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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蔡宇鑫不忍扫女儿的兴,赶忙道:“还是玲珑有眼光。就依你。”
“既然赴宴,就要早做些准备,不要只顾着高兴。”蔡宇鑫好心提醒道。
“这一点爹爹无需担心。女儿还不至于让您丢脸。”蔡玲珑笑意璨然,不无羞赧。
父女二人说话间,下人走进屋来,禀道:“老爷,枢密使大人求见。”
蔡宇鑫一愣,董光,他怎么来了?他家中不是失火,连宫里议事都没有参加吗?二人早上才刚刚见过面,此时来访,定是有什么急事,连忙说:“快请。”
蔡玲珑见父亲有客人,告别一声转身出屋去了。
须臾,董光急急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护卫模样的人,抬着一口大箱子,放到屋角。董光使个眼色,二人迅疾退下。
董光一拱手:“下官见过太师大人。”
蔡宇鑫狐疑的目光扫过董光全身。他已不像早上见面时那般狼狈,穿了一身崭新的便服,头发梳理过,脸上也清洗得干干净净。只是脸色还有些阴郁,神情落寞。
“董大人这是何意?”蔡宇鑫懵然发问。
“太师,下官心中有愧啊。至宝灭失,不知如何是好,这点小小意思,只怕难以弥补万一。望太师能息雷霆之怒,不要再责怪惩戒下官了。”董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哪里。董大人无心之过,老夫怎敢追究,更谈不上责怪惩戒了。”原来董光是送礼来了。既然已经化为灰烬,自己注定是无福消受,一味地耿耿于怀下去,终究也是无济于事,能收下些银两也算有点安慰。董光看来还是个知趣之人,能做到这样已然不错,甚是难得。
董光揭开箱盖,露出里面金灿灿的大锭子,旋即合上箱盖,唯唯诺诺地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家中房屋翻建,一时也筹集不到多少,太师莫要嫌少就好。”
“董大人客气了。你家中正是用钱之际,何需这样多礼。”蔡宇鑫心中怦然,却假意推辞道:“再说,无功不受禄,老夫怎可收如此重礼,董大人还是带回去吧。”
礼物哪里有送来再带走的道理,蔡宇鑫口是心非,不过是装模作样,假意推辞而已。对于金银财宝,他生来就缺乏免疫力,送上门来的礼物,只要是看得上眼的,更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向来都是来者不拒的。
“太师有所不知,下官前来,确是有事相求。”董光神色哀哀,一副可怜相。
“是吗?董大人说说看。”蔡宇鑫有些不悦,果然是有求于人才肯携礼来拜。但看在满箱金锭的份上,他也只好佯装坦然。
“是为犬子董政的事情。下官估摸着不出数日,圣上就要为新科一甲进士除职授官……”
董光将心中的想法言简意赅地如实相告。
“你是说让董政留在朝内?”蔡宇鑫听完董光一席话,脸色森然。“这是令郎的意思?”
董光一怔。随即脱口而出:“是下官做如是想。”他还是留了心眼,太师此问难道是有什么深意吗?
蔡宇鑫沉吟片刻。如果是董光自己的想法还好,倘若是董政背后作祟,那就有些可怕了。不但是先在朝中为自己谋得一个好职位,还要将李墨源、王沛然这些同科后进全都赶出京都,那这个年轻人的心思未免太可怕了。对于这等野心勃勃的人,就算是太师自己,也不得不防。
蔡宇鑫未置可否,语气漂浮,假装随意地说:“董大人欲将董政留在朝中倒是可以理解,但为何要将李墨源、王沛然等人除官地方,外放任职啊?”
董光并未注意到太师脸上的细微变化。
“太师大人。李墨源口齿伶俐,惯于投机取巧,王沛然乃新晋驸马,董政哪里是二人的对手,如果同朝为官,焉有出头之日。”董光早已编排好了说辞,因而口若悬河。“再说,太师在殿试时一力打压李墨源,其人必然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如果让他小人得志,对太师您也是极为不利啊!”
“胡说!”蔡宇鑫勃然大怒,禁不住拍案而起。明明是自私自利,排除异己,居然还装作为老夫谋算,设身处地为老夫着想,理由竟如此冠冕堂皇。这个董光,真是得寸进尺,不知天高地厚了。老夫在殿试之时以身犯险,开罪了圣上和李墨源不说,琼林宴上也是挺身而出,为你儿子保全了颜面。现如今千古名画毁在你的手里,老夫犹在心痛,你还拿着一箱金子振振有词,撺掇老夫再次出手,当真不知道什么叫做厚颜无耻吗?
想到这里,蔡宇鑫都后悔一开始就帮他了。真是狗皮膏药,还缠上老夫了。不是看董光往日出手大方,以后也还有用得着的地方。蔡宇鑫几乎就要轰他出门。
看到太师顿作雷霆之怒,董光惊诧得目瞪口呆。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吗?不可能啊,自己在家中早已斟酌良久,这番话并未有什么冒犯之处啊?
