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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他端起一碗茶来,喝了一口,有小太监进来禀报:“圣上,蔡太师求见。”
嗯?这么长时间他还没走吗?赵倨有些奇怪。随即口谕:“宣。”
蔡宇鑫急匆匆地进了殿,双膝跪地,高声奏道:“恭喜圣上,贺喜圣上,王皇后身怀龙子,乃是举国欢庆的大喜事,微臣也是狂喜不已,激动万分啊。”
提到此事,赵倨脸上绽开笑容:“太师的消息倒很灵通。起来说话吧。”
蔡宇鑫闻言起身。“微臣也是刚刚听太医提起。圣上真是沉得住气,这样的大喜事竟然瞒着臣等,也不让臣等分享一下。微臣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赵倨说:“太师见朕,是有什么事情吗?”
“微臣前来禀报,苏州运来的太湖石,已经到了京都了。”
“哦?”赵倨眼前一亮。“太师看过来吗?品位如何?”
太湖石顾名思义就是产于太湖地区的一种珍贵的石头,又名窟窿石,用于安置于园林之中让人观赏。或形奇,或色艳,或纹美,质量上佳的太湖石,有的玲珑剔透、灵秀飘逸;有的浑穆古朴、凝重深沉,最妙的是,石头的形状永不重复,可说是千姿百态,异彩纷呈。
又大又好的太湖石本已难得,因为产地远在南方,运送显得尤为艰难,因而在京都难得一见。这几年,赵倨发动各地官府,广泛收集奇珍异石,十大名石中的灵璧石、英石、雨花石、三峡石、黄河石、菊花石、红河石、风棱石、风棱纷至沓来,已然弄到了不少,唯有称为园林奇葩的太湖石因为体型硕大,却是一直都未能如愿。现在听说宝贝已经运到,禁不住心中欣喜万分。
“我已经看过了,多是珍贵的青黑石和黄石。形状各异,通灵剔透,堪称精品,微臣已经全部送进了后花园中。”蔡宇鑫回道。
太湖石色泽以白石为多,少有青黑石,黄石则更为罕见。黄色的太湖石,最能体现“秀、瘦、透、皱”之美,一具自然天成的太湖黄石,可谓超凡脱俗,令人赏心悦目,神思悠悠。
“好!”赵倨心花怒放,大手一拍案几。“终于了却朕的一桩心事了。这真是来得及时,后日太后寿宴,众人都可以一饱眼福了。对了,明日太师就随朕先去观赏一下。”
“遵旨。”蔡宇鑫口中应道。心中却也是美滋滋的,这批太湖石一下船,他就从中挑了几块极品,运回了自己府中,余下的才送到了后花园。
“圣上,微臣已经派出八万禁军北上,另外抽调六万陕军回防……”见圣上心情大悦,蔡宇鑫及时将援边一事奏报。
“嗳……,朕不是已经说过让你拿主意了,这种扫兴的事就别再提了。”赵倨打断了蔡宇鑫的话头。这种时候怎么又提让人心烦的事情,老家伙你也太不讲究了。
“是。圣上。微臣还有一事启奏。”蔡宇鑫连忙换了话题。
赵倨眼角乜斜,脸上还是笑呵呵的。“什么事?”
“是台州知州空缺一事。原知州祖阳三年任期已满,二月前就已调任成都府。两浙路匪患未平,知州长期无人,总是不妥啊。”蔡宇鑫娓娓道来。知州以上的官员调配一直都需得到圣上的亲准,太师也不能擅自做主。
“台州知州?”赵倨歪着头似有所思,随即抬眼看向蔡宇鑫。“太师是否心中已有人选了?”
“微臣倒是看中一个人。”蔡宇鑫也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赵倨,与赵倨看着他的眼神相碰,倏然低下头来:“就是前杭州府推官童仁亮。”
“童仁亮?”赵倨摇了摇头,说:“不是有人弹劾他,说他在方乐打进杭州的时候弃官逃回京都吗?这样的人怎么能再起用啊?”
一定是何巨贵、周李龙这帮人干的好事。蔡宇鑫心里闪过一丝愤怒。这几个无头苍蝇一样的言官,自以为得到圣上器重,乱进谗言,对自己这边的人总是想着法子加以诋毁,找机会一定让他们吃些苦头,不把老夫放在眼里的人决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否则谁都要在我蔡宇鑫头上作威作福了。
“圣上,那都是不明就里的人说的话。方乐作乱杭州,是童仁亮第一个将消息报告微臣,并暗中查探了方乐在城内驻军的详细情况,将盗匪布防的薄弱环节一五一十地提供给枢密院,进、禁军这才能在五日之内重新夺回杭州。童仁亮不但无过,而且有功啊。”
赵倨不禁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好吧,此事就依太师的意思办。”
“遵旨。那微臣就告退了。“蔡宇鑫说完欲行退下。
“且慢。”赵倨先已点了点头。突然又抬起手来。
“圣上还有什么吩咐?”蔡宇鑫吃了一惊,该不是要变卦吧?自己今日乘着圣上龙颜大悦,才瞅准机会把童仁亮的事情提了出来,本已高高兴兴准备离去,此刻却被赵倨喊住,心里不免暗暗担忧。
赵倨示意蔡宇鑫坐下。然后身体往椅子后面一靠。
第31章 雷霆之怒()
第31章雷霆之怒
成章曰:蔡太师作色董光;李墨源赴宴花园
京都皇宫文德殿。
赵倨问:“太后选王沛然做驸马,太师知道是为什么吗?”
