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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何止这些,墨源深知,做蔡宇鑫这种老贼的女婿,不但声誉尽毁,估计历史上都要留下污点,留下无法辩驳的骂名。但是,正如自己所说的,鱼和熊掌有时是不能兼得的,不放弃一些无用的东西,怎么可能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实在是太好了。不过我也隐隐有些担心。”方昌义说到这里,沉默良久。
“怎么了?”墨源疑惑不解,这里没有外人,舅舅为何会欲言又止,还有什么不能直言相告的吗?
方昌义目光凛然,脸色严峻,墨源知道他要说的话一定是十分重要,否则不会如此吞吞吐吐,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官场是个大染缸。这里诱惑很多,地位、权力、金钱、美女,舅舅担心你年纪太轻,如果定力不够,也许会渐渐迷失本性,说不定弄假成真,成为蔡宇鑫第二。”
听了方昌义的这番话,李墨源目瞪口呆。是啊,很多人起初并非没有理想,没有抱负,但是在官场里打滚,又有多少人最后能保持晚节,出污泥而不染呢?面对官场这个大染缸,自己也要义无反顾地跳下去,最后能否不迷失自己,能否在泥沼中站起身来,还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大问题呢。
“舅舅,现在我说自己绝对不会,还为时过早,你还是要相信墨源。我会时时反省自己的。”
方昌义再次点点头,又说:“你与丹霏的事,我听丹霏说过。”
墨源盯着舅舅的脸,对方神色平静令他隐隐感到心寒。
“你不能娶丹霏。”
第14章 卑鄙小人()
成章曰:方昌义善心劝外甥,王康嘉设计陷墨源
京都状元府。
舅舅方昌义说出此话,墨源心下一凉,惊恐万状。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娶丹霏。”墨源心乱如麻,眉头紧蹙。他原以为一切安排得妥妥帖帖,舅舅再有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他与表妹结为伴侣。而且,丹霏也是首肯此事了呀。
“墨源,你想过没有?三小姐就算答应下来,蔡宇鑫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他会认为你辱没了他的门庭,让他丧失颜面。至少他会认为你没有诚意。”方昌义虽不忍墨源伤心,但旁观者清,今日若不将此事原原本本的讲个透彻,就会酿出悲剧,墨源与蔡府结亲就是一着损招,成为他进入官场后的第一个败笔。“你要清楚,与蔡府结亲,是因为蔡宇鑫,而不是因为三小姐。”
得失成败,均在李墨源一念之间。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啊。方昌义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也许,看在三小姐的份上,蔡宇鑫不会反对此事呢?”墨源仍在拼命寻找救命稻草。他的脸色早已乌云密布,舅舅的话丝丝入扣,有理有节,他明白自己只不过垂死挣扎而已。
“至少你要忍耐一段时期。”方昌义见墨源痛不欲生,苦不堪言,放缓了自己的语气。“你放心,几年之内,我都不会逼着丹霏出嫁。”
舅舅的话,明显是留有余地,墨源心中重新燃起了一线希望。那就等待,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来日方长,何必只争朝夕。但无论如何,他也要与表妹结为连理,相濡以沫度过一生。
只是苦了表妹了,墨源心中愧疚万分。
***********
皇宫。
天章阁内事情并不太多。当值的日子,墨源可以在阁内接触到众多的古书古画,都是些宫外难得一见的珍品。墨源近水楼台,如饥似渴地地揣摩学习,增长了不少见识,古画鉴赏的技艺也在与日俱增。好在阁内同僚相处还算和睦,尤其是直学士王康嘉对自己和蔼友好,关爱有加,这一切,使墨源将到天章阁当值看做了开心惬意的一桩美差。
这期间,小公主也来过几趟,照例是诘问墨源做驸马的事情。墨源每次都是含糊其辞,令安国公主不得要领,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一次,墨源被逼急了,回称自己的婚事一切由圣上做主。安国眨巴眨巴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不发一言跑回了**。此后,来的次数明显少了,也不再追问驸马一事。墨源心想,她一定是在赵倨那里碰了钉子吧。
王康嘉将墨源安排在了天章阁三楼,这里都是古画古书,是阁中最要紧的地方,看得出,王康嘉对自己是相当器重,至少墨源是这样认为。
这日,墨源正在漫不经心地研究一幅唐代山水。王康嘉满脸堆笑从楼下上来,将一幅卷轴递给墨源,说道:“小心收好,这是圣上午时要观摩的古画。”说完,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墨源没有太在意,随手将画轴摆在了书架上。这样的事情有过几回,赵倨心血来潮想看什么字画,事先总有太监传过话来,令天章阁提前准备好,以免届时手忙脚乱。
午时前,墨源下楼小解一次,走时令当值的胥吏盯紧阁门,不让其他人进到自己的房间。回到楼上,却见那幅卷轴不知何故竟然滚落在地。他弯腰拾起,正准备将画重新摆上书架,却陡然发现古画湿漉漉的,上面满是泛黄的茶汁。李墨源脑中嗡地一下,这一惊确实非同小可。
他连忙追问何人进过这个房间。胥吏道:“只有王大人进来过,并无他人。”
奇怪的是,他的桌上居然有一只歪斜的茶杯,茶水泼洒得四处皆是,这幅画应该就是被这流淌下来的茶水浸渍过。
墨源情知大事不好。慌慌张张正要去找王康嘉,却见王大人急匆匆从楼下上来。
王康嘉见面就喊:“快,那幅画呢?圣上在催着要了。”
见到墨源一脸焦急的神情,再看看他手中的古画,王康嘉愣怔了一下,继而问道:“墨源,发生什么事了?古画这是怎么了?”