他哪里知道,现如今的蔡宇鑫早已将李墨源看作是未来的女婿,如何能容得他人攻讦诋毁,可怜的董光自以为蔡宇鑫既然已将李墨源得罪,定会将他视为异己,一不做二不休,必欲除之而后快,却不知无意中触怒了对方。
他怵然弯腰,连连赔罪,口称:“太师息怒,下官胡言乱语,罪该万死。”
蔡宇鑫一怒之下声色俱厉,让对方惊恐万分,看到董光战战兢兢惶然不已,自己也是一怔。待心神稍定,方觉自己刚才未免失态。毕竟官场浸润多年,他深知此刻不应火冒三丈,真相尽露,于是收住愠色,堪堪遮掩道:“董大人说话未免太看不起老夫,一个小小的李墨源能奈我何,老夫又怎会惧怕他俟机作怪,他又有何能耐,能对老夫加以报复?”
这样一说,倒像是太师为了自己的面子而心生怒气了。
董光见太师如此解释,心中稍安。但仍惊魂未定,再也没有胆量继续逗留下去,便悻悻然告辞而去。
蔡宇鑫却思绪翩翩,心神不宁,自言自语道:“除官授职,看来还真是个事情呐。”
皇宫后花园。
在此处举行宴会,算起来这还是头一次。按说宫里有的是地方,原本无需安排在这里。紫辰殿、垂拱殿、集英殿及升平楼,都是设宴的理想场所。太后之所以看中了这里,一是因为早春的后花园景色宜人,环境优雅。二则后花园的位置不错,它位于皇宫大殿的最北边,北门建在宫墙之下,也是皇宫的北门,可直接通往宫外,方便众多的男宾进出。南边是**,赴宴时圣上、太后和嫔妃穿过花园的南门即可,也很省事。
园中花团锦簇。虽是早春,许多花都开了。姹紫嫣红的奇花异草将偌大的花园装扮得分外妖娆,颇有郊野气氛。各种观赏名木姿态万千,风姿绰约,太监宫女们早已穿梭其间,将各种颜色的彩带悬挂在枝头,微风习习,缎带飘舞,五彩缤纷,令人赏心悦目,直叹天上人间。
后花园景致美不胜收。时辰未到,参加宴会的人三三两两就陆续到了。一时间,往日寂静空旷的花园里人影浮动,笑声朗朗,顿时热闹喧嚣起来。
往日宴会,太后和圣上总是等到最后才会现身。今日破例,太后竟然一早到了,坐在万寿亭接受宾客们的恭贺跪拜。她身着一件特意赶制的深红金线镶边的绸缎大袄,神态端庄,笑容满面,眉眼间透出掩饰不住的喜气和兴奋。
王沛然也到得很早,他的目光在进入花园的人群中寻寻觅觅,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禁不住高兴地喊了起来。
“墨源兄……”
但只是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因为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与李墨源一同走入花园有说有笑的那个人,竟然是枢密院府的大公子董政。
第32章 荒唐圣旨()
第32章荒唐圣旨
成章曰:太后再欲招驸马;圣上又下新诏书
皇宫后花园。
沛然有些奇怪,墨源怎么会与董政一同赴宴呢?出发前自己是先去了方府的,方昌义告诉他墨源早已动身,现在居然落在了自己身后,看来李墨源应该事先去了董政的府上,然后约他一同过来的。
他和董政什么时候玩到一起去了。看二人亲密无间的样子,沛然有些茫然。
李墨源和董政循着喊声也看到王沛然,一同过来施礼,异口同声地说:“见过驸马爷。”
现在二人都无官职,自然要对他恭恭敬敬。沛然却不太喜欢墨源这样,神情不悦。草草回了个礼,就将墨源扯到一边:“你怎么跟他混到一起去了?”
言语之间多有责备。
墨源却并不在意,轻描淡写地说:“怎么,不行吗?我听说他府上失火,特意去看了看。”
原来墨源对董政的事情还如此上心,沛然怅然若失。如果是途中偶然相遇,似乎说得过去,专程过府前往看望,那就不是简单的关系了。是主动示好?还是觉得对方有个枢密使的高官父亲,去刻意攀附呢?
“原以为你会和我一起来的。”王沛然讪讪说道,颇有些自嘲的口吻。看来自己是自作多情,人家事先根本没想到过自己。
墨源看他怏怏不乐,笑了:“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跟个男人争风吃醋?”
沛然被墨源打趣的话也逗笑了。“哪里话,我只是有些奇怪而已嘛。”说完脸色渐渐转晴。
谈笑间,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从墨源身后传来,继而王璐与欧阳倩缓步走了过来。
“状元郎,你躲在这里和谁说话呢?让我们好找啊。”
王璐桃腮微红,身着与往日颜色相近的大红短袄,款款地站在墨源面前,犹如一朵炫目耀眼的大红花。身材凸显丰满,姿态更见雍容。
欧阳倩却是面带羞涩,眼若凤飞,眉似柳裁,微低着头悄然瞥着墨源,她今日参加喜宴,未穿素装,而是换了一件淡绿色的棉袄,也显得从容自然,素雅清新。
这是两个月后三人再次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