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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源的脸涨得通红。许志雄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唯独一旁的许敏听了,竟然也绯红着脸,瞥了墨源一眼。
“我也觉着大了点,光是请人打点,也要花费不少。”墨源有些讪讪地说。
院子其实不算太大,与方府的大小不相上下,四个人不到半个时辰,也基本上窥了个全貌。墨源遂带着大家一同来到客厅歇脚,喝茶叙话。
大厅正当中也有赵倨题写的两块金匾,分别写着“三才状元”和“连中三元”。许志雄一边喝茶,一边欣赏赵倨的字迹,不无欣赏地说:“圣上这笔字还真是龙飞凤舞,颇有自己的风格。”
说到书法,在座之中李墨源最是精到:“那是。圣上书法根基很好,尤其是行书,飘逸洒脱,见其字如见其人,可以想见他平日的为人和性格。”
其实,赵倨不像皇帝,倒更像是个书法家。墨源心中这样想,但此话似乎有些大逆不道,是以没敢说出来。
许敏事事护着墨源,满不在乎地说:“哪有李大哥的字好!我最喜欢李大哥写的字。”
她今日仍是一身男子打扮。墨源望了她一眼,她的脸顷刻间又红了起来。
“许敏,有些话我们几个人在一起说说尚可,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可不能这样口无遮挡。知道么?”王沛然做出一副老大哥的神态,嗔怪许敏心直口快,不知轻重。
“就你懂事!”许敏撅起小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还向沛然吐了一下舌头,动作率真可爱,把大家都逗乐了。
看情形,也许沛然还不知这小子其实是个小女子吧。墨源忽然想起那日在客栈无意窥破许敏的女儿身份,许敏那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曾让自己几近迷失,不禁有些出神。再看看他二人逗趣的场面,又不由自主地忍俊不禁。
“沛然,你哪天动身啊?”许志雄突然动问。“你要是离开客栈,我和许敏就孤单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一起相处了几个月,三人应该是情投意合,相交甚契。转眼有人离开,自然是情难自禁,恋恋不舍。
“快了,五日后完婚,再过十几日就要到池州去了。”沛然放下茶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即使我不离开京都,怕也不能在客栈里住一辈子,终究还是要分开的。志雄,你说是不是?”
虽是安慰别人,但他的心里也是伤感无比,离愁颇多,墨源发现,他的眼眶也湿润了。
“不如搬到我这来住吧?”墨源看志雄一副孤苦悲戚的模样,心中黯然。
“好啊,到这里住好。”许敏惊喜地回应道。如果搬过来,她就可以天天见到李大哥了,这真是绝美的提议,只是自己无法开口,现在墨源主动提出,岂不正中下怀。
许志雄却说:“不妥。我们搬来有些不伦不类,只怕外人说三道四。”他不是不晓得妹妹的心思,但做人不能只顾自己,任何事都要以大局为重,是以连连摇头。
沛然也说:“这样不好,朝中最忌讳的就是结党营私,拉帮结派。如果志雄过来,他日铨选除官,必然会对你们二人都有影响,还是不要意气用事。”
许敏垂头丧气,情绪陡然低沉下去。但是既然影响到李大哥,她也就不便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感到无比失落。
几个人沉默了好一阵,大家都满腹心事,端着茶盏只顾无意识地喝水,口中并没有尝到任何滋味。
志雄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墨源,你如今搬到这里,吃穿用度必然开支不少,再也不像在方府的时候那样,凡事不用操心。你的银两到底够不够啊?”
墨源被他的话逗笑了:“怎么?你要送银子给我啊?我现在是朝廷官员,这样做可是犯法的。”
刚刚说完,他就收起了笑容。仔细一品味,志雄的话陡然勾起了他的心思。是的,揽胜苑大大小小的下人管家一下子就请了十来个,靠自己的俸禄,算起来也就是勉强维持,如果有个什么人情世故之类的,现在讲究礼尚往来,自己立时就捉襟见肘了。这样一想,志雄的话还真就没有什么可乐的。
“眼下倒有一桩现成的买卖,不知你是否感兴趣?”志雄对墨源的调笑不以为然,自顾自地说开去。“我最近结识了工部的郎中张平安,得知皇宫东面即将扩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
这一说,大家都打起了精神。只是王沛然不谙经商之道,心中不免有些狐疑:“皇宫扩建与发财有什么关系?”
