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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拼光了,也要死守杭州。”
顾连的心往下一沉,这是自取死路啊,但方乐是一军之主,他决定了的事情自己也无力回天。想到这里,他说道:“那我们就要把杭州十三个旱门,五个水门一一布置好,城墙也要全部加固。不能坐以待毙。”
方乐一脸的自信:“守卫的事情,一早就已经吩咐下去了,弟兄们都在忙啊。你别把禁军说的那么吓人,我方乐还真就没怕过。”
说完,他朝王显和、朱全青努努嘴,意思是酒席撤了吧。顾连这样虎着脸,这酒谁还能喝得下去?王显和、朱全青知趣地吱了一声,就都退出去了。
方乐等他们离开,对顾连说:“杭州一定要死守。守城的事情你多操点心,这准备北伐的事情就由我来办。”
顾连愣住了。费了半天的口舌,方乐看来还是要死守杭州,同时也没有放弃北伐的打算。
围攻杭州的京都禁军一共七万余人。果然不出顾连所料,禁军的战斗力远非普通官军可比。顾连站在北关门城楼向下望去,只见城下尘土飞扬,禁军前锋人强马壮,盔甲闪亮,刀枪剑戟威武齐整,声势浩大。后面的营寨更是旌旗招展,一望无边。反观城内的义军队伍虽然也是斗志旺盛,毫无惧敌之色,但装束不整,兵器简陋,禁不住眉头紧锁,深知守城之战必是一场恶战,胜负难料。
顾连又联想到七弟八妹守卫的睦州城。据报有另一路禁军三万人已经转向睦州,刘宝山兄妹能守得住吗?他的担忧更加沉重。
战斗最先是从东青门开始的。辰时起禁军就组织了数千人的先头队伍密集攻城。旌旗招展,遮天蔽日,众多的攻城巢车、望楼车蜂拥而至。一座座飞桥架起,禁军第一拨人马很快跨过了护城壕沟,前方兵士们手抬云梯,后面紧跟着排列成行的弓弩手。很快,云梯纷纷搭靠在十几米高的城墙之上。一时间,城下弓弩仰射,箭如飞蝗,接着就有数不清的士兵喊声震天,爬上云梯舍身往城墙上扑来,意图夺取城楼。
守城的马林义看出对方来势凶猛,命令手下兵士注意闪避。众人心领神会,全部躲在墙垛后面防范弩箭,待禁军即将跃上城楼,弩箭停发之际,再发一声喊,长枪短剑一起出击,将攻上城墙的禁军尽数斩杀,同时砸下檑木檑石,重伤城下禁军。一连数阵,竟然将禁军死死阻挡在城下,攻城禁军损兵折将,一时无法得手。
但禁军也是毫不气馁,攻势不断,一波接一波的冲击愈加疯狂,间歇也原来越短。义军逐渐难以招架。经过数番鏖战,义军伤亡极为惨重,怎奈兵员不足得不到补充,城墙上的人数越来越少,檑木檑石等守城器械也消耗殆尽。马林义焦急万分,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派员向顾连求援。黄昏时分,源源不断的禁军相继跃上城墙,东青门顿时危在旦夕。马林义他苦战几个时辰,已经杀红了眼,环顾四周,身边兵士已寥寥无几。心中有些绝望,正准备要与攻上城墙的禁军做最后的殊死搏斗。幸好此时顾连派来的援军及时赶到,冲上城墙一通砍杀,这才又将禁军逼退,化解了对方的攻势。
夜幕低垂,夕阳的余晖下,马林义怒目圆瞪,手执长刀,筋疲力尽地大口喘息。他战袍鲜红,遍体鳞伤,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屹立在城墙之上。
顾连快步走上城楼,见到自己的兄弟,一把攥住马林义的双手,禁不住低声哽咽:“三弟,你辛苦了。”
这一日,十三处旱门有七处发生血战,义军击杀官军一万余人,自身伤亡六千人。
第二日的战斗更加残酷,禁军先后在十多处城门发动攻击,黄蜂般的禁军士兵轮番冲击杭州城四处高大的城墙,并用铁甲喷缊向城内挖掘地道。艮山门、凤山门、候潮门几度失守,又被义军增援队伍舍命夺回。尤其是艮山门,义军几乎是拼尽了最后几个人才得以保住。禁军在城下丢弃万余尸首,义军也伤亡八千余人。杭州城门内外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顾连在做撤离杭州城的准备。
开战当日,他已得到方乐两万北伐军已于一日前夜间出城的消息,心知大势已去。以三万弱兵抵挡禁军七八万精锐之师,守城之战不过是拼死一搏,必败无疑。
经过两日的血战,他不愿继续再顽抗下去了,哪怕大哥责怪,他也要另图良策。杭州城外几无屏障,易攻难守,僵持下去,义军的血肉之躯将全部葬送在这座孤城之中。他长叹了一声,传令各处弟兄子时整队,密集于钱塘门内。丑时一到,大开城门,带领余下的不到一万人马,冲开敌阵,由城南杀出重围,望睦州方向而去。
行进的队伍中不时传来抽泣之声,是啊,好不容易打下了杭州又匆匆放弃,多少弟兄的生命无声无息地留在了这座城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还会再回来的。顾连对聚拢身边的马林义、王显和说道,可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以后能否再回来。坐在马背上,他回首望向尚在黑暗笼罩之中的杭州城,心头仿佛扬起一片浓雾,百感交集。
七弟八妹如今怎样了呢?
