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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给封国起名为楚是他老人家一时顺口,但是我们楚国却还是奇妙地传承了那个曾经存在于母星地球上的古国的许多传统。
比如我们的图腾是凤凰,我们崇拜火和力量,歌颂勇士和不折不挠的奋斗精神。比如明明已经驾驶着高科技的结晶太空船舰穿梭在宇宙之中,却还依旧保留着对鬼神的敬畏。
千百年来,王室里都会定期在宗室里选出一对未婚的金童玉女担任大司命和少司命。这俩娃会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头戴着鸡毛冠(凤尾雉——现在已经灭绝了,改去祸害它的近亲七锦雉了),在祭祀场合里面对着王室宗亲和全国媒体的摄像头跳舞。真是一项彩衣娱民的好活动。
在我这一辈,最初担任这两个偶像组合的是我那位新太子皇叔的一双儿女。我小时候每年都会在电视上看到国祭上他们俩的实况转播,我的同学中还有他们俩的粉。
我哥管这舞叫跳大神,可以求红包、求考试满分。我那阵子正需要零花钱买一款新出来的潜水机器人,于是学着跳,不幸被我那黑心肠的老哥偷偷录了下来,一直嘲笑到我十六岁!
我十六岁后,我哥就笑不出来了。
那年发生了‘庆申之乱’。黑国(念贺)伐楚,太子皇叔领兵出征却全军覆没,自己还被俘了。敌军一直打到丹阳星老窝。我的祖父带着他心爱的徐王后和那对偶像组合连夜仓皇出逃。
是我哥,在他母舅家的支持下临危受命,率领楚军赶走黑国军,收复了王都!
祖父带着真爱徐后乐滋滋地赶回丹阳,一进宫就‘被’退位了。他退位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用五颗矿星赎回了太子,然后废掉了,重新立了安国公。
我那个正在办公室里拟期末试卷,准备把学生们虐得以头抢地的老爹被匆匆接到了丹阳,坐在王座上时还一脸茫然。我那一战成名的哥哥也登上了太子宝座,我和妹妹楚璇封公主。
就这样,我们一家洗干净了腿上来自洹州的泥巴,走进了清央宫,成了她的新主人。
然后就那一年,我哥被宗室全票通过,选做了大司命!
啊哈哈哈哈哈!真是天道有轮回,报应终不爽!
国祭那天,我还专门买了一个最新款的多维家用摄影机,以拍摄他的英姿,并准备用来制作以后每年的生日贺卡。
我哥高冠长袖,面如冠玉,在宫廷女官们火辣辣的目光中从容地走了出来,引发了群英广场上观礼群众们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尖叫。
我的摄像机拍到了他朝我挤眉弄眼的得瑟表情,拍到了他面色冷峻肃穆地随着节拍起舞,拍到了他展臂将大弓抡圆,一箭射中祭台。拍到了祭台火堆轰然燃烧起来,点亮了百姓们的双眼。
那年我哥刚满二十二岁,已升为了ss级哨兵,公共关系学和金融学双料学士,正在修金融学和军事学的硕士学位,还是个四级机甲驾驶员。他高大、俊美、高贵英挺,且有赫赫战功在身,魂兽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白色巨虎。我觉得他就差在自己额头上也写一个王字了。
才经历过战争侵蚀的丹阳在熊熊烈火之中宛如凤凰重生,爆发出了巨大的生命力。那一刻,已消沉多年的楚国终于在新君王的领导下,开始了重新崛起之路。
那天夜里,当一切都结束后,我们兄妹俩坐在火边烤芝士吃。我哥还穿着那身祭祀袍服,火光下像一个远古的神只,非常好看。
他和我说,大司命是古地球时代的先秦文化里,掌管人类寿夭的神。他威严而神秘,掌握着生杀大权。
‘纷总总兮九州,何寿夭兮在予。高飞兮安翔,乘清气兮御阴阳。’
我说:让人生了又死不算牛,他能让人死了又生吗?
我哥被我问住了,没法继续拽古华夏语装逼了。然后他凶巴巴地说你作业写完了没,后天就开学了,不要以为做了公主就不用交作业,唧唧歪歪地一直念叨到我跑掉。
这世界上是否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能让死者复生?如果有,谁会成为这个幸运儿?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从来没当选过少司命,也再没偷偷跳过那舞。我哥结婚后,接替他担任大司命的是我一个堂弟,而少司命是我妹妹楚璇。
我后来学了工科,专攻机械制造,进入了机甲研发领域,远离了神学和玄学。我也再没思考过人是否能死而复生这个问题。”
——逐光——楚环日记
***
昨日被走私黑舰劫持的商舰因助推系统遭到破坏,无法自主航行。于是楚渊命人把商舰接驳在军舰尾巴后,拖着朝朝歌星而去。
楚环吃饱喝足,又重新接受了医生的检查,然后被士兵送回商舰上。
乘客们此刻大都聚在公共区域里,都还有点劫后余生的惊魂未定。楚环一走进船舱,众人犹如一群被惊动了的猫鼬一样纷纷看了过来,神色各异,让受惯了万人瞩目的楚环都生出了一丝不自在来。
她能感受到这些人微妙的心态:好奇、羡慕、微妙的嫉妒,以及轻浮的玩味。
一个感觉醒,正经历结合热的向导被歹徒掳走,能发生什么事?所以哪怕楚环此刻看着完好无损,神情也非常平静,依旧有人朝她露出了暧昧的讥笑。
“小环!”一个染着褐发少女分开人群扑了过来,抱住了楚环,“我担心死你了,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觉!你怎么样了?他们昨天来说你受伤了!”