志雄尚未回答,墨源就抢过话头:“不然,现在只要将皇宫东边的民宅购入几处,一旦朝廷征用,便可以坐地起价,谋个好价钱出手,这倒是利润可观的。”
志雄赞赏地点点头,还是墨源聪明,心有灵犀。其实他有所不知,墨源家中经商,自小耳濡目染,对这种转手倒卖的交易早已烂熟于心,只要稍加分析,就可以窥到其中的商机。
“只是这其中还是有相当的风险。”墨源仔细辨析。“一是消息是否可靠,如果只是空穴来风,那就白费心机了,还有消息一传开,也就无人肯将宅子出手;二是既然朝廷征用,一旦官府用强,同样是鸡飞蛋打,得不偿失。”
许志雄笑笑:“消息自然可靠,也还在筹备之中,知道的人应该寥寥无几。只是这官府强征民宅的话,倒是不能不防。”
王沛然这时明白过来,他的想法也颇为透彻:“这宅子是不是强征,官府之中也不是铁板一块,他总要看看是谁的宅子。如果是墨源的财产,估计京都府尹也要掂量掂量才敢动手。”
“这么说就能做。”墨源知道现在的官场如同一张大网,表面看人人都是正人君子,纲纪法度挂在嘴边,其实是暗流汹涌,官官相护,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如果真是自己的宅子,怕是眼下自己风头正劲,确实也无人敢一拆了事。于是说道:“事不宜迟,那就快些动手。我这里还有一些本钱,都是搬家时舅舅强要留给我的贺礼钱。志雄近日无事,就出面帮我多购几处。”
“有银子就好办,我就是苦于没有本钱。”志雄拍了一下巴掌,兴奋地说:“你放心,这事我一定帮你办妥。回头请我喝酒就成。”
墨源笑笑:“喝酒就免了,我怕那东西。赚到钱有你一份。”
想到喝酒自己闯的祸,墨源觉得很有必要去找找子珮。
用过晚膳,方昌义到揽胜苑来了。
墨源将舅舅领入客厅,方昌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厅中的陈设,满意地点着头:“墨源,这府邸不错,还住得习惯吗?”
墨源回道:“还好,只是没有原来的地方睡得踏实。”
“你刚搬过来,需要慢慢适应。”方昌义笑道。“时间一长就好了。”
墨源要给舅舅沏茶。方昌义摆摆手,示意墨源坐下来,他有话要说。“晚上不要喝茶,否则睡得更不踏实。”
墨源给舅舅倒了一杯水,然后在他的对面坐下。
“还记得去年冬天我们在一起的那次谈话吗?”方昌义正襟危坐,神色凝重。
墨源点点头:“当然记得。那天是第一次下雪,我和舅舅谈了许多,大多是议论时局朝政。舅舅一番话犹如醍醐灌顶,墨源怎可能忘记呢?”
方昌义似很满意,眼色柔和了许多:“我们爷俩,客气话不要多说。我今日来,也是有些话在肚中,不吐不快。”
“墨源,你如今高中状元,又除了从四品的官职,这第一步走的很漂亮。”方昌义顿了一下,接着说:“你想过今后怎么做吗?”
“自然是尽心尽职做个好官,打通仕途。”墨源不假思索地回道。这种问题还有其他的答案吗?
方昌义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你一步踏入朝堂。虽然有圣上和太后的恩宠,但你想过没有,你要做好官,别人就会让你好好做吗?”
舅舅这是什么意思呢?墨源虽然感觉他话里有话,却是不完全明白。
“现在的朝廷,已经烂到根了。你不同流合污,就会被洪流卷走。”方昌义脸色森然,句句话都振聋发聩,令人遐思。“所以你不但不能做一个好官,还要努力做一个专讨圣上喜欢的坏官。否则你在京都呆不了多久,就会被人一脚踢开。”
墨源自觉有些毛骨悚然:“你是说太师这些人,会暗中害我?”
“不只是蔡宇鑫。”方昌义喝了一口水。“所有的人可以说都是你的敌人,包括何巨贵、周李龙。在你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是他们心中的好官,一旦你触及到他们的利益,你就是他们口中的坏官。”
人的本性就是自私、贪婪、嫉妒,好人坏人,也没有绝对的衡量标准。自己的崛起,就是其他官员升迁的障碍,看来,还是舅舅看得透彻。
“当然,这一切只要自己心中有数即可,对任何人无论是谁,你同样也可以加以利用,发挥他们的最大价值。否则,孤立自己也是必败无疑。”
“所以,你第下一步要做的是,只要不伤天害理,就是用尽一切手段,尽快取得圣上和太师的信任,极快抢占更高的位置。只有这样,你忧国忧民造福苍生的宏愿才有可能放到将来去实现。”
墨源的脊背上冒出了不少的冷汗。舅舅想的深远,与其相比,自己还是太幼稚了。想到这里,墨源点了点头。
“舅舅说的我懂了,我会把这件事情当做头等大事,认真考虑清楚的。”
方昌义欣慰地点点头。继而问道:“听丹霏说,你已经答应蔡府的亲事了?”
墨源回道:“是的,这样才是笼络蔡宇鑫最为方便快捷的办法。当然,我也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必然会有一批人鄙夷墨源的为人与我为敌。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舍得才能获得,一个人不可能做的面面俱到。”
其实何止这些,墨源深知,做蔡宇鑫这种老贼的女婿,不但声誉尽毁,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