后仍是不免心中有气,狠狠不已。那个小妖精不就是仗着圣上宠爱,又有父亲撑腰,才敢这样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吗?再这样下去,终有一天,自己这个皇后是不是也会被她一脚踢开而取而代之呢?
赵倨问:“明金局?不是战事吃紧已经搬到苏州去了吗?怎么会有杭州丝绸送来?”
皇后暗自心惊,圣上连这件事都不知道啊?他一天到晚忙忙碌碌都做些什么呢?是不是整日饮酒作乐,舞文弄墨,又或者伺弄他那些心爱的花花草草,飞禽走兽而心无旁骛了呢?蔡太师一帮人专权独断,独揽朝政,假借圣上名义到处胡作非为,还有多少事是圣上都不知晓,把众人蒙在鼓里呢。
她轻声回答:“圣上日理万机,这件小事可能不曾留意。杭州光复没几日,孟大人已经将明金局搬回杭州了。说是苏州除了鱼米丰盛,奇珍异宝却没有杭州当地多。”
赵倨不置可否点点头,对明金局搬家这种事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皇后有些心冷,孟南醒不过是个太监,就因为处事圆滑,惯于奉承而得到圣上信赖,将明金局这样肥得流油的位置拱手相送,实在是令人唏嘘。哪个朝代也不曾有过肝胆赤诚的太监忠臣,这个圣上也看不透吗?官员外派之后就不闻不问,那还不要搜刮民财,祸害一方?本想提醒两句,但一想到自己每次进言,赵倨都是当做耳旁风,从未放在心上,甚至有时心中不悦,怒目以视,就把这个念头压下了。
也罢,自己只是一个**女人,管不到的事情太多了,管多了还讨不到什么便宜,弄不好把自己搭进去,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赵倨说:“蔡贵妃入宫前就是娇生惯养,以后遇到这种事,让让她就得啦,别跟他一般见识。”
王皇后彻底无言,圣上这样不分是非,自己多说也是无益。她哀哀地应了一声,起身去端桌上的茶盏想要递给赵倨,突然身子一歪,险些跌倒在地。
赵倨大惊,急忙起身扶住,关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难道生病了?”
皇后用手扶住桌角,脸色有些苍白,声音有些低沉地说:“臣妾也不知为何。只是最近总有些胸中不适,头晕无力。”
王皇后的身体一向很好,从未听过她生病,小灾小病都不曾有过,今日怎么会这样?赵倨问:“没有请太医过来来看看吗?”
“臣妾原以为是小事,就没有在意,今日倒是想请太医来着,只是知道圣上今要过来,便想着推后几日再看不迟。”
赵倨恻隐之心大发,终是不忍,低声嗔道:“糊涂,身体岂能当做儿戏?”遂立即吩咐门外的太监去请太医过来。
须臾,陈太医赶到,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放下药箱,取出脉枕,为王皇后把脉诊治。
赵倨立在一旁,看着陈太医的一举一动,心中焦急不安。
陈太医动作小心翼翼,凝神屏息,眉头紧蹙,少顷渐渐舒展。他问了皇后身体不适的近况,然后又请皇后张嘴伸舌,看了苔像。未及思索,忽然双膝一弯,跪倒在地。
赵倨和王皇后大惊失色。赵倨急切地问:“如何?皇后是得了什么病吗?”
陈太医头也不抬,声音从地面返回到空中,却仍是高昂有力。
“恭喜圣上,皇后娘娘身体并非有病,而是有喜了。”
第28章 公子毒计()
第28章公子毒计
成章曰:董公子纵火烧书房;蔡宇鑫痛心失名画
京都皇宫淑宁殿。
陈太医信誓旦旦,王皇后有孕在身。
什么?赵倨惊喜地几乎跳了起来。王皇后也是一脸的喜色,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令她喜不自胜,激动得身体微微颤抖。
“没有弄错吗?”赵倨连忙追问,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定要确证无疑才行。
“圣上,微臣医术虽然浅薄,但这一次绝对不会走眼。皇后娘娘确已有孕在身,而且已经有两个月了。”陈太医跪在地上,信心十足地回道。。
赵倨心花怒放。他今年已经二十岁,算起来迎娶皇后入宫也有三年多了,陆陆续续接入**的佳丽也有不少,但不知为何,却从无一人为他生儿育女,诞下子嗣,甚至连嫔妃怀孕的喜讯都不曾有过。虽然多次责成太医院查找原因,终是没有任何结果。皇家后继无人如何得了,赵倨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这件事情早已成了他和太后的一块心病。
如今听说皇后有喜,赵倨怎能不激动万分。纵是他身为人君百般克制,还是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冲动情感。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快起来吧。今日起皇后就交予你好生调养,不得有任何闪失。”赵倨差点就伸手去扶陈太医了,跪在地下的这个人可真是他的大福星啊。
“是,圣上。微臣这就去给皇后娘娘开几副调养安胎的方子。微臣告退。”
陈太医说完急急退下。
赵倨也是急不可耐,匆匆宽慰了皇后几句,转身到太**中报喜去了。
京都董府。
琼林宴上,安平公主驸马选定,最失落的人自然是董政无疑。原以为李墨源风头强劲,自己各方面都不是对手,心中有些失落倒也罢了。谁知太后没有看中状元郎,竟然连他这个榜眼也似乎忘得一干二净,直接跳过他选了王沛然。李墨源失去机会固然可惜,但宴会之上太后赐给他一座皇家宅院,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算是有所补偿。自己呢?什么也没有得到,算是当日宴会上最大的输家。王沛然是什么东西,一个洪州来的穷举子,能拿下探花已是天大的造化,如今风头盖过自己,一步登天成了万人称羡的驸马爷,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去?
只怕从明日起,他这个曾经被人羡慕的榜眼就要成为市井里巷大众的笑柄。
董政只恨得牙痒痒。宴会散去直到回到府中,一路上坐在马车里一声不吭,原本就算不上白皙的脸色,竟比车外的寒夜还要黑上几分。
董光知道儿子心情不佳,也就没有打搅他。当晚睦州传来的加急战报,让他心惊肉跳,再也无心情过问董政的事情,急急忙忙去了太师府。
直到第二天的晚上,董光才将萎靡不振的儿子叫到了书房,亲手给他递上一碗参汤,语调沉沉地说:“政儿,有些事情必须看开一点。大处着眼,才是男子汉处世应有的态度。”
乍听此言,董政有些怏怏然。漂亮话人人会说,漂亮事儿却不是人人做得来,尤其是事情没有落到自己头上,站着说话自然不腰疼。父亲明知以自己的家世门庭,实在没有必要再弄个驸马充脸面,所以自然就对驸马一事看得很淡。
董政却是不同。他早已听说安平公主人品不错,知书达理,待人谦和,将来一准是个难得的贤妻良母。所以心中的迫切可想而知。再说了,当上驸马爷就是皇亲国戚,那对于自己的前途来说更是助益匪浅。太后没有选择李墨源,这样好的机会,自己居然也没有得到。胸中的沉沉怨气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