楚环之前从女侍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她此次有一个同行的朋友,想必就是眼前这个漂亮女孩。
“走路还有点不方便,其他倒没事了。”楚环爽朗地朝对方笑了笑。
女孩微微诧异地打量了楚环一眼。楚环估计自己的表现和原身有些不同,但是她对原身所知甚少,也只能凑合。
第11章 旧欢新谜-2()
狭小简洁的舱房里,女孩拉着楚环坐在床上,好奇地反复打量她。
“昨天他们就和我说了,你觉醒的时候受了很大刺激,精神力受了点伤,记忆受损严重,没想你连我也不记得了。”女孩有点难过,“我叫方雪莉,我们从小就是好朋友。我和你都被中央军事学院录取了,还是同一个专业。唉,我说得颠三倒四的,我给你看照片。”
楚环也是这个时候才弄清楚,原身名叫楚环,而不是环。
小楚环背景简单得犹如一本摊开的儿童图画书。她是哨向家庭遗孤,政府依据特殊照顾的政策将她收养在白塔里,一直供养到成年,还提供了一份大学助学基金。
她内向安静,不擅社交,甚至有些木讷。而才智也不出众,理科成绩倒还算优秀,文科几乎门门都踩着及格线淌水而过。
而方雪莉的父亲是失感的哨兵,母亲是普通人。和楚环一样,方家夫妇也死于那一次事故,方雪莉因此被纳入系统。
同病相怜让两个女孩自幼就特别亲密,虽然性格迥异,但是友情非常深厚。
“觉醒的感觉怎么样?”方雪莉很是羡慕,“他们说向导能读懂别人的心理活动,是不是真的?”
“并不是的。”楚环不得不揣摩着原身的性格,努力扮斯文。华国口音是怎样的来着?当年司徒启明的官话说得比她还溜儿呢。
“我等级很低,只能感觉到生命体波动。比如,我现在就能感觉到,这间屋子里有你和我两个生命体。你身体很健康,心跳有劲。而左手房间里有一个人,男人,正在睡觉。右边屋里是一对情侣,嗯正在进行一些深度的交流”
方雪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还有呢?还有呢?”
“还能感知情绪。”楚环说,“比如你此刻除了开心外,还有些羡慕。”
以及震惊、困惑和一些隐藏得很深的警惕——少女情怀总是诗,少女的友情也总成迷。两个女孩都有哨向血统,然而在成年这条死线来临之际,一个成功觉醒,另外一个还没有动静。那没觉醒的女孩确实会有些五味杂陈。
“噢,我可嫉妒死你了。”方雪莉娇嗔着,拉着楚环的胳膊摇来摇去地撒娇,“你的运气真是太好了,成年后的觉醒率极低的,都被你碰到了。我觉得我是没希望了,这辈子只有做普通人了。”
“可b级向导还不如普通人。”楚环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能力低微,但是又拥有了复杂敏感的生理反应,因此行为受到很多制约。而我们的智力并不会因为觉醒而增长。所以在工作领域,b和a阶的哨向就是哨向群体里工蚁一样的存在。而普通人没有那些生理拖累,身份也不受限制,自由很多呀。”
“哇!”方雪莉重新打量楚环,“觉醒后就是不一样了。你好像比以前有主见多了。”
这个解释好像很适用。于是楚环顺着说:“大概是精神力增长的关系吧,脑子不再像以前一样糊里糊涂的了,思绪比以前有逻辑了。”
方雪莉点了点头,又兴奋地问:“那你的魂兽呢?是什么?我想看看。”
对哦,她的魂兽还没有放出来!
方雪莉一提醒,楚环才感受到灵魂似乎分裂出来了一部分,正跃跃欲试,想要出来见一见这个世界。
“放出来了吗?”方雪莉急匆匆打开了终端上的相机,它有量子感应成像功能,能捕捉到哨向的魂兽的形态和动作。普通人都是通过这个方法看到魂兽。
楚环闭目,感受着那个雀跃的小东西从精神网里飞了出来。随即,她听到了一声清脆悦耳的鸟叫。
“哇——好可爱!”方雪莉盯着屏幕大呼小叫,忍不住伸手朝空气摸去。
一只白色小鸟展开翅膀,姿态优美地腾飞而起,然后砰地撞在了窗户上。
楚环&方雪莉:
“它看不到吗?”方雪莉担忧地问。
楚环吹了一声口哨。小鸟扑腾着,拖着长长如丝带的尾翼,朝她飞了过来,终于落在了她伸出来的手指上。
“看得到的