墨源嗫嚅道:“这画……茶水……”
王康嘉一把夺过画轴,稍许展开看了一眼,就连声惊叫:“天哪,墨源,这下完了,让你小心看好这画,怎么一转眼变成这样了。”
他边说边往楼下走去,宫里的太监还在楼下候着,不论发生何事都不能怠慢,回话要紧。
也就是两盏茶的功夫,宫内来人到天章阁传话:“宣天章阁侍制李墨源,圣上御书房问话。”
事发突然,李墨源到此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自己的房间里怎么会有一杯茶水?茶水又为什么会被碰翻?古画为何会从书架上滚落下来?这一切为什么发生的如此蹊跷呢?
他忐忑不安地跟随传话太监到了**。一进御书房,就察觉到房中的气氛异常紧张。
王康嘉形如枯木呆立一旁,赵倨在书桌前走来走去,脸色凝重,那幅被茶汁浸泡过的古画摊在书桌上,看样子损毁得不轻。墨源刚刚跪倒,尚未开口拜见,就听赵倨高声喝道:
“给朕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王康嘉连忙答话:“圣上,微臣将画轴交给李墨源,谁知他毫不用心,竟故意将此画弄成这样。”
李墨源心中一愣。王大人此话何意,故意?为何说是故意?难道不知道这样认定,就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吗?惊愕之下眼角一瞥,却见王康嘉嘴角满是冷笑,居然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难道此事是王大人故意所为?可他平日对自己,真是一味爱护,从未刁难过呀,自己还将对方看作是良师益友呢。一切都是假的吗?王康嘉如果真是阳奉阴违,待机发作,这官场的险恶,也实在过于令人生畏心寒了吧。
赵倨突然一声怒吼:“李墨源!看看你干的好事!”
他抓起桌上的字画,啪的一声丢在了李墨源的面前。书房里的太监和宫女见龙颜震怒,个个吓得魂飞魄散,齐齐跪倒。李德福低声下气急急劝道:“圣上息怒!”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怎堪大任!亏朕对你如此器重,你却让朕失望万分!你知道这幅画的价值吗?就算将你的头砍下来,你也赔不起!”赵倨的话如连珠炮般脱口而出,显是气愤到了极点。
李德福见圣上提到砍头,暗暗担心跪在下首的李墨源人头不保,自己这时也不敢再作声了。圣上正在气头上,稍微不慎,说不定会将自己和李墨源的头一同砍下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汗津津的。脊背上同样冷汗直冒。
李墨源跪在金砖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现在赵倨怒火万丈,必须静静等待他发泄完毕。不到对方问话,自己是绝对不应开口的,更不能为自己辩白,否则会被盛怒之下的赵倨认为自己强词夺理,推卸责任。对于一味狡辩的人,赵倨刚愎自用,是更加不会轻易放过的。
赵倨余怒未消:“这可是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一幅东晋刘堪林的。”
什么?刘堪林,高士观松图,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李墨源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伸手将眼前的古画展开,一副熟悉的山水赫然映入眼帘,不错,正在在天然居罗宅见过的。
他斗胆将画轴抬起,对着窗外射入屋内的阳光仔细照了照画上的署名,然后又将画轴放到了地上。
赵倨几乎就要气疯了。这个李墨源如此大胆,竟然在自己勃然大怒之时,旁若无人地拾起画来左顾右盼,他心中还有朕这个皇帝吗?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喊道:“来人……”
李德福看着这一幕,暗暗责备李墨源,你这小子也太不懂事了,本来圣上心疼名画被毁,发泄一下也许就过去了,你竟然在老虎嘴上摸胡须,真是不要命了。哎,还是太年轻了,当状元还没几天吧,就要进墓园了。可惜了这条小命,可惜了……
李墨源低声奏道:“回圣上,这只是一幅赝品,并非刘湛林真迹。”
“什么?”赵倨正要喊侍卫将李墨源拖出去,当然他也不舍得杀了对方,但几十板子那是免不了的。此时听到李墨源这句话,心里却是猛然吃了一惊。
但他随即明白过来,口中一阵冷笑。李墨源啊李墨源,你耍什么小聪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