原来赵倨也是想再次验证一下皇后的猜测。这才问起选驸马的事情。
蔡宇鑫先自心惊继而坦然。但接着一怔,圣上口气,似乎也不知道太后为什么要选王沛然,这怎么可能呢?
“微臣不知。但微臣相信圣上和太后的选择一定是有道理的,也是英明的。”
不愧久经官场,言辞滴水不漏。故意将选驸马之事说成是圣上与太后的共同抉择,给人君留足了面子。
“别净说些好听的。朕就是心中存有疑惑,才想太师聪明过人,或许知道这其中的诀窍。”赵倨倒是心直口快,他是太想知道太后奇怪做法的真实内幕了。
“原来这样。”蔡宇鑫此刻已经可以断定选驸马是太后一人所为了,而且其中的原因太后竟然并未告诉圣上。
“微臣说这个决定英明,并非只是好听的话。”蔡宇鑫想了一下后面的话该如何去说,所以停顿片刻。“圣上,李墨源乃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啊。”
“哦,太师你真的这么认为?”赵倨觉得这倒是挺新鲜,廷试之时,你蔡宇鑫在需云殿可是一再压制李墨源,甚至不顾君臣礼仪,铤而走险想让董政做状元的。“那为何殿试之时……”
他故意没有将话说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蔡宇鑫,想看他怎样自圆其说。
“圣上,微臣之所以不想让李墨源中状元,也是藏了一己之私的,请圣上治罪。微臣实在不愿李墨源中了状元之后被选为当朝驸马。”
这就更奇怪了,既然欣赏李墨源,又为何不让他状元及第,驸马荣身呢?赵倨狐疑更深,聚精会神地听蔡宇鑫说下去。
蔡宇鑫侃侃而谈:“如果李墨源中了状元,十之**会被选为驸马,那今后就不能在朝中襄助圣上,而是只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坦腹东床了。”
接着他将太尉驸马刘朝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述说了一遍。
“什么?”赵倨心惊。原来还有这个理由,跟王皇后的猜测完全不同,真是一个出人意料的新版本。
不过,赵倨也想起来了,朝中确有这个先例。作为久居宫中的母后,自然比自己更加清楚。太后对李墨源欣赏有加,有意栽培他成为朝廷栋梁,所以费尽心机让他做不成驸马,也绝对是说得过去的理由。如此看来,还是太师老到精明啊,这种事情身居宫外,居然也洞若观火,实在值得他人赞佩。
他笑了笑:“太师说的颇有道理,朕还以为太后是想将李墨源留待他日,做安国公主的驸马。如此看来,还是太师看得更清楚些。”
“什么?”这下轮到蔡宇鑫心惊肉跳了。怎么还有如此一说?安国公主她还小啊,怎么也要选驸马了。不,不小了,今年及笄,也有十五了,比之李墨源不过差了五岁。老天,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公主们干嘛只盯着一李墨源啊,还好宫中只有两个公主,要是再多几个,天下的好后生岂非全部都要被皇家一网打尽,宫外女子们还活不活了。
他心中大乱。不行,无论如何也要将圣上和太后的这个念头打消,否则不堪设想。他急急忙忙回禀道:“圣上,此事万万不可。驸马易得,重臣难觅。李墨源无论如何也不能招为驸马。否则,圣上必将失去一位难得的才臣。”
好在赵倨与他不谋而合,对方一番话终于让他放下心来。
“朕是不会那么做的。既然朝中惯例摆在那里,何必自找麻烦呢。再说了,安国还小着呢。”
蔡宇鑫虚惊一场。回到自己府中兀自心神未定,独自一人呆呆出神。
三女儿喜气洋洋地跑进书房,未及查看他的脸色,细眉笑脸地说:“爹爹,宫里传出话来,后日是太后五十大寿,女儿也可以到皇宫后花园去参加宴会呢。”
听说李墨源也要出席,蔡玲珑内心喜悦可想而知。
蔡宇鑫回过神来,眼中掠过一丝慈爱,看着蔡玲珑。这个闺女,自从琼林宴得知安平公主的驸马另有其人之后,整日里心花怒放,喜形于色,比之从前可活泼开朗多了,白皙的面庞始终挂住两圈红晕,也显得更加可爱。
女儿如此开心,蔡宇鑫颇感安慰,一扫心中阴霾。他有意调侃道:“参加寿宴是假,想见墨源是真吧?”嘴上呵呵一笑:“真是不明白,你怎么就盯着状元郎不放了?董枢密使家的那位也很不错嘛,父亲看人家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呢。”
董政对玲珑早有意思,隔三差五借故往府中跑,蔡宇鑫当然知晓其中的原因。
“爹爹,董政如何女儿心知肚明。他的文才人品如何能跟李公子比。”蔡玲珑脸上笑意稍褪。“再者,跟二哥混在一起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