第10章 财能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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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财能通神
成章曰:厉丝儿莫名遭绑;何观基计救辰寿
京都何府。
躺在大客厅中的太师椅上,何观基心情复杂。
接二连三发生在自己家中的事情,让他感到不安,其中的蹊跷,凭他聪明到圣上也时常夸奖,也是一时想不透。
先是厉丝儿上街莫名其妙被人绑架。府上接到了一封落款是黑蝠社的绑架信,声称何观基杀了他们的两个兄弟,要将他的女人活活折磨而死。他让手下四处查找线索,却难以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厉丝儿这个人就像突然之间,从世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他想起了上元节那晚自己杀掉的两个刺客,他们就是黑蝠社的人。事后他还按照圣上的旨意在京都认真搜查过一遍。梁子一定就是那次结下的。
黑蝠社真是不简单,不仅没有在京都消失,竟然找上门来,在圣上最亲近的暗卫府中,对他身边的女人下手,这的确太过狂妄,几乎是在挑战自己的底线。
她只是到城中去买几段绸布,说是要给自己添几身新衣裳。这样的事情有过几回,稀松平常,从未出过什么纰漏,每次都是平安归来。何况她一个小女人,坐着一顶并非招摇的小轿出门,每次都是到那几家固定的店铺,熟门熟路,身边又有三四个下人跟着,怎么就会发生绑架这种事情。
他亲自到那家出事的绸缎庄去看过,店堂宽敞,因为经营高档布料,生意很是清淡,顾客寥寥无几,在大堂里明火执仗地绑架几无可能。
据随行的丫鬟说,厉丝儿是到店铺后的茅厕小解时不见的。何观基接着又去了那个茅厕。干干净净的一个所在,进出只有一个门,不是能做坏事的地方。一干人等四处查看,一无所获,最后还是他看出了一些端倪。
出事后茅厕并未打扫清理过,地上与墙壁上都没有任何搏斗后的痕迹。茅厕有一个通风孔朝向院外。再到院墙外查看,地上有一小截燃烧不完全剩下来的纸卷,是迷香。
厉丝儿一定是被人下了"mi yao",昏迷后无法喊叫,然后再被人弄出院墙后消失的。
这么说来,绑架的绝对不止一个人,而且手段高明,轻车熟路,精于此道。
再把绸缎庄的老板、伙计一通拷问,一个个全都是面如死灰,惊恐万状,看不出任何有胆量内外勾结串通作案的迹象。
事情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对方做得天衣无缝,没有留下其余线索,何观基只能自叹倒霉。
可是两天后厉丝儿却被人活蹦乱跳地送回了。
送厉丝儿回府的是一个相貌丑陋的中年女人。何观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让整件事情无声无息,必须杀了她。
可是当他拔剑在手的时候,对方却打开了手里的包裹,里面是沉甸甸黄橙橙的一堆金子。
不是银子,是金子!看在金子的份上,何观基没有动手,耐着性子把事情的经过听她和厉丝儿说清楚。
来人说她们是在京郊的一间脚店的地下室里发现厉丝儿的。之所以会找到这个地下室,是因为她们正在跟踪黑蝠社的一个人,顺藤摸瓜偶然发现的。
厉丝儿也说自己被蒙上眼弄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也不知过了多久,就是这个女人把她从那个地方给救出来了。
“你不是黑蝠社的人?”何观基明知故问。
“当然不是。”那丑妇神态自若,在何观基严厉的目光逼视之下居然还笑了一下:“黑蝠社的人恨不能活剥了你们,又怎么会将厉小姐原封不动地送回来呢。”
“能给个理由吗?”何观基问。“还有这金子。”
“算不上理由。”那女子说话有点悠然自得,让何观基有点恼火,何观基历来讨厌不惧怕自己眼神的人。“交个朋友,或者交不成朋友,也不成为仇人。”
何观基还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喜欢这种捉迷藏的游戏,尤其是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直接说吧,你们是什么人,想要我做些什么?”
中年女子看了看他周围的手下和厉丝儿,欲言又止。何观基心领神会,屏退左右。厉丝儿也知趣地款款退下。
“大人知道顾连吗?”中年女子问。
“顾连?”何观基在脑海的记忆中快速搜寻着。“不认识。”他否认地摇摇头。是真话,他并不关心睦州发生的事情,所以并不知道顾连是谁。
“那方乐呢?”
“什么?”何观基一跳而起,长剑在手,剑刃已经搭在了丑妇的脖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